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饭后的小镇浸在橘黄色的暮色里,街灯刚亮起,昏黄的光把行人的影子拉得很长。程潇帮母亲洗完碗,说要去外面散步消食,摇着扇子出了门,心里还在琢磨着卖铜钱的事,脚步却不自觉拐向了镇中心的热闹地段。
路过十字路口时,一家挂着“福利彩票”招牌的小店突然撞进视线。玻璃门上贴着“刮刮乐新票上市”的红色海报,店里亮着刺眼的白炽灯,隐约能看到几个人头凑在柜台前。程潇脚步顿住,一个念头突然冒出来:信息栏能识别古董价值,那能不能看出彩票的中奖情况?
这个想法让他心里一动,却也有些犹豫,彩票这东西太随机,万一信息栏没用,反而浪费钱。可转念一想,刮刮乐单张金额不大,试试也无妨。他压了压衣角,推门走进店里。
店里弥漫着烟味和纸张的油墨味,柜台后坐着个戴眼镜的中年老板,正低头整理彩票;三个中年老彩民围在柜台前,手里捏着刮刮乐,嘴里念念有词。程潇没凑过去,而是站在柜台另一侧,目光扫过货架上整齐排列的刮刮乐,有10元一张的好运十倍”,20元的“锦上添花”,还有50元的“黄金万两”。
他深吸一口气,集中精神盯着最下层的“好运十倍”,半透明的信息栏立刻在眼前弹出:【物品:刮刮乐(好运十倍)】【状态:未刮开】【中奖金额:0元】。他移开目光,看向旁边一张:【中奖金额:20元】。再往下扫,接连几张都是 “0元”,直到看到第三排中间那张,信息栏显示【中奖金额:800元】。
“果然能用。”程潇心里暗喜,表面却装作随意挑选的样子,指尖在彩票上轻轻划过,专挑信息栏显示“有中奖金额” 的拿。他一共选了5张10元的“好运十倍”,其中两张显示“0元”(用来打掩护),一张 “20元”,一张“800元”,还有一张最靠里的,信息栏赫然标着【中奖金额:5000元】。
“老板,这5张,付钱。” 程潇把彩票放在柜台上,掏出50元现金。老板抬头瞥了他一眼:“小伙子也玩这个?少见啊。”旁边的老彩民也凑过来看:“年轻人手气旺,说不定能中大奖。”程潇笑了笑没说话,拿起柜台后的塑料刮板,走到角落的小桌子旁坐下。
他先刮那张“0元”的,红色刮板划过涂层,露出一串“谢谢参与”,老彩民们哄笑一声:“没事,接着刮!”程潇不慌不忙,又拿起那张“20元”的,涂层刮开,“20元”的字样清晰浮现,老板喊道:“中了20!不错啊!”
接着是第二张“0 元”,依旧是“谢谢参与”。就在老彩民们以为“也就这样”时,程潇拿起那张“800元”的,刮板慢慢划过,“8”“0”“0”三个数字接连露出,店里瞬间安静下来,一个老彩民凑过来:“哎?这是中了800?”
程潇没停,最后拿起那张“5000 元”的。他故意放慢速度,涂层一点点褪去,先是“5”,接着是“0”,再是两个 “0”“5000 元”四个大字在灯光下格外扎眼!
“我的天!中大奖了!”老彩民们瞬间围了过来,七嘴八舌地议论:“这小伙子手气也太好了吧!”“5000 块啊!我玩这么多年都没中过!”老板也凑过来看,确认无误后,语气都客气了几分:“小伙子,你这运气绝了!5000 块,店里可以直接兑换,我这先给你垫上,你签个名就行。”
程潇压着心里的激动,脸上装作惊喜又有些局促的样子:“真中了?我就是随便买几张试试……”他跟着老板填好兑奖单,接过老板递来的5000元现金(加上之前的20元,一共5020元),又把那张800元的刮刮乐递过去,刚才光顾着刮5000元的,差点忘了这张。
“还有一张800的?” 老板更惊讶了,连忙补了800元。程潇手里攥着 5820 元现金,厚厚的一沓,指尖都有些发烫。他跟众人说了句“运气好而已”,便匆匆走出彩票店,生怕再被追问。
回到家,程潇把钱交给母亲,说是“散步时买了几张刮刮乐,中了点钱”。程母又惊又喜,反复确认“是不是真的”,程建国也凑过来看,叮嘱道:“中了就中了,别再买了,这东西靠运气,别上瘾。”程潇连忙点头:“知道了爸,就买这一次,正好当我的学费。”
可他没料到,小镇的消息传得这么快。第二天一早,程潇刚开门倒垃圾,邻居王阿姨就凑过来:“潇潇,听说你中彩票了?中了不少吧?”程潇赶紧解释:“没多少阿姨,就几千块,刚好够交学费。”可这话越传越变样,到了中午,连菜市场的摊主都问:“小伙子,听说你中了几万块?”
程潇心里渐渐发慌,他知道,小镇人多眼杂,太引人注目容易惹麻烦,万一有人追问“怎么偏偏就你中了”,他根本没法解释。当天晚上,他把剩下的刮刮乐都扔进了垃圾桶,心里暗下决心:不能再小镇上买彩票了。
躺在床上,程潇摸着枕头下的铜钱,心里渐渐平静下来彩票只是意外的小插曲,真正能支撑他在沪市立足的,还是那枚咸丰重宝,以及他手里的信息栏能力。明天,该联系一家靠谱古玩店,这第一桶金,必须稳稳拿到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