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白定睛望着他的袭来,横刀直直砍下,匕首滑落指尖,她紧握抬手抵御。
黑白神魄互相制衡,强者间的对决惹得周围桃花系数而落,梦生和阿三受着神魄的影响而后退。
最终两人抬手共同抵御,丝毫没有上前帮忙的打算。
这是属于两人的争斗。
刃器划过传来刺耳尖锐声,阿白一个转身手中匕首旋转,脚下朝着阿无踹去。
阿无一个回身,阿白手持匕首狠狠刺来,锋利的刃抵住横刀面,因着神魄汇集,阿无被迫退后。
两人飞至空中又落下,裙摆不断缠绕,秀发因着动作迅速的闪躲和靠近,时而交织时而分离。
若不是两人眼底的狠辣和神魄的施压,这一幕好似在互相**。
犹如曾经他们比试过的每一场。
桃花犹如碎星而落不断洒在两人周围,两人犹如默契的拍档为自我献出完美的舞姿。
阿白抬眸与他对视,哪怕是恨,他的容颜都总是令她沉迷,他的刀划破她的手臂,血腥味挥洒空中。
阿白无视着这一切,转身的瞬间,她朝着他的耳畔呼气,“阿无,你可有一秒对我动过心?”
霎时他的动作顿住,只是一秒阿白瞬间将他手中横刀踹飞,白色神魄禁锢住他令其动弹不得。
阿白握紧匕首狠狠刺向他的胸膛。
这一次,她必须赢!
横刀直直落在阿三面前,差之毫米便要他人头落地。
他面露气愤,瞪向阿白,见阿无处于下方正欲上前,又被梦生拦住,“别以为你是神明我就不敢揍你。”
“你现在上前,阿无会杀了你。”说着梦生看向阿无,轻笑道:“还真是不一样了,还会戏弄人了。”
他的话令阿三诧异,思索片刻,他还是止步了。
大人发怒是很恐怖的……
阿无被抵至桃树前,背部靠着,胸口溢出血色。
他瞪着她,无视着胸膛传来的痛,“卑鄙,你从前从不屑于如此。”
“从前?”阿白低笑,眼底泛红,“阿无,只有强者才会不屑于一切,而我会不惜一切赢过你。”
“是吗?可惜你没有机会了。”
下一秒他的手抚上她的手腕,阿白诧异间骤然痛意袭来。
他扭断了她的左手腕,她被他推到在地,落入桃花海中,花瓣飞起。
他轻笑着轻松夺走她的匕首,刃口抵住她脖颈,视线打量着她。
她眼底的恐慌和无助被他窥探,他嗤笑起来,眼底笑意浓烈。
“没想到当年不可一世的白姑娘如今这般弱了。”
“你此行到底为了什么?”他附身靠近着她。
此刻阿白知道自己被耍了,哪怕她再厉害又怎么可能只拥有两片神魄碎片就可以赢过他。
手腕传来刺痛,神魄消耗太快令她很疲倦,她浑身被阿无神魄桎梏,压根动弹不得。
只要他想她便会死在自己的匕首中。
阿无不是个有耐心的,他竟然耐着性子问她,当真是稀奇。
他想知道什么呢?
阿白思考着,视线落在他交织衣领下的白皙肌肤。
或许可以试试……
阿白:“你想知道什么,何必兜圈子?”
“知道什么?”阿无重复着,声音越来越低,他用匕首抬起她的下巴,视线下移着,“那便说说为何你这般弱?”
霎时他的指尖来到她的腰间,细若的腰身被他大掌握住,她被他抱起坐在他的两腿间。
匕首换到她的后颈,冰冷感令她颤了下,下巴被他虎口扣住迫使抬头。
他极具侵略性的目光扫视着她。
这样的目光令她感到屈辱。
强者对弱者的凝视,纳为物品的打量。
而她别无选择,眸色渐冷,一字一句道:“为什么,阿无你不清楚吗?你不是看到我死在王座上吗?”
“千年的黑夜是你的信徒将我唤醒的,将一个失去一切神魄的念神唤醒。”
“你问我为何弱小,因为信徒抛弃我了,如同君莫抛弃你一样,阿无,何必明知故问呢?”
“那你呢?你可有……抛弃我?”他一字一句问。
阿白笑了,她看着这张熟悉又陌生的脸,只觉得莫名其妙,“阿无,你该问的是我为何一定要离开,我为何不回到无念之地,而不是这个?”
话落,后颈传来刺痛,她感觉有潮湿滑进后背肌肤。
他低笑着:“阿白,看清楚谁才有资格质疑。”
“……”
真是可恶……
阿白气炸了,目光紧紧盯着他,发现他眼底闪现着期待。
突然她眼眸转动,试探性开口:“当初的约定并非我不想去,而是当时出了事。”
“什么事?”他的着急确信了阿白的怀疑,虽然不知道阿无为何在意这些无关紧要,不过她可以哄下他,
“你松开我,我便告诉你,反正我也逃不掉不是吗?”
阿无皱眉仔细观察着她的神色,眼底的认真不像是假的,况且她此刻已然穷途末路想来也弄不了幺蛾子。
阿无收回桎梏她身躯的神魄之力。
刹那间阿白指尖微动,那种压迫全身隐隐约约的感受消失。
她轻笑着,眼底浮现狡黠,脸色不显。
抬起右手抚上他的胸膛,探入他肌肤时明显感受到冰凉,她微微缩回手,轻笑道:“大人还是这般冰凉,不过心倒是热的。”
瞥见他眼底的不悦,阿白继续道:“当年其实我去赴约了,不过中途我遇见了一个人,她对我说出事了,我还没明白过来时便被她带走了,后来我才知道原来她是骗我的……”
她语气很慢,视线注视着阿无的反应,他似是被话语吸引。
霎时她掌心浮现心匙狠狠拍进他的肌肤中。
“她骗我说,阿无你又被骗了。”
反应过来的阿无瞪大双眼,浑身却动弹不得,心匙似无数在心口弥漫的丝线不断钻进他的全身,密密麻麻的刺痛席卷而来,令他忍不住的颤抖。
他倒在花海中,死死盯着阿白。
阿白捡起肩颈的桃花将其丢下,缓慢起身,神色很是得意。
不过一会两人的处境便天差地别,梦生和阿三都震惊住了。
两人对视一眼,朝着阿白攻去。
阿白已然将自己治愈,她冷着眼双手张开迎接两人的攻势。
右手心匙拍入梦生肌肤,瞬间他痛苦倒地。
阿三见状来势更加迅猛,可惜不敌阿白,最终被她送回泯司。
解决一切后,阿白感觉浑身轻松许多。
她走到梦生面前,扫了他痛苦的脸庞,轻笑道:“放心,不过是将曾经拿走的东西还回去罢了。”
“待三个时辰后,就可以动弹了。”
梦生咬牙道:“你离不开这里,光越已经知晓,神明不会放你离开,他们很快就会赶来。”
“你果然认出了我。”阿白气愤地踹了他一脚,“小兔崽子,看在海棠面子上,懒得和你计较。”
说着,她走到阿无跟前,蹲下在他腰间摸索一番,拿到白玉牌后她便要起身离开。
衣领却被他拽住,他额头已然积起一层薄汗,哪怕是痛苦,他的狰狞都并未丑陋。
他喘着气质问:“你怎么会有我的心匙?”
阿无清楚的记得没有谁踏入过他的灵地,唯有那个该死的白衣女子……
见此阿白也不装了,她食指勾了勾他散落的秀发,语气轻佻道:“我还以为你忘记了,那个夜晚你哭的很伤心呢……”
她的话令阿无瞳孔一怔,灵地中他的眼眸被白纱遮蔽,他感觉肌肤格外滚烫,那一双游离的手令他难以忍耐。
她的吻落在他的脖颈,喷洒的呼吸都令他觉得羞耻。
那一夜他被玩弄,在她手里屈辱的嘶喊,她用术控制着他,恶劣的令他难以置信怎会有这般可恶的女子。
他发誓要杀了她,将她剥皮拆骨,一点点将其肌肤撕开直至化作血水。
他要用最下等的诅咒让她的灵魂无法安息,让她和他一样屈辱的哭喊……
而他找了千年都未找到的女子竟然是她!
“阿白!我要杀了你!”他浑身青筋直冒,攥紧着拳头,试图起身可惜终究无法动弹,只能无能狂怒。
他眼底是藏不住的恨和怒……
见此阿白还觉得不够解气,反正都已经撕破脸皮也不会再见了,她指尖抚上他的脸颊,说:“阿无这般动怒做甚,难道你没有享受吗?”
“山洞里,你可是爱我爱的难以割舍。你一个被抛弃者,拥有个完美的皮囊你该觉得庆幸,至少我还看上你了。”
“别忘了我将我的好运给了你,你对我该是感恩戴德呀……君莫不过是救了你,你便忠心耿耿,在我这怎么就不作数了?”
阿无:“你没有资格提他,阿白别让我见到你,我会让你后悔重生,后悔招惹我……”
“我好怕哦,不过一个手下败将而已,说起来……”阿白似是想到什么,她指尖划过他的脸颊,在他白皙肌肤上深深的用指甲划出一道血痕。
她用力的嵌入,触及他神色的痛苦时大笑出声:“真美啊……当初你也是这样对我的。”
“我可不是个大度的人。”
“你曾说旧邪神是个愚蠢之人,如今我将这句话还给你。”她拍打着他的脸颊,侮辱味十足,“她死不足惜你也死不足惜,当初你手下留情,这次我也放过你。”
她等这一天等了许久……
说着阿白动用神魄将他脖颈勒住,白色神魄钻进他的眉间,无数神魄好似刀刃般在他体内将他撕裂,与丝线的拉扯一同令他痛不欲生。
他感觉呼吸都停滞……
周而复始,她用着他曾经对待自己的方式对待着阿无。
她说过要让他痛上千倍万倍,机会摆在面前她可不会放过。
直到他眼眸发白,她才停下,他的气息微弱起来。
阿白缓慢起身,掌心拾过落下的完整花瓣,指尖一挥落入阿无脸颊血痕上。
他如同残破木偶般躺在花海中,苍白的脸增添惨烈的美感。
“阿无,再也不见……”
阿白声音极低,转身离开的瞬间风吹拂着她的秀发,缠绕着丝带的秀发跟随着丝带飘拂,衣裙也挥舞着。
阿无倔强的半睁着眼盯着这一幕,他的掌心无意识朝着她的方向伸去……
日暮降临
一抹白影在林中穿梭,速度快到只能看见些许重影。
林中鹊被惊扰纷纷飞离,风声唰唰作响。
再快点……再快点……
阿白飞越着,此刻她能感受到一股无名的神魄在追踪她,她得快过于它。
只要踏上乐蜀,她的行踪便可隐藏。
她望着前方藤蔓缠绕的古门,只需要跨过这片枫林便可到达。
霎时有拉弓声响起,一只箭划破天际直直朝着阿白冲去。
回眸的瞬间她感觉浑身都无法动弹,箭刺穿她的心脏。
血瞬间染红白衣……
刹那她从高处枝丫而落,眼前无数枝丫上缠绕着无形的红线,犹如当初将她锁在神椅上的一般。
从什么时候开始……她竟然毫无察觉,就这样走进为她编制的天罗地网中。
意识的最后她跌落地面,周围有身影围了过来。
腰间上的白玉牌让她知晓是王座神明。
除阿无和梦生外全数出动了!
再次醒来眼前一片迷雾,她的身下是冰冷且坚硬的椅子,椅子把手上缠绕着白兰花,它们好似知晓她的到来,系数靠近着她。
她的手脚都被兰花缠绕,温暖从中传来。
在她的头顶悬浮着五片神魄碎片,她知道那是她的。
碎片正在试图融入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