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启哑巴鱼 第13章 第十二章

第十二章

是夜，吴邪捂嘴闷声咳了两声，悄无声息地绕开了胖子搭上来的手和脚，没有吵醒同屋酣睡的余虞和胖子，小哥此时已经在屋外等候。

两人交换了一个眼神，同时来到了刘丧的门前。他们也没有敲门，但等待不过半晌，刘丧就推门走了出来。有了早上那等事，这一晚上没睡着的人又何止吴邪和小哥。

“刘丧，你对我有意见，我可以视而不见。但你和小鱼，绝对不可能。”吴邪收回了看月亮的眼神，转而看向刘丧。

触及吴邪的视线，刘丧竟然本能地打了个冷颤，眼前这个吴邪和他从前听说的，之前见到的，都不一样。今天晚上月凉如水，但吴邪和小哥的眼神更凉。

“我喜欢她，她也喜欢我。”他垂眸，坚定地道。

“刘丧你放屁！”吴邪没忍住破口大骂，如果不是他现在手里没有枪，刘丧现在身上就要多两个洞。

“我活到现在很少有人对我好，余虞是第一个。我知道如果我不抓住她，我会后悔一辈子。”刘丧迎上了吴邪的目光，他竟然毫不掩饰自己眼中的**和执拗，“吴邪，我不想后悔。”

吴邪冷笑了一声，厉声道：“你不想后悔！我告诉你刘丧，小鱼不是你填补心中怨气的工具，她也不是你能随便蒙骗戏耍的人！”

“我从来没有利用过她，也从来没有把她当作工具。我可以比任何人都对她更好，对她而言，我也是绝对特殊且唯一的。”刘丧眯眼，轻轻地笑起来，说到最后一句，他言语中竟然有些得瑟的意思。

吴邪笃定地反驳道：“不可能。”

“至少有一点：我永远不会忽略她说的话，每一句。”刘丧指了指自己被发丝遮挡住的耳朵。他没有扎头发，棕黑色的半长发柔顺地垂在肩上，在月光下显得他更加秀气，也更邪气。

吴邪沉默了，因为刘丧说的是实话。

他们和余虞一起生活了那么久，他知道余虞其实是个小话痨，好奇心很强。虽然她每一次都听不懂问题的答案，但永远有很多个为什么。可实际上，她最喜欢做的事和最经常做的事，却是盯着一个地方发呆。

因为无论是在雨村，在吴家，还是偶尔借住在解家，总会有人听不到她的声音而干脆将她当作一个哑巴来精心对待。久而久之，她也就真的不怎么开口说话了。

其实余虞的脾气很好，不论对方是否忽略她，她都不会觉得生气不会委屈，但这始终是吴邪心中的心结。

“吴邪，你救过我的命，我不骗你。”刘丧将散着的头发撩了上去，露出了完整的双眼，“我爱她，也需要她，余虞对我也是如此，所以我绝不会放开她。”

吴邪顿了顿，他竟然对刘丧的这番话诡异地感同身受起来。

他忽然转头看向了身旁的小哥，张起灵的眼神从最开始就没有从他身上离开过，所以吴邪没费什么力就对上了他的目光。

和张起灵对视了一会，吴邪忽然笑了两下，开口道：“什么时候小鱼真的爱上你了，你再说这些话也不晚。”

“我不会废了你，但是”他指了指身旁的张起灵，说，“其他人的关，你自己过。”

吴邪松了口，刘丧当即就对着张起灵道：“偶像，我一定会对余虞好的！”和吴邪争论之时，他的眼神咄咄逼人，但看向小哥的时候，却忽然变成了亮晶晶的鹿眼。

张起灵对于这样明显的变化没有任何表示，“你最好说到做到，不然我会杀了你。”

他回看过去的眼神平淡得毫无波动，仿佛刚才这明晃晃的威胁并不是出自他口一样。事实上如果不是亲眼所见，也没有人会相信这句话是从张起灵嘴里说出来的。

等到刘丧回去房间，吴邪也和小哥向着自己的房间并肩走去。只是这会儿的吴邪，却一改刚才那一副低沉的样子，而是开始掰着手指头数了起来。

“胖子，瞎子，小花，秀秀，二叔，我爹，刘丧想要过关，不死也得脱层皮。”吴邪心情颇好地攥着手指，“明天一早就要出发去地下河，小哥你也回去早点休息吧。”

“好。”张起灵点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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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一早，等到吴二白到达地下河入口前时，吴邪已经背着一个满满当当的双肩包早早地等在这里，看着吴二白带着队伍到来，立刻迎了上去，一声“二叔”叫得极甜。

余虞此时也跟在他身后，颇为不舍地拉着吴邪。她今天并不跟着下地下河，所以只是来送行的。

“你在上面好好呆着，别乱跑，出事了就躲在我教你的那几个地方。刘丧不下去，有事你就使唤他，有人来打你也拉他挡着。”吴邪摸了摸她的头，又看向一直跟在他身后的刘丧，眼中的威胁意思不言而喻。

余虞乖巧地点点头，刘丧则淡淡地朝他笑了一下，没做回应。

吴邪也懒得看他这样子，没再多说什么，对着余虞说了句，“我走了。”示意小哥松开捂着胖子的嘴后，拉着胖子跟上了大部队。

不在余虞面前谈论（争吵）她的归属问题，是吴邪和刘丧根本不必说就默契达成的约定。就是可惜胖子的直脾气，注定要采取一些特殊手段。

好不容易被放开，胖子一边被吴邪拉的倒着走，一边朝着刘丧大声道：“丧崩儿，等胖爷我上来我弄不死你！你等我从地下河上来着……”

可惜他还没喊完，就被贰京一手一个给俩人拦下了，“不用等上来了，你们就别去了。”

“哎！贰京你这是什么意思啊！”胖子不服气的叫起来，吴邪却是直接质疑的看向吴二白，他知道贰京的意思一定就是二叔的意思。

吴二白没有看他，而是单手插兜对着后头的黑瞎子道：“我说瞎子，你这事儿是怎么办的？”

黑瞎子悠然自得地顶着一众人的目光走上前来，伸出五个手指从五开始倒数。吴邪不明白他的意思，盯着他想看看他究竟搞的什么幺蛾子。

只见倒数到一的时候，黑瞎子伸手向胖子一指，胖子立刻开始东倒西歪，被刘丧伸手轻轻一戳就倒在了地上不省人事。

见到这个画面，再想到昨天会议时只有自己和胖子喝了的酒，吴邪还有什么想不明白的。

他不敢置信地指着黑瞎子，却只来得及说一个“你”字就和胖子一样，面朝下倒了下去，最后的记忆就是小哥和刘丧上前接了他一把，避免了他砸断鼻梁的危险。

等到他再一次醒来，就已经是在摇摇晃晃的车上了。

刘丧率先发现了他的清醒，看着后视镜问了他一句，“醒那么快？”

坐在副驾驶上的余虞也扒着座椅回头，小声叫了句：“吴邪”

吴邪直接忽略了刘丧，朝着余虞笑笑，转头叫了几声胖子，试图把胖子也折腾起来，还想要两人一起回到地下河去。

刘丧倒也不介意吴邪忽略他，看了好一会吴邪做无用功，才悠悠开口：“你那药劲很大，得到明天才完全能动。”那意思就是告诉吴邪，你就死了跑回去这条心吧。

吴邪躺在后座挣扎了半天，无力地翻了个白眼，无声地说了一句“md”

刘丧见他放弃挣扎，也不欲再嘲讽他，转头对着余虞道：“吴邪和胖子在后面有点事要做，可能会有奇怪的声音，你别去打扰他们好不好？”

见余虞点头，他又道：“别瞎折腾了，别让她和我偶像担心你。”这一句话，刘丧是看着后视镜中吴邪的眼睛说的，其中也包含了只有两人明白的意思。

副驾驶上，天真的余虞对刘丧的话毫不怀疑，专心致志地听刘丧给她指窗外好看的景色，时不时还被他摸摸头。

两人在前头的言语动作之亲密，气得吴邪在后座捶门捶胖子，然而余虞却因为早就听了刘丧之前的嘱咐，对后座发生的事可以说视而不见。

只不过这样‘温馨’的场景没有持续多久，就被突然出现的枪声打破。

在听到枪响的一瞬间，刘丧就快速地换了挡位，把趴在窗户边的余虞拉回了怀里，可惜还是慢了一点，子弹穿透了侧面的车窗，崩碎的玻璃从余虞的眼角划过，在她的脸颊上带出一道血痕。

看着在自己怀里不哭不闹一脸茫然的余虞，刘丧用大拇指擦去了她脸上那点血迹，咬紧了后槽牙，将车速提到最快。他盯紧了前面转弯处的山体，在后方红车追上来的瞬间猛的打轮，将那辆车别上了山体，逼的翻了车。

终于解除了危机，刘丧还顾不上减速，先放开了怀中的余虞，安抚地说，“鱼鱼没事了，别怕。”

他还没来得及再说什么，就被拐弯处忽然冲出的货车打断。为了防止躲避的时候余虞所在的副驾驶被货车蹭到，他将方向盘向左打到了极致，虽然完美地避开了货车，但车子却已经来不及转向，只能不受控制冲下了悬崖。

车辆在不断翻滚中向下方的海里落去，刘丧尽力将余虞护在了怀里，同时也伸出了手臂，护住了吴邪的头。然而车窗在碰撞中已经碎了个彻底，车子以那样快的速度砸入海底，几乎不给人任何的反应的时间，海水就灌满了整个车厢。

所有人都在猝不及防间被呛了好几口水，窒息的感觉迫使余虞张开了嘴想要汲取哪怕一点空气，然而却根本无济于事。她拼命地挥动着手臂想要向上逃离，却撞上了变形的车顶，一时之间无数记忆随着疼痛冲入她的脑海。

捉妖的道士，话痨的和尚，更多的则是那片被鲜血染红的海水，父王亲族的尸体，被生生剜去尾巴上的血肉，两次被削鳞刮骨的痛，还有她眼睁睁看着自己的血肉被熬煮成灯油，那痛入骨髓的味道…………

随着记忆画面的出现，她脸颊和胸肋两旁分别分裂出了三道裂口，取代了鼻子和嘴巴为她过滤了水中的氧气，她可以在水下呼吸了。然而余虞却对着已经呛水昏迷的三人陷入了沉默。

对于吴邪、胖子、刘丧本能的保护，和记忆中对人类疯狂的恨意纠缠在一起，让她一时不知道是该杀了眼前的三个人类，还是救他们上岸。最终还是本能占据了上风，她徒手撕裂车顶，托着三人费力地向海面上游去。

在她强行将三人都拖上岸后，她的忍耐已经到了极限。这些记忆和这十几年吴邪带给她的快乐呵护搅在一起，刘丧和道士一模一样的面容让她恍惚，本能已经压不过恨意，她没有办法再强迫自己和人类呆在一起了。

于是，余虞在本能的驱使下狂奔着跃入能给她安全感的大海。

她的双腿在入海时瞬间化为青白色的鱼尾，腮代替了鼻子吸取氧气，瞳孔变成如冷血动物般的竖瞳，背鳍撕碎了身上的衣服，利齿长出，指间也生出了透明的指蹼，如离弦的箭一般，飞速地向着深海里游去。

这，才是她真正的样子。

掰着手指头数数的是天真，想在刘丧身上开洞的是邪帝。

刘·惨·预言家·惨·丧

惨还是丧丧子惨，第一天表完白，第二天就见了家长，第三天媳妇就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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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十一快乐！

我要回老家啦，大概三四号回来，只要有网我就会传更新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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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怕大家不记得了，这里我来说一下鱼鱼原本的颜色吧。

尾巴是特别漂亮的珍珠白色哦，眼睛是深海一样的蓝色，头发一直是浅金色（颜色见德科拉·马尔福and瑟兰迪尔。）

现在的眼睛颜色不会再变回去了，尾巴还有可能会变回去。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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