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雌虫发情期”
“僵化症和精神暴动”
“雄虫信息素替代”
少年飞快滑动着手下的光屏,搜索框的字符几度变换却始终没有找到满意的答案。他的眉头越皱越紧,直到一个相关搜索吸引了他的注意。
“提取信息素的腺体手术”
“信息素提取技术,目的是在非常规情况下提取雄虫信息素。该技术目前仅由帝都军部医院掌握,根据规章,手术获批需……”
“在看什么呢?脑袋快埋到星脑里去了。”
熟悉的声音突然响起,阿莫被吓了一大跳,下意识挥散光屏,就见瑟林从浴室里走出来。
军雌的红发还是半湿的,有水珠顺着他的下颌线不断淌落,印出几道静谧的水痕,像一串哑光,是被谁故意擦过那片蜜色肌肤时留下的。
阿莫感觉到自己的喉结莫名滚动了一下,他卷起被子掩住半张脸,把声音藏在后面,闷闷道:“……没看什么。”
瑟林哂笑一声,也没管自己的头发,径直走到床头俯身过来。
高大的身形笼下一片压迫感的阴影,结结实实遮住了雄虫,声音却透出一股反差的温和:“怎么不高兴了?在医院的时候还好好的呢。”
“嗯?怎么不说话?”
浴后的军雌身上总是有股清香,但更明显的是那萦绕不散的蜂蜜香,他的细胞已经是本能地去捕捉它们。
而大脑就没有那么容易被俘获了,这味道反而更提醒了他什么。
阿莫攥着被子,微垂的眼睫轻颤一下,很快又抬眼望向军雌。
他直截了当地问了出来:“你之前躲着我,是因为发情期吗?”语气平和,比起疑问倒更像是陈述。
少年没有放过军雌僵了一瞬的神色,隐没在床被后的指节更蜷紧了。
心念一闪,瑟林就猜到是哪儿出了问题,忍不住在心里暗斥医生多话,但他很快调整好了表情,半分恼怒也不显。
“有这部分原因吧,”军雌坦然道,又飞快补充,“但不是你的问题,是我那时候没想通。”
他说着还隔着被子去摸索少年的手,一碰到就紧紧抓住了,仿佛在作某种安抚。
阿莫却没有对此作出什么预想中的反应,失落或如释重负,他只是摇了摇头,缓声道:“其实你可以要求我搬出去的,只要你怕……只要你担心我影响你。雄保会也给了我其他住址的。”
瑟林愣了一下,笑起来:“话说得这么好听?那之前是谁觉得我冷落了他,每天闷闷不乐的?”
“我没有在说好听话。”
雄虫仰头看他,细碎的光漏过阴影落入那双绿色的眼睛里,衬出一片澄亮亮的认真。
“就算我会难过,你也不用顾忌。你可以这样做,你对我做什么都可以。”
瑟林眉梢微扬,眼眸里的异色随着灯光的折射一闪而过。
那边少年还在郑重继续着他的宣言:“你自己说的,我拒绝不了你。”
他松开了被子,探出手来反握住军雌:“如果你只需要信息素,我也可以去做那种能提取信息素的手术。我查过了,军部医院就可以——唔——!”
瑟林猝不及防地压下来,准确无误地捉住那双喋喋不休的唇,把那些恼虫的话都封堵成战利品送给自己。
阿莫很快反应过来,使力去推军雌,一边偏头躲闪一边连声喊:“这个不行!现在不行!”
殊不知这番猫捉老鼠更激起了军雌的兴致,他长臂一伸堵住雄虫的退路,看着对方在狭小的空间里难得露出几分惊慌失措,好整以暇道:
“怎么?刚刚不说什么都可以?信誓旦旦的,两秒就反悔?”
“是医生说不行!”阿莫绷直了身子往后拉开距离,恨不得整只虫都和床头严丝合缝地贴在一起,“医生说你——”
“说我什么?”瑟林直接打断他,眯起眼睛,一腿屈膝跪上床压住少年,“我对象,不给亲,不给抱,只准看?”
下一秒,他就扼住了雄虫的下颌,厉声道:“做那种手术,你想都别想!别说是多紧急特殊的情况下才能被允许,里面的风险须知你看过没有?”
阿莫眼睁睁地看着对方再度逼近,面对军雌的强硬,他知道自己的抵抗从来都是形同虚设,但是这次真的不行。他抿紧了唇,心里乍然对自己生出一股气,如果他当初再多细心一些,如果他能早做准备……
他徒劳地卸力静默下来,瑟林却突然停住了。
军雌缓缓道:
“我是厌恶雄虫,我更厌恶雄虫信息素。”
“因为他们不像你,他们是想支配我,像支配他们的财产,玩物,奴隶一样。”
“那你呢?你想我怎么做?”
瑟林凝视着少年的脸庞,比起在垃圾星时的青涩已经多了好几分棱角。
原本这张脸的主人正兀自跟自己较劲,神情又恼又倔,更遮不住眼角眉梢的锋锐,此刻闻他话音落地却睁大了眼睛,瞳仁都被撑圆了些许,那戾气转瞬就化作一种急切又天真的赤忱。
他根本不需要听答案。
他又俯首吻住他的雄虫。
出乎意料的,这次雄虫回抱住了他。
那只手从腰窝摹着脊椎一路向上,所过之处引起一阵阵战栗,却在覆上后颈的虫纹时戛然而止。
阿莫仰着头,只是承受军雌的进攻,他顺着他的呼吸,他的心跳,他的体温,哪怕是虫纹的灼热,他把自己陷入一场完全由对方主导的掠夺。
雌虫对信息素的渴求本质是一种填补式的索取,在非发情期时,它既不是必要也不是唯一,而好施者不会吝啬以其他方式代偿。一种更彻底的俘虏和奉献。
他想归属他。他想他爱他。
在共燃的温度攀升上一个临界点前,这场久旱逢霖的沉沦险险终止了。
瑟林的桎梏早在他的迎合下不复强势,雄虫有心挣开些许偏过头,却被顺势埋入颈窝。
温热的呼吸喷洒在他颈侧,罕见地失了节奏,阿莫僵在那里一动不敢动。他本就是临阵初习,全凭军雌的反应来试探这种“代偿”的作用,看起来不达预期就顿时变得忐忑又无措。
瑟林抱紧了少年。他还是本能地嗅闻,想汲取什么期待已久的味道,只是这一次是锦上添花的祈愿而不是求而不得的苦痛。
感受到被满足的情热在血管里脉脉流动,瑟林喘息着,良久闷笑一声:“你从哪儿学来的?”
阿莫小声说:“刚刚查的。是效果不好吗?让你不舒服了?”
军雌胸腔处的震颤越来越响,笑声闷在里面,简直要奏成一股和鸣。
阿莫不明所以,想起军雌之前的话,他张了张口鼓起勇气道:
“所以……你允许我对你释放信息素了?以后的发情期,我都可以陪着你吗?或者,或者其他时候,只要是你需要信息素的时候。”
瑟林抬起头来,挠他下颌的软肉,忍俊不禁:“还没到这种地步吧?你是打算当一个挂件吗?随时随地释放信息素的那种。”
他眉目间都溢满了愉悦,只是雄虫显然不像他那么轻松。
阿莫抓住瑟林的手腕,执拗道:“只要你愿意,为什么不行?”
“你会难受。我不想你那么难受。”
他抢在军雌反驳前率先道:“你不要哄我,我没有体会过不代表我不会比较。”
少年深吸一口气,他垂下眼来躲避军雌的视线,似乎这样才能让自己把话说完:“我没有告诉过你……以前我在垃圾星的角斗场呆过很久。”
“那时候,我庆幸过很多次,就算没有翅翼,就算我体力不如他们,最起码我好像不用经历发情期,受伤是我唯一的威胁。”
“有一次我断了四根肋骨,我都觉得自己要死了,但是那些虫,他们不会留药也会留食物和水。可我从来没有见过他们给一只发情期的雌虫留过什么,哪怕那只雌虫是他们最受欢迎的摇钱树。”
“所以……”他抬起眼来,睫羽的倒影落映眸中,好像一层蒙上的雾霭,“所以,那是有多痛苦呢?”
“痛到连喝水进食都无能为力,痛到连最贪心的虫贩子都觉得施舍一点就是赔本买卖,不如自生自灭。”
瑟林不知在哪一刻顿住了,阿莫察觉到他动作的停滞,伸手包裹住那些僵硬的指节。
温度传递的时候,他说:“我不奢求你会觉得我能共情你,放心我。我不能代替你经历那些痛苦,无论是来自那些雄虫,来自发情期,还是……来自那些看不见的手。这是事实。”
雄虫的声音渐低:“我没什么能给你的,只有信息素。”
”我本来应该现在就可以给你的,应该你想要,我就有,你想如何要,我就如何给。”
他这样说着,终于迎上军雌的目光。雾霭也遮不住那双绿眼睛里的点点星芒。
星海如初,寥若银河。
心脏又一次鼓胀起来,可灌进来的各种情绪里,头一回有什么压过了甜蜜。
瑟林失神着想,雄虫不该这么说的,不该这么轻描淡写,无论是对他过去经历过的残酷,还是对现在……
于是他不假思索道:“你好像巴不得我图你点什么?”
“对,我是图了。”他紧接着说。
“而且我得到的已经足够多了。”
瑟林撑开了那些原先包裹着他的手指,十指交握的时候,少年困惑道:
“可是我没有给你什么。”
军雌加重了力气:“谁说的?你早就给了。”
“我给你什么了?”阿莫追问道,他显然对这个问题极为在意。
瑟林看着他,眼睛里流露出某种他看不懂的神色,然后突然笑起来。
军雌的语速飞快,简直是像是提前背好的台本:“冰箱上写的歪歪扭扭的便利贴,厨房随机刷新的“创意料理”,书房里的懒虫靠枕,卷成一团的毛毯,还有阳台那棵差点被浇死的金桔树,不都是你给的吗?”
雄虫起初还在很认真地听,到后面越听越脸红,绯色晕染到耳朵尖时终于忍不住大声辩解:“我没有!那棵金桔树,那是小1误导我的!”
他喊完才意识到不妥,气势又瞬间落下来:“这些……这些,不是我,是谁都可以。换别的虫来,他们甚至还会做得更好。”
“才不会,只能是你。”
军雌似乎掌握了什么诀窍,干脆又来吻雄虫。
耳鬓厮磨间他模糊着重复道:
“只能是你。”
你是我最珍贵的宝物。你的存在就是我的需要。
可惜少年没有听出他的言外之意。逐渐被亲吻掠夺得空气稀薄的大脑只是想,这些怎么能作数呢?这些怎么够军雌永远留下?
没关系,他会长大,他会追上军雌,会站到军雌身边,就像那颗他曾经在靶场上射出的子弹,跨过十年的光阴,重合于军雌留下的弹痕。
而生活的改变总是超出预期的。
工作之外的任务大概是获得了什么进展,军雌忙于审讯,早出晚归,但这并不妨碍他在打开新世界后抓紧了一切机会胁迫雄虫胡闹。
类似这样连续荒唐了几个晚上的后果就是,向来周全严谨,百密无一疏的指挥官大人犯了一个非常低级的错误。
加密频道的消息界面。
莫奈:资料你拿到了吧?发我。
瑟林:正在输入中……
瑟林:下午给。
莫奈:具体时间?三点之后我不在军部。
这条消息让红发军雌不由得翻了个白眼。
瑟林:艾瑞安休假你也休?
莫奈:私事。
仍旧是对方一贯惜字如金的风格。
瑟林:……
瑟林:正在输入中……
瑟林:资料不在我手上。早上落家里了。
莫奈:稀奇。
这句点评不出所料地激出了一条愤懑几乎要冲出屏幕的回复。
瑟林:你们一个两个怠工的怠工,摸鱼的摸鱼,还反过来说上我了?
频道里的另一个头像悄没声亮了起来。
艾瑞安:我们是劳逸结合。适当的放松更有利于工作效率的提升。
瑟林:说这话你不亏心吗?现在是我劳你逸吧?
另一边,正和自己的雄主蜜里调油的军雌慢悠悠地打字。
艾瑞安:你对一只发情期的雌虫要求太高了。
艾瑞安:我之前又不是没给你批假,是你自己气冲冲地提早跑回来上班的。还阴晴不定的,那几天进你办公室的军雌,我看他们都要在门口掷骰子赌你的心情了。
艾瑞安:注意自己的风评,瑟林指挥官。年度考核可是有下属评价这一项的。
瑟林刚走出审讯室,看到这行消息,舔了舔后槽牙。他回头望了一眼,赫伯特隔着监窗冲他露出一个标准官僚式的笑。
他面无表情地盯了一会儿,心想,确实,他不急就有的是虫急,左右都是听某些虫浪费时间打太极,他早就该……
瑟林:行,你说的对。我去午休了,勿扰。
莫奈:三点。记得。
瑟林:滚。
“是哪一沓?ILab-1里面的吗?”
“不是,是ILab-2-47,放在书桌左手边,蓝色文件夹下面。”
“我找到了。”阿莫随手翻了一下,确认道:“里面都是一些雄虫的信息,有点像病例记录?”
他停顿了几秒,又问道:“他们也是第四军团的实验对象吗?”
“嗯……是也不是。”瑟林沉吟了一会儿,“那群家伙没胆子也没手段把手伸到帝都来,主导这种事的从来都不是他们。”
“可惜我记不起来那时候在实验室里的事情了,他们肯定有说些什么的,要是我记得就能帮到你了。”少年有些懊恼地接话,又马上意识到不妙。
果然,军雌满是危险意味的声音顺着听筒传来:“你还有功夫可惜这个?你怎么不可惜,你不应该被抓过去呢?你不应该被那破药弄得觉醒期提前呢?”
“这么多险些丢了命的事你不可惜,你可惜那个?”
“开门。”瑟林冷声道。
阿莫正心虚着,赶忙借此转移话题:“萨克也没敲门呢……”
话虽说着,他仍乖乖去开门,门一开就傻眼了。军雌抱臂站在门后。
“我,我以为你会让,让萨克来拿……”愣神半天少年终于结结巴巴地开口,也不知是惊喜还是惊吓。
等军雌挑眉抽走他手中的文件,他才反应过来:“那你,你能自己进来的呀!你还让我开门!”
“那又怎么样?我不是做了你最期待的事情吗?”
“使唤你和见你,一举两得。”
瑟林一步上前,俯首。玄关的大理石台面映出两道交叠的影子。
阿莫登上飞行器的时候,萨克早就能眼观鼻鼻观心。
少年脸上一贯没什么表情,只有些微凌乱的黑发和不稳的呼吸暴露了一点异样,一声不吭就坐到了角落看窗外,瑟林倒是老神在在。但是没过多久,雄虫又主动靠回了军雌身边。
前排的萨克默默在心里感叹:真是一只好脾气的阁下。也是,要真跟长官一个性子,那这飞行器分分钟就要变成演武场了。
在驾驶位的副官当然不可避免地会错过视角盲区里的精彩。
军雌悄悄伸出腿去勾少年的脚踝。锃亮的黑色军靴反复要把白色的运动鞋翘起来,看起来像是雄虫故意踩他一样,毫不在意靴面上沾染的灰印。
雄虫恼得回头,就见军雌弯起那双旭日一样的眼睛,无声地张口:
过来。
说实话,阿莫没有想到,军雌说的午餐会是这家店。
邦邦烤鱼。
他第一反应是觑了眼军雌,却发现对方无比自然地去推门,还道:“知道你不喜欢鱼腥味儿,煮的话去腥不干净,家里的灶具又没有条件。我做过功课了,这家店的确不一样。”
“尝一尝呢,万一是你喜欢的味道。别只爱吃甜嘛。”
鱼脂酥炸的香味混合着炭火的焦香扑面而来,难得勾得味蕾蠢蠢欲动。
阿莫想,其实在遇见瑟林之前,他也并不嗜甜的。
他试图去回忆从前的日子,却并不能找到任何以“喜爱”为名的支点。有一个恍惚的念头一闪而过,他没有抓住。
当然抓不住了,少年后知后觉地雀跃起来,这可是他和瑟林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约会。他哪儿有闲心想得了别的?
心跳失了拍,店里的热浪滚滚,烟火氤氲也不过是心头那一点滚烫的注脚。它们只会裹挟着他,簇拥着他,欢呼着他,灌进身体的每一寸血管,一遍又一遍,排山又倒海。
这种兴奋一直持续到瑟林再次打开飞行器舱门时,侧过头不经意道:“先送你回家,好不好?之后我和萨克一起回军部。”
阿莫一下停住了脚步,又很快明白过来。他有点隐藏不住的失落:“我以为,你是下午休假,所以才回来呢。”
瑟林心脏一软:“没有。休假的话,暂时还不行。
见少年似乎垮下肩,连发旋都和主人的心情一起变蔫巴了,他又连忙安慰:“不过,等艾瑞安回来之后就可以了。”
想起某两位的“德性”,军雌实在没忍住,阴阳怪气了一句:“他们不缺我这点时间。”
“今天只是午休,等下次——”
“没关系的,”几息间,少年已经收拾好那些到处飘的情绪泡泡,“没关系的。”
他笑起来:“下次就下次嘛。”
“你回来拿文件,肯定是有虫要。先回家又不顺路,先去军部好了,我可以自己回家。”
“就当我送你。”
他轻轻吻了一下军雌的嘴角,“我想送你。这样,你就可以回头。”
瑟林不防被他突然袭击,呼吸蓦地一乱,心脏在短暂的滞空后就是疯狂的跳动,鼓噪的脉搏再一次证明了,他对面前这只雄虫不仅没有自制力,也没有抵抗力。
只剩一半清醒的大脑指挥着他干巴巴地说:“不用自己回,萨克可以送你。”
少年趴在舷窗上,军雌回头的时候,他的笑容就扩大一分,热烈得要映在舷窗上。
其实由于飞行器的**模式,外面不过能看见一个模糊的影子,但是他的上官和这位雄虫阁下显然对这种莫名的仪式乐此不疲。
萨克回想起自己刚刚的热切差点没控制住,招来指挥官一个眼刀,不由在心里喊冤又扼腕:有这么好的雄虫,干嘛遮遮掩掩啊!他还等着消息传出去,让论坛里的那帮家伙惊掉下巴愿赌服输,他好发一笔飞来横财呢!
眼见着雄虫念念不舍地收回目光了,他正准备启动飞行器,就听见对方问:
“那些是第四军团的虫吗?他们为什么来帝都?”
“啊?”萨克一下子没跟上脑回路,“您说哪些?”
阿莫言简意赅:“那些臂章上的军徽被四角围住的虫。”他的语气有些冷。
“啊……是的。”萨克为这位阁下的目力惊讶了片刻,回答道:“我们元帅的婚礼快到了,他们来送贺礼,顺便……”
他皱了一下眉头:“顺便负责一部分安防,是虫皇陛下的命令。”
阿莫没再说话,他只是看着那些军雌离开军部大楼,走向另一个方向。
他的记忆力很好,尽管只去过一次也立即认了出来,那是雄保会办事大楼的方向。
少年回过头,眨了眨眼睛,状似无意地问:“我能问个问题吗?”
“你是怎么,成为瑟林的副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