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谁有罪 第1章 引子

在南阳市北郊三十多公里处，有一个叫桂山的小镇，小镇有十几个小山村。每个小山村并不大，由山间的小盆地里零星散落着百来户农家小院组成。

桂山镇四周树木稀少，土地贫瘠，但这里却出产不可多得的桂山宝石。

桂山宝石质地温润，色泽瑰丽。桂山宝石中的田皇石因曾深受清朝皇帝们的喜爱。以致身价倍增，不仅皇族和达官贵人将其视为珍宝，民间收藏家更是以拥有田皇石为荣。随着历史的沉淀，文人的推崇，还有其本身的天生丽质及艺术魅力。现在田皇石的价值比黄金还贵。有“黄金有价田无价”的说法。

由于桂山宝石的珍贵，不仅吸引了很多收藏爱好者和投机者。也造就了当地许多高超的宝石雕刻手工艺者。

桂山村的连达便是这个行业的佼佼者。经过几代传承的技法加上他自身娴熟的手艺，他的每一件作品，都能赢得业内的一致好评。他不仅在创作题材上不断创新和突破。在手艺技法上更是把不同领域的艺术形式引入到桂山石雕中。是个不可不多得的手工艺者。

2002年冬至这一天傍晚。连达的妻子姜玉枝已经准备好了晚餐。

“阿达，准备吃饭了。”姜玉枝冲后院的加工车间喊了一声。

“知道啦。”连达应了一声。看了看手表。已经是下午五点零几分了。他朝离他没多远的徒弟说：“剑云，下班吧。今天冬至，也早点回家。”

车间里的粉尘无处不在，连达站起身，用吸尘器的小头在身上各处游走。很快肉眼已不见飞扬的石粉。

“阿达，快点，美文打电话回来了。”美文是连达的女儿，现在欧洲留学。这可是国际长途。连达赶紧关了吸尘器电源，快步往外走。

“你这几天也放假吗？。。欧洲也过冬至？。。。哦。。。他们过圣诞节。。美文，你等一下，你爸来了，让他跟你说几句。”连达走到前厅，听到姜玉枝正站在电视柜前拿着固定电话的听筒说着。连达快步上前接过话筒。

“美文，学习生活都还好吧。”连达一接过电话就说道。

“爸，我挺好的。”话筒那一头的美文回到。

“生活费还够花吗？”

“爸，你别担心，我在餐厅打工，加上你们汇给我的，基本上没问题。”

“美文，爸知道，生活费肯定很紧巴，我已经决定了，把我们家的那枚田皇石卖了。你也不用那么辛苦去打工，免得影响学习。”

“爸，你舍不得它，就别卖了，我可以应付的来。”

“我已经寄放在谈教授那里了，他给我估价大概可以卖到100万。虽说有点舍不得，但这个价格还是可以的，能帮你顺利完成学业，也没有什么舍不得的。”

“谢谢爸爸。爸，你别老是加班了。晚上加班雕刻对眼睛不好。”

“最近都不用加班了，我不是跟你说过，我收了个徒弟吗？这孩子又勤奋又聪明，是吃这碗饭的料。已经能帮上手了。。。”连达正说着，看到他徒弟剑云走到了前厅。

连达看着剑云抽出客厅展柜的一个抽屉，拿出里面的钥匙，然后再用钥匙打开上面展柜的玻璃门。然后再打开展柜后面隐藏的暗格。把一块宝石放隐藏的暗格里面。这个隐藏的暗格，一般人看不出来。连达用来放贵重的宝石，他对剑云也不隐瞒。他看着剑云锁了玻璃门，又把钥匙放进抽屉。

连达把头转向剑云说：“剑云，要不要留下来一起吃饭？”

“不了，谢谢连师傅，我爸在外面等我，我回去了。连师傅明天见。”剑云恭敬地对着连达摇了摇头说。然后朝门外走去。

“爸，长途电话费很贵，我下个月再打回来。跟妈妈说，不用担心我。我要挂了。”

连达听到话筒里的声音，赶紧把看着剑云背影的眼神收回来。

“好，你也照顾好自己，等田皇石卖了，你就不用打工了。”连达说。

等美文挂了电话，连达把话筒放到固定电话的支架上。只听姜玉枝抱怨地说，

“我还没说完呢，你怎么挂电话了。”

“好啦，好啦，国际长途电话费很贵的，不要给美文增加负担了。”连达说着抱了抱妻子的肩膀。姜玉枝听了，也不再说什么。

“吃饭，吃饭，晚上做了什么好吃的。”连达说着拥着妻子走到餐桌旁。看了桌子上的饭菜，高兴地说：“这么多好吃的，喝点小酒怎么样？”

“去去去，你去拿酒，我去帮你拿酒杯。”姜玉枝笑着轻轻推了连达一下。

夫妻俩刚接了女儿的电话，心情都很好，俩个人边喝边聊，畅想未来，一直到深夜才洗簌完毕上床睡觉。

第二天早上，黄剑云像往常一样7点半就到达连达的家。感觉今天跟往常不同，平时这个时候，院子的大门会敞开着，连师傅会站在院子中央做简单的伸胳膊或踢腿动作。但今天院子大门虚掩着，里面一点动静也没有，也不见姜师母在厨房忙活的身影。

黄剑云推开大门往客厅走。他要穿过客厅的边门才能进入后面的加工车间。客厅里也是静悄悄的。他习惯性走向展柜，准备取钥匙，但发现展柜的门开着，展柜里面的宝石一个都没有。他感到非常疑惑。师傅这是准备干什么？

“连师傅，连师傅？我今天要做什么？”剑云朝着夫妻俩楼上的卧室喊道。

没有人回应。剑云往楼梯口伸脖子看了看卧室。卧室门是开着的。他又喊了几声，还是没有人回应，他犹豫了很久，沿着楼梯往上走。当他走到卧室门口往里一看，吓得他差点滚下楼梯。

他三步并成一步滑到一楼，精神有点恍惚的摸到固定电话机旁，拿起电话，拨通了110。

黄剑云后来也才知道，师傅夫妻是被人勒死在卧室。

黄剑云告诉警方，客厅展柜里有二三十枚桂山宝石，隐藏的柜子里也有十几枚。也都不见了。他只知道个大概数字，具体的不是很清楚。

据连达的妹妹连云说，他们家有一枚祖传的田皇石也不见了。

警方判断这是一起有预谋的入室抢劫，根据现场挣扎情况，凶手应该二个以上，凶手戴了手套鞋套，现场没有留下脚印，也没有留下任何指纹。能顺利的拿钥匙开展柜，还知道隐藏的暗格，这是熟人作案。

黄剑云是第一个被怀疑对象，但警察做了很细致的调查，黄剑云那天晚上一直跟三个要好的同学在一起看录像带。根本没有作案时间。也没有异常的行为。

走访周边邻居及附近的村民都表示没有发现有陌生人或异常情况。

警方又一直联系不上连达的女儿，丢失的宝石没有具体的图片与数量。警方一时找不到任何的线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