抽离 第21章 第二十一夜

见晁大锤气到暴走，睡了几个小时的孟灼有些不好意思。

他本来是不怎么想睡的，可周旋非让他睡，他不答应，就用清风皓月威胁他，说是清风皓月有助眠功能，孟灼打死也不信，他对清风皓月简直到望而却步的地步。

这异能就是个变态。

周旋刚说，他们来了几场金钱交易？

孟灼摸摸嘴唇，好像没什么痕迹，他歪着脑袋：“你刚亲我了？”

周旋挑眉一笑，手搭孟灼肩膀上虚揽着人，低声道：“怎么，不给亲？又不收你钱。别得了便宜又卖乖。”

两人肩并着肩走，与周旋相比，孟灼真有点矮，头只能刚好触及周旋的下巴。

第一次正视两人的身高差距，孟灼心里憋着一口气，小声嘀咕：“你人都是我的了，想收钱也不给。”

“哎，那可不行。我现在后悔了，我现在可是只卖‘艺’不卖人了。”周旋抬高下颌，大有我很贵不买后悔了吧的势头，他又说道：“我虽然跟着你，晚上时间属于你，但我人可不是你的，而且我还要收钱。”

“鉴于你刚才承诺过我，要好吃好喝供着我又要给我买零食买衣服让我有点感动的份上，亲你几下提前给你点优惠。不用太感谢我哦。”

孟灼并没有被吃豆腐的恼怒，只是仔细思量着，颇有些想退货的动摇。

他原本是好奇周旋手中的清风皓月，好奇像谜一样的周旋，也好奇被周旋亲时从内到外感到舒服的身体为什么会喜欢周旋的亲吻以及亲近。

可无奈于清风皓月是个变态，不能对它深入研究，那就只剩下两项好奇的了。仔细算，买断周旋的服务时间，也不算亏。

既然决定要买，价钱就无所谓了，周旋想怎么坑都随他吧。

不知周旋使了什么障眼法，他们下楼时竟能穿过楼下寻欢作乐的客人，过后，并未引起鬼魂们的丝毫察觉。

熹微阁门口，有辆豪华的马车，两匹油光顺滑的血红宝马链接车身，鎏金镶边的车棚顶，车内镶嵌着数颗乳白玉石，附有山水画的帘子垂下，车外喧嚣戛然而止，坐垫厚软，坐在上面不硌人非常舒服。

两人对望而坐。

“你有能力让别人都看不见我们，我们刚才没有牵手，你就能做到如此，那刚入地府时，你为什么要我牵着你的手不放？”孟灼问出心中疑问。

“就，就牵手不耗能，方便一些。”周旋望向别处，心虚不已。

“哦。”

“能坐这么好的马车，你应该不穷才对呀。”孟灼数完头顶的玉石，不免疑虑。他觉得周旋全身上下都好矛盾，他一个人比所有的权谋小说还要复杂。孟灼直言看不懂。

周旋叹息：“我真的不穷，这个问题我说了好几次了。我长得很穷酸吗，你怎么老觉得我很穷的样子？”

“你不是被生活所迫才会出来兼职卖艺的吗，小说里都是这么写的。”包括孟灼也写过这个某穷困潦倒男(女)夜店上班补贴家用的梗，这可是灰姑娘故事的一贯开头。

不为生活奔波，那干嘛要做服务这方面的工作？世上任何一个工作不是都比这个工作要好很多吗？

“难道，你是纯属爱好？！”孟灼惊恐的看着身旁的人。

爱好约人打炮顺便赚外快，这个爱好真特别，前所未闻。

“你可不可以关掉你的想象力，让他们全都运用在你的小说上，而不是对我各种胡思乱想，你有什么疑问或是想知道的，你都可以直接问我，除了我的身体器官大小可以脑补外，其他的不要乱想好吗？”周旋一口气交代了这几日来一直想说的话。

“我脑补你的器官大小做什么？”孟灼看着周旋的五官，精致俊朗。这五官有什么好脑补的，鼻子是鼻子，眼睛是眼睛的，难道要把周旋想象成长耳怪？大象精？

你说能做什么！果真脑浆有点稀！

“真没情趣。”周旋压下心中烦躁，闭目养神，不理孟灼，将其视若透明。

回过神来，孟灼抱胸，也闭目养神。

哼，低俗的恶趣味！

马车缓缓行驶，路过长街古巷，在一处幽静的古宅停止。

周旋紧闭双眼，好像是睡着的模样，但孟灼知道他没睡。可对方完全没有要下车的意思。

孟灼伸出指尖，戳了戳他的手背，“周旋，下车了，别装了。”

某人避开，继续装死。

孟灼撑着脑袋，看着周旋的裤.裆许久，神色波澜未起。

一个器官而已，有什么好脑补的。不畸形的情况下，能和棒球棒比长度吗？还是能和水桶比横截面积？

“我脑补完了，可以下车了吗？”看了好久玄色布料，布面一片平静。孟灼非常无聊的打了一个哈欠，熏得他眼泪汪汪的。

周旋一直虚掩着双目，见孟灼一直盯着他的裤.裆看，而且看了许久，这让周旋有些不自在，他对自己的型号大小还是非常自信的，完全不担心哪天两人坦诚相见孟灼会失望，只是，这小矮子索然无味的表情怎么这么让人不舒服呢！

“敷衍。”嘴里逼逼叨叨，还是别别扭扭的下了马车，走路走出了同手同脚。

孟灼跟在他身后，很不厚道地无声笑开了花。

周旋跳下马车，伸手去扶孟灼，“有什么好笑的，快下来。”

“小朋友。”孟灼抠着大手掌心，歪着脑袋笑这个傲娇的小朋友。

“不许说话。”小朋友发挥着霸道不讲理的权利。

周旋别扭的样子真有趣，他此时不再戴着似笑非笑的面具，耷拉的眉眼写满了不高兴和不爽。

孟灼轻轻一跳，在‘小朋友’脸上亲了一下，非常开心地说道：“你真可爱。”

靠在大门口抱着西瓜吃得正香的晁大锤看到这一幕，突然觉得西瓜不香了，他甩开西瓜和勺子，非常委屈地跑到厨房黏在自家老公身上，“小虞，周妖怪欺负我。”

方虞狭长的狐狸眼因为温暖的拥抱笑得弯弯的，低下头尝了一口西瓜味的吻，他正在切菜，双手没有空，就任由晁大锤抱着。

“没事，一会我在菜里加点料，给你报仇好不好？”方虞低头又亲了一下额头。

“嗯。”晁大锤这才满意点点头，暗戳戳地笑的得意，抱着方虞的腰又蹭了蹭。

方虞双手持刀剁肉沫，起刀干净利落，落在砧板上的动作迅速，从容不迫。

铛铛的声音从厨房传来，周旋看了一眼厨房里两人相互依偎的场景，更加抓紧了手中的温暖。

他与晁大锤结仇千年，仇恨说大也不大说小也不小，最初相识给彼此留下的印象都不美好，后来就越演越烈跟有仇似的互相伤害。不过活太久难得遇到与自己一样老不死的，也算珍惜。在没有找到孟灼之前，晁大锤就仗着自己有家室生活幸福美满，总是在周旋面前明里暗里各种秀，周旋虽不放在眼里，可一次次寻找落空失落时，总觉得他人幸福的样子总是很刺眼，就好像全世界都在嘲笑他活该一样。

不过，现在也没什么好羡慕的，孟灼在身边呢。

周旋看着孟灼柔和的侧脸，内心的一潭死水被温柔的微风吹起波纹荡漾。

方府是个不大不小的四合院子，装修复古，院前有棵苍天槐树，槐树枝繁叶茂，遮天蔽日，院内说不出的阴森。瓦房屋内几盏油灯照明，火苗飘忽不定，忽明忽暗。

孟灼左瞅右瞅，发现这么大的院子就只住两个人。

“这位小公子面相清秀贵气，方某今日得见，真是三生有幸。”方虞对着孟灼略微额首，“方某家境不算殷实，若有招待不周，还请小公子见谅，”

这满汉全席，十荤十素，还怕招待不周？

晁大锤的对象真大方。

方虞笑容和善的样子让周旋起疑，这千年狐狸有千张面具，他今日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您太客气了，方先生不必如此，唤我孟灼便好。今日叨扰，也是荣幸之至。”

方虞笑笑，抬过饭桌上的琉璃瓶，透明的瓶身，棕色的液体，说不出的好看。

他态度温和有礼给孟灼斟酒：“不知您酒量如何，这青梅酒度数不高，清甜解腻，方某敬您一杯。”

孟灼刚要拿酒杯，却被周旋的手掌盖住杯口。

“方虞，你这是称呼您，又是敬酒的，几百年来，我没见过你对谁这么客气过，你别给我耍花样，我周旋可是睚眦必报。”说罢，周旋抬起酒杯仰头一饮而尽。

方虞好看的狐狸眼笑得狡黠，也喝完手中的酒，笑道：“哈哈，周大人多心了。方某可能会对你各种暗算，但对小公子可不会如此。相比于周大人的睚眦必报，方某可是个有恩必报的好人。”

这你来我往的客套硝烟，孟灼蒙蒙的看不太懂。

晁大锤好似对这样的战火硝烟见惯不惯置若罔闻，只顾着埋头吃着东西。

孟灼也不太管这两人话里的明枪暗箭，也低头安静吃东西。

晁大锤夹了一筷卤猪蹄放孟灼盘子里，满脸称赞：“我老公的拿手菜之一，不吃绝对可惜。”

孟灼吃了一口，频频点头：“太好吃了，你对象手艺真好。”

“那是！我不管去哪里，从不在外面吃饭，不管多晚，我都会留着肚子回家吃饭。”晁大锤又说，“要想抓住男人的心首先要抓住他的胃，这句话一点也没错。我就是被我老公抓得死死的，不给饭吃比跪搓衣板还要难受。”

孟灼手中的骨头掉地，非常惊讶道：“你还跪搓衣板呀？为什么？”

“为爱委屈点算个啥。没啥大事，只要他喜欢就跪呗。”晁大锤大方承认，完全不觉得丢人，反而为自己的牺牲一脸自豪。

孟灼伸出大拇指，无比佩服。

这顿饭，形成了两极分化，一边笑里藏刀打着太极，一边埋头只知道猛吃。

孟灼吃完一个劲地打嗝，平坦的小腹微微鼓起。

周旋忍不住伸手去揉，“难受吗？”

“还好，我好久，没吃这么饱了。”孟灼又打了饱嗝。

“你要是喜欢，我经常给你带。”

孟灼摇头拒绝：“你天天来蹭饭，还打包带走，不太好。”

“傻，他家开饭店的，用钱就可以买到。就算真蹭饭，我也给你蹭回来。”周旋大言不惭脸皮又厚了几分。

晁大锤喝着凉茶，呸呸的，不知是在吐茶叶还是单纯在喷某人。

“吃饱喝足，该谈正事了吧。”晁大锤横了周旋一眼。

“我去冥王府扑了个空，没见着冥王人。”

周旋：“冥王最近在干嘛，总是见不着人影，地府出事，也总是你忙前忙后的，他这个甩手掌柜当得真舒心。”

“贵人都事忙。谁知道呢，我也不敢问啊，我又不像你，没有把柄握在冥王手里，他指使不了你，可我就不一样了，我魂还在他手里呢。”晁大锤无奈地认命。

“缺点魂魄，下辈子做个快乐的傻子不好吗，干嘛苦苦挣扎。”周旋语重心长劝说道。

“呵，你说的轻巧，我才不投胎呢，我美好的生活才刚开始，我是不会撇下方虞去投胎的。”

周旋点头：“嗯，也是。对于吃货来说，投胎可没饭菜香。”

“这是记忆凝珠，我跑了一趟上面，复制了所有受害人的记忆，每一个人的遭遇基本一致，都是小女孩给的一朵花引发内心**，困死在自己的**中。”

“这是小女孩的记忆，我看完了，冷汗都吓出来了，这真的太不可思议了。她们根本没有自己的记忆，她们心中只有一道指令，就是卖花，她们绝对服从花娘的指派，而花娘下达的命令很简单，就是卖花。而且这个指令是民国时期下达的，也就是花娘死后的第三年。”

“这是花娘们的记忆，就更奇怪了，全部和雪山关起来的花娘一致，经历一模一样，这太匪夷所思了，我至今为止，从来没有听过谁有能力复制并覆盖一个灵魂的记忆。”

“就算是我，也做不到。黑临十大长老也没有这项邪门异术。”

孟灼看着这些闪着不同颜色光亮的珠子，问晁大锤：“方糖街施小林的记忆是哪个？”

晁大锤在一堆珠子里翻翻找找，终于找出了施小林的记忆珠，“你要看他的？有什么特别之处？”

孟灼摇头：“我也不知道，我去见过施小林，他的样子不像被**蒙蔽，反而像幸福的要死的模样，这样的人被选中的原因是什么？觉得有些奇怪。”

周旋：“我也觉得奇怪，他手里的玫瑰花燃烧的是贡献了爱情的魂力。小女孩虽然乱卖花，但受害人都是金钱名利之徒。施小林算是个例外。”

晁大锤：“那看看他的吧。”

施小林的珠子透着淡淡的粉，一堆珠子里，他的颜色最淡。

晁大锤手指转动，释放了珠子里的记忆，画面扭转到施小林放学回家的画面。

他长得不高，人也不帅，顶多算是干净清爽的一个人。今天日子好像很特别，他精心打扮了自己，穿了一身正式的西装。

他捧着一束玫瑰花，好像是去赴约，站在约定的地点，格外紧张。

踢踏的高跟鞋声音挨近，施小林高兴地回头，果真看到了期待赴约的人，一个长相很乖巧的姑娘，两人对视害羞地低下头，周围弥漫着青涩的恋爱气息。

两人推门进餐厅，含情脉脉地吃完这顿晚餐。

施小林送女孩回家，路上两人相视而笑，临别依依不舍。

施小林：“朝朝，你今天对我笑了好多次，你又答应和我吃饭，又答应和我在一起。我好幸福，好开心。”

名唤朝朝的姑娘低垂着脑袋，好像害羞的不敢抬头的样子，“我很少对你笑吗？”

施小林摇头：“不是，我没有怪你的意思，我知道你不喜欢和别人说话，不是高冷只是害怕社交。你别怕，我不会强迫你做不喜欢的事的，你不喜欢笑，就不笑，你喜欢做什么就做什么。”

“那你是喜欢现在爱笑的我，还是不爱笑的我？”朝朝抬头问，眼里的闪着期待。

施小林抓抓脑袋，顿了一会道：“都喜欢，你什么样子我都喜欢。”

朝朝低下头：“是吗，真贪心。”

施小林不明白：“怎么了？我是不是说错话了？”

“没有，你快回家吧。我先走了。”朝朝突然的失落，让施小林抓不着头脑，支支吾吾半天，女孩走远，他也没想到什么哄人的话。

施小林低垂着头，走在回家的路上，朝朝是他喜欢了很多年的女孩子，也追了很多年。女孩终于答应了他的追求，第一天恋爱，第一次约会，他做了很多准备，本来应该是没有出错的，可最后朝朝不高兴的样子是为什么，他想也想不出来。到底错在哪呢？

回家的路上，施小林抓掉了不少头发。

他拿出手机输入‘对不起’，又删删减减，又输入‘我错了’，又删删减减，如此往复，不知说什么好。

直到他面前站了一个黄裙小女孩，他才收回手机，蹲下来：“你有什么事吗？小妹妹。”

小女孩看了他很久，从花篮里拿出一朵花，“哥哥，买一朵花吧。”

施小林摸摸女孩头发，“小妹妹真可爱，多少钱一朵？”

“一块钱一朵。”

“给你一块钱。”施小林拿着花，又道：“小妹妹要吃糖吗，哥哥有各种味道的奶糖，很好吃的。”

小女孩机械地摇摇头。

“那好吧。小妹妹去街心大道卖花，那里人多，很快就卖完了，这样你就能早早回家了。”施小林笑着道。

“好的，谢谢哥哥。”

“不谢，你慢点跑，拜拜。”

小女孩隐没于人群里，施小林笑着收回视线，把玩着手里的花，心情好了一些。

施小林路过家里小区，遇见打麻将归来的赵大爷：“小林，你穿这么好看，是去约会了？是和你暗恋多年的那个女孩子吗？”

施小林抓抓脑袋，吞吞吐吐的，不知说什么，一脸窘迫。

赵大爷哈哈一笑：“你这大小伙子，打趣一下就脸红，这怎么追姑娘呀。”

施小林更不好意思了，与赵大爷辞别后，埋头抓脑，回家了。

之后的记忆，全都是他与朝朝幸福生活的画面，全是他的想象。

晁大锤算上之前，看了两遍，他啥也没发现，这和其他受害者没什么区别，很正常的生活日常。

孟灼眉头紧锁，推测道：“施小林幸福生活的想象里，名叫朝朝的女孩，人比较冷漠很不爱笑高冷型，可和他约会的那个女孩却是爱笑甜美型。施小林陷入爱情，没有细想。我总感觉这女孩是两个人。”

“两个女孩？不太可能吧，双胞胎都没这么像的。一会冷艳一会甜美。可能是女孩的一种风格。我也经常这样，没什么奇怪的。”晁大锤猜测。

“我赞同孟灼的说法，冷漠的那个女孩看施小林的眼神里有不屑，而甜美的那个没有，不管风格怎么变，看人眼神应该不会变这么快。”周旋说。

晁大锤：“万一人家双重人格呢。”

周旋：“那就有调查的方向了，接下来的事，就交给你了。小孟儿，我们回家吧。我还没去过你家呢，路上，我们去一趟超市，买点洗漱用品，锅碗瓢盆什么的。为我们的同居生活做准备。”

孟灼还在想案情，好不容易回神，一脸蒙蒙地点头。

“喂，周妖怪，你一甩手就把这么大的事甩给我一个人！你刚吃我的喝我的，你有没有点良心！”晁大锤看着马上要走的两人，指着周旋骂道。

“甩给你的不是我，是冥王，要算账找他去。”周旋牵着孟灼的手，麻溜闪人。

“你给我记好了，我下次再请你吃饭，我就不是晁大锤！”

–

当两人停在超市门口时，孟灼仍然处于云里雾里的状态。

这就回来了？

孟灼不免看了一眼身后，感觉晁大锤的骂声还在耳边。他对周旋道：“我家里有一套备用的洗漱用品，锅碗瓢盆也都有，你还想买什么？零食吗？”

“保鲜膜。”周旋摸摸鼻子，望着别处说道。

“你要买水果吗？”孟灼走进超市，直奔超市餐具区。

却被周旋拉住了，周旋：“我拿了。回去吧。”

“哦，那我们去买水果。”孟灼作势要去二楼的食品区。

“我不想吃水果。”周旋说，“我们去结账吧。”

“不买其他的，就买一个保鲜膜吗？”

“嗯。有些工具的口味我不喜欢，不过，我们也不太能用得上，今天这么晚了，其他用具下次再买吧。”

进了一趟超市，啥也没弄明白的孟灼哦了一声，跟着周旋去结账。

迎着收银小姐姐怪异的眼神，孟灼结完账，端详手中印着超薄持久等字眼的几盒小方块，搜索了一下大脑名词库，貌似，它不叫保鲜膜。

孟灼将此物递给周旋，满脸无奈调侃道：“这保鲜什么？黄瓜吗？”

“黄瓜一直都很新鲜，它保鲜X和Y。”周旋低身附耳，喷出热热的气息，绕着外耳轮廓打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