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季一帆神清气爽的坐在餐桌前,看着面前的早餐,心中涌起浅浅的安定感。他觉得自己的生活的锚,就在此处,源于此刻。锚,给他精神和身体充电,让他有动力去学习和工作,积极的应对每件事情,并持续的探索生活,对之抱有好奇之心、探索之心。
当然,在遇到庚申以前,他也是干劲十足。那时,是为了妈妈,为了赚钱。虽然,妈妈的病情已然开始改善,自己银行卡上的积蓄也在稳定增加。但是,这些并没有让心安定。就像食物从口进入,最终会落入胃袋。但是,他的心,在有力的跳动,但是,悬在心房,无法踏实落下。
如今,真切的,也是浅浅的,季一帆觉得自己的心落地了。
从认识庚申的那天开始,从庚申开口答应帮忙的那一刻起。
面前餐盘中,躺着金灿灿香喷喷的羊角。今天的羊角,变身豪华版。每一个从中间切开,夹入嫩绿的生菜、奶黄的蛋卷、淋上红色番茄酱。眼睛满足了,胃袋在喧嚣。
“帆哥,开动吧,吃完要点评哦!”庚申对着季一帆,举起手中的咖啡杯,示意开始。
“好”说完,季一帆就开始认真的~吃~。
没想到,羊角做成三明治,简单的生菜和蛋卷组合,带来了美食的体验感。
太棒了!
“Bravo”季一帆消灭了一个,爆出一个大赞,然后继续开动,直到光盘。
对面的庚申,吃相文雅,但食量相当,俩人各消灭了三个羊角三明治,喝下了两杯咖啡,这才满足的停下。
“帆哥,开始点评吧,只要缺点。”庚申单刀直入。
“嗯”季一帆从善如流
“面包口感上偏硬,少了点嚼劲,吃起来略有些费劲”
“不够酥脆”
“偏甜,当然,这是我个人口味哈”
点评一二三,季一帆目视庚申,一口气说完,等待对方对自己点评的点评。
庚申点头,说:“leo说揉按面团,需要些巧劲,我还没掌握,可能这个导致面团排气不够吧。酥脆,我猜可能是面皮冷藏时间太长了一些吧,这个我是特意超时的。甜,嗯,是甜,第二次加完糖,我才想起来之前加过一次了。”
“ok,下午去店里再听听leo的点评。”庚申双手成拳,轻轻碰撞了一下,给自己加油。
“好,加油!周六能品尝不?”季一帆问。
庚申点头。
两人相视一笑。
“亲爱的,昨晚睡的不错吧。”季一帆突然发问。
庚申点头,然后用目光发问“怎?”
季一帆指指自己的下眼睑,语带调侃的说:“我俩都没有黑眼圈呀,说明昨晚咱的睡眠质量都是一样的优秀。”
庚申笑了,再次点头。他明白季一帆说这番话的用意。昨晚的插曲,并未给俩人造成影响,相反,还让他们都解开了心结,更加自如自在。
季一帆看了看时间,说:“我收拾餐盘,你去换衣服,一会儿出发。”
杯盘放在水池里,张姨会清洗。但是,季一帆还是自己动手,把它们洗净放上沥水架上。然后去工作阳台看了看昨晚晾出去的床套,最后两手空空的回房换衣服。
出门前,他问庚申:“你中午回来吃饭吗”
庚申点头。
他又说:“我昨晚洗的床套还没干,等晒干了,你收下来,扔在我床上就行。”
庚申在门口穿鞋,没有接话。
“喂喂,请问庚申在吗?”季一帆调皮。
“不在”庚申干脆。
俩人背着书包,庚申还是戴着他‘心爱’的樱粉色棒球帽,在电梯前,跟季一帆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来到小区门口,俩人默契的没有刷单车,而是开启步行模式去学校。
一路上,季一帆都在说组里的事情,有关项目进度、组员的一些好笑的事情。以及“庚申,我跟你打个赌?”
“嗯?”庚申奇怪季一帆怎么突然冒出这句台词。
“咱组,马上要开始体测了。”
“你是说,四人组又要来给大家安排体能训练了?”庚申之前听说过这个桥段。并没有很意外。
“啧~你就不能装装样子,跟我打赌吗?”
“那咱俩,对于一个明晃晃的答案,谁选择做输家呢?肯定不是我~”庚申继续干脆,不过,突然把帽檐拉低了一些。
季一帆抬头看去,俩人已经进入校园。此时,路上的学生并不多。所以,他俩显得特别醒目:高大帅气的阳光男孩,还是两个,并肩走在学校里。季一帆用脚趾头也能听得到,在旁边不时偷瞄他们的女生们心里的尖叫声。
刚好,走到岔道口,季一帆下节课在德育楼,要右拐。不过,还有时间,他要先去寝室拿书,顺便把包里的几件干净衣服放回去。所以,是左拐。庚申则是继续直行。俩人默契的无言分开,各自奔赴。
等季一帆中午在食堂跟四人组碰头的时候,就从王梓口中获得了‘体测’通知。他不禁为要跟组员们传达这个‘噩耗’的自己,递上诚挚的同情。
相较于组员们的不爽,四人组可是高兴的很。尤其是马亮:“帆哥帆哥,去年过年,我妈非要拉着我去外婆家。结果呢,我天天跟表弟们不是吵架就是放鞭炮,把我妈闹的心烦。她说了,今年,不带我去了,哈哈哈,正好,我可以跟着你们一起在云南过年哎,棒不棒~”
“你真好命啊!”王梓一脸羡慕的说:“老爷子今年八十大寿,放在过年办,我早就被通知必须出席。”
“我也是”黄鑫说。
“你家老爷子也过八十大寿?这么巧?”王梓好奇。
“不是,是早就被通知,今年过年,一大家子,去外地的农家乐。好像我二姨的一个驴友介绍的。听我妈说,定金都交了,必须去。”黄鑫不爽的用筷子戳着米饭。
“农家乐,也挺好的,挺好的”马亮有点敷衍的安慰。
“你少来,你们又不是不清楚我家那些长辈们,每年,都要打麻将,每打必吵,回回如此。我也不知道这是不是他们的恶趣味。还有我那两个表哥,才工作一年多,就已经一副社会精英,要在饭桌上教育我。切,就是一个打工菜鸟,有什么好得意的。偏偏我妈觉得他们说的都对,每次都押着我听他们说完,还不许回嘴,不许不耐烦。没劲”米饭被戳的到处乱飞,大家默默的把各自的饭盒后移一些。送上同情的表情。
“那,孙继呢?”马亮看下唯一还有希望同往的铁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