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之后,周舍心中发虚,每天白日里忙完回到别苑时,陪着几位夫人用晚饭时却也不敢与方筱君有过多交流。而方筱君看着她为难的神情也并未作何举动,一如往常一般,用过饭后说几句话便回去了,但心中的思念之情却一天比一天重。
情人间的事情若是开了头,总是收不住的,越是压抑就反弹的更甚。
周舍每每看着面前三位夫人,心里就暗骂自己,多情负心汉就是自己现在的模样。她羞于让冯文秀她们三人知道,但是这样瞒着她们又让自己心里越来越难受。几次看着方筱君痴痴的眼神她都无地自容。
古语说“妻不如妾,妾不如偷,偷不如偷不着”,这偷过又不敢再偷的滋味儿让周舍纠结不已...
便是周舍忍得住,但方筱君却是忍不了了,终于在一个午后让采苗拦住了刚到别苑的周舍。
周舍走近屋内,方筱君心内已翻江倒海,但仍稳住心神去斟茶。只是颤抖的手终是泄了她的心事,这可是她生平做过最大胆之事,看着一身淡青常服的周舍她紧咬贝齿不发一言,只是将手中茶水递到了周舍掌心。
周舍看着她娇艳如花的脸颊和走动时轻飘的衣袖,心里有些痒,将手中茶盏转手放在了桌上,一把将她搂到怀里,让她坐在自己腿上,随后便紧紧抱着她...
二人都未说话,但却能听见彼此的心跳声越来越快。周舍将脑袋埋在她脖间仔细嗅着,方筱君的身上有着甜滋滋的异香,这香气周舍说不上来,但却是异常的喜欢。
方筱君渐渐发颤,有些快坐不住,好在周舍搂的紧,她才没有滑下去,只是身上已经出了一层薄汗。
而周舍比她更甚,口干的紧,一双漂亮的桃花眼已经深了又深,抬头便朝方筱君唇间寻去...
尝到了柔软的唇和香甜后便加深了吻...
方筱君心中的思念好似找到了出口,颤抖着回应起来,双手也自然的揽住了周舍的脖子...
俩人越吻越热,也越贴越紧...直到都透不过气来,才松开了彼此...周舍看着她唇上的晶莹剔透,抬手便想给她擦去。
薄茧划过方筱君下唇时,她竟是哆嗦的瘫软在周舍怀中。
周舍轻轻托起她低声道“一身的汗甚是黏腻,先沐浴可好”。
周舍不说这话还好,一说这话,方筱君已羞得抬不起头了...随后低若蚊蝇的朝周舍道“屏风后有净水”。
其实适才她已经沐浴过,且屏风后还换了一桶干净的清水!
司马昭之心,昭然若揭...
周舍看她脸颊嫣红,有些失笑,起身便牵着她的手朝屏风后走去。
方筱君红着脸为她宽衣解带后,看着周舍仍旧抿唇轻笑着,便只得强撑着红脸道“筱君为爷沐浴”...
她顺着周舍白皙的双腿往上瞧,越看心口跳的越快,白日里日光透过床纱打在周舍身上,含笑的神情和让人移不开眼的身子,只是瞧上一眼,已经让方筱君心中慌张不已,明明同样的身子,却又不同...
精巧挺拔不似她丰盈,筋骨有力而白皙紧致,方筱君羞得移开了双眼,随即又忍不住偷偷又看上一眼...
直到周舍进了浴桶,她才转身拿起帕子轻轻递过去。
盛夏的午后,浅吟声轻唱…
“慢些...慢.些..啊!慢.些...”
“唤我阿舍,我便慢些...”
“阿舍...”,随后只听闷哼一声便被堵住了声音。
许久后又传出祈.求之声,只是这次却是带着哭腔道“莫.停...快.些...”
直到传来哽咽之声才停了下来。
一个时辰后,方筱君看着歇息的周舍,慢慢俯了下去...
若说旁的方筱君比不上三位夫人,但是作画她却极有天赋...
她凝神屏息,蘸墨挥毫...“丹青缓缓勾勒,水墨渐含淡香。”
周舍探手按着她后脑,几息后便弯成了一张弓...当看到她抬起的唇间布满水渍,面上顿时也绯红一片...
方筱君从未见过她有如此一面,当即竟双眼含笑柔声道“筱君善作画,侯爷可喜欢”。
周舍羞得抬手盖住眼睛,低声回道“筱君竟扮猪吃老虎”。
嬉笑间,二人相处却是从未有过的轻松。
床帐内的窃窃私语直到日头快落山才停了,待周舍离开后,方筱君便批了内衫径直提笔作画,没多久,那画上便出现了衣衫不整,含笑注视着她的周舍...方筱君将画看了许久,又改了几笔后才将画卷放在了枕边。
之后连着半月,周舍总会在午后过来,二人或是下棋说话,或是讨论书画,或是帐内缠绵...
周舍虽还未向冯文秀三人坦白,但她们近来见方筱君那眉间盖不住的春情,相比前些日子,竟是含情脉脉,明眸善睐,心中已有几分猜测,皆是看着周舍不动声色。
连着半月三人皆拒与周舍欢好,周舍心中便开始忐忑不安起来。
这日趁着耿成玉与阿盖皆在冯文秀的阁楼里,她便牵着方筱君进了门,在三人“虎视眈眈”的注视下关了大门...
她当即朝三人又一次跪了下去道“此番是最后一回了,我任你们处置”,说完紧紧闭上了双眼。
话虽是这般说的痛快,但她心里可不淡定,犹如敲响的战鼓,七上八下的...
方筱君见周舍跪了下去,立即跟着跪了下去,且俯身在地轻声道“是筱君的错”。
俩人一个闭着眼,一个爬俯在地,半晌听不见那三人说话。
周舍悄悄睁了只眼朝三人瞧去,只见三人虽面色冷静,却并不开口。许久后还是耿成玉先清冷开口道“筱君先起身”。
这时阿盖也朝周舍讥笑道“倒是不似以往龟缩了,敢作敢当的紧”。
冯文秀见方筱君仍爬俯着,便叹了口气出声道“筱君起身吧”。
方筱君听大夫人这般说,才缓缓起了身。
周舍这时也睁开了双眼,她瘦长的身子在地上跪着,方筱君已退至一旁站着,而那三人紧紧盯着她,好似要吃了她一般,周舍只觉的脖后一凉,霎时吓得又闭上了眼睛。
几息后,耿成玉冷冷道“堂堂西平侯,膝盖可软的很”。
阿盖则起身径直来到她身旁,伸出手指戳着她脑袋道“你将筱君哄骗到手,却是瞒了我们这般久”,这话让一旁的方筱君瞬间羞红了脸...
冯文秀瞥了一眼脸红的周舍,接道“脸皮变厚了,竟故技重施起来。若再跪下去,母亲瞧见却是要责怪咱们三人”。
周舍听着三人的话,心里虽还发怂,但也站起了身子。她揉了食指,看着几人可怕的神情,当即道“三胖昨日说今日要做些吃食,我先回府去取”,说罢便转身逃之夭夭...
几人看着她逃跑的身影,面上极是精彩。只是碍于方筱君在一旁,才没发作。
那日晚间,冯文秀手持戒尺逼着周舍道“筱君便算了,若是日后你再敢对旁的女子动心思,我便让成玉与阿盖将你这张俊俏的脸蛋给划了”。周舍一把夺过她的戒尺回道“划了我这美色,也是你们吃亏”,说罢抱起冯文秀大步向床榻走去。随后扯了衣衫便压了上去...
与以往不同的是,那晚的冯文秀狠狠折腾了周舍半宿,而后半宿更精彩了...周舍光着身子被冯文秀踢下了床,在榻边罚跪到天亮。
第二日用饭时,几人皆看着她脖间的抓伤愣了住...
没想到一向温婉的冯文秀竟是下手这般狠,马秀英皱着眉也是一脸怒意看着周舍。恨其不争...
可怜堂堂西平侯在别苑憋屈的过了五六日后,终是独自逃回了沐府。
周舍回到沐府可谓是浑身轻松,在美人堆里的滋味儿是又甜又苦,她可真受不住了。
还是在沐府待着好,每日晨起与常峰和肖茂芳切除武艺,随后陈三胖送来早饭,如今她却是喜欢与陈三胖说话。得知陈三胖也已与苏雅修成正果,周舍高兴之下赏给了她一处小院子,让她从柳云巧兰那处搬了出来。
可把陈三胖高兴坏了,只是苏雅还在别苑三夫人那未曾回来。
又过了几日,方筱君要查看沐昂读书,白日里便带着采苗回了沐府,只是头一日却是考了沐昂的诗词,但到了第二日沐昂再去寻阿娘时,竟是被采苗笑着拦在了院外,直道“侯爷与四夫人在说话”。
可沐昂不明白大白日的爹爹与阿娘说话为何要紧关大门。只是也未多问,便转身离开了...
连着三日方筱君晚间皆是疲乏的模样回到别苑,那三人便不淡定了。方筱君只得羞愧的草草用了晚饭便回了阁楼。她本意当真只是回去督促昂儿读书,可哪知头一日明明还正常的,从第二日开始,侯爷只要到了她房内,俩人便会拥吻在一处,而后一发不可收拾...直至瘫软到无法起身,再往外看去时却已是天都暗了下来!
没过两日,阿盖寻了个借口,说天气已凉爽,她且带着小沐昕回沐府了。
冯文秀与耿成玉则咬牙切齿的看着她花枝招展的抱着沐昕出了别苑。
阿盖回到沐府后,当晚晚饭都未用,便揪着侯爷的领口回了房。图拉默默的在心中为侯爷祈祷,希望公主手下留情些...
只是她在别苑与采荷恩恩爱爱了好些日子,猛的回到沐府却是孤单的紧,但看着陈三胖将自己姐姐也给拽走了,心中又有些高兴。
周舍跟着阿盖回到院里后,看着床沿小沐昕玩耍的小马鞭头皮发憷,随即一双桃花眼惊恐的看着阿盖往后退...
边退边胆寒道“阿盖,你想作何”
阿盖笑盈盈的瞥了一眼那鞭子朝她道“侯爷以为我想作何”。
周舍惊吓之下便决定先下手为强,当即一个箭步上去锁住了她的双手,随后将她转身按在了桌上,便狠狠道“阿盖可知晓上了战场当先下手为强”,说罢抬手从她颈处一把扯下了衣衫的领口...
雪白的后背便暴露在周舍眼前...
阿盖“啊”的一声叫喊出声,随即深蓝的双眸带着绯色朝周舍道“放开我”。
周舍嘿嘿一笑回道“放开你,我才是傻子”,说罢凑上去轻轻咬了一口。
阿盖只觉得又麻又酥的感觉从锥骨传来,随即便是火热的手心贴了上去。
门外路过的图拉只听从屋内传来桌椅撞响之声和公主让人脸红心跳的叫声,顿时几个大步走的老远。
那夜,图拉在外面都睡着了也不见屋内传热水,只得先回了房。
而周舍虽先下手了,但后半夜却未能逃过委屈求饶...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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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0章 又甜又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