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郎想进去看看?不过也对,五郎如今亲政在即,姑母肯定是要给你寻一位冯氏女做皇后的。我叔父家五个女孩,我们司徒府两个姐姐已定了亲,妹妹又太小。说不准啊你将来的皇后就要从我叔父的五个女儿里出。走,我陪你去看看~”冯夙提议。
“你见过她们?”元绣有点犹豫,出宫已久,娘娘还等着他回宫用膳。
“叔父家五个女儿,冯清冯润年纪与你相仿,冯凝小几岁。季华令华出身不高,姑母顶多让你纳了做贵人。前两个女孩规规矩矩,是博陵公主所出,长得又漂亮。我估摸着姑母要选她俩之一吧?冯凝那丫头,被叔父和他那侧室常夫人宠得不知天高地厚的,别说姑母不同意,就是同意,我叔父定然也不肯,不合适。”冯夙大大咧咧,就差掰着手指头一一数落了。
“算了。出宫已久,娘娘还等着我回宫陪她用膳。阿夙,往后再说吧。”元绣压下心底一些似乎焦虑似乎催促的奇怪的感觉,没有兴致再去拜访太史令。
“也行。希望姑母别嫌弃我又舔着脸到她宫里用膳,嘿嘿”冯夙挠了挠头,俊朗的少年脸上有点不好意思。
天子回銮,禁卫开路,仪仗浩浩荡荡,从北平王府路过。王府大门紧闭,唯有角门微微开着缝,偷偷看向这千人护驾巡幸的壮观场景。
“终于走了”冯凝拍了拍胸脯。只要这一次不见面,元绣就不会像上一世那样来接自己去旬猎,反正能省去后面好些乱七八糟的事儿。
下一次,就是娘娘的生辰宴了吧。要不装病不去?不行。娘娘这次要挑她们进宫伴驾,三年后元绣亲政,就该娶皇后了。生辰宴只是引子,怎么都会召她们进宫的。要不让爹出马,干脆早点给自己定个亲?
都怪元绣,那么早就把自己拐到宫里去了。这平京上下的贵族公子,世家郎君,自己居然一个也想不起来!
冯凝吩咐下人把角门关上。让奶母抱着自己去逛园子。
常夫人理着家事,听下人回禀冯清冯润姐妹在自家乖女儿那儿吃了个大亏,忍不住笑得开怀。让下人照顾好冯凝,待她处理完内宅这些事儿,又吩咐厨房给冯凝准备她爱吃的菜式。
冯凝逛完园子回来陪常夫人和冯诞用午膳,
“爹,娘。”冯凝可爱精致的两个垂髫发揪,织金线的红色丝带绑着,还系着两个纯金打造的小铃铛,一袭鹅黄小衫,明媚又可爱。见冯俊也在娘身旁坐着,冯凝伸手捏了捏小胖墩儿白乎乎的圆脸。冯俊与她同胎,却比她胖一圈,常夫人说在娘胎里他吃多了,果然出生后比她能吃。
“阿姐~”冯俊比她晚出来,而且从小爹娘就更疼爱冯凝,冯俊根本不敢惹她赶紧问好。
“哼~”
北平王府一家四口吃饭,只有晚膳时府上妾侍和各位小姐公子才被允许到正堂来和北平王一起用膳,其他时候若无常夫人允许私自求见北平王都是会受罚的。
“爹,娘,我想问你们个事儿”冯凝脸色正儿八经的,很是严肃。但她如今是个九岁的小女郎,圆钝的大眼睛清澈透亮,更显得幼稚天真。
常夫人与冯诞相视一笑,连碗筷都没放下,也故作严肃,憋着笑意。常夫人怜爱的问女儿:“九娘想问什么?”
冯凝一看就知道他俩没当真,不过,没关系,她说的话不管多离谱爹娘都会当个事儿去办,妥妥的!
“你俩是不是还没给我相看夫郎!”冯凝皱着眉,这个事很严肃的。
冯诞差点笑喷,“哈哈哈”不由地指着自己九岁的小女儿,不知该说什么好,哈哈大笑起来。
“小小年纪,胡说八道。终生大事有爹娘给你操心呢”常夫人也被逗笑了,嗔怪笑骂道。
“爹,娘。这个事儿很严肃。你们得早早给我相看起来,要不然元绣又要把我拐进宫了,我可不做皇后。”冯凝没有生气,她知道,不说严重一点爹娘是不会相信的。但是,这个事情真的很重要。
冯诞忙制止道:“不得口出妄言!九娘,不能直呼陛下名讳。在家中,爹就不罚你了,在外边可千万别乱讲。”
常夫人也被冯凝的话吓了一跳,又是陛下名讳又是皇后的,太僭越了。于是也严肃了面容,轻声斥责:“九娘!你再胡说娘就不让你出府玩了。不就是帮你相看夫郎嘛,行,爹娘这段时日就给你相看起来,让你慢慢挑挨个儿看好不好?但是方才那样的话不许再讲!”
“嗯嗯。好说好说。冯凝一言既出驷马难追,说话算话!”冯凝傲娇地拍拍胸脯,她就知道爹娘什么都会答应她的,哼哼。
冯诞与常夫人无奈一笑,对女儿包容宠溺。一旁默默干饭的冯俊小胖子反倒衬得像个小透明儿。
常夫人与冯诞恩爱有加,在席上便与冯诞商量起两个月后,冯太后的生辰宴事情来。
“诞郎,妾身出身寒微,娘娘的生辰宴有劳王爷带着府上这些个孩子去,要辛苦你了~”常夫人容颜美丽,肤白,眉眼如画,兼之性情泼辣热烈,是一款明艳张扬的大美人。
“是为夫不好。待娘娘消气,为夫再为你请下诰命。”冯诞深情款款,握住常夫人的手诚心允诺道。
冯凝竖起耳朵听两人聊天。忍不住问冯诞和常夫人:“爹,娘。姑母的生辰宴,我能不能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