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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小月改造日记 第14章 间隙

作者:寒江戏影 分类:其他类型 更新时间:2025-10-20 09:57:50 来源:文学城

此时的崔月,因着几日前马球会上世子季舒雅那突如其来、又恰好在她面前发生的坠马事件,心口依旧像是被什么东西攥着,惴惴不安,怏怏地提不起精神。一连几日,她都只肯窝在灵犀院这一方她最为熟悉、也自认最安全的天地里,连院门都懒怠迈出。往日里那些能引得她兴致勃勃的赏花宴、诗会帖子,都被她随手丢在了一边,仿佛外头所有的热闹都沾染了那日草场的尘土与惊惶,变得索然无味起来。

她整日只让琅环一个人近身伺候。灵犀院内,熏香依旧袅袅,却驱不散那份无形的压抑。有时,为了排遣那莫名的心慌和无所事事的空虚,她会叫琅环在一旁弹奏些轻柔的曲调,自己则随着乐声,漫无目的地舒展身体,跳些不成章法的舞。水袖挥洒间,裙裾翩跹,试图用身体的疲累来掩盖心绪的不宁。然而,舞姿虽美,眉宇间却总凝着一丝散不去的恍惚与后怕,眼神时不时地会飘向窗外,仿佛惊弓之鸟,任何一点稍大的动静都能让她骤然停下动作,侧耳倾听,直到确认无事,才又缓缓继续。

就连素日里最让她耿耿于怀、处心积虑要针对的崔雯,似乎也暂时从她的心头大患列表中隐去了。并非不再忌惮,而是那股因世子意外而生的巨大冲击和隐隐的不安感,暂时压倒了一切。她现在没有心力去琢磨那个变得古怪的庶妹,只想把自己缩回完完全全的壳里。

琅环将这一切看在眼里,心中忧虑日深。她深知小姐的性子,这般消沉自闭绝非长久之计。有时,她会小心翼翼地,试图用各种方式提起些外界的话题,希冀能引开小姐的注意力。她会状似无意地提起城西那间“江州医馆”的“神医”近日又治好了哪个疑难杂症,名声如何愈盛;或者,更谨慎地,提及听闻镇南王世子回府后经御医诊治已无大碍,只是还需静养,王府闭门谢客云云。

然而,每当她提起这些,崔月要么是眼神放空,仿佛根本没听进去,指尖无意识地缠绕着袖口的流苏;要么便是烦躁地蹙起眉头,挥挥手打断她:“好了好了,聒噪得很,这些事与我有何相干?不必再说。”那语气里的厌倦和不耐,让琅环只得将剩下的话尽数咽回肚里,默默垂首立在一旁,心中叹息。小姐似乎刻意地在回避一切与那日马球场相关的人与事,连同那个她原本极感兴趣的“神医”秘密,也一并被暂时封存了。

只是,崔月这般“娴静”的模样终究没能维持几天。她本就是热闹惯了的性子,如同离不开水的鱼,几日孤寂的清冷已然是极限。心头的余悸虽未完全散去,但那百无聊赖的空虚和渴望被关注、渴望回到以往众星捧月状态的心思,又重新占据了上风。

这日清晨,她对镜梳妆,看着镜中似乎清减了些许却依旧明媚娇艳的脸庞,忽然就觉得灵犀院憋闷得令人窒息。她将手中的玉梳往妆台上一丢,发出清脆的响声,对琅环道:“更衣,备车,我去寻秋燕和云芸说说话儿。”语气里带着一种急于重新投入熟悉环境的急切。

至于琅环,则被她随口吩咐了新的差事:“你且留在府中,或是出去转转,替我细细寻访打听,看看京中可有什么医术真正高明、尤其擅长调理惊悸之症的郎中。要口风紧、底子干净的。”这吩咐看似是因她自身“受惊”而求医,实则或许连她自己都未深究,是否也存了一丝想印证什么的模糊念头。琅环领命,眼中闪过一丝复杂,但依旧恭敬应下。

马车驶向许府,崔月倚在车壁上,看着窗外流转的街景,深深吸了口气,仿佛要将那几日积攒的郁气全部呼出。她还是更喜欢这样被人环绕、谈笑风生的感觉。

踏入许府正堂时,陈云芸果然已经到了。她们三人似乎总是如此,许秋燕是那个热情发起邀约、活跃气氛的中心,陈云芸是那个总是恰到好处提前出现的安静陪伴者,而她自己,则是理所当然被等待、被围绕的焦点。

许秋燕和陈云芸正坐在堂前铺设着锦垫的梨花木扶手椅上,两人中间的木桌上摆放着几碟精致茶点和两盏氤氲着热气的香茗。崔月目光一扫,甚至无需细看,便知那碟中盛放的,定是陈云芸最偏爱的、做成小巧桂花形状、撒着干桂花碎的甜糯糕点。她心下不由嘀咕了一句:“云芸这喜好,真是十年如一日的不曾变过。”脚下却加快了步伐,脸上堆起惯有的、明艳的笑容,快步入内。

“阿月来啦!”许秋燕见她进来,立刻扬起甜美的笑容,热络地起身相迎,亲昵地拉过她的手,引她到空着的主位旁坐下。陈云芸也放下手中的茶盏,抬起眼,对她微微颔首,露出一个浅淡却友好的笑容,算是打过了招呼。

甫一坐定,许秋燕便迫不及待地接上了之前的话题,她总是能无缝衔接起任何谈话:“我同云芸方才正聊起京里近日的奇闻异事呢,热闹得很。阿月,你可听闻了城西那边出了个了不得的‘神医’?”她眨着眼,语气里充满了分享秘辛般的兴奋。

崔月心下猛地一跳,“神医”二字像根细针,轻轻刺了一下她试图掩藏的秘密。她自然知道那“神医”九成九就是崔雯,但她此刻不愿深想,更不愿在好友面前透露分毫,免得牵扯出更多让她心烦意乱的事情。于是,她只是顺着许秋燕的话头,端起丫鬟新奉上的茶盏,用杯盖轻轻撇着浮沫,故作随意地接道:“嗯,倒是听了一耳朵,说是那江州医馆的神医,如今名气大得很,都快被传成再世华佗了。”她刻意用了那种谈论市井传闻的轻飘语气。

许秋燕抿了一口茶水,将精巧的瓷杯轻轻放回桌上,发出细微的磕碰声。她眼波流转,似笑非笑地瞥了一眼旁边安静吃着桂花糕的陈云芸,然后才转向崔月,压低了些许声音,带着点神秘兮兮的味道:“何止是名气大?听说啊,这位神医可是被请进镇南王府,去给那位金尊玉贵的世子爷瞧过病了!”她顿了顿,像是突然才想起什么至关重要的事情,猛地将身子向崔月这边探过来几分,那双总是漾着天真笑意的眼睛里充满了不加掩饰的好奇,“对了对了!阿月,那日马球会,世子爷不就是在你眼前突然……那个的吗?快说说,当时究竟是个什么情形?可吓人了吧?”

这个问题像一把精准的钥匙,猝不及防地捅开了崔月好不容易才稍稍压抑下去的情绪闸门。那股被强行忽略的委屈、后怕以及一种“为何偏偏是我撞上这等倒霉事”的怨怼,瞬间汹涌而上,冲得她鼻尖发酸。她的脸色微微发白,握着茶盏的手指不自觉地收紧,指节有些泛白。说出来的声音也失去了平日的娇脆,带上了几分不易察觉的颤抖和硬邦邦的不自然:“……和我有什么相干!我怎么会知道他突然发的什么疯!好端端的,不过是捡了个球,他就那样摔了下来……吓死个人了!与我一点干系都没有!”

她的语气急切,甚至带着点被冤枉似的呛人,仿佛急于斩断任何可能将世子的意外与她联系起来的猜测。话音落下,堂内出现了一瞬间的沉寂。许秋燕似乎没料到她的反应如此激烈,愣了一下。陈云芸也停下了咀嚼的动作,抬起眼,安静地看向崔月,那双沉静的眸子里看不出什么情绪。

这短暂的沉默让崔月更加不自在起来,她甚至能感觉到自己的脸颊有些发烫。就在这时,陈云芸轻轻放下了手中只剩一小块的桂花糕,用帕子拭了拭嘴角,声音温和地开口,自然而然地接过了话头,聊起了近日京中某家新开绸缎庄的料子,花色如何新颖,质地如何轻柔。话题被轻巧地揭过,气氛重新变得缓和起来。

许秋燕立刻心领神会,笑着附和起来,仿佛刚才那段短暂的插曲从未发生过。崔月心下暗暗松了口气,也强迫自己打起精神,投入到关于衣料、首饰和胭脂水粉的讨论中去,只是偶尔,还是会有一丝恍惚掠过眼底。

三人在许府闲话漫谈,内容从天南地北的奇闻异事到京城最新的流行风尚,时间在茶香与笑语中悄然流逝。待到崔月起身告辞时,窗外日头已然西斜。

许秋燕和陈云芸一同将崔月送至许府大门外。马车早已候在一旁。就在崔月即将登车之时,许秋燕却忽然上前一步,拉住了她的衣袖。她脸上惯常的甜美笑容收敛了些许,眉头微蹙,眼中流露出几分真切的关切,声音也放低了些许:“阿月,”她迟疑了一下,还是问出了口,“那日……回去后,你真的没事吧?我瞧你今日气色似乎仍有些不足。”

崔月被她这突如其来的、直白的关心问得愣了一下。随即,一股复杂的情绪涌上心头。多年来,她习惯了被母亲沈兰英全方位、无微不至甚至令人窒息的溺爱包裹,也习惯了外人或羡慕或嫉妒或奉承的目光,却极少接收到来自同龄友人这般简单直接的关切。这一句询问,像一颗小石子投入她看似骄纵任性、实则或许也隐藏着某些不被察觉的压抑的心湖,激起了一圈细微却真实的涟漪。

她嘴角下意识地想要扯出一个表示无碍的笑容,但那笑容绽开一半,却莫名带上了一丝连她自己都未曾察觉的凄凉意味,虽然极淡,几乎瞬间就被她重新收敛了起来。“我能有什么事?”她最终这样说道,声音尽量显得轻松,却掩不住那一闪而过的脆弱。她没有再多说,只是拍了拍许秋燕的手背,转身便扶着琅环的手,动作略显匆忙地登上了马车,仿佛生怕再多停留一刻,就会泄露更多情绪。

车帘落下,隔绝了外面的视线。崔月缩在琅环的怀抱里,像一只终于找到归巢的小鸟,紧绷的脊背在熟悉的气息中缓缓放松。琅环一手揽着她的肩,一手轻抚她的后背,掌心的温度透过薄薄的衣料,一点一点熨平她心底的褶皱。

"有我在。" 琅环的声音低沉而笃定,仿佛一道无形的屏障,将外界的喧嚣与窥探都隔绝在外。

崔月将脸埋进她的颈窝,呼吸间满是安心的味道,轻轻吁出一口气。方才许秋燕那一声关切的询问,此刻想来竟有些遥远。至少,在琅环面前,她无需任何伪装。马车驶动,轱辘声轻响。而近日的京城,除了“神医”的传闻和世子坠马的谈资外,另一股暗流也开始在茶楼酒肆、深宅后院间悄然涌动。

不知从何时起,京城中开始流传起关于崔府的风言风语。而这股风波的源头,据说是一位新近出现的游方道士。

此人之所以被称作“道士”而非寻常“神棍”,是因为他确有其神异之处。几日前,他曾于东市口人流如织之处,当众施展手段,竟将一个突发癔症、状若疯魔、力大无穷且数名壮汉都难以制服的青年,用几根银针、一道符水,不过片刻功夫便安抚了下来,使其恢复了神智。具体细节众说纷纭,越传越玄,但这道士身怀异术、高深莫测的名声,却是不胫而走,迅速在城中传扬开来。

这日,崔月正在灵犀院内,试图用一支新学的、节奏明快的胡旋舞来驱散心头的滞闷。她旋转着,绯红的裙摆如同盛放的花朵,额角沁出细密的汗珠。就在舞至酣处时,忽听得院外传来一阵急促却刻意放轻的脚步声。

“小姐!小姐!”是琅环的声音,带着一种压低的急切。

崔月没有立刻停下,而是完成了最后一个旋转,方才缓缓收势,胸脯微微起伏,气息略促。她用指尖轻轻揩去脸颊上的汗珠。琅环此时已快步走到她跟前,站定,脸上带着奔波后的红晕和一丝难以掩饰的兴奋,目光灼灼地看着她。

琅环见状,立刻从袖中抽出自己的丝绢,上前一步,动作轻柔地为崔月擦拭额际和颈侧的细汗。她的动作恭敬而熟练,低声回禀道:“小姐,来了……那位道长,似乎朝我们府上这边来了。”

崔月享受着琅环的服侍,微微眯起眼,眼中闪过一抹算计的光芒。她早就通过自己的渠道知晓了这位道士的存在以及他那日“路过”崔府门前的举动。一切,正如她所期望的那样在发展。她红唇微启,语气带着一种尽在掌握的慵懒:“好,我知道了。琅环,不急。”她顿了顿,嘴角勾起一丝冷冽的弧度,“我们再等等。火候,还没到最旺的时候。”

原来,京城中悄然流传的、关于崔府招惹了不干净的东西、家脉受阻、即将走下坡路的传言,其最初的星火,正是源自于此。最初本非如此夸张的版本,只不过是这位颇有声名的道士,某日“恰好”路过崔府那朱漆大门和高耸的院墙外时,驻足片刻,对着府邸方向若有所思地摇了摇头,轻轻叹息了一声:“可惜,可惜矣。”

这声叹息虽轻,却足够让守门的家丁听见。如此不吉利的言辞,自然惹得门童不悦,当即上前驱赶。那道士倒也未争辩,只是面露悻悻之色,仿佛惋惜之言不被理解,拂袖转身离去。

然而,这一幕落在一些恰巧路过的闲人眼中,经过口耳相传,便迅速走了样。人们开始猜测,道士口中的“可惜”究竟意指何事?莫非是看出了崔府风水有碍?或是府中藏有什么隐晦之事,阻碍了气运?传言如同雪球,在有心或无意的推动下,愈滚愈大,愈来愈夸张,渐渐就演变成了崔府被邪祟纠缠,家道即将中落的惊悚版本。

这流言自然也传到了崔靖合的耳中。他身为朝廷命官,读圣贤书,本是不信这些怪力乱神之说。然而,人言可畏,尤其是这等涉及家族运道的谶语,最是容易动摇人心,损伤颜面。更何况家中尚有年逾古稀的老母,老人家年纪大了,最是听不得这些不吉利的言语,唯恐影响了心神安康。崔靖合为此颇感头疼,虽觉荒谬,但为求稳妥,为安母心,也为堵众人之口,他还是下令派人去寻访这位道士,想请其过府一叙,若能由他亲口“澄清”或做法事破除谣言,自是最好。

岂料,派出去的家丁在京城寻访了几日,竟都未能找到那位道士的踪影。这人仿佛凭空消失了一般。这一下,反而更像是在印证某些猜测——是否是崔府果真“有问题”,连有道行的真人都避之不及?或是崔府心虚无措,急于寻找道士“平事”的行为,本身就是一种默认?一时间,流言非但没有平息,反而更添了几分“确有其事”的神秘色彩,甚嚣尘上。

而这其中,自然少不了崔月在背后的推波助澜。那些关于道士“寻而不见”的细节,经由某些隐秘的渠道被放大、渲染,再悄然散播出去,都有着她灵犀院的影子。

此刻,崔月对府外愈演愈烈的流言蜚语心知肚明,她心中嗤之以鼻,却又暗自得意。见时机似乎成熟,她接过琅环递过来的浸过香露的湿帕子,慢条斯理地擦干净手上并不存在的灰尘,又对镜仔细整理了一番略显凌乱的发髻和珠钗,确保自己依旧容光逼人。

然后,她转向琅环,唇角弯起一个冰冷而艳丽的笑容,眼神中闪烁着跃跃欲试的光芒,轻声道:“走吧。火既然已经烧起来了,就让我们再去添一把柴,让这势造得再足一些。”她要亲自去会一会那个如今被推至风口浪尖的庶妹。

琅环看着她眼中那熟悉却又令人心悸的亮光,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什么,最终却只是将担忧压下,低眉顺目地应了一声:“是,小姐。”

主仆二人一前一后出了灵犀院。穿过日渐熟悉却依旧让她觉得压抑的崔府长廊,一路无言。此时夜色已渐浓,府中大多院落已经熄了灯火,陷入一片沉寂。然而,位于偏僻角落的那处小院,却依旧透出昏黄的灯光,在浓重的夜色中显得格外孤清,如同它主人的处境。

崔月在院门外略站了站,吩咐了琅环几句,让她在外等候。然后,她深吸一口气,自己一个人推开了那扇并未闩死的院门,走了进去。

屋内,崔雯正倚靠在床头,就着床边小几上一盏不甚明亮的油灯,专注地看着手中的书卷。听得脚步声,她并未抬头,只是淡淡地说了一句:“来了。”语气平静无波,仿佛早已料到她的到来。

待崔月走进屋内,崔雯方才放下书卷,抬起眼。一双乌黑沉静的眸子在昏暗的灯光下显得格外清亮有神,直直地看向不请自来的崔月,用下巴示意了一下桌旁的另一张椅子:“坐。”

崔月见她这般镇定自若,心下莫名有些不快,但并未发作。她依言走过去,并未挑剔那椅子的简陋,随意地坐了下来,姿态却依旧保持着嫡小姐的骄矜。

崔雯的目光始终没有离开她,直接问道:“你前日让人传话,说今夜要我等你。有什么事?”她的直接了当,反而让准备了一肚子弯弯绕绕话术的崔月滞了一瞬。

崔月只觉得手心微微有些出汗,她在宽大的袖子里暗暗攥了攥拳头,用精心修剪的指甲用力压了压柔软的掌心,那细微的痛感让她壮了壮胆子,也激起了一丝蛮横。她抬起下巴,迎上崔雯的目光,故意用一种轻飘飘的、带着挑衅的语气反问道:“怎么?没有事情,我这个做姐姐的,就不能来找你‘说说话’了吗?”

屋内的空气,因她这句话,陡然变得紧绷而微妙起来。油灯的灯花轻轻爆了一下,映得两人神色各异的脸上,光影跳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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