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小姐,我有一点点外伤要处理。”
值班校医是个女Alpha,戴着金丝细链眼镜,热情的大美人,送走腻腻歪歪的同性学生,等来一只鬼鬼祟祟的小狗。
虚假的教官程循,真正的教官余蔚,一己之力摁着新生老生殴打,若不是训练是模拟战,军校不知道被拆多少次了。
校医的工作量近来成倍增长,偶然还要兼任学生的心理医生,却没有对余蔚产生偏见,示意她脱衣服瞧瞧。
余蔚拉起窗帘,慢吞吞地脱掉套头卫衣,是的,自从知道军校生医保全报,身体突然就扛不住了,哪哪儿都好痛耶。
校医当小狗被石头绊了脚找她看看,没成想肩头的皮肤溃烂了那么大一块,原来她身上的腥臭味是从此发出的,可以往来的学生受的是神经方面的内伤,怎么会有如此大面积的外伤?
“在学校外面受的伤吧?和小混混打架?”
“在学校里受的伤,程循揍我的。”余蔚说道,“你帮我治好,我就不来烦你了。”
“你怎么张口骗人?拖得感染了……”校医转身拿通讯手环,“我要通知校长。”
“等等!”余蔚追过去抱住她的腰,“我可是Enigma,你怎么听他的话不听我的话?”
“就算你在校外受了伤,只要你是利浦维斯的学生,我都会帮忙管,但你怎么能诋毁校长?”
“我以为你不管外头呗……”余蔚抱着女人的白大褂蹭蹭,“对不起,我再也不诋毁校长了,你帮我治一下呗。”
“唉,好吧好吧。”
料想到程循的暴脾气,大概会真的揍一顿黏人小狗,校医为了减少工作量,替她把这事瞒了下来。
外伤在于上城是最好治的,送进医疗舱就能治好了,余蔚强打精神等待身体修复,瞳孔收缩不安地转脑袋,听人们走动的声音,仪器的启动声。
“怎么搞成这样?”突然,校医敲了敲医疗舱的观察窗,“你吃了什么?我看见你肚子里有重金属。”
“被发现了吗……公立医院都查不出来呢……”余蔚眼神躲闪,侧身避开观察窗,“别管我了,以后就不吃了,不要给我做手术,我的时间不够用了。”
“什么时间?”校医小姐环臂斥责道,“你今天留在我这里,我要给你……”
做手术?
她发现这位同学有个很奇妙的点,总在回答下一句话,节省了两人的交流时间,所以她想了多少条可能?为什么对自己这么防备?
“余蔚同学,我抽你一点血,你介意吗?”
“介意。”
面对浑身长刺的同学,校医小姐也有治她的办法,“我告诉校长你来咯~”
余蔚笑道:“你敢出这个门,医疗站的磁场要失控,我没做过不了解后果,你比我经验丰富了解吗?”
校医冷哼道:“反正难受的不是我,你就一辈子待在一米五吧。”
“你不用担心我,多吃饭就能长高了。”余蔚快速穿完衣服,翻身跳下病床,“谢谢你愿意帮我,下次再会。”
余蔚没有伤病拖后腿,状态略微回到了从前,在校园道上快速奔跑,程循收拾完房间肯定会发现她干了什么,她已经准备好生死决斗啦!
体训的高年级学生也在跑步,一群人故意挤向边上的余蔚,坚实的膝盖不小心踢到她的腚,余蔚恼火地摸了摸腚,就地停了下来。
萧襄当是少年跑累了,笑着把她抱进怀里,眼看可怕的胸肌要攻击她的脸蛋,她推胸大叫:“我没有被布置训练噢!快点放开我!”
“我有啊,陪陪学长。”
“放开我,我有正事要做,没空陪你练,你不要耽误我的时间了。”
萧襄看她说得那么认真,遗憾放人,挥开跃跃欲试的同学们,目送她磕磕绊绊地跑出了校道。
余蔚回到了白色小楼,心跳快快的,推门照灯明亮,地面被有洁癖的程循拖到反光,他坐在餐桌边,呆愣地对着热了不知多少遍的饭菜。
他随着开门的声音侧过去身体,一双眼睛微红,因面罩遮挡看不出表情,声音沉闷:“去哪了?”
余蔚挽起长袖笑道:“我把伍德同学的脖子打脱臼了,到医疗站看他呀。”
程循沉默了一下,起身走到她面前,弯着腰歪头小心看着她,“那个,还给我。”
“什么还给你?说清楚呀?我偷了你什么东西?”
他不堪受辱,伸手想自己来抢标本。
余蔚后手抄起桌上的水果刀,比划僵在半空的手心,喝道:“我叫你说话!”
“你还给我……”程循迎着刀抓住她肩膀,手心被坚决的刀尖划破,血流滑腻险些抓不住,“你是好孩子,不可以偷东西,还给我,我就当没发生过。”
他用血手摸余蔚的肩膀,冷峻的手臂,忘记了洁癖般不管不顾,平日斯文儒雅的人设,此刻和固执的男人沾不到边。
余蔚咬紧后牙槽,两根手指夹出裤口袋的标本,程循的眼睛亮了亮,下一刻她把标本砸向了他的脸!
“你这个贱人!”
程循没有反驳,拿回东西就够了,他抓紧标本,魂不守舍地抬腿欲离开,余蔚在背后冷冷开口:“我叫你走了吗?”
程循解开黑铁的面罩,按按僵硬的面部肌肉,转身朝着少年跪坐下去,“哦。”
啪!
果然面颊迎来了一耳光。
“你真是害死我了。”
余蔚的外表能迷惑人,留下弱小好欺凌的印象,不到挨打谁也想不起来,徒手勒死Beta恶徒的也是她。
程循被打得嘴角出血,不敢反抗,甚至有一丝满足,看起来余蔚还挺喜欢他的,没戳破最后一层纸,给他留了体面。
“你是不是参与杀害了白杉?”
如果问是不是杀了白杉,程循尚能解释一番,她偏偏圆滑,问你知不知道事儿。
程循还能怎么作答,清泪悄无声息地挂在睫毛间,他跪在地上攥紧手指头,雾蒙的蓝眸委屈地瞟着Enigma。
“对不起……”
余蔚的狠劲被未因为猛汉落泪松动,手掌攀到他颈间,男人并不反抗,任由性命被她掌控。
程循脸颊涨红,很快就难以呼吸了,锋利的眼睛弯着,眼珠上翻,牵着银丝微吐粉舌。
余蔚啧了一声,抬头抚着他头顶,将色气的脸庞往下压,“我,我要去趟卫生间,回来希望看到你把它吃掉了。”
嘴巴不可能吃掉,会噎在喉头窒息死。
她还是要程循的命。
十分钟后,余蔚离开了卫生间,松紧带都没有系,急着来看上将死了没有。
程循的表现出乎意料,仍然跪坐在地,只是单单穿了件衬衫,他低着头肩背发抖,努力吃掉一颗标本。
没有开发的地方怎么能轻易吃东西,更别说他因为紧张的心情收紧了,干涩的他靠蛮力塞进了罪证的一小半。
他害怕辜负导师期待再也不能照顾余蔚,就算撕裂了他也会努力完成任务的。
程循并不恐惧疼痛,耐痛能力自从七八岁后提到了质的突破,熬过在实验室整夜痛得打滚的时日,今后受的痛苦不会再也不会比那天更痛。
“啧。”余蔚要被神秘男子急死了,给了时间他也不想想解释,让吃什么就乖乖吃什么,好吧走捷径算他有点聪明,可关键是——
“这是什么啊???”
程循耸了耸肩,语气隐约骄傲:“我的贞操呢。”
“你一把年纪没好过女人?”
“嗯,不需要她们。”
“那你自己能开吗?”
“解不开呢,只有妻子能帮我解开。”
这是妻子一目了然丈夫是否处男的证明,普通男Alpha十**岁就能解开了,程循活到二十八岁也没解开,侧面展示了他高洁的品德。
“不是……”余蔚也不知道怎么说了,目前锁的状态一塌糊涂,时间太长了,肉和金属长在一起,任哪个女人也解不开啊。
“没关系的,我不疼。”
“哎,你,你看着办吧。”她被暴露狂吓到了,脑袋瓜过载,四下踌躇,转身把热饭菜端进卧室,关紧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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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分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