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仰望到并肩 第7章 毕业去向

对面，田欣然和杜薇交谈甚欢，杜薇听说田欣然拿到了芝加哥大学的offer，惊羡不已：“计算机学院果然是藏龙卧虎啊！”

大四学生的话题，永远都少不了毕业去向。杜薇知道自己的男朋友习彬是保研，便问谢华瑜和简遥：“你们呢，保研，考研，出国，还是找工作？”

习彬一边往杜薇碗里挑菜，一边替谢华瑜回答：“谢华瑜当然有保研的资格，只是他没有申请。”

“是要出国？”杜薇猜测道。

“是去他家的公司历练。”习彬笑着说，“他家可是大资本家，开着集团公司，他一去起码是高管级别的人物。没必要像我们一样，读研出国，最后不都是为了找份好工作吗？”

谢华瑜谦虚地说：“我们家是有些产业，但作为小辈，想进入管理层，还是得靠自己本事才行。”

杜薇一脸仰慕：“你一定能行的！”

习彬：“我也觉得谢华瑜一定能行。他一点都不像网上说的那些富二代，我和他相处久了，才知道他家的背景。”

谢华瑜轻描淡写地把话题从他身上化开：“你们还有谁要啤酒？”

习彬，冉修，简遥齐齐道：“我要！”

谢华瑜扭头：“服务员，再来四杯扎啤！”

习彬笑着对简遥说：“想不到你这么能喝。”

简遥晃着空荡荡的杯子，不以为然：“才第二杯而已。”

第二轮啤酒下肚，席间气氛更加热烈高涨，杜薇问简遥：“简师姐，你也没申请保研吗？”

“我没资格。”简遥回道。

“怎么可能？”杜薇一惊一乍。

习彬替简遥解释：“她年纪排名十二，按理说够保研资格，只是她有补考记录，学院规定，有补考记录的不能保研。”

杜薇一脸难以置信：“简师姐竟然有补考记录！”

习彬一脸贼笑：“她政论，马哲，毛概，还有……”可能是喝多了，他舌头有些打结。

“军事理论。”谢华瑜替他补完。

“对对对，还有军事理论，考的都是十几分，二十几分。”习彬继续说，“我还记得当年挺轰动的，大一第一学期的期末考试，有个女生高等数学和C语言程序设计考了最高分，政论却只考了十几分，大家都在打听那是谁，后来才知道是简遥。”

冉修朝简遥举杯：“我更佩服简师姐了，能把政论考成十几分，也是一种本事。来，简师姐，我敬你一杯！”

简遥哭笑不得地和他碰杯。政论考十几分，她绝不是故意的！她只是中文基础不好，分不清那长长一大串句子的主谓宾定状补，也记不住她无法理解的东西。如果把那些内容改写成高数一样的公式，或是程序设计的伪代码，她一定不会考那么低。

谢华瑜抿了口啤酒：“简遥就是那时在年级里出名的，虽然她自以为自己很低调。”

简遥心下微微一动，难道谢华瑜一直在关注着她？

杜薇若有所感：“简师姐真的很特别。那简师姐准备考研吗？还是要出国？”

简遥摇头：“没想好。”

“那就是找工作了？”小女生刨根究底地问。

冉修嗤笑：“简师姐还需要找工作？gitpub中华区排名前十的，哪一个不被猎头盯着，我认识一个人，也是大四，还不如简师姐排名靠前，都有好几家知名公司通过猎头联系他了。”

这番话勾起了大家的好奇心，文斌问：“简遥，你是不是已经拿到offer了？”

“是有公司联系过我。”简遥吞吞吐吐地说。

“噢，什么公司，说来听听。”不只文斌，所有人都兴味盎然。

简遥说出了一家公司的名字，那是个即使不了解IT行业、全世界也有很多人都知道的大公司。

文斌捂胸长叹：“果然非我辈所及。”

谢华瑜问：“你准备去吗？”

“还在考虑。”简遥回道，这正是她不想多说的原因，她觉得，如果她不去的话，就没必要让人知道。

“为什么？”文斌不解，“要是他们要我，我研究生都不用读了。”

简遥浅笑不语，摆明了不想多说。出国去名校读研，或是去世界顶尖的大公司工作，都是不错的选择，只是……她不希望中断她现在正在做的事情。

凌昊坐车经过A大南门，他参加一个学校高层领导的应酬，刚刚散会。在路口等绿灯的时候，他瞥见道路旁有个女孩，背影有些眼熟，正扶着一颗大树，弓着身子，肩头起伏，像是很难受的样子。

开过路口后，他让司机靠边停车，自己下车走上前去。果然，是她，那个叫简遥的女生，双颊酡红，满身酒气，正难受的干呕。

明显是醉酒的样子。凌昊眼底闪过一丝阴霾，现在的女生怎么回事？太不爱惜自己了！这个女生看起来文文静静，竟然喝成这样？

若是换个人，他也许掉头就走，根本就不会停车，但这个女生，不可否认，他有些看重她。

他居高临下地看着她的后脑勺，冷冰冰地唤道：“简遥。”

简遥今天的确喝多了，离开店时还不觉得，大家都赞她酒量好，出来后，冷风一吹，酒劲就上来了。

听见有人叫她名字，她转过头去，若是平时，突兀地见到凌昊，她定会吓一跳，而此时，她正醉的晕晕乎乎，不知天高地厚地招呼道：“啊，是凌老师啊。”

凌昊深深皱眉：“怎么喝成这个样子？”

“没……没有啊。”醉酒的人是绝不会承认自己喝醉了的，简遥摇摇晃晃地向前走了几步，以证明自己没醉。

眼见她要跌倒，凌昊出于人道主义，一把扶住了她。她也因为重心不稳，一头跌进了凌昊的怀抱。凌昊猝不及防，有些手足无措，想放手扔掉，看了下硬邦邦的地砖，估计了一下相撞速度和力度，眼底闪过一丝忍耐。

“好暖和。”简遥胡乱抓着凌昊敞开的风衣衣襟，直往他怀里钻。

“你住哪？”凌昊忍无可忍地把简遥从怀中揪了出来。

“就是那栋楼……”简遥指着旁边的一栋楼，嘻嘻笑着：“307。”

凌昊转头，冲等在路边的司机做了个手势，胳膊架着简遥，朝简遥指的那栋楼走去。

这是栋九十年代的老破小，没有电梯。凌昊架着简遥上了三楼，从她背包中找出钥匙，打开门走进房间。

一室一厅不足三十平米的屋子，里面是难以想象的乱七八糟。地板和沙发上，堆满了书和衣服，餐桌上还有吃完没收的方便面盒子。

凌昊把简遥扔进卧室的床上，转过身来，打量四周。这个户型，卧室比客厅大，所以简遥把电脑设备摆在了卧室。

沿墙的长条桌上，放着三台电脑，一台mac，一台组装机，一台surface本本，连着四五个液晶屏幕。桌面上琳琅满目，键盘、鼠标、手机、平板、路由器、充电器、插线板，再加上梳子、镜子、指甲剪、面霜、杯子、文具，凌昊粗略地估算了一下，东西件数超过五十。

按理说，对于习惯于秩序和整洁的他来说，这样的屋子是一刻都不想多待，但这些杂乱无章的电脑设备，勾起了他对大学时代的怀念。

mac屏幕亮着，开着代码窗口。凌昊瞟了一眼，立刻被吸引住了，他看了一眼工程名称：Hyperion。

简遥头疼欲裂地醒来，发现一旁的电脑桌前坐着一个人，起初她以为自己看错了，揉了揉眼睛，又看了一眼，简直是魂飞魄散！

竟然是凌昊！

她刷的一下翻身而起，指着坐在电脑椅上悠悠转过来的凌昊，口齿颤抖：“凌……凌老师……你，你怎么会在这里？”

“昨晚你喝醉了，我送你回来的。”凌昊回道，眉头微锁，手上拿着纸和笔，“我看了你的Hyperion项目，发现了一些问题，关于Adam模块……”

简遥如坠梦中，第一次发现大脑木木的，不听使唤，她战战兢兢地打断凌昊的话：“凌老师，我想先去洗个脸。”

“去吧。”凌昊回道，转过椅子，目光又聚焦到了代码上。

简遥冲进洗手间，先上了个厕所，然后打开冷水，往脸上泼，一边泼，一边自我安慰：我一定是在做梦，一定是在做梦。

她又刷了牙，梳好头发，想用面霜，才想起面霜在电脑桌上，于是擦了点晚上用的化妆水和乳液。

走出洗手间，凌昊还在，昨晚没拉窗帘，早上明媚的阳光透过玻璃窗照了进来，投射到凌昊专注的侧脸上，给他英俊的轮廓镀上了一层柔和的金边。

他剑眉星目，鼻梁挺直，气质冷峻，帅的出奇，简遥发现自己简直不敢再多看一眼。

凌昊在纸上写划，头也不抬地说：“关于我发现的问题点，都列在这里了。你忙完大赛再看吧。”

“哦，谢谢。”简遥小鸡啄米似的点头。

凌昊写完最后一笔，站起身来，简遥这才发现，他的眼睛里有血丝，昨晚想必一宿未睡。

谢谢大家的鼓励，我会努力的。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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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毕业去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