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魔 第2章 序章

“老板，再来点酒！”他将黑乎乎的大碗甩到案台上，双手用力拍桌，一脸不耐。

老板正跟人聊得火热，听到动静转过身来瞪了他一眼，嘟哝一句“穷鬼”，伸出一只手来。

他眯了眯一双醉眼，开始摸兜，上上下下摸遍了才掏出一个铜钱，紧紧攥在自己掌心，递到老板眼皮底下：“一个铜板的酒。”

老板哼了一声，又嘟哝了一句“垃圾”，转身给他倒了小半碗浊酒，又兑了大半碗的水，重重磕在台上，溅出了一小半。他也不在乎，把铜钱丢给老板，捧起碗来三两下喝了个干干净净。

老板也不看他，继续跟旁边人聊起被打断的话头：“你们说，恶魔到底是从哪里来的？”

一个汉子冷哼一声：“我看啊，那就是那帮见鬼的恩克托招来的！天天除魔除魔，嘿！越除越多！教宗说得对，就是他们跟魔物联合，来骗我们的钱！”

老板连声附和，还给那人倒酒，边道：“等恩克托死光了，魔物也就消失了。”

那汉子又摇头：“不止，可不止恩克托，那些个贵族，全都该死！榨我们的血，割我们的肉！跟魔物一伙！他们都该死！该死！还有那些异教徒！该死！”

正骂着，门外忽然又闯进一个人来，慌慌张张的，冲到柜台前，一脸惶恐地吼叫：“魔物……魔物来了！天啊！好多人都死了！上一个镇子都死光了！它们马上就要来了！……”

“嘿！你在干什么！”

老板猛然眼眉一竖，向这边大吼一声：“把酒给我放下！没钱就滚！”

他讪讪松手，从吧台内翻身出来，手掌展开伸到耳边，晃悠悠向门外退去。

老板身边的汉子却不乐意了：“站住！谁让你走了！居然敢在老子眼皮子底下偷酒，真是活腻味了！”

他试图摆出一副无辜的样子，可醉眼朦胧的却始终没有那个意思，反而有点嘲讽的意味，那汉子看在眼里更是火大，拍案而起：“混蛋，找死！”

说着，就反手把一张椅子摔了过来。

他一惊，连连向后退了几步，却一个踉跄坐倒在地，刚好被椅子砸中了小腿。

骤然的疼痛让他清醒了一点，他摇了摇头，敏捷地一跃而起，避过了那人摔过来的酒瓶子。

被一众醉汉围着打，他左躲右闪，左支右绌，无奈地大声道：“有话好好说！我刚刚是醉了！我无心的！我可以赊账！”

老板在旁边也看着一地碎家具心疼，附和劝架：“别打了，别打了！他也没拿成！轰出去得了！”

他最终被轰出了酒馆，身上藏着的最后一点铜钱都被人给掳去做了赔金。他倒也不很生气，只是晃了晃脑袋，跌跌撞撞地向下一个城镇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