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丝毫犹豫,轩凌晨直接把那个粉色的创可贴揭了下来。他凑近镜子,用手指按压了两下伤口边缘,没有血冒出来,已经开始愈合了。松了一口气,还好伤口不深。
不过,早上洗漱的时候,轩凌晨还是会特意避免开伤口。
脸上有条疤总归是会引人注意,所以轩凌晨特意戴了口罩,不过周正易还是察觉出了不对劲,眼神中带着审视和好奇。
轩凌晨知道周正易什么心思,不过他懒得搭理他,所以一直找借口和张浩然说篮球赛的事。
两人正说着话,周正易突然横插一脚:“凌哥,你感冒了吗?”
轩凌晨应了一声,假装咳嗽:“咳……,嗯我得猪流感了怕传染给你。
周正易一怒拍桌:“靠了…。”
张浩然噗笑出声,拽过周正易的胳膊,和他解释:“我俩昨天和人打起来了。” 周正易一听,眼睛都圆了一圈:“谁啊?”他拉来旁边的椅子,安静坐下,等着张浩然的下文。
“不认识,是个人贩子。”轩凌晨摇头,接过了话题。周正易看向轩凌晨:“那凌哥你的脸?”
“被刀给划了个口子。”张浩然回道。
“我靠这都什么年代了,居然还有人贩子这么猖狂,那你俩报警了吗?”
这句话就如一盆冷水,浇在了轩凌晨的头顶,寒竖伴随着结痂的伤疤在胀颤。如果,不是张浩然谎称报警,或许他就不只是受这点小伤。
张浩然摇头:“我当时恰好路过,就看见凌哥把一个小姑娘护在身后,在和那个人在僵持。他手里还握着把刀,我看情况不对就上去和凌哥一起上了。”
“卧槽,牛逼。”周正易没了刚才对人贩子的唾骂,只剩下感叹“那然哥,你这也算是英雄救美了啊。”
“那我应该是救了两个美啊。”张浩然勾着嘴角。
轩凌晨皱眉:“谁是美?”眼神坚定而凛冽地看向周正易。周正易往后缩了一下,撇了撇旁边的张浩然,把这一切的错都怪罪到张浩然的头上。
这其中的一个美是那个小姑娘,至于另一个美……
“我说的是板砖。”张浩然转向周正易解释道:“当时那个人贩子想跑,然后凌哥拎着搬砖就扔了出去,在空中滑出的抛物线,简直翩若游龙、舞若惊鸿,一击就命中了。”
周正易做出一副很惊讶的表情,浮夸极了,竖起拇指:“原来凌哥的本命的武器是板砖。”轩凌晨本来想骂几句,但是早会铃响了,想想还是算了。
周一的早会上,学生会公布了篮球赛的比赛通知,于是在当天下午,16进8的比赛正式开始了。
由于是初赛,所以只有参加比赛的班级被允许在体育馆当观众。现场气氛不算热闹,大家其实并不关注比赛本身,只是因为可以不用上课而感到喜悦。
球员进场,比赛正式开始。
8班的中锋要比张浩然高一点,但是比张浩然宽得多,本以为这种胖的类型不会很灵活。但是在开场抢球的时候,这个胖哥显然灵活度和他的体型不匹配。就是因为这样的轻敌,让张浩然没有抢夺到控球权。
胖哥把球传给自己的队友,顺便回头对着张浩然做了一个很挑衅的笑容。张浩然没理会他,退回到三分线以内,等待时机。轩凌晨从身后拍了拍他的肩膀,以表示安慰。
开场两分钟,宋鸠葚就拿到了球,三步上篮进了一个三分。原先因没抢到控球权的沮气重新被振奋,4班的同学也不禁鼓起掌来。
离上半场结束还有三分钟,双方的比分停留在,7比4。场上的人几乎都在4班的场地,只要8班再进一个三分球,就可以追平比分。现在控球权在张浩然手里,他被三个人围住,胖哥挡在他的前面。
从开球到现在,胖哥习惯用自己的体型优势去冲撞,张浩然虽然不瘦,但是被撞一下也站不稳。张浩然只有两种选择,要么投篮要么传球,可是他又被看得很死。
张浩然带球想要突破,但是胖哥跟得很紧,他停下动作,双脚起跳。
与此同时,胖哥也跟着跳了起来,他身体前倾要去撞。张浩然已经准备投篮了,就算看出来胖哥要撞过来,现在也没有时间去躲避了,只能硬碰硬了。
胖哥宽实的身体像石弹一样冲过来,球擦着胖哥的肩而过,篮筐回弹的声音被人体摔地的巨响盖了过去。
裁判吹哨,记胖哥违体犯规一次,就在全场安静的时候,又一声球进筐,哨声响起,上半场比赛结束。
周正易从座位上弹起来,呼喊:“我靠,这明显是冲着人去撞的,怎么不给罚下,这裁判怎么当的?”
张浩然投的一球并没有中,被弹回来的时候正好在轩凌晨的正前方,虽然轩凌晨没有把握,但是不能让张浩然白摔这一下。还好,他的运气不错。
轩凌晨顾不上整理情绪,就看向还蜷缩在地上一动不动的张浩然。队里的其他人都围了上去,想把张浩然扶起来,但是折腾了一大顿,张浩然也只是从地上坐了起来。
轩凌晨走进人群,把他们都扒拉开,他蹲在张浩然身前,将张浩然的两只胳膊交叉搭在自己脖子上:“搂紧。”之后手掌抬起张浩然的屁股,腰部一挺,慢慢把张浩然背了起来。
大家护着张浩然到场下的休息区,方芜有些担心:“你还能动吗?”张浩然摇头。已经把人撞成这样了,居然只是记一次违体犯规。方芜吩咐好换人的事,就跑去找裁判理论了。
今天初赛的裁判是7班的体委,名叫华南。方芜找到他时,他正和胖哥在场下聊天。
“为什么不把他直接罚下?”方芜指着胖哥,直言不讳,一点也不拐弯抹角。 “呦,这不方芜姐吗?”华南不搭理方芜的质疑,反而调侃起来“不带校队,来这种小比赛刷脸了?”
“你打了那么多年篮球,不会连规则都没记住吧?”
“是他自己没站稳,还要怪我了?”胖哥耸肩,一副无所谓的模样。
“就算没站稳,还能自己摔出去?”方芜听着就觉可笑。
“我已经记了一次违体犯规了,况且他们队里就只有五个人,你们还有两个替补呢。我要是罚下一个,5对4的话,比赛就缺少了公平性。”华南振振有词,把自己说得是如此大公无私。
“公平?因为你口中的公平,我的队员摔到动不了,而肇事者还有一次机会可以去冲撞其他的人。”方芜慢慢稳住自己的情绪,她现在不能乱,4班的人还需要她“行,你不罚没关系,我有的是办法让他下场。”
消息打听的还是不全面,初赛的裁判居然是学生,而且很明显的一点就是,这个裁判在偏袒。
原先一些冲撞不大的动作,都在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是在明显的冲撞动作,才会判罚。
方芜沿着球场边走回休息区,她看向高立的篮框,往事又一次浮现,华南在球场上的刁难已经不是第一次了。
方芜去了那么久没回来,已经是遇到麻烦了,就在轩凌晨和周正易要去帮忙的时候,就见方芜已经回来了。
“怎么样?”周正易问。
方芜摇头:“没用,裁判还是坚持记一次违体犯规。”
“没所谓,只要咱们再让他犯一次规,就可以把他罚下了。”宋鸠葚道。
“你有想法了?”方芜看向他。
“有啊。”
宋鸠葚简单说了一下自己的想法,下半场比赛也差不多开始了,队员陆续上了场。周正易想陪着张浩然去医务室。
“我没事,等把这场比赛看完。”张浩然看着轩凌晨怒发冲冠的背身,笑了。方芜毅然决然地拒绝:“不行,有伤就治。”
张浩然目不斜视地盯着一个方向傻笑,没回应她。方芜以为是看见漂亮妹子,但是球场上哪有女生,于是顺着目光看去,第一个看见的,是轩凌晨。
因为上半场的事,大家都格外注意胖哥。胖哥也不是傻子,他在自己场的板下守了好一会儿,直到他接到了球才开始有所进攻动作。
轩凌晨见胖哥开始动了,于是向宋鸠葚挥了挥手,宋鸠葚点头,跟在胖哥身后。
大部分的队员,又一次扎堆在四班的篮下,胖哥一直在卡轩凌晨的位。
很显然,在给张浩然使完坏后,下一个就会是他。
球再次接到了胖哥的手里,他起跳直接投篮,球在空中飞向篮筐,直接投进一个2分。
球被弹了回来,轩凌晨领接球,在内线的位置站稳,胖哥迅速回身,8班其他队员也有两个围了上来。
形势并不好,现在投篮的话。风险很多,说不定还会和张浩然一个下场。他看向在边界不远处的宋鸠葚,突然下定了一个注意。
他作势运了两下球,直接把球传给了宋鸠葚,并做了个手势。
宋鸠葚接到球,大家的注意力又瞬间被吸引到这边。但是胖哥没有动,依旧在卡着轩凌晨。宋鸠葚贴着边界,要是起跳点不好,可能会被罚球,不过这是一个不能错过的机会,现在胖哥卡着轩凌晨不能动,其他人都不会对他造成什么太大的威胁。
宋鸠葚贴着边界运球突破了8班的两人,其中有一个还因为在抢到球的时候,运球出界,直接交了罚球。胖哥因为之前已经有了一次违规,所以不敢明目张胆地再去冲撞,再加上队友实在不给力,动作开始有所顾忌。
比赛临近结束,4班与8班的比分停留在21比19,双人队员都聚在8班的蓝下。胖哥有点按耐不住了,他想要利用相同的招数去撞宋鸠葚。即使他会被罚下,也能让4班失去主力。
宋鸠葚一直刻意和胖哥保持距离,避免身体接触。随着比分快要追平,宋鸠葚的更多注意力是在球身上,自然就会疏忽这些。
现在控球权在轩凌晨手里,但是胖哥在试图靠近宋鸠葚,这让轩凌晨立刻就知道了他的意图。他将球脱手传给宋鸠葚,胖哥挡在宋鸠葚。
在宋鸠葚起跳的同时,胖哥也跟着起跳。宋鸠葚抬起胳膊,作势投篮,胖哥要去撞。
宋鸠葚投篮的动作突然停顿了,由于惯性使得胖哥无法瞬间改变方向,宋鸠葚侧身微转,躲避开胖哥的冲撞,继续投篮动作。
在比赛结束前的一分钟,投进了这场比赛的最后一球,最终四班以23比19的分数,稳胜8班,拿下了8进4的比赛资格。
这个消息,是周正易从体育馆回到医务室告诉张浩然的。
他声情并茂地讲着,外加上一些夸张的肢体动作,仿佛他也上去比了一场似得:“后来,对面的那个中锋摔了个□□趴,整个场地都震了个响,简直太爽了。”
轩凌晨抱着胳膊,站在一旁一言不发,只是看向张浩然脚上的绷带。
张浩然注意到轩凌晨的目光:“医务室的老师说,要修养至少一个礼拜,不然会留下病根。”
“我靠然哥,那你之后的比赛就不能参加了?”周正易惊呼。
“8进4肯定够呛,但是4进2应该没有问题。”
轩凌晨皱眉:“不用勉强自己。”
张浩然抬头和轩凌晨对视,看着轩凌晨愁容,他心理反倒是有了些宽慰:“毕竟,舍不得”
舍不得,错过轩凌晨是如何为了自己和那座胖哥激斗的。
由于本人对篮球赛的一些规则掌握不太熟练,外加情节发展需要,如果在设定上有不合理的地方还请见谅勿喷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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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篮球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