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王家今天的晚饭很晚才吃上,王二赖子一个人分了两个鸡腿,不过他把鸡腿一个给了妈,一个给了爸,他自己夹起鸡翅膀啃的欢快。
王老大啃着鸡屁股怨念的看着自己二弟,他刚刚被自己弟弟熊去了一块五毛钱,虽然也没给外人给了自己亲妈,可是他攒那些钱可不容易。
王大娘高高兴兴的啃着鸡大腿,她挑了两块好肉放进大儿媳妇碗里,“大妮多吃点,你现在双身子得多补补。”
大妮笑呵呵的吃着香喷喷的鸡肉,又看了一眼自己丈夫,她满眼是笑,其实她知道自己家的对这个弟弟很疼爱,只不过就是嘴欠,总爱气他弟弟。
不过老二也不跟大哥一样的,他也很稀罕自己大哥,对她这个大嫂也很尊重。
只不过从小到大斗嘴斗习惯了。
吃饱了饭王二赖子揉着肚子气他大哥,“哎呦,吃的真饱啊,不花钱的鸡肉就是香。”
王老大气哼哼的白了他一眼,王二赖子笑嘻嘻清清嗓子说:“跟你们说件事,李知青说了,我们这些人的亲戚想要做包的明天都可以跟我去报名。”
什么?好几个人异口同声的大喊出声,吓得二赖子一哆嗦,“你们干啥这么大声,吓死我了。”
王大娘赶紧冲着地上呸呸呸,“大过年的,不准说这么不吉利的话。”
王老大一把抓住弟弟的肩膀说:“你说真的?俺们也能去学做包?”
王二赖子翘起兰花指把自己大哥的手拍掉,“我咋能骗你们,再说了我是那样婶的人么。”
于是王二赖子叭叭叭的把进去副业组的规矩讲的清清楚楚,全家人都纷纷点头,其实他们刚刚还在后悔当初没听老二的话一起去。
听说老姜家一家子都去了,这回可是挣了不少钱,王老大悔的肠子都青了,他媳妇挺着大肚子正是要花钱的时候。
过两个月生孩子还得要花钱,他咋就这么笨呢不相信自己弟弟的话,真是少挣了不少钱。
好在现在也不晚,明天就去报名。
向老王家这样的还有二小子家,二小子爸妈倒是跟他一起来了,可是他的哥嫂和大姐二姐都没来,主要是他们觉得二小子说的话不靠谱。
苞米叶子做出来的包那能看么,得丑成啥样了还想卖钱,小三子他们想钱想疯了吧。
二小子的爸妈到是相信二儿子,这两天挣着钱了回家可把家里那几个羡慕够呛,一个个都悔不当初。
这些人中只有二强子家来的人最多,他们全家都来了,主要是二强子的妹子是张兰花。
他们家可知道李燕妮的本事,这段时间他家小妹跟着李知青可没少挣钱,所以他们全家一个不落除了张兰花都来了。
张兰花手里还有活儿,年底了做衣服的人多,活都干不过来哪有时间来学这个。
这天晚上所有做包的人都觉得还是二强子家有眼光,这次他们全家挣的钱最多,算在一起得有四十多块钱。
第二天小三子家的屋子就有点装不下了,因为来的人实在太多,不过倒也没有外人,他们好像商量好的似的,来的都是家里人。
兄弟姐妹姑姑叔叔什么的,一时之间李燕妮也记不住谁是谁,她安排了铁柱和二强子给这些人登记并告知他们进入副业小组的注意事项。
人实在太多李燕妮可不会去自己管理,那不得要累死她了。
她只跟他们说:“谁带来的谁负责,负责教他们也负责监督他们。”
然后就是记账,每个人领完材料自己回家做,小三子负责记录,谁拿走多少材料,能做出多少包包一切都记得明明白白。
做好的包家里放不下可以送到小三子家,直接入库记账按手印,到时候卖了就按账本分钱。
大家伙乐呵呵的领了材料回了家。
等人都走了之后小三子家终于安静下来,李燕妮被吵得头疼,她躺在热乎乎的炕上想着以后,这么多人要是不管理好可是容易出事的。
别到时候好事变坏事就得不偿失了,还是要想个办法才行。
社员们看着小三子家来来往往的都是人纷纷好奇的打探,“小三子家干啥呢?这几天咋天天都有人上他家一待就是一天,到底干啥呢?”
“谁知道呢,前天他家来了一个小汽车,昨天又来了一个,我仔细看了不是一辆车。”
“唉呀妈呀,小三子是不是认识了啥厉害的人,这咋一天来个车,小三子是不是抖起来了。”
铁柱牛逼哄哄的跟全村最大的喇叭杨大婶子说:“俺们在跟小三子媳妇学做背包卖钱呢。”
“唉呀妈呀你没看见那个包老好看了,现在市里百货大楼卖的就是俺们做的包,可贵了。”
“本来李知青想要带着全村社员一起干,都跟村领导们开会了,不过李副村长和治保主任不同意,说李知青拿着咱们社员挣钱,是剥削农民阶级。”
“李知青一听这话可了不得,说她拿着社员们挣钱这不就是资本家做派么,她可不敢这样,然后她就找了俺们几个。”
“那个啥杨婶子我不跟你说了,俺们来了老多活儿了我得回家赶工去,以后有时间再跟你说。”
铁柱一溜烟跑了,边跑还边得意的扬扬眉,李知青交代给他的任务完满完成。
杨婶子抓都没抓住,她气急败坏的回了家,一看那些从小三子家出来的人就知道他们挣钱了。
他们一个个的那嘴咧的都要到耳根子后面了,不挣钱能这么乐呵,拉到吧,看他们一包一包往家里搬东西就知道,他们肯定卖了不少钱。
杨婶子气的在家把李副村长和治保主任好好的骂了一顿,然后她就开始在各家各户乱窜。
有的社员听说了这个事跑去问妇女主任王桂花,她叹了口气说:“有的人不同意所以这个事就没成,我是同意的,可是咱人微言轻说话也不好使啊。”
不到一天全村社员们都知道了小三子两口子本来想带着全村一起挣钱,不过村领导有人不同意所以人家就自己干了。
这下可好,李副村长和治保主任孙主任被社员们骂的狗血淋头。
有的人说:“李副村长还不是仗着上面有人,对什么事都指手画脚,关键是他干啥啥不行吃啥啥不剩,他就不是个好人。”
“可不是咋的,那个孙主任就是李副村长的一条狗,不让咱们村社员挣钱他们就没安好心。”
“咱们村有这样的人当干部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了。”
一时之间村里沸沸扬扬的,李副村长媳妇是哭着跑回家的,回了家就开始骂人,骂那些说话不中听的人,也骂自家男人。
那骂的才花花呢,什么狠骂什么,别说人家的老母了,祖宗八代身体器官一个不落,她好意思骂别人都不好意思听。
最后把小三子和李燕妮也一起骂了,说他们臭显摆,瞎得瑟会做个包了不起吗?
说他们是搅屎棍,自己偷摸挣钱就完了呗,干啥非要带着这帮傻逼们一起挣钱。
害得他们现在都不敢出门,到处都是社员们指指点点。
隔墙有耳这句话真不是白说的,副村长媳妇在家里骂的那些话被隔壁邻居一字不落的都听见了。
第二天就传遍的整个柳河村,这下可是真热闹了,柳河村简直是乱了套了,不管谁看见副村长媳妇都要指桑骂槐的说两声。
还有孙主任媳妇也跟着挨了不少骂,可把这两个媳妇气得够呛,可是又拿这些人没办法,毕竟她们才两个人,那些是一村人,他们怎么骂也骂不过全村人吧。
就连小孩子看见他们都骂两声不要脸,更别说他们家孩子现在遭到村里孩子们孤立,没有孩子愿意跟他们玩儿。
李副村长和孙主任现在是焦头烂额,结果,大年二十八那天,又有社员说,本来公社收购站已经开会研究了要收他们做的苞米叶子做的包。
后来是公社书记出面说这个东西不行他们才放弃了,公社书记是谁?那可是他们副村长家的亲戚,这下可热闹了。
而李燕妮完全不管这些,今天早上三哥又去市里送包了,这几天做出来的包都被拉走,包括她做的五个精美款包包。
五个包包五个样子,每个包都有一点点不同,要么形状不同,要么花色不同,要么颜色不同。
她要看看这几个包包的销路怎么样?她才能制定一下以后的生产计划。
小三子回来的时候已经是下午,冻得通红的脸上洋溢着兴奋的笑容。
他把今天的货款交给李燕妮高兴的说:“燕妮,那五个包反应老好了,他们都爱不释手,王主任说这种包有多少要多少。”
“还有你说的那个合同的事,主任说等过了年你们两个坐到一起在研究。”
“不过他也说了,如果是大批的采购合同最好和村里直接签订,以个人名义签合同有可能被人怀疑你投机倒把,到时候你有理说不清。”
李燕妮也想过这个,所以她一开始就想和村里合作,不过这个事不急,马上过年了,一切等年后再说,反正局已经步下,着急的可不是她。
吃晚饭的时候李燕妮跟小三子说起了她的顾虑,“三哥,现在做包的人员太多了,这么乱哄哄的很容易出事。”
小三子其实也有这方面的的顾虑,有人的地方就有纷争,更何况是利益之争,在他们大队为了一颗葱都有可能打起来何况是钱呢。
“那燕妮觉得应该怎么办才好?”
李燕妮沉思了一会儿说:“还是要有专门的人管理才行,还要有严格的制度来约束他们,我再想想吧。”
熊去了:骗去了
抖起来:得意洋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