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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书后和重生的死对头HE了 第11章 心漏了

作者:风雪压我三百年 分类:其他类型 更新时间:2025-10-18 15:41:28 来源:文学城

烛火如豆,映得四壁昏黄如旧宣。

苏意晚解下肩头青衫,指腹摩挲着领口竹叶的细密针脚,那人身上独有的若有似无的松墨香袅袅缠绕鼻尖。

她将青衫轻搭在屏风架上,烛影摇红,衣袂垂落的轮廓恍若那人静默无言的身影。

思及今夜他的绅士行为,苏意晚觉得,谢辞这个人,倒也不是全无人性。

方才与沈砚之、谢辞共商农务时,她胸中思潮奔涌如决堤之水,她想趁此独处之时好好梳理一番。

若那些现代农桑的精要、耕耘的巧器,能化繁为简、推而广之,岂不是能让黎民多吃上几口饭?

同是田畴人力,若能多收三五斗,再议改稻为桑,想来农户们也不会那般抵触。

可欲速则不达,这个时代意识形态未开、生产力滞后,她决不能揠苗助长,将杂交育种、联合收割和化肥工艺的技术一股脑和盘托出。

执起狼毫,她在素笺上圈圈点点。

若贸然言及稻无杂株、一岁三熟的思想,必被视作痴人说梦。况且铁匠铺连打造精密犁头都费劲,何谈收割机上百个咬合齿轮?至于化肥,如今连烧煤炼焦都属鲜见,苏意晚摇了摇头,否决了这个想法。

千里之行,始于足下。还是从最基础的地方着手吧,她想。

于是她又在宣纸上将思路写下:

“其一改良曲辕犁,增加可调节的犁铧,使深浅随土性而变。再制简易耘荡,助农户薅草不伤苗,省力过半。其二,教民堆肥。秸秆为骨,粪肥为肉,草木灰为引,沤熟之后,肥效远胜生肥,且地力常新。”

可转念她又犯愁。

自己身无赫赫之名,空有刍荛之见,如何取信于人?

“还得从观念入手”,她自言自语道。

“若能与学堂合作,向读书人寓教于农,再将这些农学思想融入通俗易懂的传说故事,有心之人自然会去尝试应用。若学堂推诿,大不了花点银子买通他们。再寻三五户敢尝新的农户试点,待他家苗壮我家弱,农户们自会争相效仿。”

笔锋流转间,她脑海中忽然浮现谢辞舟中握笔的神形。

指节如竹,腕骨微耸,笔走龙蛇时,墨痕清隽似寒松覆雪,如他本人一样,自有一股不容置喙的沉凝力道。

虽然不想承认,但苏意晚真心觉得谢辞这人认真写字时的谦谦姿态还是很蛊人的,下意识身体坐直效仿了起来。

夜已深沉,倦意如潮水般漫上来,她写着写着,便伏在案头沉沉睡去,狼毫滑落,拖出一道浅浅的墨痕。

鸡鸣三巡,晓风穿廊,沈府的晨色浸在一片雾华里。

谢辞一身月白素袍,立在苏意晚厢房门外,轻唤了三声“晚晚”,门内却悄无应答。

“辰时已至,该起身往周庄了。 ”他声音稍扬,指尖叩在木门上,声响在寂静的廊下格外清晰。

仍无回应。

谢辞心下微沉。

“莫非高相的人深夜把她劫走了?”

担忧她的安危,顾不得礼数,他轻轻一推,那未闩紧的木门便“咿呀”一声开了。

门轴轻响,并未惊醒案前之人。谢辞抬眼望去,只见苏意晚伏在铺满笺纸的案上,云鬓微乱,额前碎发沾着层薄汗,睫毛在眼下投出浅浅阴影,呼吸匀净,显然是睡沉了。

案头残烛已灭,唯余半截焦芯,窗外天光斜斜涌入,落在她素色布衫的袖口,落在她的凝霜皓腕,也落在摊开的几页笺纸上。

他放轻脚步走近,目光先落在她熟睡的模样上。

褪去了白日里的机敏与锋芒,此刻的她倒显出几分闺阁少女的憨态。

正欲开口唤醒,视线却被笺上的字迹牵住。

那字迹起初工整清丽,越往后越见潦草,显是倦极所致。

“改良曲辕犁,增可调节犁铧,随土性定深浅”“耘荡简化,薅草省力过半,不伤禾苗”“堆肥之法:秸秆、粪肥、草木灰相和,沤熟则肥效倍,地力常青”“试种农户需选勤恳之家,许以秋收后补粮二石。”

一行行小字旁,还画着简易的犁铧草图、堆肥的层级示意。

谢辞的目光渐渐凝住。

往日里,他只觉苏意晚言辞新奇,不过是所谓现代人的异想天开之论,却未料她竟将那些空想奇谈落到了实处。从农户最熟悉的犁、肥入手,步步扎实。

他指尖轻轻拂过笺纸边缘,墨痕尚带着几分余温,恍若能想见她伏案疾书、反复斟酌的模样。

“原来这现代人,并非只会说些不着边际的大话。”

心里对她的那点成见,如同一层蒙尘旧窗纸,在这一刻被悄悄戳破了个细缝,透进些许光亮和可能。

他见过太多朝臣墨客高谈农为本,却连犁头朝向都分不清;也见过官吏为求政绩强推新法,不顾农户死活。可苏意晚的字里行间,藏的是设身处地为黎庶着想的真意。

这时,伏在案上的苏意晚似是被晨光扰了,轻轻蹙眉,头往臂弯里埋了埋。

谢辞目光微动,瞥见屏风上搭着的那件青衫,将其取下,轻轻覆在她肩上,动作轻柔,生怕惊醒了她。

衣料轻落的瞬间,苏意晚似是被惊扰,嘤咛一声,翻了个身,脸颊仍贴着案上的笺纸,呓语般道:“再……再改改这犁铧的角度……”

谢辞望着她熟睡的侧脸,嘴角不自觉地牵起一丝浅淡的弧度。

“倒真是个实心眼的,也罢,晚点出发也无妨。”他喃喃自语,转身退至门外,又轻轻将木门掩上。

苏意晚醒来时,才惊觉早已日上三竿,她急忙起身梳理自己,青衫悄然滑落。

谁给她盖了衣服?

总不能是谢辞那个没心肝的。

她摇摇头,念着时间紧急,也未细想。

行至府门,沈谢二人早已等候多时。

苏意晚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实在抱歉,睡过了,让二位等久了。”

“无妨,想来苏姑娘日夜兼程,身体疲累不堪,多睡会儿好,多睡会儿今日去田间才有精力。”沈砚之温和地摆了摆手。

谢辞则上前一步,伸手扶向苏意晚的腰,动作自然得像是做过千百遍。

苏意晚顺势借力上了马,这些日子同乘一匹马早已习惯,倒也不疑有他。

谢辞随后翻身上鞍,坐在她身后,双手握住缰绳,胸膛贴着她的后背,带着些微暖意。

沈砚之翻身上马,跟在两人身后,望着他们熟稔的模样,忍不住偷笑出声:“我可是第一次见幼安对一个姑娘这么体贴。苏姑娘,他是不是有什么把柄落在你手中了?说出来让我听听,日后也好在他面前拿乔二分。”

闻言,苏意晚脸颊猛地一热,想起晨起时那件青衫,下意识想从谢辞身前挪开些,腰侧却被他拢回。

他掌心微凉,力道不重,却让她无法挣动。“坐稳。”

谢辞的声音贴着她的耳畔传来,低哑沉郁,带着些微的痒意。

“雨后路滑,仔细摔下去,我可没功夫照料你。”

苏意晚耳根发烫,索性转过头,心里倒是想:就算是有把柄,也是她有把柄落在他手上吧……

不过谢辞今晨确实比往日温柔些,兴许是他良心发现,知道体恤自己这一路当牛做马的辛苦了。

凝露未晞,远处更夫敲梆子的余音渐淡,巷口飘来胡麻饼的香气卷着“面脆油香新出炉”的呦喝,一派烟火暖融。

可不多时这点暖融便被前路的萧瑟冲淡了。

越靠近周庄,路上的行人越稀疏,偶尔撞见几个挑着桑苗的农户,个个面黄肌瘦,颧骨高耸。见了他们这一行人马,也只是麻木地瞥一眼,低下头匆匆往田里赶,脚步沉如灌铅。

三人看在眼里,心里都不是滋味,连沈砚之脸上的笑意都淡了下去。

忽然,前方传来一阵呵斥声,夹杂着鞭子抽打的脆响:“老东西,赵通判说了,今日之内必须把这片田都种上桑苗,你敢偷懒?看我不打断你的腿!”

苏意晚心头火起,刚要冲出去,谢辞一把拉住她,摇了摇头,示意她稍安勿躁:“这事由沈砚之这个地方官出面最妥帖,我们尽量不要引起官府注意。”

沈砚之则催马上前,大喝一声:“住手!光天化日之下,你竟敢殴打百姓!”

差役见是沈砚之,气焰顿时矮了半截,但还是强辩道:“沈同知,这老东西故意拖延种桑苗,耽误了新政,我们也是按赵通判的吩咐办事。”

“赵承业的吩咐?”沈砚之冷笑一声,“我朝律法哪一条规定衙役可以随意殴打百姓?你们这是知法犯法!你们这是催桑苗款还是催命呢?当心我把你们一个个狗仗人势的东西都关进牢里去!”

“这群泥腿子命贱,饿几顿又死不了……上头催得紧,我们也是没办法……沈同知也不要为难小的们了。”

“饿几顿死不了?本官先把你们一个个抓起来而饿个十天半个月的,看你们有没有命活着!”

“这……我们也是奉命行事……”

“滚回赵承业那斯去,就说是我说的,让他有事来找我的麻烦,尽管上高相那参我去。”

衙役们面面相觑,都看出沈砚之是真的动了怒,不敢多言,互相使了个眼色,嘴里嘟囔着“我们这就回去禀报赵通判”,转身灰溜溜走了。

被打的老农颤巍巍地从地上爬起来,背上的衣服已然被鞭子抽得破洞连连,渗出血来。他对着沈砚之连连作揖,声音沙哑:“多谢官爷……多谢官爷救命之恩……”

苏意晚蹲下身,捡起地上的桑苗,见苗根又细又弱,像病入膏肓的老人,风吹便倒,不禁皱起眉头:“老伯,这桑苗是朝廷发的?”

老农叹了口气:“是啊,这都是赵大人派发给每家农户的,虽说是免费发放,可转头就派人来收桑苗管理费,一文钱都不能少。”

苏意晚听得咬牙切齿:“这哪里是新政,分明是巧取豪夺!这桑苗根系太浅,还没吃饱没长大就被薅来打工了,过不了多久就得枯死,到时候这姓赵的定会再逼你们买新苗,他钱包倒是鼓了,可如此反复,便是把你们往死路上逼。”

苏意晚摸着这些“豆芽菜”的根须,沉思片刻,又道:“桑苗与豆类可以混种,豆类能固氮,既能让桑苗长得好,豆子还能当粮食。上头要的是改稻为桑的名目,只要地里有桑苗,管百姓混种了什么?总不能全中了桑苗,让这群老百姓活活饿死!”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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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心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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