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扭曲时空打怪兽 第33章 第 33 章

“老崔、小舟，你们看这个。”叶臻的手有一些微微发抖，伸出的金属探头，失败了好几次，才触碰到那具残骸，将它够到了岸边。

江舟紧紧盯着那张裹在一片苍白中青紫的脸，几次三番怀疑是自己眼花了，可是并没有，那张脸与记忆中的人高度重合，绝不会有错：“怎么是他？”

二十四层离奇丢失的遗体，竟然出现在了二十二层的泳池中。

“这么邪门？会不会是搞错了？”崔白桦的眼皮莫名抽了抽，他俯下身，想要拉近与那具残骸的距离，试图搞清楚这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

忽然，他的脚下好像踩到了什么滑腻的东西，打了一个趔趄，身体立时失去了平衡。

“我靠！”

“哗啦......”

伴随着他的惊叫，以及重物滑落入水的声音，他整个人跌入了这一片漂满残骸的深水池，溅起了近两米高的水花。

叶臻感到大片水花砸落在自己的防护服上，护目镜也随之一花，隔绝在外的世界，变成了一片斑驳的光点，她连忙伸手去擦拭，却怎么也抹不干净。

“救命！”崔白桦并不会游泳，他甫一坠入水中，就慌乱地拍打着水面，挣扎着想要将头伸出水面，保证呼吸畅通。

“崔哥，你坚持住！”江舟比落水的崔白桦更加惊慌失措，他原地转了转，目光四处搜寻，但并没有发现哪里放置着救生设备，万般无奈下，只得也抽出腰间的金属探头，努力伸远，想要递给对方：“崔哥，你试试能不能抓住探头，我拉你上来。”

只可惜，崔白桦在水中越扑腾越远，即便江舟整个人趴伏在岸边，他也无法够到探头。

“我......要......不行了......”防护服本就厚重，遇水后更是急速变沉，随着氧气摄入的越来越少，他开始浑身乏力，逐渐体力不支，手下的动作也变缓了下来，身体不断下沉，终要坠入深渊。

叶臻再也顾不得许多，她立刻摘掉防护头套，外面的世界又清晰了起来，她看到崔白桦已经漂到了水池中心，脑袋在水波中浮浮沉沉，如果再不下水救他，他多半要溺水而亡了。

防护服太厚重，穿着它在深水里完全无法活动，叶臻知道，想要下水救人，就必须将它们全部脱下来，她来不及过多考量，飞速脱下防护服，露出特卫队平日穿着的修身训练服，一个纵身跳跃，如同一尾灵活的鱼，钻入了水中。

泳池因着污染，水质下降严重，叶臻不敢在水下睁眼视物，只靠着依稀记得的方位，在水中快速游出了一长段距离后，才浮出水面，变换成抬头蛙式的泳姿，睁开双眼，继续向他最后挣扎的位置靠近。

但是，待她游近，才发现水面上已经再也见不到崔白桦的身影。

叶臻一边双脚踩水，一边仔细地扫视着水面，大小不一的断肢残骸，围绕在她的周身，将她变作了水中的一座孤岛，死寂、压抑、阴森的气氛，一点点蚕食着她的灵魂。

就在她险些绝望的时候，终于在距离她不到三米的位置，看到了水下飘起的一串微小的气泡。

她立刻深吸了一口气，潜入水中。水下依旧藏着不少破碎的残骸，使水质污染得格外严重，但为了能快一点找到崔白桦，她无法再保持闭目，只得努力在水中睁开双眼，忍着刺痛，不断向池底游去。

好在，穿着防护服的崔白桦，很好辨认，此时的他因为窒息，四肢朝向水面，仰着头晕了过去，安静地漂浮在水底。叶臻加快了手脚的动作，快速向他靠近，然后一只手从他腋下穿过，揽住他的胸部，另一只手努力地划水，配合着腿部的动作，向水面浮起。

崔白桦本就比叶臻高，体重也更沉一些，加上湿透了的防护服等重重阻碍，令她游得相当吃力，胸腔里的氧气越来越少，窒息感开始不断袭来。叶臻望着透过水面的灯光，紧紧抿住嘴唇，不断给自己打气：“坚持住，快了，快了，马上就要浮出水面了。”

“哗啦......”

终于，随着划破水面的声音，叶臻带着崔白桦钻出了水面，她大口喘着气，先是扯掉了对方头上的防护头套，以便空气畅通，然后才以反蛙式，拖动着他的身体，游向岸边。

焦急等在一边的江舟，见到叶臻和崔白桦重新出现在视野里，终于松了一口气，立刻扯着嗓子喊道：“叶臻姐，这边！”

他再次跪倒在岸边，弓着身子，一手扒住池壁，一手尽可能远地伸出去。

待到叶臻终于靠了过来，他立刻拽住崔白桦的一条手臂，用力向岸上拉扯。

叶臻配合着江舟，托着崔白桦，着实是费了不小的力气，才将他整个身体，周上了岸。此时，她的注意力才开始收回，方感到浸泡在水中的皮肤，如同被针扎了一般的痛，于是，立刻双手扒住池壁，想要撑起身子，离开泳池。

不想，有什么东西，在水里缠住了她的足腕，一下、一下很有节奏地，拖拽着她，使她一时间竟然无法跃出水面，回到岸上。

江舟将崔白桦成功拖上了岸，因着力的作用，摔了一个屁墩，他坐在地上缓了片刻，才发现叶臻迟迟没有上岸，便连忙爬回岸边，看见叶臻扒住池壁，半天没有动作。

“叶臻姐，你怎么不上来？我来拉你。”他还以为对方是因为救人而力竭。

叶臻伸出一只手，拉住江舟，再次尝试，想从水中跃起，回到岸上，可那东西十分顽固，不论他们使出多大力气，依然牢牢地将她捆缚在水里。

她意识到，这样下去不是办法，于是松开了握住江舟的手，说道：“有什么东西，缠住了我的腿，我潜下去弄开。”

“会不会有危险？”江舟感到不安。

“没事，不弄开的话，我根本上不去。”叶臻拍了拍他的手背，似是安慰，又做了一下自己的心理建设，才吸了口气钻回水里。

池水比刚刚更加浑浊了，可见范围不足一米，直到叶臻的头部靠近足腕，才看清是什么东西缠住了自己，她被吓了一跳，嘴巴无意识地张开，差一点呛水。

那是一节不带皮肤的断臂，裸露的肌肉在水中已被泡得失去了血色，微微发白，它的手掌呈现攥握的姿态，紧紧地箍住了叶臻纤细的足腕。

可仅仅是这一节断臂，并不应该导致她无法跃出水面。叶臻克制着惊惧，带着疑虑，伸手去掰那节断臂的手指，粘腻的触感从指尖传入她的中枢神经，涌入大脑，大脑似乎迅速做出了反应。她感到有什么东西，本能地顺着血液积聚到了她的手掌，溢出了身体。

她原本还以为，要很是费一些力气，却没想到，十分轻而易举地就掰开了那节断臂，足腕的桎梏随之消失。

事不宜迟，她马上双腿摆动，踩踏着水波，钻出水面。

“叶臻姐！”趴在岸边观望水中动静的江舟，一把拉住她的手臂，终于将她拉回了岸上。

从泳池中逃脱的叶臻，如同劫后余生般，瘫坐在岸边的瓷砖上，大口呼吸，浑身上下的皮肤传来灼烧感，使她不受控制地想去挠，却被江舟制止了。

“叶臻姐，别挠，你身上全红了！”

叶臻低头看去，果不其然，裸露在外的皮肤呈现出一种不健康的红，仿似受到了低温灼伤。

“咳、咳……”躺倒在地的崔白桦，剧烈地咳嗽起来，因为他一直穿着防护服，其实并没有怎么呛水，只是因为缺氧，晕了过去，现下恢复了氧气供给后，已然转醒了过来。

江舟见状，立刻跑过去将他扶坐了起来：“崔哥，你还好吧？”

“我还活着？”崔白桦因为落水，委实受到了不小的惊吓，此时哑着嗓子，仍有些发懵。

“嗯，幸好叶臻姐会游泳，她跳下水把你救上来了。”

灼痛感意外地使叶臻的思维变得清晰起来，一桩桩一件件诡异的事，如同拼图碎片，开始慢慢串联拼凑到一起，她好像抓住了一些头绪。

为了证实自己的猜想，她重新站起身子，忍着疼痛，走到崔白桦落水的位置，俯下身仔仔细细地观察，可是那里肉眼看去，毫无异常。她却并未因表象排除心中的怀疑，伸出右手，轻轻抚上地面的瓷砖，手指摩挲，指肚触到了一片坑洼。

果然……

“小舟！”她立时大喝一声，“快！扶着崔白桦，我们离开这。”

“啊？怎么了？”小舟不明所以，但还是搀着崔白桦的胳膊，将他扶了起来。

叶臻此时也跑了过来，她站在崔白桦的另一侧，架着他说道：“我可能明白是怎么回事了，我们现在就去找林队支援。”

“好！”

三人搀扶着穿过玻璃墙，准备回到电梯间，离开这几层危险地带，却不想，玻璃墙的另一面，早已面目全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