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瑛瑛坐在回府的马车里,越想越觉得不对劲。
原主好像和慕容晚晴有仇吧?那她为什么要帮自己?难不成还真的因为什么肃清学堂学风?怎么可能啊!她明明是个反派欸!
【系统,她这是什么路数?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未知剧情需要宿主自己探索哦!】
【要你有何用?差评!】
【(爱心特效)恭喜宿主触发隐藏任务“抱璞泣血(七)”!请前往探查宫中秘辛!给个五星好评嘛,啾咪!】
白瑛瑛扶额无辙。罢了,正好借这个机会去看看司马涟的伤势恢复得如何。
马车刚在府门前停稳,她便提着衣摆快步往司马涟的住处走去。
谁知寻遍整间院落,竟是无半个人影。
白瑛瑛回身唤住正要退下的侍男:“司马涟呢?”
小侍男从未与这般大人物交谈过,小心翼翼地抬头望了眼少君,一时被其英姿所迷住,呆在原地一言不发。
白瑛瑛不解,在他眼前晃了晃手:“想什么呢?”
小侍男回身,哆哆嗦嗦跪下,连连磕头:“小……小仆有罪……见……见少君气度非凡,一时愣神,还请少君责罚!”
谁不爱听夸呢,白瑛瑛本就没生气,听到这话,更是心花怒放。
老天,她真的就那么迷人吗?
白瑛瑛摆摆手,佯装大度:“罢了罢了,起来回话,司马涟哪去了?”
小侍男这才战战兢兢地起身:“回……回殿下,涟管事在后院内浆洗衣服,已经洗了一整天了。”
白瑛瑛:“哈?”
“仆引您去。”小侍男自知此举不妥,可又情不自禁地想要和少君多待一会儿。
也难怪涟管事日日对着衣物发呆,原来自家少君是如此谪仙般人物,谁见了不心动?
白瑛瑛闻言,倒也不多推辞,有人引路自是再好不过。
夜色深深,树影幢幢,庭院寂寥,唯有隐约的水声哗哗作响。循声而去,却听见一阵咬牙切齿的低咒。
“慕容白瑛!你个没良心的!日日早出晚归,莫不是真去幽会什么书生公子了?我苦守冷殿六载,大好的青春都错付了!错付了啊!”
他边说着,边泄愤似的捶着桶里的衣物。
白瑛瑛瞧着着实有趣,悄悄摆手示意引路侍从噤声,自己则放轻脚步,无声无息地挪到那人身后。方才领路的小侍从早已吓得脸色发白,僵在原地不敢动弹。
“慕容白瑛!”司马涟骂得起劲,正要继续,却听得身后一句。
“欸,在呢!”
司马涟整个人一僵,还以为自己气出了幻觉。他猛一回头,见那个被他骂了半晌的正主,正抱臂站在月光下,眉眼弯弯地瞧着他,笑得一脸狡黠。
“你……我……”他气的语无伦次。
白瑛瑛学着他的模样,指了指他又指了指自己:“你……我……”
司马涟不知是羞还是恼,满脸通红,他嘴角下压,牙关紧闭,怨气十足。
白瑛瑛笑了笑,上前捞起被他洗了一整天的衣服:“哎呀呀,可怜我这衣服,都被你洗坏了!”
司马涟没好气地夺过衣服,果见上面破了几个洞,他神色顿时柔和下来,不好意思地挠挠头:“我……我不是故意的……”
“哎,我就说这几日怎得都没衣服穿,原来是都被你洗坏了啊!”白瑛瑛觉得逗他十分有趣。
“你胡说!”司马涟被冤枉,刚才那点悔意荡然无存,他“噌”得一下站起身,恨恨道。
白瑛瑛看着他委屈至极,但又强忍住哭意的小模样,又偷笑了下。
“行了,不逗你了。”白瑛瑛拍了拍他肩,收起玩笑神色,“有正事要问,随我去房里说。”
司马涟还沉浸在方才的窘迫中,只听清“房里”二字,顿时耳根发热:“我、我才不去你房里!”
“哦?”白瑛瑛挑眉,欺身逼近一步,“那你想在何处谈?你房里?还是说——你就想在这夜深露重之处,与我促膝长谈?”
她实在不懂这个世界的男人脑子里整日都在想些什么。
司马涟被她逼得连连后退,直到脊背撞上梧桐粗糙的树干,退无可退,他如同待宰羔羊,惊慌失措地抬眸看向白瑛瑛。
白瑛瑛:“……”
她懒得再与他在这无谓的话题上纠缠,索性伸手扣住他的手腕,不由分说地将人往屋里拽。司马涟挣扎不得,只得踉跄跟上。
司马涟被她半推半拉着进了屋,房门“吱呀”一声合拢,所有的光亮都被隔绝在外。
屋内烛火摇曳,司马涟紧紧贴着房门,说什么也不让她再往里拽。
白瑛瑛也松了手,不紧不慢地走到案头,点亮另一盏烛台。
“今日在学堂,慕容晚晴莫名帮我救人,你可知为何?”
司马涟以为她在试探自己,老实摇头:“不知道。”
白瑛瑛无语,轻轻叹了口气。
“你既然在宫中六年,总该听过我与慕容晚晴的旧怨,或是,你可知晓,我这位二姐,究竟是怎样一个人?”
司马涟凝神思索,烛光在他清俊的侧脸投下柔和的阴影:“好像听宫里的老人说过,你们俩的恩怨,好像和二殿下身边的那个影人有关。具体的,我也不太知晓。”
他稍作停顿,继续道:“至于二殿下……宫中传言,她是陛下‘一夜露水’所生。因陛下子嗣稀薄,二殿下又是女儿,这才得以留在宫中。但她终究是陛下不愿提及的旧事,故而……并不受待见。”
“她的冷凝宫,也确实很冷清,甚至,比你走之后的姚台殿还冷清。”
白瑛瑛苦恼地揉了揉额角。可恶,她这个炮灰对剧情还真是一无所知啊,谅这个破系统也给不出什么答案,只能她自己去探究了。
“对了,你上次不是说,影人按规矩不得离宫吗?可我今日分明看见二姐身边跟着个男子,莫非那就是……”
“二殿下的影人非同寻常。影人本就是为主子承受刑罚而存在。在成为影人前,还需经历五年非人的磨砺,其中不少人……根本熬不过去。”
司马涟顿了顿,忽然想起那种刻骨铭心的疼痛,委屈地继续:“上次你也瞧见了,那鞭子那么粗,也很少有人能挨得下。像大殿下,从小到大,换影人如换新衣。”
烛火噼啪作响,他眸中又带了艳羡:“但二殿下不同,她与那影人之间,早已超越主仆。说是影人,实则是陛下用以牵制她的软肋。如今她羽翼渐丰,大殿下又屡失圣心,陛下这才稍作让步,允那影人随行在侧。”
白瑛瑛眉头紧蹙,沉思着点点头,忽然道:“司马涟,你知道的还不少嘛。看来,也不是真的纯良之辈啊!”
司马涟惶恐地盯着她:“我……”
“算了,聪明点好,我妈不让我跟傻子玩。”
“什么?”司马涟疑惑不解。
“没什么,夸你聪明呢。”白瑛瑛恢复平日那个不着调的模样。
司马涟也不知道她这话说的是真是假,可还是红着脸道了声谢:“谢……谢谢……”
白瑛瑛瞅着他人畜无害的模样,无奈地摇摇头。
“殿下……”司马涟忽然鼓起勇气抬眸,眼中带着几分期待,“你……你明日……会早些回府吗?”
白瑛瑛歪头想了想:“大概?”
“那……”他垂敛双眸,嗓音音轻了几分,像讨宠的小狗,“那……你回来时,能先来看看我吗?”
白瑛瑛本想脱口而出“你有什么好看的”,可对上他那双含着水光的眸子,到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妥协道:“行吧。”
司马涟面上欣喜,又慌忙低下头,耳尖泛红:“谢……谢谢……”
真是个傻孩子。白瑛瑛在心里默默叹息道。
次日上学时分,女娘们不知从何处听说了昨姜闻溪挨欺负的事,三五成群聚在一处,个个义愤填膺,将江清那伙人的恶行骂了个狗血淋头。
此时早课还未开始,但学堂里的人到的很齐。
冉珠星凑在人堆里,越听越气。
爹的,她活了十八年,还没人敢骑在她头上作威作福,这么嚣张地欺负她朋友。
少年人血气直冲脑门,她“唰”地站起身,顺手抄起案上两方沉甸甸的砚台,气势汹汹地就要去找江清算账。
姜闻溪慌忙上前阻拦,可哪里拦得住这位力大如牛的少女,眼看衣衫都要被扯破,她只得松手,柔声劝道:“昨日瑛瑛已替我讨回公道,她们日后定不敢再犯了!”
冉珠星更气:“瑛瑛都替你出了头,我就更不能坐视不理!爹的,今日非要让她们见识见识姑奶奶的厉害!让她们后悔从爹胎里出来!”
她一手抓着一个砚台,头也不回地往外冲,不料刚迈出两步,便结结实实撞进一人怀中,仅剩的墨汁飞溅,将来人的月白裙裾染得斑驳淋漓。
白瑛瑛:……不是姐们,我刚做的新衣服……
冉珠星看到来人,尴尬地讪笑道:“瑛……瑛瑛……你今日怎么来的这般早……”
白瑛瑛拽着人进屋,打了个哈欠:“还不是怕你冲动行事,这才特意早起过来。”
冉珠星嘿嘿一笑。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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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冷脸洗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