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员外神色惊愕的看着苏锦弦,有些疑惑的问:“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我的青萍怎么了?”
贺圣朝与阮画堂他们面面相觑,根本不敢去看那正说话的苏锦弦。
清尘尊主蹙眉看着他:“你想说什么?”
苏锦弦御风而起停在了庭院的上空,清风撩起他的裳摆与墨发,衬得他仙风卓越。
清尘尊主瞬间也发现苏锦弦的修为上升了,已经突破元婴升了化神,他忽然想起在剑冢里苏锦弦得到的那把剑,将他的修为提升到至元婴巅峰,眼下几日未见,他竟然能突破元婴飞升化神,实在让人叹服于他的机缘。
好在他是凌月宗的弟子,以他的资质飞升之日可待。
诚如他所言,他要做的是只是飞升成仙,成为凌月宗的一个传奇,让修仙界里的各大宗门羡艳,就连清尘尊主的名号都会被人尊敬,或者顶礼膜拜。
至于他那断袖之名,在他如此之快的进阶下,清尘尊主都觉得无甚关系了。
他如此想,自然也就不再将沧澜派的那几个人再放进眼里。
苏锦弦悬在半空,如此潇洒自如的掌控着自己灵力的能力,看的沧澜派那几个人皆是面露羞涩,就连傅流光也有所惊讶。
难道他当真飞升如此之快,所以他不能让苏锦弦离开他的身边,只要他在自己跟前,只要他记得自己对他的好,那么他所得到的灵气与机缘便与他有份,如此一来,他的飞升之路也能通达。
苏锦弦看着廊下神色各异的人,轻笑道:“阮二小姐被阮少爷欺辱,被夫人辱骂是只会勾引男人,与她娘一样,无人替她出头,即便阮员外作为父亲给予她的疼爱少之又少,可依旧记着你的恩情,她想为自己报仇,却被管家樊叔出卖而被夫人他们毒杀,尸体就埋在这个院子里。”
“怎么会,怎么可能,他们说青萍是跟那个琴师去求仙闻道了。”阮员外捂着胸口惊愕的说道,“我气她一个女子与人私奔,故而对外说青萍突发急症去了,怎么会……”
“这段时日以外,你家中妖物作祟,吓跑了你儿媳与孙子,让你去凌月宗求人,目的就是为了给青萍姑娘报仇。”苏锦弦徐徐讲来,嗓音清冽,携风传入他们的耳朵里。
阮员外还是不信。
苏锦弦道:“还有一件事,包括沧澜派的那几位师兄都不知道,就是青萍姑娘不仅被埋在院中,连她的两魂五魄也一并封在了这院中唯一的活物身上,目的就是要她的魂魄即便是去了酆都,也无法告状。”
“你胡说,清平儿看着可不像是少了魂魄的人。”谢秋娘连忙辩驳道,“我在书中看到过,说是人如果是少了魂魄,便是天生痴傻儿,清平儿明明不是。”
苏锦弦嗤笑:“那清平儿为何会被九尾狐收养为女儿?若她是好好的姑娘,家里人会舍得丢掉她?”
谢秋娘一时语塞,竟不知要如何反驳苏锦弦的这句话。
苏锦弦没有再看他们,而是双掌结印,周身散着白雾,只听一声巨响,后院的那尊荷花缸便瞬间炸裂,一尾红色的鲤鱼瞬间掉在地上,不过片刻,便没了生机。
然后从那条鲤鱼的身上飘起了白雾逐渐凝成.人形,竟然是耷拉着脑袋的阮青萍。
阮员外看到阮青萍凝聚的魂魄,当即嚎啕大哭起来,一声声的唤着女儿,苏锦弦将那缕虚弱的魂魄保护起来,那荷花缸下瞬间炸开一个洞来,一具森森白骨赫然出现在众人的眼前。
“阮青萍不介意他是妖,与他成为了朋友,九尾狐得知他的朋友丧命愤而前来报仇,却刻意支开所有人,并未伤害其他无辜,所以我放过他有错么?”
阮员外已经哭的极近昏死过去了,他自认为一生行善不曾做过半件恶事,怎么会到知天命的年纪却家破人亡呢?
苏锦弦稳稳的落在地上,将装有阮青萍剩下魂魄的锦囊握在手中,不曾想一瞬间竟消失不见。
这世间竟然还有人会千里取物,这让好不容易拿回阮青萍魂魄的苏锦弦有些无奈,毕竟他能感觉的那取走魂魄的人就是山鬼谣。
苏锦弦负手站在阮员外面前,想着现下魂魄可能会重归清平儿的身体,或许这就是最好的结局了,见阮员外如此伤痛,便关切道:
“她在那荷花缸下十年,又被阵法所困无法脱身,眼下她重见天日,好好安葬。至于她的魂魄,想必去了清平儿的身体里,她跟着九尾狐去休息仙法,若是将来有缘,她还会再回来看你的。”
那阮员外抬头看了眼苏锦弦,当即向他道了声谢,便挣扎着起身朝着那具白骨走去。
结束了南平城里的事,苏锦弦便要跟着清尘尊主以及两位师兄回去凌月宗,因为凌月宗还有沧澜派的弟子在,故而也带了这三个受了伤的弟子前往凌月宗,参加傅流光的婚宴。
云端上几人皆御剑朝着凌月宗而去,傅流光刻意放慢了速度行在苏锦弦的身边。
瞧他周身那化神修为的凛冽气势,不由道:“你不要怪师兄,师兄以为你只是被邪剑控制做了错事而已。”
苏锦弦冷淡道:“师兄,我再说一次,苍鸾不是邪剑。”
傅流光连忙笑道:“师兄错了,苍鸾它不是邪剑,是师兄小人之心了,不过这锦弦,师兄明日就要大婚了,师兄是不是就真的失去你了。”
苏锦弦看都不看他:“是的。”
傅流光叹息一声:“可师兄对你的心是真的,从未变过,锦弦,师兄知道那个人是你用来气我的,我不怪你,毕竟师兄也有自己的打算,等过两年洛羽对我没有感情了,我们就会解契,你等我,到时候我一定向整个修仙界宣布,你是我傅流光的道侣。”
苏锦弦终于转头看向了傅流光,只是眼神里有些嫌弃,甚至还有些嘲弄,正巧他们到了凌月宗,几人从云端下来,见他们都进了山门,这苏锦才笑着对傅流光道:
“你看我是做回收的么?这修仙界里那么多修士,我为什么要在一棵歪脖树上吊死呢?”
他看着傅流光转为惊愕的神色,也没理他,只是动用了灵力进入山门往天墟峰而去,并不想跟傅流光一路。
如今回来宗门,苏锦弦觉得自己还是躲开点好。
这里的人惯是会颠倒黑白的,所以,他还是能避则避的好,不是怕了他们,而是觉得省的见了他们心烦。
是夜,天墟峰上依旧忙碌热闹,毕竟明日是月黎国公主与天墟峰弟子的婚宴,虽然推迟一日,可傅流光却借阮员外的事,想要降妖除魔,这月黎王夫妇自然也不好阻拦,只好同意他们回南平城。
眼下回来了,自然是要尽快将婚事办了才算安心。
苏锦弦盘腿坐在床上调戏,丝毫不受嘈杂外界的打扰,毕竟门口一层结界便能瞬间隔绝掉外面的声音,此刻屋内出了苏锦弦的呼吸便什么都听不到了。
搁在剑架上的苍鸾也在蓝焰闪过之后,那妙龄少女便在苏锦弦面前幻化了人形,她蹲在苏锦弦面前托腮看着他,许久后才笑道:
“我主人可真好看。”
苏锦弦悠然睁眼,他垂眸看着苍鸾:“饿了?”
苍鸾不好意思的嘿嘿一笑,便见到苏锦弦起身撤了房间的结界,出了房门,直奔厨房而去。
虽说这修仙人士最先学会的便是辟谷,一粒辟谷丹可管一两月,所以一般情况下修士是不用吃饭的。
然而世间美食千万,若因辟谷而不吃总觉得是对食物的亏欠,所以修士也是想要吃饭的时候就吃饭。
毕竟明日是婚宴,还有月黎王夫妇在,他们虽生活在修仙界,但因为不是修士,自然是要吃东西的,故而今夜的厨房里应该会有很多好吃的。
苏锦弦给苍鸾捏了隐身决后,便大摇大摆的带着她去了厨房。
“苏师兄。”厨房里的收拾厨具的弟子向他问候。
苏锦弦颔首一礼,随后道:“你们收拾吧,我来拿点酒。”
几名弟子收拾好以后便相继离开,只是将苏锦弦一个人留在厨房里。等着人走光了,这苍鸾才现了身,拿起案板上的整只鸡就开始啃。
苏锦弦看着她那沉迷与吃食的样子,不由疑惑道:“苍鸾,其实我一直有个疑问,那山鬼谣为什么会说你是他的剑?”
苍鸾咬着鸡肉想了想,随后才道:“因为我跟他打架打输了,就自动幻化成了剑,但是因为他已经有了佩剑,所以我只是跟着他而已,理论上来说我是他的剑,但实际不是。”
“这个我知道,不然你也不会跟我结契。”苏锦弦说。
苍鸾昂首看着他,眼睛里都藏着星星。
苏锦弦又问:“那你肯定这山鬼谣是什么什么,他怎么会出现在魔域呢。”
苍鸾咬了口鸡肉,抬头看着苏锦弦半晌:“主人,你怎么会知道他之前住在魔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