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到虫族后被迫称王 第82章 第 82 章

不知道相拥了多久，怀中的身躯停下颤抖，重新变得柔软。与此同时，乌舍特有的不是很有所谓、略微拖长的语调响起来。

“差不多了吧，你还想抱着我吗？”

哈德里安立刻像被火燎到一样松了胳膊，并连连后退出两米远。乌舍没忍住笑起来，他脸上的眼泪已然失去踪迹，深邃的眼珠恢复神采。抬手指了下视频说。

“这个关了吧。”

哈德里安喊了句：“路亚。”

路亚关闭了视频，将它锁入密件，并对这么点事都要自己来做表示了无语。有了这么个小小的缓冲，哈德里安才从自己先前鬼使神差拥抱雄虫的动作中回神，慢慢走回了乌舍身边。

乌舍：“这是什么？”

哈德里安：“大名鼎鼎的‘歌德利宣言’，视频里被行刑的雄虫是内战时期的革命军领袖莱斯利，皇帝海姆斯特和元帅范辛到场观刑，并下令全星际直播行刑过程以儆效尤。没想到莱斯利临刑前二次进化，从A级突破到了S级，并诅咒了整个种族。”

乌舍微怔：“......这就是，S级雄虫的精神力？”

哈德里安显然不是第一次看这个视频，表情没有太大变化：“大概吧，历史上只有他在临死前展现出了远超A级的精神力，也就只能以他为标准定义S级，具体S级拥有什么样的能量，随着他的死亡已经不得而知。能够明确的是现在‘歌德利宣言’仍然在以一种隐晦的方式影响着整个族群，仅仅是观看当年的录像就足以动摇心智。”

乌舍联想到刚才自己有悖于性格的激烈反应，静静地望着他，哈德里安缓慢讲述道。

“莱斯利死后，所有被俘的革命军一起自尽，这股风潮甚至蔓延到了平民雄虫身上，大批量雄虫自杀死亡。与此同时，正当盛年的海姆斯特和范辛在两个月后爆发脑混乱，没有任何雄虫愿意对他们进行疏导，从雄虫身上直接提取体.液制作的药剂也不起作用。他们的暴徒化异常迅速，没过多久就身亡了。”

“同时失去政治领袖和军事领袖，外加失去大量雄虫，统治阶层内部爆发恐慌和动乱，最终内战在莱斯利死后十年内结束。”

哈德里安说：“但全种族没有因为内战的结束迎来光明，雄虫群体性的自杀倾向延续了很长一段时间，即使是被想方设法保住性命的雄虫，在被迫与雌虫结合、生下雄虫幼崽后也会第一时间杀死幼崽。而刚出生的幼崽身体素质远弱于内战前甚至内战中出生的孩子，就算将他们与雄父彻底分开，也极易在成长的过程中夭折——这批孱弱的雄虫长大后，同时表现出了精神力衰退的特征。”

【宇宙赐予的三性互补的能力将被收回，雌虫将永堕于癫狂的混乱，在痛苦中葬送生命】

四目相对，乌舍的脑海再度回响起了视频里莱斯利字字泣血的宣言，刻骨的仇恨之浓烈汹涌，让他现在想起来仍控制不住抽搐指尖。

哈德里安唇角流露出一抹弧度，十分怪异，说不清是怨怼还是自嘲。

“大量雄虫死亡、新生儿出生率断崖式下降、雄虫幼崽频繁早夭、新生代雄虫精神力大大衰退......一切都应和了莱斯利死前的话，接任的皇帝在束手无策之下勒令皇家科学院将研究方向转向合成信息素、体外授精、无性生殖等等，想要研究出雄虫精神力及信息素的替代品，为种族谋划出一条没有雄虫也能延续下去的道路。”

“结果当然是失败了。”

“当时的皇家科学院圈养了大批雄虫进行**实验，前期尚能取得一些进展，但随着时间的推移，从雄虫身上提取的包括血液、精*在内的任何体.液组织，在离开雄虫的身体后就会迅速失活，对雌虫起不了任何作用。当他们费尽心思攻克这个问题，留存下分子活性后，却发现以此研制出的替代性药剂无法缓解雌虫的脑混乱，反而会让他们的脑混乱程度加深——研究员们不得不直面一个不愿意承认的恐怖可能：雄虫的精神力在极端情况下可以通过改写基因链改变生理机制，这并非所谓的‘衰退’，而是生物适应环境的一种进化。”

哈德里安看着目露震惊的乌舍：“其实也能理解，不是么？自然界中动物常常因为严酷的外部环境改变生殖周期，为躲避天敌追捕而舍弃掉某种生理表征的例子也数不胜数。只不过后者这种从基因上发生的改变往往要历经成百上千年的时间，黑暗时期、内战时期残酷的剥削给予了雄虫一个极端的环境，莱斯利耗尽的S级精神力催化了改变的发生，科学院试图抹消雄虫存在价值的做法成为了最后的助燃剂，这一切加速了雄虫基因的变化。”

“照着这种趋势下去，雄虫将会持续抑制生育能力、逐渐舍弃掉让他们成为目标的精神力，而雌虫的脑混乱仍然是个无解的疾病，亡族灭种的未来近在眼前。”

乌舍说：“雄虫并不需要雌虫，雌虫却恰恰相反。”

哈德里安垂下眼睛，低沉应和：“嗯。研究结果在当时引起了轩然大波，皇家科学院受到了极大质疑，但新生代雄虫精神力退化是事实，而且居住在科学院周围的雄虫身上也发生了奇异的变化。在他们处于痛苦、抗拒情绪时，从他们身上采集的信息素只会让雌虫的脑混乱程度加深。”

“他们没有被关在实验室里，却产生了与承受实验的雄虫相同的反应，最有可能的结论是科学院里的雄虫在痛苦中发散的精神力影响了周围的雄虫，促使他们发生了改变，而这也与‘歌德利宣言’发生作用的机制相吻合。”

“这种影响不断扩大，从科学院周边扩大到整个星球，最终蔓延至全种族的雄虫。”哈德里安告诉乌舍：“‘歌德利宣言’赋予了种族一场黑暗的噩梦，全体雄虫陷入群体性抑郁当中，他们痛苦、消极，厌恶雌虫和亚雌的同时自厌。在长久以来的压迫下，在莱斯利死前绝望的精神力控制下，他们的基因链发生转变，痛苦中的雄虫给出的精神力抚慰只会让雌虫陷入更深的痛苦，这就是‘诅咒’。”

乌舍沉默片刻开口：“如果雄虫的情绪与他们的精神力抚慰效果直接挂钩，这种现实需求会让统治阶级低头。”

哈德里安笑了下：“没错，那个时期的统治阶级被迫认清事实，他们开始修改法律、提高雄虫地位，乃至扶持雄虫皇帝上台。但他们并未公开科学院的研究成果，雄虫基因链发生改变这一真相被封存，他们向下鼓吹雄虫是全种族的瑰宝，赋予雄虫的特权，一切都是为了提升雄虫的生存环境，遏止他们的基因变化，希望他们的生理机制能退回内战时期以前。”

乌舍深感讽刺：“生育率下降、精神力衰退，非自愿情况下就无法进行有效抚慰……让自己彻底失去狩猎的价值，某种意义上来说，这的确是当时的雄虫唯一的出路。然而雄虫在战争中流了那么多血也无法赢得的尊严，却在彻底丧失希望和活下去的念头后，以这样一种方式得到了，大概也不是他们想要的。”

哈德里安看着他：“也许吧——为了避免民众知道雄虫基因正在变化的真相、对种族未来丧失信心从而引发动乱，统治阶层将一切归咎于‘歌德利宣言’，宣称无论是出生率还是雄虫处于负面情绪中就会造成恶性抚慰，这一切都是由于莱斯利的诅咒。他们扶持‘赎罪论’，宣扬雌虫和亚雌只有进行赎罪才能化解诅咒，随着时间的流逝，这一论调已经成为社会的主流。客观上来说，雄虫的生存环境大大转好，他们的基因变化的确停止了，然而群体性抑郁情绪没有消散，就像是由基因代代传递，让他们绝大部分都敏感、多疑又阴郁。”

乌舍听到这里已经差不多弄明白了虫族的历史和当下的社会现状，他结合了解到的自己过去在利都、冥王的所作所为和联邦对自己的追杀，说。

“他们当然会抑郁，毕竟现在的和平是虚假的，雄虫至今尚未赢得实权，内战从未停止。莱斯利耗尽精神力让全体雄虫成为最后一颗子弹，这颗子弹发射后百分百会命中雌虫的眉心。提升雄虫待遇的种种举措不过是统治阶级在千方百计延长子弹的射程，一万年过去了，他们拿底层民众做盾牌，用优渥的生活环境和快乐教育软化雄虫的意志。”

“这个一万年后还会有下一个一万年，只要维持住当下的局面，让子弹无止境地在空中飞行，那么总有那么一天——莱斯利刻在雄虫基因链里的精神力控制失效，良好的生存环境让他们重新退化。当他们的生理机制恢复到内战以前，便再度成为可以肆意掠夺的对象。”

哈德里安深深地望着他，良久后，低声说。

“对，所以联邦不会允许出现变数。现任总统甚至打压倡导三性平等的论调，只为让雄虫沉浸在特权中麻痹思想……你的出现是个变数，乌舍，你会成为他们的活靶子。”

这章回扣了一下第10章的内容，全文的世界观到这一章差不多就铺完了！下次更新是本周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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