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阳派怎么还没来?”
“可能是有什么事耽搁了吧。”
“我倒是希望他们不来,他们门派的大师姐你们知道不?
“承阳派何辞舟,谁人不知谁人不晓?掌门天天骂我们连人家一个手指头都比不上。人,十五岁步入仙途,二十二岁就在大比中拔得头筹,一时风光无限呐。”
“不过是运气好罢了。”
众人闻声转头,只见说话的男子气宇轩昂,眼神凌厉,一道长长的疤痕从额头一直延长到嘴唇边缘。
男子面容阴沉,语气不屑,看起来不是个好惹的家伙。
众人一时间不知道作何反应,你扯扯我,我扯扯你,不约而同地闭上了嘴。
待男子走后,过了半晌,有人猛地呼出一口气来,轻声问道,“这人是谁,好生嚣张!”
“他你都不认识!?”
“我该认识?”
“繁昌平,上上次大比的第一名,当年啊,”那人低头摆摆手示意其他人凑过来,偷偷瞧瞧旁边无人,又压低了一个声线,“去年繁昌平拔得头筹后自称自己为修真界新生代第一人,并说自己是最有望成神的人。”
“这么嚣张?”
“可不是,”那人没忍住提高声线,又突然意识到什么,马上把声线降低,接着说道,“结果你们也是知道的,就去年,他本来准备再拿一个第一回去,结果没想到突然杀出来一个何辞舟,本来只是因为常年惩恶扬善而小有名气,谁知道她不鸣则已,一鸣惊人!”
“哇!”
“小声小声,我还没说完呢。”
“瞧见繁昌平脸上的那道疤了吗?”
“瞧见人,怎么不去了,看着怪难看的。”
那人叹了口气,“你是不知道,当年何辞舟夺得第一,繁昌平不服气,非要和何辞舟再战一场,何辞舟不愿,繁昌平步步紧逼,口出狂言,像个疯狗一样死磕着不放。”
“后来比了没?”
“没比他脸上的疤哪来的?就是当年留下的,没想到他没去了,反而留到了今天。”
“承阳派来了!”
“哪呢哪呢?”
“反了,在那边!”
“哦哦哦,我看到了,是那飞船不?我好像看到我女神了!女神,啊啊啊啊,快看看我,看看我!”
.
“准备降落,”徐长老嘴唇轻起,“准备好了?”
“准备好了!”
怎么感觉那么中二?
何辞舟坐在飞船屋里不愿意出来。
今天太阳太大了,她严重怀疑怎么说也有三十多度,本来第一次坐飞船她还蛮新奇的,但在外面站了一会就被炽热的太阳劝退了。
所以在一群人站在屋外,即使晒着滚烫的阳光也不肯回来坐会儿,她表示实在不能理解。
“一,二,三,四,五,……,怎么缺了个人?”
弟子们左望望右望望,突然大惊,“何师姐呢!?”
“啊?”何辞舟一口西瓜刚咬下,茫然地抬头,“喊我——干——嘛——”
何辞舟西瓜还没咽下去,就被一股奇怪而强大的力量硬生生拽了出去。
“还吃吃吃,你什么时候这么爱吃了?上次吃我的玄鸡还不够,现在连块西瓜都馋!?”
冤枉啊!
从承阳派到办大比的千峰楼,二者相聚几千里,连飞船都要飞半个时辰,她在屋里坐会儿吃点东西,肿!么!辣!
“女神,啊啊啊啊,快看看我,看看我!”
女神?
哪有美女,她看看!
“女神看我了,女神看我了,我要晕倒了,我的天啦,我就是今天最幸运的小女孩!”
“小辞宝贝,爱你爱你!!!”
小辞,宝贝?
那人不会是在喊她吧?
裂开。
“师姐,她个姑娘好像在喊你?”
“不是,没有。”
“可她好像喊了什么小辞——”
“不不不,你听错了,没有的事。”
“哦,”小弟子很听话,乖乖点点头,“这样。”
“肃静!”
洪厚的声音响起,带着不容置疑的威压,吵闹的人群倏然安静,再不见人喧哗。
何辞舟往前看说话的人,可是人挤着人,着实看不清。
“千峰派今日荣幸邀请各门派佼佼者聚于此地进行一年一度的仙门大比。”
“程某荣幸,作为仙门大比的主事人。”
“……今年参与人员如下,如有错误请于仙门大比正式开始前来找我更改。”
“承阳派,何辞舟,贺兰雪,龙华……,祝小小,共十二人。”
“云泽阁,白银伊,乔司南,齐河……,顾斐,共十二人。”
“千峰楼,繁昌平,苏宁阳,南佘……,姜楠,共十二人。”
“济宁派,……,共十人。”
“晨宇峰,……,共七人。”
……
“南燕山,……,共二人。”
“综上,总计三百二十五人。”
“仙门大比于后日辰时开始,各位道友周途劳累,请随我派弟子去客房修整,祝各位道友一切顺利,收获满满。”
话毕,掌声如雷,何辞舟虚弱地拍拍巴掌意思了一下。
她好热,她要被晒干了。
“可是承阳派众人?”
一个穿着千峰楼衣服的小弟子走来,手上捧着一堆木牌子。
“正是。”徐长老答道。
“这个给你们,”小弟子把木牌子递过去,“这牌子上刻有各位的名字,切记不要丢失,即使不甚丢失也请及时补办,否则影响仙门大比参赛资格,后果可是要自负的。”
“好,我们知道了,”徐长老接过木牌,依次分发给众人,“听到没?都给我保存好了,别弄丢了。”
“尤其是你,小何,”徐长老眯着眼警告道,“我发现你最近极其不靠谱,上点心,别弄丢了,知道不?”
何辞舟挺直腰板,坚定回道,“没问题!”
“好,”徐长老满意地点头,“小道友,带我们去客房吧。”
“嗯,”小弟子先行一步,“各位随我来。”
.
承阳派,云泽阁,千峰楼,修真界三大宗门。
千峰楼作为三大宗门之一,虽有颓败之势,但其底蕴之深厚仍非寻常门派可比。
千峰楼内,花草树木看似随意种植,但仔细思索,竟是一个个法阵连接而成,其构造之谨慎,居然神奇般与五行八卦相对应,生财,生才,样样无缺,按道理来说,如此不应呈衰败之色,也不知道这千峰楼内蕴藏着什么秘密。
不过这些都不重要。
何辞舟没闲到要去管他人家的事,马上把一切抛之脑后。
走了好一会儿,终于到了客房,何辞舟撒欢般扑向自己的房间,然后巡视一番——不错,不错。
先给自己倒杯水。
咕噜咕噜,不渴了,困意立即涌上来。
又想睡觉了。
最近怎么困得如此狠?
大抵是累着了。
突然,敲门声不断,何辞舟奇怪,谁没事现在就来扰她清净?
“何辞舟,你出来!”
这谁啊,听这声音她应该不认识。
“何辞舟!”
“繁道友,这里是女弟子休息的东西,你来作甚?”
这声音——是师兄?
“你都能来我如何不能来?”
感觉外面气氛怪怪的。
何辞舟迟疑半晌,起身拉开了门,一开门就懒到一个脸上带有疤痕的男子一脸怒气地盯着她。
这谁?不认识。
“道友找我有事?”
“道友?”繁昌平道,“你总不能告诉我你不知道我的名字吧?”
何辞舟沉默。
“你真不知道我叫什么!?”
感觉对面的男子要破防了,何辞舟努力回想了一下刚刚贺兰雪喊的——
“繁道友。”
“……我全名叫什么?”
怎么会有人执着于全名叫什么?
何辞舟一脸无语,很诚恳地问他,“我为什么要知道你叫什么?”
“所有人都可以不知道我叫什么,就你不可以!”
何辞舟莫名其妙,不禁想到曾经看过的小说,小说中一般能说出这话的人,大概是受了情伤的。
这男的不会是原主前男友吧?
何辞舟陷入想象。
——我不喜欢你了,我们分手吧。
——为什么?你不喜欢我哪我都可以改!
——你不需要改,我只是厌倦了你了,你不要在纠缠我了。
受了巨大情伤的男子,在面对前女友的忘记,大声喊出,“谁都可以不知道我叫什么,唯独你不可以!”
……
何辞舟想着想着,忍不住笑出声。
“你笑什么?”
何辞舟瞬间收住笑容,“没什么。”
“你还记得我脸上的刀疤怎么来的吗?”
何辞舟摇头。
男子目眦尽裂,若不是有旁人在旁,何辞舟感觉他都要掐死自己了。
什么仇什么怨,至于吗?
原主也不像是到处结仇的人啊?
何辞舟突发奇想,问道,“难不成没是我前道侣?”
“你这伤疤是我弄的?”
“何辞舟你发什么疯!”
“繁昌平注意你的态度!”
何辞舟呆住了。
“啊?”
“何辞舟,你辱我至此,我不会放过你的。”
说完,黑着脸走了。
辱他?
何辞舟满脸问号。
“师兄,我哪里骂他了?”
“没有,是他的问题,不是之前就说困了吗?去休息会儿吧。”
何辞舟半信半疑地点头,打了个哈欠,转身回了屋。
“师兄再见。”
榜单赶完了,谢天谢地。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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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出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