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到虫族后被迫称王 第119章 第 119 章

赫拉德收押暴徒的方式和其他星球不同，处于暴徒化早期的雌虫他们是不收押的，只是硬性要求佩戴监护手环，一旦手环监测到雌虫有不可控行为就会释放大量麻醉剂。

除此之外，手环还会通过雌虫的体温、心率、激素水平等等数据判定他的暴徒化程度，进入中期后手环会向隶属于军方的控制中心报警，再由军方进行集中收押。

赫拉格有十个区，十座军事要塞，每个区都有一座集中营。集中营中又分两个部分，退役士兵和普通民众分开收押——两者获取治疗的途径也不同，士兵向军方的疗愈旅提交治疗申请，普通民众向各大医院提交申请。从效率上来说，士兵的申请渠道会更快。

梅塞所在的区域正是最高军事基地位于的中心城，卢农和奥瑟罗两所军校也在这里，它和一区、二区一起构成了主城区，第九区已经是边境的位置。

中心城内的集中营和最高军事基地呈一条直线，所有区的集中营坐标都是这样设计，为了方便管理。集中营不禁止外来人员进入，民众可以在士兵的陪同下看望自己的亲朋眷属，也欢迎在校学生、医生等雄虫来做义务疏导。

佩洛蒙开车带着乌舍来到了中心城的集中营，他向门口的岗卫出示了自己的军徽，乌舍也出示了自己的学生证，做好来访登记就被允许入内。倒是A13在检查后受到了阻拦，这里不允许携带武器和具有攻击性能的机器人入内，这是为了防止破坏集中营的防卫设施，引发暴徒动乱。

乌舍和A13的黑色豆豆眼对视片刻，忽然叫了声“索玛”。

蓝眼睛的雌虫应声而出，A13闭上眼睛，进入了休眠模式。

岗卫和佩洛蒙都惊讶地看着这一幕，乌舍简单解释：“它拥有两种模式，人型模式下不具备攻击性，更倾向于互动型智能AI。”

一旦索玛被“唤醒”，A13就会休眠。当时彼得在发现A13体内存储了索玛的生物信息后，推测出他对于乌舍的重要性，让彼得利用存储的DNA进行了数据建模，除了无法复刻索玛的记忆，最大限度地还原了他的性格和思维方式。

这种建模和还原是独立于A13之外的，虽然他们共用一具机械身体，但他和A13完全是两个不同的个体。索玛出现后，A13仅仅能够保持移动，无法自主使用其他功能。

岗卫检查了休眠中的A13，确认乌舍说的是真的，随后叫来了执勤士兵，让他陪同乌舍他们进入集中营内。

执勤士兵收到呼叫，从岗哨外跑进来。踏进门里的那刻他愣在原地，直勾勾地看着站在乌舍身边的索玛。

岗卫看出来了，问：“怎么了，加里奥？”

加里奥迟疑着收回视线：“报告长官，索玛上尉曾经是我的军排长，我们同属一个连队……就是这位。”

他显然对索玛的投影模样存在很大疑惑，岗卫闻言也望向索玛，乌舍看向加里奥。这个雌虫很年轻，双颊上残留着柔软的婴儿肥，上面有一些褐色的雀斑。

乌舍问：“索玛曾经是你的排长？”

“是的，我是来自忒修鲁的义务兵。结束兵役之后留了下来，在索玛上尉的手下待过一段时间。”加里奥看了岗卫一眼，见他并没有阻止自己说下去，便继续道：“我只待了两年，之后就被调派到了这里，先前听说索玛上尉因伤退役，正在申请疗愈旅的治疗名额，他还好吗？”

说完，他逐渐琢磨出了什么——如果索玛得到了治疗名额，已经恢复健康，乌舍又怎么会放一个他的人型AI在身边呢？

加里奥的眼神变得难以置信，岗卫显然也想到了这一层，沉默下来。佩洛蒙作为军队一员，能感受到室内沉肃的氛围，而没有记忆索玛仍然在原地微笑着，原本逼真的脸庞此刻也显出一种非人的冰冷。

乌舍却说：“他很好。”

在场的岗哨士兵、加里奥和佩洛蒙同时一怔，乌舍视线平直而有力，声音是笃定的。

“他不是在病痛中失去理智而死的，他在你们看不见的地方战斗到了最后一刻，他是为了信仰而死。”

“他亲口告诉我，他迎来死亡的时候是轻松的。”

佩洛蒙想到了利都的那场炮火和硝烟，官方并没有通报具体发生了什么事，只是说暴徒劫狱，乌舍伙同暴徒畏罪潜逃。但那隆隆的炮声和随后席卷了整个利都星的精神力，都在告诉民众这里曾经发生过多么残酷、激烈的战役。

也许索玛就是在这场战役中死去的。

索玛不清楚他们在说什么，只是听见乌舍提到了自己，转头温和地注视着他。

岗卫静了一会儿，朝乌舍颔首示意：“我相信为信仰而死的战士的选择，你们可以进去了。”

加里奥抿着嘴唇走在前方，他还处于骤然得知曾经的长官身死消息的低落中，轻声问。

“你们要去哪个区域，退役的士兵在A区，普通民众在B区。”

乌舍说：“我们想先去A区看看。”

加里奥：“去看中期暴徒是吗？他们在A-1区，您是雄虫吧，是要为他们做疏导吗？”

乌舍：“嗯。”

自从有珀安带头，这些年间来集中营做义务疏导的雄虫们多了不少，即使在消沉中，加里奥仍然打起精神对乌舍表示了感谢。

“因为有您这样的雄虫，最后因脑混乱早早结束生命的士兵一定会越来越少的。”

倒是佩洛蒙有些意外地看着乌舍，先前乌舍和他打听珀安瑞林两兄弟的事，他们是专门为晚期暴徒做疏导的，所以他以为乌舍也会作出同样的选择……

想到这里佩洛蒙又在心里讪笑一声，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想的，为晚期暴徒做疏导是个长期工作，不管乌舍的精神力有多强，为中期暴徒做疏导显然见效更快，效率也更高。他选择去A-1区再正常不过了。

说起来，利都星流传乌舍的精神力经过二次进化，足以覆盖整颗星球。他当时已经身处赫拉德，并没有真正感受到，也不知道那是不是添加了民众想象的以讹传讹。

……大概是吧，毕竟那种强度的精神力，翻遍整个虫族历史也仅有一例。

士兵由于长年征战，体力透支频繁，身体时常需要耗费大量能量快速自愈伤口，这让他们较普通民众更容易进入暴徒化阶段。统计数据表明，现役士兵进入暴徒化的时间平均比普通民众早了30-50年，部分高危兵种甚至能早上100年，在正常雌虫处于身体状态巅峰期时，他们已经窥见了死亡的阴影。

走进A-1区，两边都是封闭的单人隔间，隔间有窗户，窗户有挡板，可以从里面关上，让巡逻的士兵不能直接看进屋内。暴徒化中期的暴徒仍保有一定的理智，这是为了不让他们感受到完全丧失尊严和**。

事实上来讲，每个隔间里都有监控，中控AI实时察看，发现暴徒有过激行为就会发出警报。但被监控注视和被直接从窗户外看见自己的一举一动还是有区别的——除此之外，中期暴徒也能在佩戴监护手环的前提下，在集中营内的规定区域自由活动，此刻门上显示红色灯码的隔间就表明里面的暴徒已经外出。

“你要选择哪个暴徒？”

加里奥翻起自己的终端：“我这里有他们的信息，你可以凭自己的喜好选择一个为他们疏导。我还有他们申请疗愈旅的排队序号，你也可以按照序号选择。”

乌舍抬眼环顾一圈，问：“这里有多少暴徒？”

加里奥说：“收押在中心城的中期暴徒总数为一千五百万个，我们现在所在的这片住宿楼住了两万个暴徒左右。”

集中营的住宿楼呈长窄的立方体，每个隔间都不大，像是竖着的蜂巢。

乌舍沉思片刻，低语：“两万个应该不行。”

他的声音很低，但作为雌虫的佩洛蒙和加里奥都听清了，尽管没有听懂。

加里奥下意识问了句：“什么？”

下一刻，乌舍的监测手环发出尖锐的警报声，他身上的信息素犹如暴风雪的雪片席卷，转瞬朝着整栋楼的上下淹没。

他成为暴风眼的中心，精神力如同一场浩大的雪崩。离他最近的佩洛蒙、加里奥同时屏住呼吸，几乎是身体在畏惧着这股力量。与之相反，所有门上成绿色灯码的隔间窗户挡板一同打开，发出近乎爆裂的“嘭啪”声。一张张满是倦容、双目赤红的雌虫面孔出现在窗户里，无数双眼睛死死盯着站在廊道上的乌舍。

回过神来的佩洛蒙和加里奥立刻左右守在乌舍身边，佩洛蒙厉呵。

“乌舍，停下！这样不行！”

加里奥也吼道：“阁下，他们能够自由行动！是能自己开门的！”

身体的本能渴求催动着陷于痛苦中的暴徒靠近乌舍，但是与佩洛蒙和加里奥想象的不同，这些濒临疯狂的暴徒并没有一拥而上，他们笔直地站在门内，没有雌虫主动打开这扇门。

在只有他们能感受到的链接中，乌舍的精神力如同深海异物的触须，贯穿了他们伤痕累累的大脑。冰冷的触感镇压了无孔不入每分每秒都在发作的剧烈疼痛，他们的大脑久违的一片空白，其中只有乌舍的意志如有神降。

他说。

“全体听从我的指令，立正站好，保持冷静。”

“然后放松身体，接纳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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