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工人听歌指北 第29章 温存

林亭怔了一下，马上反应过来，立刻把门关上，以免被人碰上。

他进去之后确认了一下，窗帘也是拉着的，然后才看向坐在他的床上，一脸无辜的赵钦枫。

“你为什么不开灯，很吓人的。”林亭伸手在赵钦枫脑门上弹了一下。

“我等累了，本来想在你这里小睡一会儿，结果刚关灯你就回来了，所以我一时间不知道该不该出声。”赵钦枫捂着头解释道。

林亭勉强接受了他的说法，把夜宵递给赵钦枫，“这家店味道还不错，给你带了点，直接在我房间吃吧，吃完了回去休息。”

赵钦枫站起身，手环过林亭的腰，以一个拥抱的别扭姿势把夜宵放到了桌上，顺便把头搁在了林亭的肩膀上。

林亭伸手揽住赵钦枫的后背，让他靠在自己身上。

这种毫无保留的拥抱像是人类的充电模式，林亭感到十分安心。

抱了一会儿，赵钦枫松开了，坐到桌边吃夜宵。

房间里只有一张凳子，于是林亭盘腿坐在床边，在赵钦枫身后随手刷着手机。

“今晚怎么样，还顺利吗？”赵钦枫问。

“挺顺利的，”说起这个，林亭把手机关上，放到一边，认真道，“有个学员我印象还挺深刻的，应该是姓陈的一个学生，应该还是在校生，学建筑的，拿出来的作品很有意思。”

“这个‘作品’说的应该是他写的歌？”赵钦枫忍不住确认了一下，毕竟接在“建筑”之后，很难不让人想到什么工程图纸一类的东西。

林亭哭笑不得，“是歌。”

赵钦枫惊讶道：“这跨度确实很大啊……”

“不过幸好今晚再安排了一次面试。今晚有几个人，之前是我一起面的，当时表现得并不突出，但是被给了第二次机会之后确实也有亮眼的表现，说到底还是需要机会，但是机会难得啊……”

赵钦枫十分认可，“因为竞争太激烈了，不管在那一个阶段，机会都很难得。”

林亭问：“你呢？你现在还在争取某个机会吗？”

赵钦枫停了筷子，这显然是一个需要他认真思考、慎重回答的问题。

“依然是的，我记得我之前和你说过，我需要不断给观众带来惊喜，否则我很快就会被忘记。如何稳定现有的曝光，满足大家的期待，以及后续怎样让自己的职业生涯在商业和艺术上达成平衡，还有各种邀约间的抉择，创作和演唱的精进……到了我这个阶段，想养活自己乃至自己的一个团队并不是难事，但是这只是一切的基础，要努力的地方还多着呢。”

林亭听完，也觉得不出所料，他知道赵钦枫在自己的事业上很有主见，不然也不会毅然决然地拒接原公司的续签邀请，在一个不明朗的大环境中选择成立自己的工作室。

林亭拿上衣服，准备进浴室，“你慢慢吃，我先洗个澡。”

赵钦枫回身点点头，朝他挥了挥手。

林亭洗完澡，顺便刷了牙洗了脸，走出浴室，看到赵钦枫吃得差不多了。

“好了，时间不早了，吃完了就回去休息吧。”林亭头上顶着毛巾，对赵钦枫说。

赵钦枫点点头，然而先走进了浴室。

林亭疑惑，不过准备先把桌上的东西收拾一下。

赵钦枫很快回来了。

林亭头也不回地问：“你进浴室干什么呢……”

然后一只手从他头侧伸过，托住他的侧脸，稍微用了一点力把林亭的脸转了一个角度。

林亭的嘴被封住了，毫无防备地微张着的嘴被赵钦枫轻而易举地撬开深入。

由于被亲或者主动亲的次数已经不少了，林亭并不像最开始那样无措，而是从容地回应着。

他自己刚刚刷了牙，嘴里是薄荷的味道，他本来以为赵钦枫的嘴里可能会是刚刚吃过的食物的味道，比如孜然混着咸香的食物味道。但是实际上这股味道很淡，还是他亲了好一会儿才捕捉到的一点点味道。

嘴唇分开的时候，林亭自说自话地回答了刚刚自己的问题：“哦，原来你漱口去了。”

他知道自己肯定又脸红了，真奇怪，明明都已经习惯了接吻，他还是会下意识地在这样的举动中心神动荡。

林亭又说：“这样也好，我就不用重新刷牙了。”

因为接吻而产生的微乎其微的旖旎的氛围被林亭的两句话打散了。赵钦枫闷闷地笑着，在林亭的脸颊亲了一口，然后和他互道晚安，轻手轻脚地离开了。

听外面的声音，应该是没有碰见人。

第二天，通过海选的学员在录制地点集合，和六位导师以及三位点评嘉宾碰面了。

点评嘉宾除了林亭，还有一位音乐学院作曲系的徐教授和王穹。

“亲爱的学员你们好，恭喜你们通过了紧张的海选，进入了后续的环节，在这里，我们希望你们能秉持着‘友谊第一，比赛第二’的原则，同身边的学员好好相处，相互学习，共同进步。”赵钦枫一手拿着话筒，一手拿着手卡，宣读着注意事项。

琐碎的事情不少，现场抽签安排了宿舍，作曲赛道和演唱赛道的学员是混住的。然后还有关于演出和比拼的流程、规则，后续安排的乐理课、声乐课等。赵钦枫手上的手卡翻了一页有一页，念了好久，还要注意大家是否听进去了。

林亭听得有些累了，他决定迟些问问赵钦枫有没有多拿一份主持的工资。

“特别提醒……”

声音忽然换了，林亭往身边一看，原来是一位创作赛道的导师举起了话筒和手卡。

他恍然大悟：原来旁白是轮换着念的。

“由于疫情的影响，很遗憾，本次节目录制过程不会像过去的一些选秀节目一样，有观众在现场。但即便场下并没有人，你们也要明白，有人会在网线的另一端认真看你们的演出，所以请拿出你们最好的状态！”

“其实没有观众的现场更接近刚刚站上舞台的状态，除了极少数幸运儿，大多数人再刚刚站上舞台时，都是没有什么人关注的，但是只有做到面对空荡荡的观众席，依然拼尽全力地展现自己，才有机会留下一个又一个的听众。”

林亭微微动容，他看了看身边的导师，他们或多或少都流露出一些情绪，感慨的，释然的，也有不那么感同身受的。

没有观众在场下是迫于现实情况的安排，如果没有疫情的影响，本来是会安排现场观众的。但是听导师这么一说，这种安排好像也别有意义。

这次集合有种集体破冰的感觉，并没有马上要求学员拿出作品和本事拼个你死我活，而是让他们依次自我介绍，互相了解。

甚至还有提问环节，学员们一拥而上，抓着导师们问了不少问题。

林亭和另外两位点评嘉宾作壁上观，乐呵地看六位导师被大家团团围住回答问题，在忙碌的拍摄安排里挤出了光明正大休息的时间。

“林亭老师！”有个学员从人群中冒出来，大喊一声，朝他走了过来。

林亭一瞬间有点慌乱，硬着头皮和对方对上眼神，故作镇定地打了声招呼。

“我特别喜欢看您的视频，您最近好高产啊！”学员眼神热切。

林亭和他握手，“谢谢你喜欢我的视频，我最近更新确实比较勤快，不过你还是第一个当面夸我的。”

两人稍微聊了会儿，这位学员就回去了，和分到同一个寝室的人站在一起，继续围着导师们问问题。

林亭悄悄出了口气，说实话，在这样的场合遇到关注他的视频的朋友，还是非常难得的……不对，他上次录节目的时候好像也遇到了一个？

王穹打趣道：“林老师，很有人气呀！”

林亭笑说：“还是比不上王老师呀，微博上关注你的人是我的十倍不止吧。”

徐教授静静地看着这两个年轻人打打闹闹，笑得很慈祥。

林亭觉得自己和王穹这样闹着，似乎是把徐教授晾在一边，实在说不过去，于是主动搭话：“徐教授您好，我记得您前一阵子在忙音乐剧的筹办，是什么让您拨冗来参加这个节目的录制？”

徐教授听到这个小年轻竟然知道自己近期在忙什么，不禁先心生好感。她悠悠回答：“我对于音乐圈的新鲜血液很好奇，又刚好和导演有交情，所以就过来看一看。”

第一次展示安排在当天晚上，演唱赛道和创作赛道合并在一起录制，交替进行。其中，演唱赛道的学员和创作赛道的学员都需要完整唱一首歌，只不过前者是选一首已有的歌曲，而后者需要选择自己的原创作品。

所以下午安排完各种琐事之后，有一些学员选择去到节目组安排的练歌房中继续练习，也有的人选择在寝室里和接下来一段时间的室友熟悉熟悉。

林亭带着节目组的任务穿梭在练歌房之间，除了他以外，演唱赛道的赵钦枫和创作赛道的一位歌手也收到了同样的任务。

林亭身后有一位摄影老师跟着。在敲门之前，他在心中把流程又顺了一遍，迅速做好心理建设，敲了敲门。

开门的是陈太宁，“林亭老师好。”

“太宁你好，打扰了，我们就是来旁观一下练习，很快就好，你正常唱就是。”林亭亲切地对他说。

“好的。”陈太宁说。他看起来还是肉眼可见的紧张，不过还是拿着谱子继续唱。

林亭听了一段，心中大致有了判断。这首歌的质量相比面试时的那首歌，质量略高一些，作为初次展示的选曲不会出错。

陈太宁唱了一半，向林亭看了过来。

林亭注意到他的眼神，从思索中回过神来，对他说：“副歌那两句，你唱得太紧张了，声音闷在喉咙里了，试着放松一点，再唱一次。”

陈太宁照办，再唱了一次，虽然确实意识到了这个问题，但是还是唱得很闷。

林亭想着自己示范一下，但是又担心误人子弟，有点着急。

这时，门又被敲响了，赵钦枫走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