盗墓笔记之清河长白 第23章 两个怪物

圆形墓室里的陈文锦听到隔壁墓室的动静，跑了过来。当她看到那只不知为何物的怪物时，果断掏出了手枪。子弹从长毛怪的后背直穿前胸，那怪物受了惊，转过身来，朝着陈文锦攻击过去。

陈文锦又开了一枪，可是这怪物已有了准备，闪了一下，虽被击中，却没有伤及要害。第三枪还没有来得及开，长毛怪大手一挥，陈文锦整个飞了出去，重重地砸在墙壁上，手枪也甩到了一边。

握着短刀被逼到墙角的灵儿急冲过来，利用中央棺材的高度，跳到了怪物身上，短刀直直地插入了长毛怪的身体里。她感觉这刀就像穿过草丛插入了铺满碎石块的地里，正疑惑这怪物的身体是什么构造，长毛怪吃痛，扭动身体，好巧不巧，将灵儿甩落入棺材里。

灵儿感觉自己的脊柱差点没直接断裂，后背传来的剧痛几乎让她无法翻身。就在这时，棺材底部传来卡塔卡塔的声音，她都没反应过来，只觉棺材的方向迅速调转了九十度。

两声枪响混着长毛怪的嘶吼在墓室里震耳欲聋，文锦显然利用刚刚的空隙捡回了枪。长毛怪挨了几个枪子，浑身的枪眼流淌着褐色的血液，却没有倒地。文锦一时间抓不住它的命门，子弹也打光了。

灵儿吃力地从棺材里爬了起来，就见棺材原来所在的位置的地面下沉了一截，露出一条三米宽的缝隙来。

“文锦小心！”

正在手忙脚乱装子弹的文锦听到灵儿的声音，猛然抬头，长毛怪已经到了跟前，长长的紫色的指甲朝文锦呼过来。

文锦吓得抱头矮身，只觉红光一闪，那怪物撕心裂肺地喊叫起来。

果然，这个世界上，什么东西都怕火！

灵儿又甩了几个点燃的火折子，心想怎么将这怪物引到地下机关里去。这样下去，整个墓室里的氧气迟早都会被用完。

“水！”文锦大喊道。

灵儿瞬间就明白了文锦的意思，掏出包里的水壶，好在这种水壶是软的，她连忙朝长毛怪挤了几缕水柱。果然，那只疯狂在地上打滚的长毛怪感受到这一丢丢的清凉后，跟着那水壶的路线，冲进了那条三米宽的缝隙。

文锦和灵儿都松了一口气。灵儿坐回棺材里，想找到机关的位置，将棺材复位。她一边摸索一边拼命地回想刚刚身体撞击棺材的触感。

总算给灵儿摸到某个向上凸起的暗格，她使劲将暗格往回压，就在棺材即将复位的时候，棺材边上，一只紫黑色的枯手揪住了她的胳膊，那手的力气极大，瞬间就将她拖入了那条缝隙里。

这一切发生的太快，看着完全复位的棺材和一片狼藉的墓室，文锦傻眼了，胸中涌起一股恐慌，爬起来就冲向了那口石棺，她想找到那个机关，重新开启那条裂缝。

看似毫无头绪的张起灵，其实每一步都经过了深思熟虑。十二首尸棺材底部传来的水流声正是圆形墓室中央蓄水池水位下降所致。

从石棺底部下来后，张起灵潜入了一条充满水的甬道，穿过甬道，就看见一条螺旋状楼梯盘旋而上，整个空间的水位正在急速下降。顺着楼梯，他果然回到了圆形墓室。

墓室里的两个中箭的伙计已经醒过来了，只是中了毒，浑身没气力。看着从水池里爬上来的张起灵，二人不禁吓了一跳。

“其他人呢？”张起灵问了一句。

二人脑袋晃得像拨浪鼓一样，“我们醒来的时候这里就只剩下我们了。”

张起灵不再废话，绕过两个伙计朝墓室外面走去。长廊里还是原来的样子，他跑进泉眼所在墓室的方向后，同样意识到墓室已经发生了变化。

“灵儿！”

张起灵的声音在黑漆漆的墓室里回响，过了几秒，对面的墓室里传来回应。

“小张！”

是陈文锦。

张起灵心中涌出一股极其不好的预感，冲到对面墓室，便看见陈文锦从中央的巨石棺材里爬了出来。这个墓室的格局和齐羽他们所在的墓室是一样的，只是显然不是同一间。

陈文锦看起来血肉模糊，但好在伤口都不致命。

张起灵扶了一把陈文锦，问道：“灵儿在哪？”

此刻的陈文锦不禁有些紧张，距离灵儿掉下去已经过去快五分钟了，她有些颤抖地回道：“石棺……下面。”

张起灵脸都黑了，不动声色的咬紧了牙关，略观察了几秒，一个翻身就跳进了棺材里。棺材的方向转动的同时，他的身影便闪入了缝隙里。

文锦只看到了残影，一屁股坐在地上，愣了半晌，才想起来去叫更多的人来帮忙。然而等她回到圆形墓室叫了两个伙计回来之后，只看见齐羽他们从那个墓室里走了出来，吴三省也从泉眼所在的墓室出来和众人聚集在一起。

一切都复原了。所有人都在，除了张起灵和张灵儿！

张起灵下到缝隙里，浓浓的血腥味充斥着整条地下甬道，他加快了脚步，胸中莫名奇妙的慌乱。他活了这么久，这种情绪很少出现在他身上。甬道可容二人并排通过，向前走了十几米，便发现地上有褐色液体像水流一样从前方的黑暗里流过来。

“灵儿！”

甬道里回响着张起灵的喊声和急促的脚步声，他沿着血流的方向走了大概十几分钟后，一个巨大的几乎焦黑了一半的怪物挡住了去路，把整个通道都堵死了，它躺在地上，身上插满了钢刀，空气中弥漫着烧垃圾的味道，那些褐色的液体就是从这大怪物的身上流出来的，这东西俨然已经死了。

张起灵一眼就看见了一只黑色的袖子压在这只死掉的怪物身下，他很清楚，那是灵儿的衣服。那一刻，他忽觉刚刚盘旋在胸口的慌乱变成了恐惧和恨意，一只手就将这怪物的半个身子抬了起来，就见那怪物身下黑发缠绕。张起灵几乎倒吸了一口凉气，另一只手的指尖刚触碰到那些头发的时候，他忽然就放松了不少。灵儿的头发在他指尖游走的触感不是这样的，他记得。

张起灵定睛观察了一下那团黑色头发，隐约就见一颗女人的头颅隐藏在头发下面，淡淡的香味混在空气中袭入他的鼻腔。他将手指凑到鼻尖，果然，香味就来自这个女人。而那只死掉的大怪物的脸在张起灵的手电光下看着有几分熟悉，张起灵猛地想起来，这东西的脸，很像在秦岭遇见的猴子，只不过，这只猴子毛发更加旺盛，整个体型的比例更接近人类。

眼下他没有更多的时间去研究这到底是两个什么粽子。他站起身来观察周围的环境，几乎从来没有像现在这般急切地想找到一个人。

见这死物上方还有大约半米高的空间，张起灵起身一跃，一个漂亮的空翻就越过了这个大怪物，落到了钢刀之外。又向前走了十几米左右，他终于找到了灵儿。

灵儿靠在尽头的墓墙上，眼睛闭着，嘴唇惨白，整只左手从肩膀处到手腕都缠上了纱布。

张起灵心疼极了，他快速地给她重新进行了包扎，喂了些水，脱了自己的外套给她穿上，将她抱在怀里，又细心地处理着她身上其他的伤口。

“小……哥……”灵儿有了一些意识，没有睁眼就知道身边的人是张起灵。他的气息和怀抱令她熟悉。

张起灵眼里满是自责，“我来晚了。”他想，如果自己也能像灵儿一样可以治疗她的伤口就好了。

“没有。” 她尽力睁开了眼睛，在脸上挤出一个微笑，“我想睡会，一会儿就好。”

张起灵点了点头。对灵儿来说，在得不到治疗的时候，睡觉是唯一一个可以快速恢复的办法。

两个多小时过去了，她的身体暖和了很多，张起灵轻抚着她的脸，看到她唇已经有些血色，松了口气。他观察着四周的环境，将灵儿背在背上，想带她出去。就在这时，尽头的墙壁上出现了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