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医室位于教学楼一层僻静的角落,此刻很安静,只有一位戴着眼镜、面容和蔼的中年女校医在整理药品柜。
淡淡的消毒水味道弥漫在空气中。
林屿听扶着林观溟在靠墙的长椅上坐下,然后熟练地、条理清晰地向校医说明了情况。
他语速平稳,描述精准:昨晚淋雨、今早嗓子不适、下午高强度篮球训练后明显发热、头晕、肌肉酸痛、鼻塞。
没有多余的废话,却把关键信息都涵盖到了。
校医点点头,拿出一个水银体温计,甩了甩,递给林观溟:“夹好,五分钟。”
又拿出压舌板和小手电筒:“张嘴,啊——我看看喉咙。”
林观溟不太情愿地张开嘴,喉咙深处果然一片红肿。
校医检查完,示意他坐好等体温。
等待的几分钟里,林屿听也没闲着。
他看到校医室角落有饮水机,旁边放着一次性纸杯和消毒柜。
他走过去,从消毒柜里取出一个干净纸杯,接了半杯温度适中的温水。
然后走回来,把水杯递到林观溟手里:“喝点温水,润润嗓子,等下吃药也舒服些。”
他的动作自然流畅,仿佛照顾林观溟是再天经地义不过的事情。
林观溟接过那杯水,温热的触感透过纸杯传到掌心,也暖到了心里。
他看着林屿听为他忙前忙后、细致入微的样子——扶他进来、替他说明病情、给他倒水……心里那股酸酸涨涨的感觉又汹涌地翻腾上来,还夹杂着一种难以言喻的、被珍视的幸福感。
他小口小口地喝着水,温热的水流滑过干涩红肿的喉咙,带来一丝舒缓。
但他的眼睛,却一直黏在林屿听身上,看着他安静地站在一旁,微微蹙眉看着体温计的样子,眼神专注而温柔。
体温计显示:38.2度。低烧。
校医开了些感冒冲剂、退烧药和润喉片,叮嘱林观溟多休息,多喝温水,注意保暖,避免剧烈运动,如果晚上体温升高要及时处理。
“谢谢老师。”林屿听认真地听着,点头记下每一条医嘱。
他从校医手里接过装着药的塑料袋,仔细看了看每种药的说明和用法用量。
然后,他从自己那个洗得发白的帆布书包夹层里,掏出一个小巧的旧钱包,从里面拿出几张叠得整整齐齐的零钱,数好,付了药费。
整个过程自然流畅,没有看林观溟一眼,也没给他掏钱的机会。
从校医室出来,傍晚的凉风迎面吹来,带着一丝清爽。
或许是薄荷糖的作用,或许是心理作用,林观溟感觉精神似乎好了一点点,头没那么昏沉了。
但更重要的,是身边这个人带来的那种奇异的安心感,像一剂强效的定心丸。
“回教室吗?还是……回宿舍休息?”林屿听问他,依旧很自然地扶着他的手臂肘弯。
帆布袋换到了另一只手上。
林观溟摇摇头。
教室人太多太吵,他现在只想安静地待着。宿舍……这个点室友们要么在打球要么在自习,回去也是空荡荡冷清清的,而且他……不想和林屿听分开。
“教室太吵,宿舍……这会儿回去也没意思,空荡荡的怪冷的。”他找了个借口,眼神却带着点不易察觉的期待看着林屿听。
林屿听接收到他的目光,理解了他未说出口的意思。
他目光扫过校园,很快锁定了一个地方:“那……去那边坐坐?”
他指的方向是教学楼后面一处相对僻静的回廊。
回廊被茂密的常春藤和紫藤萝半遮半掩着,古典雅致。
下午三四点的阳光还能斜斜地照射进去一部分,落在回廊里几张深色的木质长椅上,温暖又不至于太晒。
“好!”林观溟立刻点头,眼睛里的光彩瞬间亮了几分,那点病恹恹的气息都消散了不少。
回廊里果然很安静,只有微风拂过藤叶的沙沙声和偶尔几声鸟鸣。
阳光透过藤蔓的缝隙,在地上投下斑驳跳跃的光点。
林屿听扶着林观溟在一张被阳光晒得暖融融的长椅上坐下。
他放下沉重的帆布袋,自己也挨着他坐下,中间留了一拳礼貌的距离。
“先把药吃了。”林屿听从校医给的塑料袋里拿出药,仔细按照说明抠出几粒胶囊和药片放在手心,又把那半瓶没喝完的温水递过去,“一次吃完,饭后吃的那个冲剂等晚饭再说。”
林观溟看着掌心里花花绿绿的药片和胶囊,眉头本能地、深深地皱了起来,脸上露出毫不掩饰的抗拒。
他从小就讨厌吃药,尤其是胶囊,总觉得会黏在喉咙里下不去,那种感觉糟糕透顶。
“听话。”林屿听的声音又轻又软,带着点无奈的哄劝,眼神却坚持地看着他,“吃了药才能好得快。你也不想明天训练请假吧?长痛不如短痛。”
他又巧妙地搬出了训练。
林观溟抬眼,再次对上那双清澈又带着坚持、甚至有点担忧的眼睛。
那眼神像有魔力。
他心一横,眼一闭,把掌心里那堆药一股脑全倒进嘴里,然后接过水杯,仰起脖子“咕咚咕咚”猛灌了好几大口。
药片被水流裹挟着冲了下去,嘴里瞬间弥漫开一股难以言喻的苦涩味道。
他皱着眉,咂咂嘴,一脸痛苦。
林屿听一直看着他吃完,紧绷的肩膀才几不可察地放松下来,松了口气。
他变戏法似的,又从自己的书包侧袋里摸出一颗独立包装的薄荷糖,递过去:“压压苦味。”
林观溟几乎是带着感激接过来,迅速拆开糖纸,把糖塞进嘴里。
熟悉的、强烈的清凉感再次席卷口腔,霸道地驱散了药味的苦涩,带来一阵舒爽。
他看着林屿听低头将剩下的药仔细收好,阳光勾勒着他柔和的侧脸线条,长长的睫毛在眼下投出小小的扇形阴影。
一种难以言喻的冲动和依赖感,混合着药物的轻微放松作用和薄荷的清凉,涌上心头。
“屿听……”林观溟低声唤他,声音因为含着糖和鼻塞,显得格外含糊黏腻,带着浓浓的倦意。
“嗯?”林屿听抬起头,清澈的眼眸带着询问。
林观溟看着他近在咫尺的脸,那因为担忧而微微蹙起的眉心,那专注看着自己的眼神……他忽然觉得身体里最后一点强撑的力气也耗尽了。
高大的身体像泄了气的皮球,软软地、带着点试探性地,慢慢歪倒下去,脑袋轻轻地、小心翼翼地靠在了林屿听单薄的肩膀上。
林屿听的身体瞬间僵直了!像被按下了暂停键。
林观溟的脑袋沉甸甸的,带着灼人的热度,隔着薄薄的校服衬衫布料,无比清晰地传递过来。
那属于另一个人的重量和气息骤然压在他的肩膀上,让他心跳猛地漏跳一拍,随即又像脱缰的野马般狂跳起来。
他全身的肌肉都绷紧了,一动不敢动,连呼吸都屏住了,生怕一点微小的动作就会惊扰了肩上这份沉甸甸的、滚烫的依赖。
“屿听……我好累。”林观溟的声音闷闷地从他肩膀处传来,带着浓重的鼻音和一丝毫不掩饰的撒娇意味,像个终于找到港湾的小船,“头还有点晕……让我靠一会儿……就一会儿……”
他灼热的呼吸拂过林屿听的颈侧皮肤,激起一阵细微的战栗,像羽毛轻轻搔过。
林屿听僵住了,大脑有一瞬间的空白。
他能清晰地感受到肩膀上那份沉甸甸的重量和滚烫的温度,能闻到林观溟发间清爽的洗发水味道和身上淡淡的汗味,混合着薄荷糖的清凉气息。
这感觉陌生又亲密,带着强烈的冲击力。
时间仿佛凝固了,只有藤蔓间的风声和两人交错的呼吸声。
几秒钟,或者更久?
林屿听垂在身侧的手指蜷缩了一下,指尖微微发凉。
最终,像是无声地、长长地舒了一口气,紧绷的身体缓缓地、一点一点地放松下来。
他微微调整了一下坐姿,让林观溟那颗沉重的脑袋靠得更稳当、更舒服些。
他甚至小心翼翼地抬起那只没被压住的手,在空中停顿了片刻,带着点犹豫和笨拙,然后轻轻地、带着安抚意味地,搭在了林观溟靠过来的、肌肉结实的手臂上。
“嗯,靠吧。”他的声音轻得像羽毛拂过,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但更多的是一种纵容和温柔,“闭上眼睛休息会儿,药效上来就好了。”
回廊里陷入一片静谧。
微风轻拂,藤叶沙沙作响,阳光的光斑在他们身上和周围的地面上缓慢移动。
林观溟闭着眼,枕着林屿听单薄却异常安稳的肩膀,鼻尖萦绕着对方身上清爽干净的、令人心安的气息,嘴里是清冽的薄荷糖味道,身上沐浴着暖洋洋的阳光。
身体的疲惫、肌肉的酸痛、低烧带来的昏沉,似乎都被这奇异的、被包裹的安宁感一点点驱散了。
只剩下一种前所未有的、被珍视和守护的温暖感,像暖流一样温柔地包裹着他,让他感到无比的安全和舒适。
他清晰地感觉到林屿听搭在他手臂上的指尖,带着微凉的温度,动作有些僵硬,却透着一种小心翼翼的珍重,像在守护一件易碎的珍宝。
他甚至能感觉到林屿听微微加快的心跳,隔着薄薄的衣料,一下一下,沉稳而有力地传递过来,与他自己的心跳声交织在一起,奏响了一曲无声的乐章。
这种无声的陪伴和纵容,比任何甜言蜜语都更让他心动,更让他沉溺。
时间在静谧中悄然流淌。
林屿听保持着姿势,一动不动。
肩膀开始发麻发酸,但他没有推开林观溟。
他能感觉到林观溟的呼吸逐渐变得平稳、悠长、深沉,灼热的气息均匀地喷洒在他的颈窝。
看来是真的睡着了。
阳光晒得他脸颊发烫,耳根和脖颈的红晕一直没有消退,甚至蔓延到了锁骨。
他看着前方摇曳的藤蔓光影,心里一片柔软,像被温水浸泡着。
这个平时像太阳一样耀眼、总是精力过剩、仿佛无所不能的家伙,此刻像个脆弱的孩子一样毫无防备地依赖着他。
这种被强烈需要、被全然信任的感觉,像一颗投入心湖的石子,漾开了一圈圈温柔而深刻的涟漪。
他搭在林观溟手臂上的手指,也悄悄地、极其轻微地收拢了一些,仿佛在确认这份沉甸甸的存在。
不知过了多久,林观溟的睫毛颤动了几下,缓缓睁开了眼。
意识回笼,他感受到脸颊下温热的触感和熟悉的清爽气息,这才意识到自己一直枕着什么。
他抬起头,离开了林屿听的肩膀。
林屿听立刻感觉到肩膀一轻,那灼热的温度也随之离开,心里竟莫名地掠过一丝微小的、空落落的失落感。
“唔……”林观溟活动了一下有些僵硬的脖子,脸上带着一种睡饱后的慵懒和满足,像只餍足的猫。
他看向林屿听,眼神亮得惊人,笑容灿烂得几乎晃眼,“好多了!感觉活过来了!”
他夸张地伸展了一下手臂,“屿听,你真是我的良药!比那些苦药片子管用多了!”
他半开玩笑地说,语气里却带着十二分的认真和亲昵,眼神灼热地看着林屿听。
林屿听被他直白而热烈的目光看得耳根刚退下去的红晕又“腾”地一下烧了起来,有些不自在地微微别开脸,掩饰性地整理了一下被压得有些褶皱的衬衫肩部:“药效哪有那么快。感觉不晕了的话,回教室吧?快下课了,晚自习还要上。”
他站起身,活动了一下发麻的肩膀。
“好嘞!”林观溟也跟着利落地站起来,高大的身影瞬间笼罩了林屿听,之前的病弱感一扫而空,又恢复了那种充满活力的模样。
他主动拎起那个沉重的帆布袋,轻松地甩到肩上:“这个重,我来!”
林屿听没跟他争,只是默默跟在他身边半步的距离。
两人并肩走在回教学楼的林荫道上,夕阳的余晖将天空染成瑰丽的橙红色,也将他们的影子拉得很长很长,交叠在一起。
林观溟步履轻快,时不时侧过头,目光毫不掩饰地落在林屿听身上,嘴角噙着压不住的笑意,像只偷腥成功的猫。
林屿听则微垂着头,看着脚下被夕阳镀上金边的石板路,嘴角也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连他自己都没察觉的浅淡笑意。
晚风带着明显的凉意吹来,卷起地上的落叶,林屿听下意识地拢了拢身上单薄的衬衫。
林观溟立刻注意到了这个小动作。他停下脚步,高大的身影挡在了风口的方向:“冷吗?”
语气里带着毫不掩饰的关切。
“还好,有点风。”林屿听摇摇头,不想他担心。
林观溟却不由分说地把自己身上那件薄薄的、印着篮球队醒目Logo的深蓝色防风外套脱了下来。
动作行云流水,带着点不容拒绝的强势,却又透着一股笨拙的体贴。
“穿上!”他把带着自己体温和汗水蒸发后留下淡淡气息的外套,直接披在了林屿听略显单薄的肩上,动作快得林屿听根本来不及反应,“你刚被我靠着吹了风,别着凉了。你要是也病了,谁管我?”
后半句带着点耍赖的意味。
带着林观溟体温和独特气息的外套瞬间将林屿听包裹住。
那温度像一个小小的暖炉,立刻驱散了傍晚的凉意。
宽大的外套几乎罩住了他大半个上身,袖子长得盖过了他的指尖,下摆垂到了大腿。
林屿听的身体再次僵住了,这突如其来的、带着强烈个人印记的包裹感,让他从肩头到指尖都像过了电般酥麻。
他闻着衣服上属于林观溟的味道,心跳又开始在胸腔里不受控制地、重重地敲击起来。
“我……真不用……”他有些慌乱地想把这件过于宽大的外套脱下来,“你病还没好呢……”
“穿着!”林观溟按住他试图脱衣服的手,掌心温热有力,语气带着点霸道的坚持,眼神却亮晶晶的,带着笑意,“听话!我火力旺着呢,这点风算什么?你穿着,我看着安心。”
他又搬出了“听话”这个杀手锏,还加上了“安心”这种直戳林屿听心窝的词。
“听话”两个字再次精准地击中林屿听。
他看着林观溟只穿着短袖T恤、在晚风中显得格外挺拔健硕的身影,再看看对方眼中那不容置疑的坚持和隐隐的担忧,最终,所有推拒的话都咽了回去。
他只是默默地把那件对他来说像斗篷一样宽大的外套裹紧了些,让那残留的体温和熟悉的气息更紧密地包裹住自己。
衣服下摆随着他的动作晃动,带着一种奇异的、被保护的安全感。
两人继续往前走。
高大的少年只穿着短袖,迎着晚风,精神奕奕地走在前面,时不时回头看一眼身后被包裹在自己宽大外套里的清瘦少年,眼神温柔得能滴出水来。
而被那带着体温和气息的外套完全笼罩的少年,微垂着头,大半张脸几乎要埋进衣领里,脸颊在夕阳余晖的映照下泛着明显的红晕,长长的睫毛低垂着,掩映着眼中复杂翻涌的情绪——有羞涩,有温暖,有安心,还有一丝难以言喻的悸动。
晚风吹动他额前柔软的碎发,也吹动着那件过于宽大的外套下摆,猎猎作响。
就在这时,林屿听口袋里的手机,隔着林观溟那件厚实的外套布料,发出了一声沉闷却清晰的震动。
这震动打断了他沉浸在这份巨大温暖和复杂心绪中的思绪。
他停下脚步,费力地从宽大的外套袖子里伸出手,摸索着掏出自己的手机。
屏幕亮起的光映亮了他泛红的脸颊和有些迷蒙的眼睛。
是一条短信,来自一个名字简洁的号码:
江沉砚
内容只有一行字:
“联欢会道具清单确认,放学后彩排室。”
林屿听微微一怔。
对了,下周就是全校瞩目的联欢晚会了。
道具这块一直是江沉砚在负责采购和准备,看来是清单细节需要他最后确认一下。
这短信来得合情合理,完全符合江沉砚一贯的简洁高效、公事公办的风格。
他指尖在屏幕上轻点,快速回复:“收到。放学后见。”
发送出去后,他将手机塞回口袋。
再抬头时,发现林观溟不知何时已经停下脚步,正站在几步外回头看着他,夕阳在他高大的轮廓上镀了一层耀眼的金边,脸上的笑容依旧明朗,但眼神里似乎多了一丝不易察觉的探究和询问。
“怎么了?谁的消息?”林观溟状似随意地问,脚步却已经折返回来,靠近了林屿听,目光扫过他握着手机的手。
“江沉砚。”林屿听坦然回答,声音平静无波,“下周联欢会,我们班那个节目的道具清单,约了放学后去彩排室最后确认一下。”
“哦,联欢会啊……”林观溟恍然,对这个全校狂欢的活动并不陌生,他篮球队也报了个花式篮球的节目。
听到是公事,他脸上那点微妙的探究瞬间散去,又恢复了阳光灿烂的模样,“你们班搞什么节目?神神秘秘的,连我都不能说?”
他凑近了一点,带着点好奇和亲昵。
“不是什么大节目,就是上台助助兴。”林屿听含糊地解释了一下,不太想细说,尤其不想在林观溟面前过多谈论细节。
他拢了拢身上宽大的、带着林观溟体温的外套,感受着那令人安心的暖意,轻声说:“走吧,再晚要迟到了。”
“嗯!”林观溟应着,很自然地伸出手。
这次没有去拂头发,而是带着点不容分说的亲昵和占有意味,轻轻搭在了林屿听披着他外套的肩膀上——确切地说,是搭在了外套那厚实的肩线处。
他的手掌温热有力,带着一种保护的姿态。“走,送你回教室门口。”
林屿听身体微僵了一下,但肩膀上那只手传来的温度、力量感和那份不容置疑的亲昵,与他身上包裹的属于林观溟的外套气息交织在一起,形成一种强烈的、属于此刻的、独属于林观溟的温暖和标记感。
他最终没有躲开,只是轻轻点了点头:“嗯。”
两人再次并肩,沿着被夕阳染成金色的林荫道向前走去。
林观溟搭在林屿听肩上的手一直没有松开,甚至微微收拢了一些。
而林屿听裹在宽大外套里的身影,在夕阳下显得格外单薄,却又带着一种被珍视、被守护的暖意。
晚风带着更深的凉意吹过,卷起落叶,但林屿听的心,却因为肩上的重量、身上的暖意,以及身边这个人毫不掩饰的关心,被一种沉甸甸的、带着薄荷糖清甜和阳光气息的温暖填得满满的。
他微微侧过头,看着林观溟在夕阳下格外俊朗深邃的侧脸,感受着对方手掌传来的温度和力量,心底一片安宁与柔软。
至于放学后要去彩排室见江沉砚……那只是班级事务,一件再平常不过的小事罢了。
至少在此刻,在林观溟为他披上的这件带着体温和气息的宽大外套里,在林观溟搭在他肩上的那只温热手掌下,林屿听的世界,是温暖、明亮,且只属于林观溟的。
联欢会的短信,不过是投入这片温暖湖泊中的一颗小石子,只荡开了一圈微不可察的涟漪,迅速便归于平静。
现在猜猜双林什么时候分手[狗头]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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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良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