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工人听歌指北 第43章 海选

赵钦枫说：“我带了点甜品回来，你想现在吃还是晚饭后吃？”

林亭惊喜道：“谢谢！我现在就吃，稍等一下我把电脑上的东西保存一下。”

林亭返身回到房间，走到桌前，微微弯腰，右手操纵着鼠标轻轻巧巧地点了几下，然后顺手把电脑熄屏了。

赵钦枫倚靠在门框，静静等着，目光轻轻落在林亭身上。

林亭跟着赵钦枫到餐桌旁坐下，从袋子里拿出一角抹茶蛋糕和一角草莓蛋糕。

春天过完了，气温就像坐火箭一样升上去。赵钦枫带蛋糕回来的时候，里面还放了冰袋，这会儿冰袋都已经快要恢复常温了，好在蛋糕还没化。

“你录歌真的好频繁啊，算一算，回来之后都录了有十来首了。”林亭感慨道。

赵钦枫嘴里抿着奶油，含糊地说：“还好，基本都是在海城的录音棚录，不用大老远奔波。”

林亭对于赵钦枫这种工作奋斗的精神是极其佩服的，他转念想了想自己，视频在发，歌词在写，帮助一起筹划的比赛也已经初具雏形，觉得自己也不错，于是继续轻松愉快地吃蛋糕。

转眼到了下一周，作品的征集已经开始。林亭对于他们的宣发关注有限，因为他只有一个作为乐评人的微博号，配合参与的节目的宣发。作为一个词作，他没有微博，所以他们想@评委都没法@到。

不过也正是看到这条微博，点进相关话题之后，林亭才意识到，原来宣发阶段还找了一些歌手做宣传。

通常来说，歌手的人气和词作的人气是差了数量级的，所以这种时候找相熟的歌手来宣传，确实能让更多人看到这个比赛。

只是林亭没有想到，这个比赛还喊了赵钦枫帮忙宣传。

赵钦枫转发了微博，而且还很认真地配了一段文案。下面的转发点赞评论的数据也很好看，所以在相关话题中排得很靠前，林亭才得以一下子看到。

他点开微信，找到常之远问情况。

【林亭：你们找了赵钦枫老师帮忙宣传吗？】

常之远的头像立刻变成“正在输入中……”。

【常之远：是的！赵老师很好说话的，他问我们在筹备什么，有没有他帮得上的，我就和他说了，他就答应帮忙转发一下了！】

林亭骤然回想起当时他们在餐厅里碰上的情形，他一时间不能确定，到底是赵钦枫会做人，还是当时真的听到了他们的对话。

不对。林亭重新看了赵钦枫转发的那条微博，里面赫然写着“评委：镜湖”。虽然评委不止林亭一人，但是真正没有露过脸的只有他一个。

他点开自己的微博看了看，虽然没多少人关注他，但是姑且也带一个v。

【林亭：还缺宣传吗？我可以做乐评的账号转发一下。】

【常之远：要的要的！谢谢镜湖老师[mua]】

林亭迅速地转发了这条微博……然后很快发现赵钦枫给他点了个赞。

林亭一下子摁灭了手机，缓缓抱住了自己的头。

不过等尴尬劲儿缓过来之后，林亭意识到自己还有一件事要做。

林亭其实很希望陈太宁能尝试参加一下，把这条微博转发给了陈太宁。

【林亭：这个比赛是我朋友那边主办的，最终优胜奖还不错，通过海选之后会有一定的曝光，你如果感兴趣可以试着参加一下。】

林亭吃晚饭的时候看到了陈太宁的回复。

【陈太宁：谢谢林老师，我试一试。】

这应该就是答应了。

林亭不担心自己会出现偏袒，因为海选环节，评委只能看到编了号的歌词，没法看到参赛人的姓名。

晚上赵钦枫打了个视频通话过来。林亭本来正戴着耳机用电脑听歌，被吓了一跳。

照理来说他不至于被赵钦枫的视频电话吓一跳，但今天微博那一个迅速地赞让他有点慌乱。

接还是不接，这是一个问题。林亭一咬牙，又马上平复好表情，按下了接听键。

“晚上好！”赵钦枫那边很安静，看视频背景应该已经在酒店里了。

林亭调整好语气，说：“晚上好，路上还顺利吧？”

赵钦枫点点头，“顺利的，就是到了之后发现彩排安排出了点岔子，白等了两个小时。”

林亭问：“最后彩排上了吗？”

赵钦枫摇摇头，“没有，最后我们这边五六个人都没彩排上，工作人员急得团团转，但是也没办法，只能等明天了。”

林亭问：“你这次出差时间好长啊，是要飞好几个地方吗？”

赵钦枫想了想，说：“还行，这边的活动结束之后去另一个地方录三天的综艺，然后还有一个简单的拍摄在又一个地方，考虑中间赶路的时间，算起来就一个多星期了。”

林亭第不知道多少次感慨：“你们这一行真辛苦啊。”

赵钦枫微笑道：“没事，习惯了。有工作还是很幸福的。”

林亭状似不经意，实则自己都觉得刻意地问：“对了，你也转了胡鸣他工作室举办的比赛吗？”

赵钦枫的眼里划过一丝戏谑，但因为手机前置摄像头的清晰度不算高，所以林亭没有看出来。

林亭只是听见对方轻轻笑了一声，说：“我和胡鸣也合作过，觉得这个比赛要是能顺利办起来，能给音乐圈输送新鲜血液。”

林亭干巴巴地说：“哈哈哈，真巧，我也这么觉得。”

赵钦枫说：“你上次和他们碰面应该也是聊这个吧，我白天刚好看到你转发微博了。”

林亭打着哈哈说：“是啦，我也帮帮忙嘛，。”

赵钦枫忽然又问：“你吃饭的时候有碰上静湖老师吗？”

林亭咬死了说没有。

赵钦枫点点头，说：“在我印象中，静湖老师从来不出镜，没遇上也正常。”

林亭问：“你为什么忽然问这个，是有事情要找他吗？”

赵钦枫说：“我下张新专辑开始筹备了，有点想和他合作，所以先问问你有没有和他碰面，多一点交集也方便套近乎。”

林亭心中大起大落，紧张不敢表现出来，此刻释然了照样不敢表现，一脸平和都是硬生生拗出来的，这会儿面部肌肉都有些僵硬了。

饶是这样，他还是努力露出了一个微笑，说：“没事，胡鸣和静湖老师应该认识，你可以问问他。”

赵钦枫表示赞同。

赵钦枫又说：“说来也巧，我其实一直挺喜欢静湖老师写的歌词，但是这些年来愣是没有找到机会和他合作。”

林亭说：“机会这不就来了，说不定静湖老师也很喜欢你的风格呢？”

赵钦枫笑道：“那就借你吉言了。”

两个人有扯了点别的东西，零零碎碎的，林亭也终于在家常的闲聊中放松下来。

林亭说：“早点休息，祝你明天的排练和表演都顺利！”

赵钦枫说：“嗯，你也早点休息。”

视频挂断了，林亭想要接着听刚刚打断的歌，却发现他摘下连在电脑上的有线耳机后根本没有暂停音乐的播放。音乐播放器按照他设定的随机播放在歌单里随意跳跃着。林亭也并没有回去寻找之前接电话前听的是哪一首歌，就接着听，听了两句意识到这歌词好像是他写的。

“合作吗……”林亭喃喃道。

他确实喜欢赵钦枫的音乐风格，但是两个人合作到底搭不搭配，他心里不大有底。

林亭决定等赵钦枫那边的合作信息递到他这里之后再思考这个问题。

比赛的作品征集还算顺利，林亭隔三差五就能看到常之远在群里发数据情况。

林亭把手上的视频收尾，又将正在写的歌词修改完毕发给甲方，然后在商量好的时间和另外两位词作老师进了同一个视频会议。

“那我们开始吧。”林亭说。

他们开始看征集到的作品，并且将各自的评审结果记录到在线的协作文档中。

他们按照事先制定好的标准，从五个方面给作品打分。

最开始他们拿了一些常之远找好的非比赛征集作品练手。他们三人细分不至于完全一样，但是加起来的分数大体上都是靠近的。

然后就是正式的评审。

林亭从早上八点看到中午十一点半，差不多看了十分之一。他问了问另外两位评委，有一个快不少，另一个则和他速度差不多。

“我们下午两点再继续吧，先吃饭去了。”

“嗯，我也下了。”

林亭也说：“好，下午见，中午好好休息。”

过了一会儿，他的外卖到了，林亭打开门从外卖员手上拿过外卖，和对方道谢，然后关上门。

今天实在忙，所以他准备两顿都吃外卖。

可能是上午实在看了太多歌词，他感觉眼睛都有点花，脑子晕晕乎乎的，没什么胃口，只是机械地咀嚼着。

在开始之前，林亭其实还担心自己会在评审的过程中被歌词本身的情绪带跑，以至于出现效率低或者不忍心的情况。不过经过一上午的工作，林亭明白他有些低估自己了。在真正进入状态之后，林亭其实完全严格遵照他们制定好的打分标准，只是在休息时间有些惆怅。

林亭调了闹钟，抓紧时间睡了个午觉，醒来之后洗了个脸让自己恢复清醒。

他拿着见了底的水杯走出房间，到厨房从烧水壶里倒满了，然后缓缓走出厨房。

下午一点五十五分，他重新进入他们的线上会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