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光破窗的瞬间,木屑飞溅,烛火剧烈摇曳,将内室映照得忽明忽暗。谢无妄满身风尘与血污,如同从地狱归来的战神,身形如电般扑入室内,手中佩剑带着凌厉的劲风,直劈向“张伯”持匕的手腕。
“噗嗤”一声,鲜血喷涌而出。“张伯”惨叫一声,手腕被生生斩断,匕首落地发出清脆的声响。他难以置信地看着突然出现的谢无妄,眼中满是惊恐与不甘:“你……你怎么会这么快?”
谢无妄没有理会他的质问,眼中只有滔天的怒火与杀意。他一路日夜兼程,恨不得肋生双翼飞回江南,心中那股莫名的心悸越来越强烈,直到靠近谢府,听到那声婴儿的啼哭与妻子的怒吼,他才知道,自己终究是赶在了最关键的时刻。
“伤我妻儿者,死!”谢无妄怒吼一声,剑光再闪,直接刺穿了“张伯”的心脏。“张伯”身体一僵,眼中的狂热与惊恐渐渐消散,倒在地上彻底没了气息。
解决掉“张伯”,谢无妄立刻转身冲向床榻。苏知甜虚弱地躺在那里,脸色惨白如纸,额头上布满了冷汗,怀中紧紧抱着一个襁褓,婴儿的啼哭声微弱却顽强。
“甜甜!”谢无妄心中一痛,快步走到床边,小心翼翼地握住她的手。她的手冰凉,还在微微颤抖,显然是受了极大的惊吓与折磨。
“无妄……你回来了……”苏知甜看到他,眼中瞬间蓄满泪水,所有的坚强与隐忍在这一刻彻底崩塌,泪水汹涌而出,“我好怕……我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
“对不起,甜甜,我来晚了。”谢无妄声音沙哑,心中满是愧疚与心疼。他抬手轻轻擦去她脸上的泪水,动作温柔得仿佛怕碰碎了她,“别怕,我来了,再也没有人能伤害你和孩子了。”
就在这时,剩余的几名黑衣死士见主谋已死,非但没有退缩,反而如同疯魔般朝着床榻扑来,显然是要做最后的反扑。谢无妄将苏知甜和孩子护在身后,眼中杀意更浓,转身迎向死士。
他此时早已体力透支,肩头的伤口还在隐隐作痛,可看到妻儿安好,心中便涌起无穷的力量。佩剑挥舞间,剑光如练,每一招都带着雷霆万钧之势,不一会儿便将几名死士全部斩杀,内室的地面上满是鲜血与尸体,血腥味与桂花的甜香交织在一起,形成一种诡异而惨烈的气息。
外院的厮杀声也渐渐平息。沈青禾带着几名浑身是伤的弟子快步走进来,看到内室的景象,又看到床榻边的谢无妄,眼中满是惊喜与释然:“谢大人!您回来了!”
“外面都处理干净了?”谢无妄沉声问道,目光始终没有离开苏知甜和孩子。
“都处理干净了,剩余的残党已经全部剿灭。”沈青禾躬身回道,看到苏知甜虚弱的模样,连忙说道,“产婆已经在外面候着了,我这就让她进来。”
谢无妄点了点头,侧身让产婆进来。产婆连忙上前,检查了一下苏知甜的状况,又看了看襁褓中的婴儿,松了口气道:“谢大人,谢夫人,夫人只是体力透支,并无大碍,小公子也很健康,只是受了些惊吓。”
听到产婆的话,谢无妄心中悬着的巨石终于落地。他坐在床榻边,紧紧握着苏知甜的手,目光落在襁褓中的孩子身上。小家伙皱着眉头,还在小声啼哭,小小的脸庞皱成一团,却依稀能看出眉眼间与他们二人的相似之处。
“他叫什么名字?”谢无妄轻声问道,声音温柔得能滴出水来。
苏知甜虚弱地笑了笑,眼中满是温柔:“还没来得及起名字,等你来起。”
谢无妄沉吟片刻,看着窗外渐渐亮起来的天色,又看了看怀中的孩子,轻声道:“就叫谢安吧。愿他一生平安,也愿我们一家此后平安顺遂,再无波澜。”
“谢安……好名字。”苏知甜点了点头,眼中满是认同。她轻轻抚摸着孩子的小脸,又抬头看向谢无妄,“无妄,北境的事情都处理好了吗?”
“都处理好了。”谢无妄点了点头,将烛龙已死、墨城已毁的事情简单说了一遍,“以后,再也没有墨沼师门,再也没有人能伤害我们了。”
苏知甜闻言,心中彻底松了一口气,疲惫感汹涌而来。她靠在谢无妄的肩头,闭上眼睛,嘴角带着安心的笑容:“太好了……我们终于可以安心过日子了。”
谢无妄轻轻抱住她和孩子,感受着怀中的温热与柔软,心中满是前所未有的安宁。一路的风尘仆仆,所有的刀光剑影,所有的担忧与恐惧,在这一刻都烟消云散。
东方泛起鱼肚白,天彻底亮了。阳光透过窗户,洒在床榻上,照亮了一家三口相拥的身影。内室的血腥气渐渐散去,取而代之的是婴儿身上淡淡的奶香与桂花的甜香。
沈青禾悄悄退了出去,吩咐下人收拾残局,准备清淡的膳食。她看着窗外的晨光,脸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这场跨越南北的较量,终于以胜利告终。谢大人与谢夫人历经风雨,终于迎来了属于他们的安宁与幸福。
谢无妄低头看着怀中熟睡的妻儿,心中默默发誓:此后余生,他定要守护好这来之不易的幸福,护她们母子一世平安,让这人间烟火,永远温暖明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