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灵气复苏开始征服星际 第28章 第 28 章

叛出师门是不可能的。事实上，邵元纾有了新的研究方向后，第一时间就跟赵教授做了沟通。

赵教授十分感兴趣，给了大力支持。否则以邵元纾的水平，哪能这么短的时间就搞定两个本子。

邵元纾的研究课题很快立了项，倡议书却卡在了那里。

她也不意外，毕竟这实在不是一件小事，总得切实验证且评估过才行。

邵元纾的生活一下子陷入忙乱。既要推进项目的进度，又要完成每日的训练计划，实打实劳力又劳心。

这样的日子大概持续了半个月。在邵元纾快要适应忙乱的生活时，她的行程又有了新的变化。

那是一个周五。邵元纾刚结束今日的训练日程，预备下班，忽然接到贺主任的信息，说让她过去一趟。

邵元纾到了才发现，参会的不只有贺主任，还有沈九慎。

贺主任道：“本来这件事我是没想让你参与的，但九慎提醒我了，说你需要一点实战训练。你怎么说？”

邵元纾闻言，不由看向沈九慎。

今日的开会地点就在小留山监狱A218楼305会议室，也就是最开始邵元纾见到沈九慎的地方。

沈九慎仍然坐在当日他坐的那把椅子上，同款的翘二郎腿的坐姿，同款的没正型的模样。

只看他如今的样子，似乎他这个人性格还挺跳脱的。但沈九慎这副吊儿郎当的模样，邵元纾其实并不怎么见到。

他在她面前，一贯是沉稳、冷硬、严厉居多。

但邵元纾疑心这些特质，也不是他本来的性格。

说起来贺主任可能都不信，当沈九慎的学员近二十天了，可邵元纾对他的了解依然十分有限。

他无疑是个十分专业的教官。他在给她做讲解时十分详尽，给的训练计划也十分有针对性。每一天，邵元纾都能感觉到自己在进步。

但除了做技术指导之外，沈九慎吝啬于给邵元纾任何解释。

至今为止，邵元纾拿到的所有训练计划都是单向的。沈九慎不会给她解释为什么要加强这方面的训练，为什么她的日程表里又多了一项训练内容……

他只给结果，不做解释。

应该说，除了教官与学员的身份之外，他们其实从不交流。唯一称得上是交流的，竟然只在最开始见面时针锋相对的那一回，以及测试时他阴阳怪气的那几次。

邵元纾一直有种很古怪的感觉，总感觉沈九慎在尽量避免跟她有接触。但这种想法毫无道理，也有点过于以自我为中心之嫌，邵元纾于是跟谁都没提过。

这会儿忽然要她实战训练……是又换了训练计划吗？

沈九慎破天荒地解释道：“该学的东西你已经学过一轮了。接下来是拔高训练，以及专项加强。出一次任务，感受一下真实的战场，对你有好处。”

邵元纾有些意外。

她问道：“具体是什么任务？”

沈九慎道：“贺主任带你看过那个全国范围内的灵能探测器分布了吧？其中有几处位置的信号不太正常……”

全国范围内的灵能探测器布置还未完成，也是因此，第四科还未正式设定安全阈值来过滤筛查异常灵能点，只是时不时对已经布置下去的探测器进行随机抽样，以作监测。

这一抽样，就发现了问题。

按道理来说，除非当地经历过灵能爆发，否则，灵能浓度应该处在一个相对稳定的值。要么是相对稳定地缓慢上升，要么是相对稳定地缓慢下降。

但有那么几个点，不知何故，在短时间内，灵能浓度出现了剧烈变化。

一开始第四科还提心吊胆，以为是测到灵潮爆发了，但后来发现，这爆发了的灵能，又自己降了回去。

一赠一降，在短时间内发生，毫无规律可言，却发生了不止一次。

邵元纾他们此行的目的，就是要找到问题，如果行有余力，尽量解决问题。

沈九慎道：“我会亲自带队。明天上午7点，在你宿舍楼下等着，我们的车会去接你。

“出行该准备的东西，我会让小赵跟你对接……”

——

第二天下午三点，飞机落地西南某市军用机场。

包括邵元纾在内，他们一行人一共5人。除了队长沈九慎外，还有负责外联的小赵，负责技术支持的猴子，负责侦察以及机动的山葵。

邵元纾不是很意外地发现，沈九慎又成了贺主任跟前的那个沈九慎：瘫坐着、躺着、翘二郎腿……

总之，毫无队长包袱。

他的队员们似乎也习惯他这个样子，肆无忌惮地跟他开着玩笑，整个队伍的氛围十分放松。

反倒是邵元纾，因为过于有分寸，显得有些腼腆了。

小赵不知从哪里开来了一辆越野车。一行人上了车后，沈九慎开始布置任务。

他们要去的地方叫上合村，村里的常住人口大约两千人，整体地势依山傍水，但并不封闭。沿着村里的国道开个十来公里，就能上城际高速公路，直通县城和市里。

以上合村为圆心，方圆十公里的范围内，一共布置了三个灵能探测器。它们大约呈三角形分布：一个在南，临近高速公路；一个在西，位于上合村那条河的上游；另一个则在北，在村尾的山坡附近。

整个探测网络还在试运行阶段。目前只知道上合村这片区域的信号有问题，至于出问题的地点在哪里，具体的原因又是什么，还有待进一步调查。

沈九慎道：“原则上，行动应尽量保密，不扰民。如果实在有必要跟当地人接触……小赵，你这边有问题吗？”

小赵回道：“放心，一切都安排妥了。我手头上的文书都是全的，到时候直接跟上合村政府对接就行。”

沈九慎点头，又问：“猴子，设备怎么样？”

猴子咧嘴一笑，拍了拍自己随身带的一个黑色箱子，道：“刚刚测试过了，一切妥当。”

沈九慎道：“行！下面我分配一下任务。

“上合村背山面水，我们首先要确定信号波动的源头在哪里。

“今日是上合村村集。这里靠近山里，常年有城里人来收购山货。我们把车停在集市的公共停车场就行，不会引人注意。

“车停后，猴子开始监测信号。

“如果能立刻测到信号异常，那么我们就按方案A行事。具体的细节为……

“如果测不到，猴子就留在车上。剩下的人，小赵和山葵一组，邵元纾跟我一组。我们分别带着便携探测器绕着村子走一圈。

“我们从东路走，你们往西去……”

沈九慎说到这里，忽然一顿，“猴子，你有问题？”

猴子抓了抓脑袋，“头儿，这些数据邵元纾也能看得懂。我把设备都弄好后，跟你外出探测吧？让她留在车里监看数据。”

不等邵元纾说话，沈九慎就替她否了：“现在不是谦让的时候。如果是为了照顾她，这一趟她根本没必要出来。”

他说着，又看向山葵，“你呢？你有什么问题？”

山葵犹豫了下，道：“我跟小赵没必要成组吧？是便携探测器带得不够多吗？”他解释道，“到上合村应该快四点了，天都快黑了。效率起见，我跟小赵是不是一人一路比较好？”

沈九慎的神色严肃起来。

他看了看小赵、山葵和猴子：“你们以为，灵能探测器给出的信号代表是什么？是某样毫无威胁的东西吗？

“上次防爆课上的视频都白看了？！忘了那些人好端端忽然发疯的事了？

“怎么，自恃本领，觉得自己不会中招吗？还是仗着自己有特效药就有恃无恐？”

三人都低下头，不说话了。

沈九慎道：“我再强调一次！你们带的药非常珍贵，是给你们保命用的，不是让你们随便浪费的！

“灵能信号强弱代表着未知的危险，我们还不知道这种危险到底是什么。目前，一切行动以探查为主。

“两人成组，一旦发生任何意外，可以相互掩护。

“还有问题吗？”

山葵大声答道：“没有！”

沈九慎继续讲任务的细节。

车子很快下了高速。沿着国道往北又开了十来分钟，就进入了上合村的集市范围。集市不远处，有一座三层小楼，那就是上合村的村政府。

车子停稳。猴子按照计划，打开了他随身携带的电脑和其他设备，连上网络。

小片刻后，实时数据加载完成。

猴子道：“从目前的数据来看，一切正常。”

沈九慎也不意外。

他道：“那就按方案B来。便携探测器呢？”

猴子从包里取出零件，鼓捣几下，装成了三个类似手电筒模样的探测器。

其中一个探测器留给了猴子。剩下的两个，一个给了山葵，另外一个留在沈九慎手里。

沈九慎看了看自己的队员，交待道：“记住，一切小心。以查探异常为主，不要擅作主张。

“6点半在这里集合。”

邵元纾跟在沈九慎身后，从东路往村里走去。

上合村的地势整体坐北朝南，北高南低。一条小溪自西朝东，横穿上合村而过。村子的尽头有一个小山坡，山坡的顶部甚至还有一户人家。

远远望去，能看见这户人家的房子后面立了一棵大树，遮住了房子的大半角。傍晚的炊烟一起，将房子和树遮掩得朦朦胧胧，颇有种云深不知处之感。

山坡那里几乎算是整个上合村地势的最高点，也是邵元纾和沈九慎此行的必经之路。

这些年农家乐很是流行，时不时就有城里人来这边消费并购买山货，他们两个陌生面孔走在村里，不算引人注目。

整个村子的规模不大。两人沉默着走了近半个小时，就绕开了聚集的民房，来到山坡上。

靠得近了才发现，山坡上的这座房子，其实已经破败得不成样子了。主院甚至塌了一大半，只剩下侧院看上去还能住人。

邵元纾的眼神定在房子后的老树上，眼皮子微微一跳。

这是一棵榕树，年头应该不短了，气根林立，独木几乎成林。从邵元纾所在的位置看去，榕树树冠遮天蔽日，近乎将整个正房都拥在树的怀里。

邵元纾看得稍微久了些，隐隐觉得，自己的视野似乎在颤动。

这种感觉……

邵元纾闭了闭眼，再睁开。

视野里，有一些小色块在振颤着。好半晌后，这种振颤终于稳定下来。

邵元纾看见了新的内容：“三十二年生榕树（受污染）。灵能等级：2等。污染等级：1级。”

这是异常的源头吗？

邵元纾不由看向沈九慎，这才发现，沈九慎也正在看着她，不知看了多久。

邵元纾心一跳：“怎么了？”

沈九慎抬了抬手。他的手心里，便携式探测器正在嗡嗡地振颤着，提醒他们，发现了异常。

他道：“我们的运气还不错。”

邵元纾没说话。

沈九慎问她：“怎么办？”

邵元纾：？

她道：“你是在问我吗？”

沈九慎看着邵元纾，一双眼睛在近黄昏的天色里，显得有些幽深，连语气也有些意味深长：“贺主任是这么告诉我的。她说如果真的发现了异常，就看看你有没有什么想法。

“现在，你有什么想法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