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我们谈恋爱时我们在谈论什么 第2章 《一只有害的猫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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嗷呜嗷呜地扯着嗓子乱叫，脾气暴躁，随时随地亮出自己的爪子去折磨一些人的耳膜，以及以极强的攻击性占领地盘，对着企图靠近的人类哈气，驱赶对方离开自己的领地。

——这是一只猫咪发/情的时候常有的状态。

发情的猫有多种处理方法，例如配种、绝/育、拿好吃的喂它然后抚摸它转移他的注意力，总之任何一种办法都比放任不管好。

但是山吹网球部没有办法，因为这只猫是亚久津仁。

应该这么说——亚！久！津！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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亚久津仁，一只银灰色成年缅因猫。缅因，大型猫，抬起前爪可以把同龄人的小腿踹青。

这还是在成为猫惨遭削弱的情况下，亚久津仁当人的时候是可以一脚把人小腿踹骨折的——如果不讨论他当人的时候到底当不当人这种话题的话。

千石是这么解释的：这都是因为亚久津不相信神明呢，所以被诅咒了。

当然，比起他说的这句话，网球部的其他人更希望是亚久津连旷了几天的社团活动然后千石带了只长得像他的猫过来开玩笑的。

樱井一开始真的是这么想的，她甚至看了一眼手机确定这天不是四月一号，然后为了捧千石的场硬是哈哈了两声，顺道还夸了一下这只猫确实挺像亚久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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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石：像吗？真的就是。

樱井：哈哈。

樱井干笑了两声，她还没想好接下来说什么，就看到千石对着她露出奇怪的微笑，那种微笑微妙且诡异，给樱井一种千石清纯马上就要说出大家要是一起死这种恐怖话语的错觉。

她多么希望在她问出来那句「真的假的」之后是千石开始大笑了，他会露出一种恶作剧成功的表情然后连连道歉两声，顺便眨个眼，既活跃了气氛又不让人觉得冒犯。

樱井不死心：千石前辈，你说你在骗我。

千石：真可惜呢，樱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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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发生在三天前，那天亚久津在千石清纯的软磨硬泡下陪对方吃完文字烧，二人在回家路上遇到了在路边摆摊占卜的女巫。说是女巫，其实是穿着女巫打扮的年轻女性靠着算命挣钱，千石觉得遇到了就是机缘，十分高兴地为希望的好运气奉上了五百日元，但这种事情落到亚久津的眼里不过就是胡说八道的骗子罢了。

这种事不感兴趣无视就行了，但亚久津不一样。

他不止不信，他还要阴阳怪气两句。

他要在千石清纯十分虔诚地双手接过御守的冷哼一下，说：只有你这种蠢家伙才会相信这种事情？

千石对于他的态度有些无奈：最好不要这么说呢，亚久津。

亚久津：……啊？

那句不知道停了多少遍的不准命令我还没有说出口，连算命的时候都全程安安静静地女巫小姐突然间开口了，她的眼睛遮挡在厚厚的刘海下面，用诡异而阴森的语调开口：对神明不尊敬，你会受到诅咒的。

当时千石清纯很害怕亚久津打女孩子，现在他宁愿……好吧无论怎么样还是不能打女孩子。

总而言之，诅咒，变猫。当天晚上就变了，换个衣服的功夫亚久津人间蒸发，只剩一只猫蹲在山吹的队服里面仇视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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樱井听得云里雾里，但大致是明白了，和千石清纯说话的时候，视线忍不住往在树下打盹的漂亮猫咪身上看过去，亚久津当人的时候凶得可以吓哭年龄小的女孩子，变成猫了居然是一副好摸的样子。她想怪不得好几天没有看到亚久津了，她一开始以为对方可能逃课去了，这是很常见的，亚久津嘛，了解一点他的都习以为常了。

同班的好友已经开始调侃是不是她的暧昧对象已经找到了新的下家红杏出墙去了，没想到是更离谱的理由。

樱井又看看猫，再看看千石，她一开始不知道千石为什么上来就给她看猫，现在大概明白了一点，犹豫着提问：所以……是需要我把他带回家吗？

这是一个很符合正常思考逻辑的提问。樱井的逻辑。

一只暂时回不了家的猫，当千石找到她的时候很直接能够说明他们可能没有什么办法处理变成猫的亚久津，作为学校里面他最好的朋友——自诩的——那当然不能放任对方乱跑，可又不能直接带回家，思考来思考去，借住在年轻女性家的樱井就是很好的求助对象了。

但樱井没想到她把千石问愣了。

橘发的青年微微挑了挑每天早上都修建的眉毛，大概是忍了一下，几秒钟后没忍住直接笑了出来。是那种听八卦听到朋友身上的笑声，里面的揶揄十分明显：啊，真不愧是樱井呢。

樱井：……？

千石：上来的第一反应居然是要把亚久津带回家吗？真不愧是樱井呢。

像是为了强调两个人的特殊关系，他又重复了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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樱井：………………

樱井：不不不我不是这个意思，我以为网球部没有办法照顾他所以才来找我的。

千石不知道为什么lucky了一声，一副作假出来的恍然大悟：啊，我都没有想到这点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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樱井决定一句话都不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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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默了一会儿，樱井不说话，千石也不说话，两个人维持着诡异的默契谁也没想开口，还是樱井先忍不住的，樱井：所以，找我是……什么事情呢？

千石：哦，其实还真的是和照顾亚久津有关系的呢。

樱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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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是这样的，这件事本来说出去也没有人会信，千石本来打算是自己解决掉的，毕竟他想亚久津也不希望这么多人知道他变成了猫……嗯。他已经连续蹲守了那位对亚久津施加诅咒的女巫小姐三天，但未果，一事未平一事又起，他稍微放松了一点警惕亚久津就出事了，主要是亚久津去和狗打架了。

樱井：？

樱井感觉自己头顶上的问号已经可以堆满了，再多几个就会因为重量超标而将她的神经压倒。

千石的语气从未变过：是的，他去和狗打架了。

亚久津当人的时候和人打架，当猫的时候和狗打架，这何尝不是说明其实在他眼里人都是……嗯，这么说其实是很合理的。只花了一下午的时间，他就把山吹附近的野猫野狗全部打服了，樱井怀疑他可能没有要自立山头当大王的意思，他就是看到小猫小狗就不顺眼，然后就揍上去了。

大型猫欺负这些流浪猫狗还是可以的，但打斗的时候难免受伤，后腿被抓破了好大一个伤口，最初藏在厚实的毛发下不被人发现，千石清纯多看了两眼才察觉到不对。

可是没有办法。

猫版亚久津不给人碰，即使买了药也是于事无补，他平等地呲每一个靠近的人，千石被呲得最多，担心他的伤口恶化才把事情真相告诉了樱井。

其实第一天就想说的，但是这几天都没在训练的时候看到樱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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樱井：……

樱井没好意思说其实是她看亚久津这几天都没在所以就没来看训练。

事情托付，樱井觉得这个倒不是什么难事，等下要是实在不行就拜托千石摁住亚久津……唉不对，为什么不让其他网球部的成员摁住亚久津然后强行上药呢？

千石解释道：因为他们怕亚久津事后算账呢。

这倒是也合理，要是其他人变成了猫什么的，肯定是一个逮着欺负的绝佳时刻，但是现在变成猫的是亚久津，在不能确定这只猫能否变回来或者记得自己变猫时事情的情况下，面对亚久津还是保住自己的性命比较好。

他那一拳下来可不是被猫咪踢一脚这么简单的事情了。

樱井想：难道我就不会被秋后算账吗？

还有樱井：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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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实证明即使是樱井也不能得到什么过分的特殊待遇，她拿着千石清纯给的药膏蹑手蹑脚地有一种自己在青天白日里做贼的感觉，起初所有人都为她捏了一把汗，在发现樱井能够接近亚久津的时候，人群中差些就发出了欢呼声。

银灰色的缅因懒洋洋地躺在树下晒太阳，似乎是敏锐的察觉到了有人靠近，眼皮子抬了一眼看到来人就又落了下巴，完全没有刚刚那副被入侵领地了的叫人就呲的凶恶模样。樱井觉得周围的氛围简直就像是在见证人类和动物的关系又迈进了一大步一样肃然，被这么人围观给猫——而且这只猫还是亚久津——上药，真的有一种公开处刑的尴尬感蔓延。

好在并没有发生意外，樱井半蹲着看一直在打盹的猫，好奇的心情像潮水一样泛滥，她低声地试探了一下：亚久津？

猫没有搭腔。

樱井想也是，都变成猫了可能听不懂人话了，于是喵了一声。

这下子缅因有反应了，他一直耷拉着的眼皮又微微掀开了一点，樱井从那点缝隙里面看出来一种被鄙夷的感觉，本来还算平稳的呼吸一滞，挫败感油然而生。无法抗拒的挫败感让她想狠狠地摸一把猫毛安慰自己，这行为简直就像是跳起来摸亚久津的头——平日里完全不可能实现——但现在说不定有机会，樱井跃跃欲试……

然后缅因一尾巴把她扫走了。

樱井：……

樱井想：好，这就是亚久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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亚久津变猫一周，其实也没有发生什么大事情，只是对方母亲在第四天的时候找来学校试图抓住这个夜不归宿的不孝子，樱井觉得亚久津可能之前发生过很多次连续三天不回家这种事，才能让优纪小姐第四天的时候刚察觉不对。

猫就在休息室里面缩着，一群人面对着长辈穷思猛想怎么骗人，到最后还是樱井把千石搬出来忽悠过去了，说是这几天的比赛之类的，亚久津跑去千石家里面住了。

相比起儿子的人身安全，母亲似乎更在意他的人际关系，面上的担忧一下子转为喜悦，优纪拉住樱井的手，漂亮的脸上全是笑容：小花什么时候再来我们家里面玩啊？

一部分不知情的人本来还在身后小声揶揄这是什么丈母娘见媳妇的场面，听到这句话险些没绷住，一个两个连等优纪小姐走了都来不及，瞪着散发着幽幽绿光的眼睛恨不得现在就扑上来问樱井到底是什么情况，怎么还有不可告人的八卦。

樱井如鲠在喉，对着优纪小姐的笑容都差点没挂住。

其实她和亚久津那点子事，身边的朋友都知道的清清楚楚的。

除了完全不紧张的学业让大家平时太闲之外，主要就是在樱井第一次停留在网球部门口走不动路之前，所有人都觉得这个看起来完全就是乖乖女的人怎么都不会喜欢……不，怎么都不会和学校里面出了名的不良少年有交集，对此，同班的某位朋友评价：合理的，乖乖女就是要配不良少年。而且都是装的。

樱井当时在思考朋友是说她装还是说她乖是装的。

她和亚久津认识完全是俗套的故事，在被猥琐的上班族摸到大腿的前一秒，她听到非常恶狠狠的一声喂，那声音吓了她一跳，等她反应过来的时候，她脑子里面唯一的想法是：他是怎么做到就这么把成年男性的手腕给掰断的。

后来的事情就顺理成章了，被施以援手的女生对看起来放荡不羁的男生芳心暗许，发现对方和自己同校之后主动出击死缠烂打，终于在学园祭、运动会、网球比赛、暑假、暑期旅行、圣诞节……之后，确定了完全的暧昧关系。

是的，从高一认识到樱井升入高二，身边的朋友就差把你对象三个字当称呼了，两个人其实还没有确定关系。

朋友们从最初的这俩人到底什么情况不会搞上了吧心态一度发展为哈哈就看这俩人谁先撑不住告白了，正是情人节将近的时候，也不知道这俩人会整点什么好戏给大家看看，没想到亚久津先失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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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网球社的正选，亚久津变猫这件事就樱井知道，她照着亚久津还在时的旧每天去看网球社训练，朋友陪了她几次琢磨着感觉不对，满脸悲愤地抓住她的手，问：是不是你家那谁真的出去找别的人了？虽然我们打不过他，但是我们可以帮你找新的男人。

樱井：……

樱井：啊？

樱井完全没有反应过来，她上一秒还在找猫和顺便给正在比赛的千石加油，下一秒就听到朋友要给她找新对象了……不对啊，她也没对象啊。樱井迷茫地眨眨眼，落在朋友眼里更是痛心疾首，好像她吊在哪个歪脖子树上一辈子不下来似的，劝分的话即将滔滔不绝地涌来，一只灰色的缅因猫忽然迈着缓慢地步子蹭到了樱井的身边。

猫出现的突然，朋友的话语一顿，樱井也没有注意到他是什么过来的，任由缅因晃着尾巴从她的腿边走了一圈，然后趴在她的鞋子上不动了。

朋友：……网球社新养的猫？

樱井想告诉她其实这个就是你刚刚蛐蛐的对象，他不是去找别的人了，他可能只能找别的猫了。

好重一坨猫在鞋子上，樱井一时间动弹不得，她想：好，别人碰不给，自己主动就可以。

樱井：现在谁告诉她是开玩笑她也认定这个是亚久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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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山吹网球部多了只漂亮的缅因当吉祥物是好事，但亚久津变成了猫还是有诸多不便的：临近的比赛缺少了单打，要是亚久津在比赛前还没有变回来就得换替补了；没人管得了亚久猫但是又不能放任他乱跑，一日三餐得候着外，他还一脚踹翻了千石给他准备的猫砂盆，以至于让那几天对亚久津真实素质不太清楚的其他成员生活在惶恐之中……最主要的是优纪小姐那边，总不能真的什么都不跟他家里人讲吧，为此，千石清纯还是每天都在蹲女巫小姐。

终于，在下一周即将开始的最后一天，他们等到了终于出来摆摊维持生计的女巫小姐，对方似乎早有察觉，正襟危坐在位置上面色平淡地看着他们，然后言简意赅地吐出了四个字：真爱之吻。

樱井：……

千石：……

你这神明最近的业务都是偶像剧吗？

知道了解除诅咒办法的两个人一时间有些面面相觑，千石和樱井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知道为什么颇有一种在等着对方亲上去的意思。樱井还没来得及问这个真爱之吻是要求爱亚久津还是亚久津爱对方还是两个都需要保证，她就看到千石一脸正经：樱井，你是喜欢亚久津的吧？

樱井：……

樱井现在忽然产生了一种怀疑，她怀疑是不是她和亚久津拉扯太久了，朋友们实在看不下去了，但是怂恿女孩子主动表白不太好，亚久津又肯定不是那种会主动退让的——毕竟都成恋爱攻坚战了——所以千石提供了一个奇怪但是会令人相信的套路。

也许他们真的是在套路她。拿一只猫在骗她。

她一时间被问住了，不知道怎么回答，嘴张了又张，最后说：要不找太一来亲一下？

千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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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底还是亲了，但没有变回来。

女巫小姐看起来是一周摆一次摊，第二天又再度查无此人，千石和樱井问了一圈附近的商铺没得到什么线索，一时间内心有些绝望，难道亚久津这辈子就要当猫了？准对象和自认为的好兄弟一下子可能真的不当人了总得给人一些缓冲的时间，如果真的没有办法，那就得收拾收拾告诉优纪小姐了。

樱井感觉这像是在交代后事似的……她觉得实在不行她也能养着。

养猫，从某种角度来说比养一个男人要轻松得多。

然后猫就跑不见了。

虽然大家一直担心亚久津乱跑和乱打猫狗，但实际上他一直没有做过，很经常地在网球社当土地主，这次一下子查无此猫，惹得相熟的人找了一下午，最后樱井还是在休息室的储物柜那边听到猫咪喉咙里发出来的呜咽声，打开门，发现一只缅因缩在里面。

樱井觉得他可能是察觉到了自己变不回来了所以在自闭，一时间心情复杂连带着表情都不明媚，她想把缅因从储物柜里面捞出来，这都不见了一天没吃饭了，是不舒服还是真自闭了总得检查一下，她蹑手蹑脚地过去，发现猫没反应，胆子更大了一些，直接上手了。

她本来是抓着猫的尾巴，没敢用力也没拽动，缅因这种大型猫不找个施力点还真挺难抱的。樱井不知道是不是体型大一点的猫都这么重，怎么找位置都不对劲，她索性钻到了储物柜里面，一边讶异于亚久津这次怎么一点反应都没一边想一鼓作气把猫抬起来。

大概是这举动实在有点得寸进尺，本来一直不动的猫抬起前爪子就想往樱井脸上拍。

可就在真的拍上的前一秒，樱井感觉眼前一晃，完全没有意料中的被猫爪子拍个正着的疼痛感，反而是滚烫的手指猛地捏住了她的脸颊，愣是把一张小脸捏成了一团。她隐约感觉到大拇指的位置似乎还多动了一下，像是在揉搓，但是太明显，像是错觉。

樱井：……

樱井：…………

樱井倒吸了一口凉气，她看着面前完全不是猫的生物——好吧是人——视线正对上亚久津那惊愕的眼神，在长达三秒钟的呼吸停滞中，她的视线忍不住往下瞥了一下。

尖叫声没有发出来，因为亚久津及时捂住了她的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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樱井躲了亚久津几天，然后被人堵在学校门口。身边和她同行的朋友发出诡异到可以放到恐怖片里面当音效的笑声，吼着就把她推了过去，如同幽灵一般一走三回头地飘远了。樱井敢打赌这群人肯定没走远，现在应该在哪个地方躲着偷听。

自从那天亚久津变回来之后以后过了三四天了，事实证明亚久津并不记得自己受到诅咒变成猫的事情，这让一部分知情的网球部成员大为惋惜，导致的就做点什么了，千石在旁边温馨提醒可能变成猫了也打不过哦。那天的休息室着实尴尬，樱井是翻窗跑的，她全程不敢睁开眼睛生怕自己看到了什么不该看的，险些撞到了旁边的置物架，踩着椅子就跳窗跑路了。

听说后来是千石发现了亚久津，才拯救了这位刚从猫变回人类的家伙。

气氛有些尴尬，樱井眨巴着眼睛和他对望，完全没有打算先开口的意思。主要她是真不知道说什么，也不知道亚久津现在找她什么事，她这几天的确不太好面对他，而且也在为情人节巧克力努力，现在看着对方脑子里面现在只有挥之不去的……不提也罢。

樱井的反应让亚久津肉眼可见地烦躁了起来，几日未见也就算了，对方这幅刀枪不入的装傻模样倒是挺让人恼怒的，他哼了一声，跟下命令似的到：那件事情我会负责的。

樱井：……啊？

樱井思考了一下，近期能够担得上负责两个字的事情只有那一件。她胡乱地思考着揣测着难道亚久津是那种被看到了身体就得以身相许的保守派？但为什么是他会负责……哦，难道是不好意思让女生负责所以换了个说法实际上还是找她要说法的！什么男人！

她的走神显然让亚久津更加不爽，眼瞧着对方的表情越来越难看，樱井赶紧道：不不不，其实我什么都没看到……

樱井还没来得及说完亚久津就直接打断了她的话，也许是因为变成过猫的潜意识让他那看人不爽的劲更上一层了，哼声变成啧的一声，他直接道：不是这个！

樱井：？

樱井想：那还能是哪件事？

亚久津必然是不可能直接跟她说的，她要是不想继续让朋友们围观就得动动自己的脑子，深思熟虑了三秒钟，隐约看到在远处的人头攒动中多了一种颜色，心底产生了一种有点离谱但是又非常合理的想法。她抓着书包的手稍微用力了一下，犹豫着：……你是说那个，真爱之吻？

亚久津激烈到非常不自在的反应证实了樱井的猜测，对方这次是直接让她闭嘴了，急促上扬的调子里面全是你知道就行别说出来的坚持。

樱井不知道千石到底是怎么说的，但是估计和自己想的也**不离十了，亚久津完全不记得自己变猫的事情，对方只要告诉亚久津，并且加以润色就能完全扭曲事实。例如亚久津从猫变回人需要真爱之吻，在这里面樱井付出了不少功夫呢。暧昧的话语配上点到即止的内容，只要是对对方稍微有点想法的人就会开始多想。千石，拿捏感情的大师。

但樱井不打算闭嘴，她觉得这件事还是得说清楚的：……其实是优纪小姐亲的。

樱井：那个真爱之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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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是把优纪小姐喊到学校里面连哄带骗亲玩的，毕竟比起把亚久津运出学校，让优纪小姐来看看猫是更轻松的事情，只是没想到有人把这个拿出来做文章了。

尴尬，更尴尬了，配合着亚久津愕然的眼神让一切变得忽然有些可笑了起来。愕然过后是一种要把千石清纯从学校天台打到学校门口的愤然，亚久津看起来不打算再说一句话，洪水般喷出的羞然已经堆积到了一种羞耻的程度，他抓着自己的网球包就准备走，樱井这次主动开口了，她喊：亚久津，你要是直接走了过两天我就不给你巧克力了。

回应她的是亚久津几乎能算是吼出来的话：谁要你那种东西呀！

但他还是回头了，没有嘲笑也没有气恼，黑发的女生带着明显的笑容微眯着眼睛看他，那种发自内心的喜悦让浮躁的内心稍微平稳了一些，他几乎是要在樱井把接下来的话说出口之前就让对方闭嘴了，但这两个字没有被说出来。

只有樱井的声音。

樱井说：虽然不是我亲的，但是……

樱井：真爱？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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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一只有害的猫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