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出茅庐 第56章 为什么

厉山海和怀星一起走在街上，现在已经晚了，行人变少了。怀星看着厉山海，回忆着刚刚的场景，依然不敢相信。

为什么呢？厉山海脸那么美丽的赵璐都看不上，怎么会看上她呢？她如此平凡，没有什么出色的，性格也懦弱胆小，哪里有值得人喜欢的地方？

连她自己都不喜欢自己，她觉得像赵璐那样有话就说，想要就去争取，按照自己心中想法活着的人才可爱，才值得人爱！虽然方法过激。

厉镖头刚刚是真的说喜欢她？一切都不是她在孔明灯下的幻想吧？他有那么多选择，为什么选择她？

不不不，这里面一定另有隐情，她甚至大胆地猜想，厉山海所作地一切都是为了安慰她，因为他是一个如此温柔地人。

“你一直看着我作什么？”他摸了摸自己的脸，“难道我脸上有什么东西？”怀星欲言又止，想着自己的问题是否合适？

“呵，你有什么话可以直接说，不用想太多。”他温柔地鼓励她。

怀星犹豫了片刻，还是忍不住问出声，“厉镖头，你刚刚说......”她说不出，喜欢她这几个字，“是真的吗？为什么呢？我觉得我不值得。”她难得鼓起勇气袒露内心地想法。

这是一个有些尴尬的问题，哪里会有人开口问别人为什么会喜欢自己的，这等于是变相要对方赞美嘛。

厉山海轻笑出声，没有想到对方会问这个问题，他决定先逗逗她，假装深沉地叹一口气，“唉，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啊。”

连怀星都听出了他语气中地戏谑之意，翻了个白眼，再一次重申，“我是认真的。”

“其实，我很早就认识你了。”厉山海看着前方，开始翻腾着自己的记忆。

“哈，怎么会呢？”怀星疑惑不解，“我进入镖局应该是我们第一次见面啊。”

“是啊，可是怀敏五年前就来到了镖局，他非常爱你，经常在同伴面前提起你，包括我。因为那时我经常和他一起行镖，也是酒友，故而也就听得多了。有时候他还开玩笑说，如果不是因为你和淮州有婚约，他一定禀明父亲，让你嫁给我。”

“额，这是哥哥喝醉时候说的话吧？”怀星尴尬又害羞地回道，不过从厉镖头的话中，可以听得出来，哥哥那两年一定过得很开心吧。

“听多了，我有时候忍不住想，你到底是一个怎么样的人呢？在怀敏的眼中，你是一个努力又勇敢，可爱又调皮的妹妹。明明自己也很惧怕你爹，可是在他受罚的时候，你还是很勇敢地站出来替他求情，在他被惩罚的时候，给他送吃的。他说他很开心有你这个妹妹。”

哥哥，不知道哥哥现在过得怎么样呢？他和嫂嫂现在还好吗？瑞儿现在应该半岁了吧。自从婚礼后，她再也没有见过哥哥，虽然还有书信往来，可是哥哥从不言苦。

“所以你可以想象，你对于我并不陌生。但是当我真正见到你的时候，我看到是一个守礼而疏离，不太说话而正经的人。跟我印象中的人大相径庭，我有些失望。直到我偶然间看见恨你和淮州打闹的肆意随心，我意识到你的那个样子是外人眼中的样子，怀敏和淮州面前的你才更加灵动真实。我也期待看见那样的你。可我不能靠得太近，你有婚约在身。”

怀星听着厉山海的剖白，觉得有些不可思议。不过，这也不能成为他喜欢上她的理由吧。

“后来我看到你面临着怀敏一样的困境，我看到你的坚持，忍不住出手帮你。三年前，我觉得那是你们家事，选择了袖手旁观，可是结局让我非常遗憾。我时常是想，如果那个时候我出手了，怀敏是不是会有勇气做出自己内心的选择，那兰铃也不会殉情了。”他将往事娓娓道来。

“可是最后你还是和淮州到了成亲那一天，我不知道我当时的心情是怎么样的，难道又要和怀敏一样郁郁不得志，只能听从你爹的安排。可是，我万万没有想到平时看起来，胆小而温顺，不擅长拒绝别人的你，居然敢当场逃婚！敢于付出代价按照心意而行是非常难得的。另外，你对于认定的事情，总能坚持，比如鞭法，比如轻功。”

最后，他转头看着她，眼睛里应着街边的火光，深情款款地说道，“你看，喜欢上你，并不是一件很难的事情。你可以相信，你非常地可爱。”

怀星被他熠熠生辉地眼眸所吸引，渐渐红了脸颊，随即害羞地转过了头，自己真的有他说得那么好吗？他口中那个人真的是自己吗？可是到现在为止，她也不敢说做的那件事是对的，毕竟为此，父亲和她断绝关系，淮州受到伤害。

可她审视着他的眼神，判断他话里的真假，如果他说的话不是发自内心，就是一个顶级的骗子。

怀星不好意思再继续这个话题，她小心翼翼地提出了一个请求，“镖头，我们之间的事能不能不告诉别人啊？”

厉山海挺住脚步，皱着眉头说道，“叫我山海！我想听你直呼我地姓名，”语气中包含着期待。

“山海”怀星小小声地唤了一声。

“嗯。”他点头应道，“给我个理由，你现在已经是自由身了。”

“我看刚刚淮州的样子不太对，我从来没有看过他那个样子！我怕他受刺激做出什么事情来。”怀星看着他的表情，试探性地说道。另外还有一个理由，他没有说出口，她怕厉山海地喜爱如朝露一般短暂。如果真的是这样，众人还不如不知道好。

厉山海咬着拇指指甲考虑一会，爽快答应，“好。”他愿意给她时间慢慢接受这件事情。

“还有，你跟我，跟任何人说话都不用那么那么小心翼翼的。想做什么就多去尝试，毕竟很多错误并不会造成无可挽回的后果。你只需要相信你心中的感觉就好。”

这番话如一股暖流一般流入了怀星心中，很温暖，很有力量。她记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