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晨 第24章 交心

“那个监控在你那里吗？”许序秩问。

孙裴一个举手，“在我那，我保管着。”他嘿嘿一笑，似乎发现自己也有些用。

很快，U盘便拿了过来，许序秩逐一研究，许久，她皱了皱眉，“不是同一个人。”她悠悠道。

丁蕾凑近看，“帽子很像啊，不过好像是哪里不对……”

许序秩点了点那白色帽檐的顶端，“你看这人的身高，刚好在这店铺LOGO的中间位置，”她又划拉着镜头，到张天明路过同一个位置的地方，又指了指，“你看，张天明也到这个为止，”又拉了徐望龙的镜头，“徐望龙则要低一点，而实际上，张天明身高181，徐望龙173，所以，这个白色帽子的人，身高也在180左右。”

许序秩回忆着她看到的那个戴帽子的人的影像，虽帽子很像，但很容易认出，是一个极为瘦小的男人，甚至或者，就是个女人。

“难怪我觉得怪怪的，上次您说让我们去查监控，我当时就觉得，这个人有些小只。”丁蕾道。

许序秩点了点头，“以后多做记录，如果发现问题，及早的跟进，要不可能会出现方向错误。”

丁蕾瘪了瘪嘴，“是。”

许序秩指了指视频里那个白色帽檐的人，“那后面出餐厅以后，这个人的行迹，在监控里追踪到了吗？”

孙裴此时接话道：“我们对三个人都进行了后续路径都进行了监控调取，张天明和徐望龙一个回了家一个回了公司，只有这个人，他步行到了一条小路拐进去，后面附近监控就再也找不到他人了。”

“那餐厅在市中心，即便有小路，很快就会有监控，所以这个人就是纯粹在躲监控，”许序秩确定的说道，她想到自己也是这样，于是道：“当天的监控都拿出来，我们慢慢查，所有那条小路所可能出来的路口都不能错过，不要在意他本身穿什么，一个个出来的人都要细致分析，我们一定要找到这个人。”

“是。”

后续的几天，几个人已经在折腾那些监控视频，而许序秩在期间又跟钟缈见了一面，“所以那天是你。”许序秩抬眸，看着钟缈吃了一口面。

钟缈笑着，“嗯，但我没想到会遇到你，”她想到当时许序秩特谨慎的躲在角落，又叹口气，“原本这事吧，我是想把某个人给引出来。”

“第三人？”许序秩问。

钟缈笑，“看来许队的线索已经到那了，嗯，是有那么一个人，不过我一直没查出他是谁，所以即便跟你说了也没用。”

“嗯，”许序秩想到自己找钟缈的原因，不仅仅是怀疑安然公寓那次就是钟缈，更大的原因是，那天那个白帽子人进小路后不久，她看到监控里钟缈的身影，但钟缈似乎有顾虑，最终只是路过，却么有跟着进去。

“你那次找到了他。”许序秩确定的说道。

钟缈吃了一口面，“我一直跟踪的都是张天明，那天也是巧合，不过那个人我不熟，我不敢跟太近。”

“你到底是谁？”许序秩又问。

钟缈笑，“张天明他们不是好人，做了不好的事，我呢，找证据，将他们绳之于法。”

“钟缈，这不是过家家，别说你找不找得到证据，即便你找到了，你如何将那些所谓的证据以合法的方式呈现出来？”许序秩又问。

钟缈眯了眯眼，“总会有办法。”

“你身后是谁？”

“许队还是那么聪明，那既然那么聪明了，应该也猜的出来。”

“赵子慧。”

钟缈这次没否认，只是叹口气，“你叫我过来，就是吃泡面，然后问这些问题？”

“你来了，不就是想让我问？”许序秩反问。

钟缈抬眸看她，“嗯，我很满意许队的这些问题。”她笑着，似乎整个人轻松了一些，“你看，现在很多的证据，正在以合法的方式存在，不是吗？”

许序秩看着对方，那双桃花眼从来都一副人畜无害的模样，钟缈真的很漂亮，但那种漂亮似乎总被她用某种方式装点的很普通，可能是眼窝下的暗色，亦或者破碎的眉毛，还有那张，发干的红唇。

她好像在用所有力所能及的方式在烧毁自己，她，到底，有没有自己？

“钟缈，你是因为什么事情，要像现在这样活着？”

钟缈原本抬着的头，笑意慢慢收拢，她低头，搅着手中的面，“许队呢？为什么要当警察？真的是为了所谓的伸张正义吗？”

许序秩低着头，回忆在脑海中兜兜转转，许久，她道：“我爸说，让我当个好人。”

“你爸呢？”

“死了。”声音干瘪，钟缈微微发愣，有些不知道后面该怎么说，却听到许序秩又道：“为了做个好人，死了。”

“许序秩……”

“嗯？”许序秩低着头，她刚才一直盖着的面被她打开，慢慢的雾气扑面而来，将她眼角的晶莹也消解一些，她用手在自己面前轻轻扇了扇，而后低头，吃了一口面，再抬头，泛红的眼睛也不知是被雾气熏得亦或者其他原因，也不知为何，她就是知道，钟缈不会问的。

她们好像各自存在在各自的小世界里，每一个世界都是那样的独立，没有任何人能进去亦或者出来，那个世界封闭，阴暗，带着透不过气的窒息感，钟缈张了张嘴，最后真的什么也没问，只是也低头，将剩下那点面吃进嘴里。

吃完面，钟缈抬头看着许序秩的客厅，悠悠道：“我第二次过来了。”

许序秩将两碗面渣处理了，而后转头看她，“刚好，你没有朋友，我也没有。”

“许队单位那么多同事，没有朋友吗？我看你的小跟班就对你挺好。”

许序秩看着，脸上的清冷感更重一些，“人家有男朋友。”

钟缈尴尬的笑了笑，“……我不是这意思。”

“……”

话题莫名有些尴尬，许序秩便顾自走开了，她拿来湿巾，擦拭着桌面，忽然问道：“冒昧问一下，你现在，有工作吗？”

“许队要帮我找工作？”

“我只是觉得，你得先过好自己。”许序秩道。

“你呢？你现在，过得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