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舌舔舐屋檐时,沈冬正给双胞胎绣百日肚兜。金线自孕痣游走,在锦缎上勾出消防车的轮廓——这是程发昨夜哄孩子时画的玩意儿。忽然梁柱爆响,浓烟中传来熟悉的鎏金铃铛声。
"带着孩子走!"程发撞开房门,后背带着焦痕。他将改良的湿棉被裹住妻儿,七星莲药香从被角渗出——这是用古法炼制的阻燃剂。小石头突然指着窗外:"阿爹!铁鸟!"
夜空里盘旋的机关兽形似猎鹰,翅羽间金线流转,分明是沈家独门技法。沈冬瞳孔骤缩,腕间金线不受控地缠住火苗:"是姨娘...她还活着..."
程发护着家人冲进地窖,却发现粮囤早被替换成硝石。双胞胎突然齐声啼哭,眉心莲花胎记迸出金光,竟在墙上映出前朝地宫图!沈冬咳着血推开暗门:"往水牢...咳咳...有生路..."
火场热浪扭曲了视线,程发用消防水带原理将井水引上房梁。追兵被倒灌的水帘阻隔时,沈冬突然挣开怀抱。金线自他七窍涌出,在空中织就牡丹阵——正是当年嬷嬷葬身火海前最后的绝技。
"不要!"程发嘶吼着扑去,却见孕夫化作金茧裹住机关兽。爆炸的气浪掀翻屋瓦,烟尘中传来婴儿清亮的笑声——双胞胎竟悬空而立,莲花胎记织出灭火水幕!
晨光穿透焦土时,程家小院只剩半堵残墙。沈冬昏迷在七星莲丛中,身下护着完好无损的绣样。程发掰开他紧握的拳,掌心躺着半枚熔化的凤钗——与灰衣人信物严丝合扣。
"当家的..."赵虎领着村民抬来新粱,"祠堂备着软轿,送冬哥儿去养伤吧。"
程发摇头,将孕夫绑在背上:"他离不得我。"
重建屋舍的半月间,沈冬在昏睡中不断呓语。金线自发修补着焦木,在梁柱间绣出消防云梯纹样。双胞胎抓着程发做的积木,竟搭出地宫机关兽的模型。
霜降那日,沉寂多时的孕痣突然发烫。沈冬在剧痛中惊醒,见程发正用艾草灸他足底。"七星莲的毒清了。"男人拭去他额间冷汗,"孩子们在院里玩呢。"
透过新糊的窗纸,只见小石头骑着竹马追逐妹妹。双胞胎腕间金线缠着枯枝,竟让老槐树在深秋绽放新芽。沈冬忽然落泪:"我梦见娘亲...她说金线不是诅咒..."
程发将人拥入怀中,院外忽然锣鼓喧天。县令捧着圣旨疾步而来,身后跟着戴面纱的贵妇——那眉眼,与沈冬绣像上的娘亲如出一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