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零开始的咒回生活（五夏） 第15章 度与念

没有什么会比我更加爱她………我为她而来。

2014.06.30 度 留

———————————————

夜色深沉，庭院里只有惊鹿叩石的清响。

他们给小念刚刚过完了生日，把三个孩子送去睡觉后，夏游杰刚刚收拾完客厅的垃圾，他答应小念在她生日的第一天会给她一个爱的吻。眼看时钟已经走过了12点，他放轻脚步向楼上走去。

夏油杰站定在门前，拉开移门，月光如水，似银般泻入廊下。然后，他看见了——在女儿念的房间内，站着一个本不该存在的身影。

那是一个黑发金眼的年轻女子，姿态静默得如同庭院里的一棵古树。她站在小念的床前，安静地凝视着屋内熟睡的孩子。最让夏油杰感到悚然的是，若非亲眼所见，他根本感知不到那里有任何生命或咒力的气息。

小念正在熟睡，这个房间里的保护并未响起警报，也正说明这个人几乎没有任何威胁——不，也有可能是保护并未真正探测到这个“人”。

“你是谁？”

他的声音压得很低，带着冰冷的警惕，咒力在体内无声流转，随时预防着他对夏油念出手。能如此轻易地潜入这里，也绝非寻常之辈。

女子闻声，缓缓转过头。那双金色的眼眸在黑暗中流淌着鎏金的光泽，平静地落在他身上。没有敌意，没有畏惧，只有一种深不见底的、近乎自然的审视。

她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反而陈述了一个梦：

“她在做梦。梦里有一只温暖的、毛色光亮的狐狸。”

夏油杰的瞳孔骤然收缩。小念在睡前，确实缠着他讲了一个关于善良狐狸的故事。这件事，绝无第二人知道。

夏油杰汗毛倒立，上一个没有探测到的——伏黑甚尔，天宇暴君，一个没有咒力的疯子。

“你到底是谁？”他的语气愈发危险。

“我名为‘度’，并非咒灵。”她终于开口，声音低低的 ，温和极了，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穿透力：“我存在于她每一次的呼吸里，存在于她每一个睡眠中。您未曾察觉，只因我即是她生命的一部分，如同您无需警惕笼罩着她的空气。”

她顿了顿，像是想起来什么，开口：

“我并没有恶意。”

“我只是和您交谈.。”

这番话如同咒语，瞬间击中了夏油杰。某些被忽略的细节涌入脑海——念蹒跚学步时那次奇迹般的化险为夷，她高烧不退时莫名降下的体温，还有那些她口中“闪闪发亮的、温柔的，和太阳一样”的呓语……

他一直以为，那只是这孩子的幻想。

“你……”他瞬间起了杀心，是什么东西在他严防死守的情况下，还能在长达6年的时间里，如跗骨之蛆，一直在身边。这是一个隐患。

度微微颔首，对他的杀意毫无反应，仿佛那只是窗户吹进来的一缕风。

“我是看着您诞下她的。”她的话语没有任何关于淫//秽或冒犯的意图，只有一种如同描述日月星辰运行般的、纯粹的自然真理。但这内容本身，却让夏油杰如遭雷击——她描述的场景，是只有他和刚出生的小念在场，、绝无可能被第三个人知晓的、最私密的记忆。

夏油杰的理智被冰锥般的寒意刺穿。一股混杂着极致羞辱与暴怒的情绪率先涌上——他生命中最私密、最不堪的时刻，竟在全然无知下成了被审视的景观。强者尊严被彻底践踏的屈辱感，瞬间化为对度这个存在的纯粹杀意。：“你当时…在场？”

但这杀意随即被更深的悚然覆盖。他回想起当时那抹温和的窥视，后知后觉的失控感让他不寒而栗。他的怒火迅速转向对女儿的担忧，这未知究竟是何种目的？

“是的，请您不要感受到疑惑。”

度看出了他的疑惑，并说：“我无处不在。是因我即是‘祝福’本身，如同您不会去警惕空气与阳光，不会警惕开在您窗外的一株樱花。万物对于我来说，都是运行的规则。”

夏油杰的怒火仿佛被一盆冷水浇灭，父亲的身份与多年上位者的理性开始绞杀本能的愤怒。他意识到度的对于他现在而言远超想象，贸然为敌将危及小念的未来。

于是，他所有情绪被强行压下，沉淀为一种极度戒备的评估，他为了小念，为了美美子和菜菜子，为守护最重要的人，他必须将这份屈辱咽下，与虎谋皮。

夏油杰声音干涩：“你的目的是什么？”

度歪了歪头，金色的眼眸第一次流露出可以称之为“情感”的波动：“她本不应该来到这个世界，只是她的灵魂，在时空乱流中选中了您，并由您诞下。”

他低头看着小念：“她的躯体是我用一半的能量作为交换保住的。守护她的完整与幸福，是我存在的最高准则。”度抬起头，直视夏油杰。

“而您的道路，正在将您引向毁灭，并将这份毁灭的阴影，投向她的未来。”

她向前一步，声音依旧温和，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刚硬： “您选择通过屠杀来创造一个您认为‘正确’的世界。且不论其道义，我向您展示其终局：您会死，死在她另一个血亲，五条悟的手上，成为她永恒的噩梦。”

“您的盘星教会分崩离析，您珍视的‘大义’会沦为后人唾弃的笑柄。而小念，将在‘叛徒之女’的阴影下，在一个因你引发的、更加混乱和危险的世界里，孤独地成长。还有您收养的伽场美美子，伽场菜菜子——她们最后会连灵魂都被消灭。”

度每一个字都像一把锤子，敲打在夏油杰的心上。他内心深处，早已预见这最可能的结局。只不过他太执着于完成这个事情，这么久以来，在通往未来的道路上，他何尝不是背负上了一切？

度坦白了自己：

“我的能力，或者是在这个世界应该被称为术式为：不死和全知全能。”

“现在，我为您提供另一条路。一条不必牺牲您自身，不必玷污您的理想，不必让您的女儿们承受丧父之痛与世间骂名的路。建立一个真正属于术师的、有序的世界。这不是妥协，这是“进化”。为了念，也为了您自己那份最初的、想要保护同伴的初心。”

“所以请务必让我来解决一部分吧。”

度说。

夏油杰沉默了。他看着眼前这个自称“度”的存在，她的话语穿透了他用偏执筑起的高墙，直接触碰到了他内心最深处——对女儿的爱，以及对自身道路终点的恐惧。

他何尝不尝试着收服这个自说自话的“人”，可是他的术式无法选定，更没有办法确认。他唯一能用自己的眼睛观测到的，是这个人和小念几乎可以融为一体。

月光下，度的身影仿佛与女儿沉睡的面容的重叠。他突然意识到，这个“存在”与他女儿的羁绊，远比他想象的更深，也更早。

良久，他深吸了一口带着寒意的夜气，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和一丝重新燃起的微光。

“……告诉我，你的计划。”

如果有人的话，请在评论区留几个言吧，我真的更文更的没有动力，如果没有人和我说话的话，[狗头叼玫瑰]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15章 度与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