盗墓笔记之清河长白 第67章 光杆司令张起灵

顺子趁乱支开陈皮阿四等人，将吴三省的暗号传递给了吴邪。小吴同志虽然身手不太够，但脑袋十分灵光，成功破解了吴三省的暗号。虽然误入金银墓室浪费了点时间，不过这样一来，顺子也找到了父亲的尸体，顺便摸了点珠宝玉石，提前原路返回，答应在外面的雪山等他们一个星期。

吴邪带着胖子潘子一路歪打正着，跟着小哥不知道哪年哪月哪时刻下的记号，终于和吴三省汇合，赶在吴三省晕过去之前拿到了小哥的纸条，不过吴三省在小哥的纸条上又加了几句话，让吴邪把铜鱼给乌老四破译。

吴邪将两条蛇眉铜鱼交给乌老四。破译内容显示，据汪藏海的记载，青铜门里喷着地狱一样的烈火。这点玄之又玄的内容吊足了吴邪的胃口，说什么也要下去一探究竟。

瞎子两手一摊，表示无奈。在张起灵交给他纸条的时候，他就知道，吴邪一定不会老老实实打道回府，跟下来是必然的。小哥的纸条从侧面告诉吴邪，下来就能找到真相。任何拿到那张纸条的人，都会把那句“不是你们能应付的”自动忽略。这就是真相的魅力，吴邪千辛万苦来到这里，就为了那两个字！这种追逐真相的动力，刻在吴邪的基因里，使得他在这条路上越走越远。

胖子冥器一个没摸到，自然同意吴邪的决定。另外，局面已经不是瞎子能控制的了。阿宁的队伍一路跟到这里，吴邪带他们找到真相是合作的筹码，这帮人装备精良，硬碰硬只会两败俱伤。

张起灵和灵儿隐藏在青铜门不远处的一块黑色火山岩后面。张起灵虽然闭眼休息，但有人顺着山体锁链往下爬的时候，他就已经察觉到吴邪他们跟来了。不过他没有选择去和他们汇合，而是静观其变，希望他们能在闯祸之前离开这里。

然而世事总是难以如人愿的。

裂谷中央的九龙抬尸棺叫胖子这样的盗墓贼心痒，棺椁周围的九条巨型蚰蜒的尾巴都被青铜锁链锁在了石台下的石桩上，看着就不是什么善茬。但胖子说什么也要去打开摸点东西带出去，这才是他王胖子下地的终极目的。根正苗红的盗墓贼，除了摸东西，别无二心。

阿宁想要真相，也同意开棺。叫了个老外，和胖子一起爬上了棺材上方的青铜锁链，准备从上面垂下去，将启棺钩卡进棺椁的缝隙中，然后再利用挂在青铜锁链上的滑轮将棺椁的盖子吊起来。有装备的盗墓贼花样就是多。

灵儿和小哥趴在岩石后面观望着他们一系列的骚操作。

在阿宁打出的照明弹光线下，胖子挂在半空，手舞足蹈地盘旋了一阵，就直往下摔去，胖子在脑袋快撞上棺椁的时候腰间的绳子绷直骤停。

灵儿的心脏几乎跳出嗓子眼，胖子真是拿命在开棺！此时，青铜锁链的上空，无数只人面鸟的影子在他们头上盘旋。

“不要开枪！”瞎子大喊。

话音刚落，一连串扫射的枪声在空旷的裂谷响彻云霄，顶空的人面鸟就朝人群俯冲下来，盘旋在张起灵他们脑袋上的也都被中央的枪声吸引了过去。

瞎子暗骂外国佬无脑，枪海战术全面开启。

一只人面鸟朝吴邪扑过来，瞎子朝那鸟放了一枪，大喊道:“吴邪，往裂谷的缝隙跑，快点！”

吴邪看了一眼裂谷的方向，他现在不能逃命，胖子还挂在棺材上空，端着枪也是一通乱扫。

“潘子，带着三叔和其他人，跟着瞎子往裂谷尽头跑，我去救胖子！”

潘子一边开枪一边道:“小三爷，你带着三爷走，我去救胖子！”

“老子背不动那老头子！”吴邪扬起手上的伤口，“老子有宝血，不会有事的！快走！”

“赶紧走，一会谁都走不了！”瞎子冲他们大喊。

潘子心一横，背上吴三省，把枪扔给了吴邪，在瞎子的火力掩护下，朝裂谷的尽头跑去。

张起灵实在看不下去了，他站起身来，拉上枪栓，准备去支援。

“在这里等我。”

灵儿装聋，翻身跳出岩石，“你等我吧，每次都让我等你。”

张起灵深呼吸，一口老血堵在胸口，这帮人就没有一个听他号令的。

二人端着枪朝中央跑去，对着顶空的那群怪鸟扫射。胖子感觉到火力增援，扭头一看，喜出望外，“我就说你们两口子不会扔下胖爷我和天真不管！！”

此时胖子身下的棺材里伸出三只紫色的枯手，直往上就要去抓胖子。

“胖爷，瞧好了！”灵儿几枪打在三只枯手上，三只枯手迅速往回缩，张起灵火力掩护，胖子趁机顺着绳子爬回上方的青铜链。

“胖子，56的子弹！”吴邪在另一边朝胖子大喊。

胖子会意，自己刚刚上来的时候背的枪是老外的那把M16，这会子弹打完了，于是忙把身上的56式子弹夹扔给了吴邪。

吴邪跳起来抓住子弹夹，迅速推进枪里。下面三个人一通火力掩护，胖子终于安全地顺着锁链爬了下来。

中央的九龙抬尸棺的棺椁板子已经翻到了一边，一具巨大的黑色男尸站了起来，身着褪色腐朽的女真铠甲。三人瞠目结舌，这男尸竟然长着十二只手，呈环形排列在身后，十二只手在空中扭动，看着就像千手观音。

“千手观音”以极快的速度抬脚跨出棺材，一只巨手朝灵儿袭来，她正站在棺台下方，不由得猛一颤，这东西，压根不长着人脸，活像一个怪物。这不就是那锅巴万奴王吗？

张起灵还在点射俯冲下来的人面鸟，一个箭步冲到灵儿跟前，朝她扑过去，用后背挡住了那只手的袭击。灵儿的枪从张起灵腋下穿过，在“千手观音”伸向他们之际，几枪打在了那只手上，趁那手回缩的空隙，二人抱着滚到了一边，从地上爬了起来。

吴邪和胖子在后面追着“千手观音”射击，这怪物也不回头，径直朝着青铜门的方向走去，十二只手在空中狂魔乱舞。

吴邪疑惑大声问道:“他娘的这东西怎么打不死啊，子弹打进去就像打进了泥巴里！”

“用炸药！”张起灵大喊。

胖子顿时想到，他的腰上还有刚刚从阿宁队伍里搞来的几根雷/管。

“同志们，火力掩护！”胖子边喊边冲去追“千手观音”。

剩下的三人换了一个又一个的弹夹。灵儿和吴邪负责扫射从裂谷尽头飞出来的一批又一批的人面鸟，张起灵负责那些不停抓向胖子的青紫色枯手。

胖子一跃而起，跳到了那只畸形粽子的背上，像插黑驴蹄子一样将身上的雷/管都塞进了尸体的嘴巴里。然后在他们的火力掩护下赶紧跳下来，跑到了一边。

张起灵一个点射，正中其中一根雷/管的引信，霎时间，一声巨响，“千手观音”直接从脑袋处炸开了花，轰然倒地。四人被气浪和山体里的岩石碎片掀翻在地，满耳嗡鸣！

就在他们刚从地上爬起来的时候，顶空的照明弹灭了。四周顿时陷入一片黑暗，随着逃向裂谷深处的一伙人的枪声逐渐平息，此刻只听见他们四人喘气的声音和心跳声。

奇怪的是，那些人面鸟也在光线暗下去的一瞬间停止了攻击。四个人默契地集合在了一起，背靠着背。

胖子轻声问道:“怎么办？”

吴邪回道:“不知道啊！这些鸟在黑暗中生活久了，十分习惯没有光线的生活，反倒是咱们，看不清他们在哪里，这下咱们正儿八经成盘中餐了。”

胖子抹了把汗，“清河，小哥儿，你们还有照明弹吗？”

灵儿喘着粗气，“没有了，用完了。谁知道你们会跟下来啊！”

“你是不知道啊，小哥儿的纸条充满了诱惑。这叫我们哥俩儿怎么忍得住？”

“叫你们逃命，诱惑个锤子？”

“嘘。”张起灵让他们禁言。

安静下来后，什么东西被吞食的声音漂浮在空气里，渐渐地，这种声音包围了四周。

“他妈的，啥都看不见，太被动了。”胖子低声怒骂。

吴邪的心脏怦怦狂跳，压低声音，“不管是什么，东南西北四个方向，一人一个。”

第一声枪响来自远方，是瞎子打的照明弹。

整座山体再次被照亮。就见一只又一只没有毛的猴子形成一个包围圈，将他们四个人包围起来。包围圈外面的山体半空，那些巨大的人面鸟撑开大嘴，还在往外吐猴子，恶心至极。

“这边！”瞎子的声音在山体的一侧响起。

张起灵和胖子端着枪冲在前面，配合瞎子的火力掩护，清理出一条道来，吴邪和灵儿扫射身后围上来的猴子。四人一边开枪一边朝瞎子所在的山岩夹角撤退。

猴子数量众多，几乎遍布整个山体空间，将他们的生存范围逼到了一个狭小的角落里。夹角约摸两人的宽度，两边都是通的，大家分批守在两边，他们的子弹即将告罄。

“玛德，子弹打完了咱们就要死在这里了。”吴邪道。

瞎子一边放枪一边道:“吴邪，马上死和抵挡一会再死，选一个。”

“废话。”

“打起精神来，你三叔他们都安全出去了。”

“阿宁呢？”

“我敲晕了，让人带出去了。”

“他奶奶的，想吃胖爷我，看看你们有没有这铁板牙！” 胖子掏出包里的酒，狠狠地干了一口，把酒壶递给了吴邪。

吴邪接过酒壶，苦笑着也干了一口。酒下肚，人的精神也就提起来了，端着枪一通扫射。

灵儿抬头看着小哥，竟然露出了笑容。

瞎子弹了灵儿一个脑瓜嘣，“还笑！不怕死啊！”

“和你们一起死，我不怕！我也活得够久了，该得到的东西都得到了。”

张起灵放下枪，淡淡地道： “死不了。”

话音一落，那些口中猴纷纷跑向人面鸟，人面鸟张开大嘴吞回猴子，张开翅旁，迅速飞离地面，不一会儿，整条山体裂谷死一样寂静。

挤在夹角里的，除了张起灵和瞎子，剩下三个面面相觑。

从夹角里退出去，就见两扇巨大的青铜门竟然向外挪开了一条缝隙，对青铜门来说，是缝隙；对人来说，那是可容四辆马车并行通过的大道。

“谁……打开的门？”灵儿望着这副诡异的画面，心脏突突直跳，下意识挪步到张起灵身边，紧紧地抓住了他的手。

胖子朝着门里张望，“丫的，这是地狱中的妖魔鬼怪出来遛狗了？”

“是妖怪还是粽子？跑还是看看再说？跑的话往哪里跑？”吴邪一连串话像放炮，脑子飞速转了十几圈。被折磨久了，心智也跟着成熟了，逻辑依然在线。

“跟着瞎子，你们快出去！”张起灵又开始下命令。

灵儿不说话，选择性避开了张起灵的眼神，索性绕到了他身后，揪着他的衣服不放。

吴邪摆手，“小哥，要去一起去。”

胖子哎呀了一声，“小哥儿，光杆司令啊，没人听你的。”

瞎子啧了一声，“那不是你们能进去的地方，青铜门完全超出了人类所能掌控的范围。这一次，你们真的得听哑巴张的，跟着我一起出去！”

吴邪嚷道：“如果真相就在里面呢？我都到这里了，你让我回去？”

瞎子反问，“命都没有了，要真相有什么用？这扇门一旦合上，你想想，你能从里面打开逃出来吗？你的真相谁又能知道？”

吴邪语塞。

青铜门内亮起好几盏摇摇晃晃的灯火，一缕缕淡蓝色的薄雾从地底的裂缝中升起来，如同云浪，很快就盘旋到了他们膝盖的位置，而且还在继续上升。紧接着，远方黑黝黝的山体里响起一片厮杀声，那是远古的战场声，击鼓鸣金，马蹄千踏，吼声四起。渐渐地，声音包围整个山体，可是却什么都看不见。

“真正的战争。”瞎子凝视着前方，不紧不慢地道。这五个人中，只有他正儿八经地看见了壁画上那场蒙古人和东夏人的战争画面。

“这是……那场战争的声音？”吴邪嘴巴有些打结。

灵儿望着远方的山谷，难以想象那场战争就在他们目之所及的地方。想不到千年后，他们在这里重新见到了一场真正的战争，那是人类的历史的一部分。这场远古的厮杀持续了五分钟左右，声音便渐渐地隐去了。

山体重新安静下来，灵儿似乎还处于那个战场上，耳朵嗡鸣。对于不止一次经历过这个景象的瞎子和张起灵而言，尚且感到震撼，更不用说灵儿胖子和吴邪他们三个第一次置身其中。

就在灵儿以为场面也就到此结束的时候，前方的山体中走出一支队伍，踏着蓝色的雾气朝青铜门走来。如果说刚刚是听觉震撼，那现在一定是一场视觉震惊。

胖子话都说不利索了，结结巴巴，半天才把话组织完整，“阴……阴……兵……借……借道。”

“什么？”吴邪话刚出口，被胖子捂住了嘴巴。

灵儿望着队伍越走越近，心跳加速，拉着张起灵的手，手心直冒汗。

队伍是四人一行，人人穿着殷商时期的破旧盔甲，手上打着旗干，那些人的脸奇长无比，比普通人的要长一倍，而且所有人都面无表情，脸色极其苍白。如此庞大一支队伍，走路没有一点声音，确切地说，这支队伍是整齐地飘向青铜门的。

张起灵松了灵儿的手，就在他的手即将接触到灵儿的后背时，灵儿迅速远离了他。

“你别想捏晕我，你再丢下我一次我就不原谅你了！”她说着，眼眶里涌上了泪水，明明是自己威胁他，却满是委屈。张起灵就是执意要一个人进去，她拿他一点办法也没有。不仅怪不起来，还会无限次的原谅。但她心里更多的还是害怕，害怕他受伤，害怕他一个人吞掉所有的痛还一声不吭。

“帽子。”张起灵轻声道。

灵儿耸了耸鼻子，硬生生将几乎夺眶而出的眼泪憋了回去。自己伸手揪住帽檐，把帽子扣在脑袋上。

瞎子哼笑，“哑巴，你看看你给整的这心里阴影！”

“你们俩要干什么？”吴邪大惊。

灵儿道:“吴邪，胖子，你们和瞎子回去！”

“你们他妈的要跟着进去吗？那我也要去！”

胖子拉住吴邪，“天真，回吧！小哥儿和清河和我们不一样。”

“哪里不一样？”

“他们可以长生！”瞎子拍了吴邪一巴掌，“吴邪，里面的东西会颠覆你对世界的认知，你如果还想好好活着，你就不要进去。”

吴邪震惊地看着瞎子，“你去过？”

瞎子没有针对这个问题做出回答。

这是吴邪最不能接受的事情，似乎身边就有人知道所有的一切，可以直截了当的告诉他，但却缄默其口，任他不停地追寻。他不禁朝着瞎子大吼，“再怎么恐怖的东西，结局不都是死掉吗？一堆死物，有什么我不能承受的？”

瞎子笑了笑，“死的东西是活的。”

吴邪愣住，瞎子的话他似懂非懂。

胖子给吴邪天真的想法补了一刀，“你三叔，你家人都还活着。你要寻短见，也得等他们先走了，要不然就是不孝。胖爷我要是看着你去死，那就是我不仗义了。”

在吴邪身上，有一股理想主义的天真和冲动，而胖子，是妥妥的现实主义者，青铜门里是什么，他并不好奇。胖子热爱现实的世界，享受生活的温度，不做吃亏的买卖，不会为了虚无飘渺的东西拼上性命。就像他自己说的，他才不管吴三省想干什么，他来这里就为了发财而已。

胖子的现实平衡了吴邪的理想主义，在吴邪天马行空的时候给他当头一棒，将他拉到地上来。

吴邪冷静下来，他是怕死的。这个世界上，谁都是怕死的。除了活得不耐烦的那些，没有谁会想着去死！当他意识到这一点后，虽心有不甘，但他打消了跟着进青铜门的想法。

“你们什么时候回来？”

“我们杭州见！”灵儿不清楚到底还能不能回来，她只知道，小哥要去，她就要陪着他一起，她不能丢下他一个人。

“没时间了。”张起灵道了最后一句，拉着灵儿的手，在吴邪和胖子充满震惊和恐惧的眼神中，走向了那只队伍，混在了里面。

瞎子也望着他们，浅浅地道了句：“平安回来。”

灵儿牵着小哥，回头向他们挥手，随着队伍走入了青铜门。那扇门缓缓地，无声地自己合上了。

刚刚的一切在吴邪的脑海里挥之不去，他一屁股坐在地上，无力感从心底升起来。他害怕那两个人就这么死在里面。

“天真，快走！那些鸟又飞回来了，这一次，咱们肯定没有这么走运了。”

胖子大喊着将吴邪从地上拉起来，跟着瞎子冲进了裂谷的缝隙中！

这几天狂更新了好几章，接下来会很忙，暂时更到这里！忙完这段时间，保证第一时间来更青铜门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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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章 光杆司令张起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