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晨 第119章 突发2

赵子慧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样的结果，她一直以为曾经的李天霸他是自己的伯乐，战友，当然，也可以是敌人，但这样一个人，就这么死了。

而最最关键的是，许序秩说，有两个李天霸，听到这个点的时候，她忽然有些恍然大悟。

很多时候，她相处的李天霸都是安静的、温柔的，说话的时候爱眯起眼，但总有那么几次，李天霸就像性情突变一样，忽然的看起来很不一样，即便对方在努力掩饰，但那双阴鹜的眼神不会骗人。

只是就算那样，赵子慧一直怀疑的是李天霸本身可能有精神分裂的问题，而不是所谓的，有两个李天霸，毕竟，这世上怎么会有那么相像的两个人呢。

她还记得当时知道她哥也在做那些事，她去见了他，希望他去自首，得到该有的惩罚，可见面后第二天，她的父亲就这么死了，当所有的关注都转到了那个跳楼事件时，李天霸也在同一时间帮她哥哥脱身了。

她后来去见了李天霸，对方说：“他好歹是你哥哥，我总要帮一下他，他已经说了，出去后，会改过自新。”

那天后，赵子慧将战友两个字完全剔除了，她找到了钟缈，将那个荒谬的跳楼事件扩大，引起警方的注意，直到现在。

赵子慧微微往后仰，看着天边的月儿，手中的烟火触及到她的肌肤，小小的疼意，她松了手，烟落到地上，零零碎碎，如果说，父亲的事是让她对李天霸有了敌对的情绪，那现在，那情绪，就有些空落落了。

她忽然有些想念钟若飘，如果她在，一定会拍拍自己的肩，告诉她，“别怕，很快就会过去。”来路漫漫，她真的好累，微微躬身，从躺椅上坐起，此时一个电话打了过来，赵子慧低头看，是钟缈的。

唇角泛起笑意，那个眉眼很像故人的妹妹，她接起电话，钟缈在电话那头说：“赵姐，你在家吗？”

赵子慧嗯了一声，问道：“怎么了？”

“哦，也没什么，想和你聊聊天。”

“和许警官吵架了吗？”赵子慧努力让自己显得轻松一些，“赵姐……”钟缈的声音有些低，“我有些担心你。”

赵子慧笑了笑，抬头看着星空，“你说，你姐姐会不会在上面看着我们？”

“嗯，她会希望我们所有人，都快快乐乐健健康康的。”

“是啊，她那么善良一个人，”赵子慧的声音有些干，“小渺，你现在，快乐吗？”

“赵姐，”钟缈没有回答她的话，只是说道，“你以后有什么打算，会离开天岁吗？你知道，姐姐也希望你健康快乐的活下去。”

“李天霸死了，我还有李子睿就是法定继承人，”赵子慧说道，“我其实脱不了身了。”

从和李天霸形成约定开始，她就知道，自己没法再走出这个牢笼，人生很多的路，没有回头路，无论前路怎么样，都只能硬着头皮走下去。

许序秩在一旁看着钟缈愁眉不展的模样，微微叹气，“其实她早就没法脱身了，你也知道。”

钟缈看着被挂断的电话，整个人极为安静，她当然知道所有的步骤到了这里，谁都回不了头，“可是我有不好的预感。”

许序秩何尝不是，她转过头去，看着钟缈，李天霸最终被法医初步判定为他杀可能，他身上多处淤青，并非刚开始看到的那样只是累了或者吃了某种药物趴在桌案上，他应该是被人为的安置在桌上的，甚至他的腰两侧还有两个凹陷，属于人死后僵硬，有人移动尸体所致。

一旦不是自杀，所有他身边的人都会变成嫌疑人，而首当其冲的就是赵子慧和李子睿。

但这个事情她没法和钟缈说那么细节，至于钟缈想打这个电话，她自然也好奇，赵子慧会说什么，会不会有离开天岁的念头，但好像，电话那头的人，更像是心如死灰，而不是大仇得报后的舒爽。

“你觉得赵姐会遇到危险吗？”钟缈转过头，正好看到许序秩看着自己，“或者，李天霸本来就不是自杀，而是他杀，你们警方很快会因为相关证据把她捉拿归案。”

许序秩看着钟缈，眼前的女孩其实已经估量到了很多可能性，“我们按规办事，只要她没做，就一定不会有事。”

“嗯。”钟缈低下头去，其实某个角度来说，她和许序秩之间的位置是不一样的，她还是那个为了感情可以义无反顾的人，而许序秩是执法者，她按法办事，感性思维实际上是只会影响她办案的效率。

“会不会有一个可能是，他们其实是想顺便除了赵姐，毕竟她也给那边制造了一些麻烦。”

许序秩自然也想到了这一点，“私服科技的存在原本应该隐藏在黑暗中，是赵子慧把你拉进那次她父亲的跳楼事件里，导致整个天岁都进入了警方的视野里，所以从某种角度来说，她是牵线人。”

“可徐望龙本来就会死，他是自己身体有病，那些事一定会让你们想到一些什么。”

许序秩摇头，“如果没有你姐姐那件事，如果没有你，没有赵子慧，那两个命案，一个是意外死亡，另一个是诱导死亡，但不牵扯到天岁的可能性还是很大，甚至，如果没有你，张天明会躲过这次的问题，警方有一定概率不得不以张天亮自杀案结案。”

她说着，牵住钟缈的手，“其实在潜移默化中，你们已经帮我们走出了很多误区，毕竟无论我们身在哪个位置，永远很难看到一件事的全景，我也是人，我也会犯错。”

钟缈自然听出对方在为前些日子关于位置的说教道歉，但她并不觉得当时许序秩的话有什么问题，“其实你说的在其位做更多的事没有什么问题，就像你说的，你也是人，即便你在某种方面拥有便捷，但你眼前能看到的事物还是有一定的角度限制，而我，可以当你另一双眼睛。”她把手在自己的眼眸上盖了盖，“人多力量大，这还是亘古不变的道理。”

许序秩自然听说她的用意，拍了拍对方的手，“无论如何，注意安全，如果有任何问题，随时和我说。”

钟缈笑着，张开双臂，紧紧抱住许序秩，“我知道，我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