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后的阳光斜斜洒在文化街的青石板上,把摊位的影子拉得老长。程潇吃过简单的午饭,沿着上午没逛完的街尾继续走,帆布包里的民国铜烟嘴硌着腰侧,提醒着他“重点观察”策略的管用,这会他精神力恢复得不错,目光扫过摊位时,多了几分从容,少了几许急切。
街尾最后几个摊位明显比街头冷清,大多是临时支起的木板摊,物件堆得杂乱,蒙着一层薄灰。其中一个摊位前,摊主是个穿花衬衫的中年男人,正靠在树干上打盹,脚边的木板上扔着一堆铜器、旧钥匙,还有半串生锈的铜钱,连块遮尘的布都没有,一看就是“随便摆摆”的样子。
程潇本想路过,目光却被木板角落那枚铜钱勾住了,它比旁边的铜钱略大些,浑身裹着暗绿色的锈迹,边缘还沾着干结的泥土,像是从地里刚挖出来的,被摊主随手扔在一堆废铜片里,连正面的字迹都看不清。若不是程潇刻意盯着“被忽视的角落”,恐怕会和它彻底错过。
他放慢脚步,假装看旁边的旧铜锁,指尖悄悄对准那枚铜钱。半透明的信息栏瞬间弹出,程潇的心脏猛地一跳,呼吸都漏了半拍。【物品:清代咸丰重宝当十宝泉局】【状态:表面锈蚀,钱文局部模糊,包浆自然无作伪痕迹】【价值:8,000-12000元(根据品相,泉局真品存世量较少)】
八千到一万二?!程潇攥着帆布包带子的手紧了紧,强压下喉咙里的激动。他之前查过清代铜钱的行情,咸丰重宝本就比普通铜钱值钱,宝泉局又是当时的中央铸币局,真品当十钱更是少见,这哪里是“漏”,简直是捡了个大宝贝!
他偷瞥了眼打盹的摊主,对方头一点一点的,连眼皮都没抬。程潇定了定神,弯腰拿起木板上另外三枚铜钱,这三枚他扫过信息栏,都是【现代仿清代铜钱】,价值不过三五块钱,正好用来打掩护。
“老板,这几个铜钱怎么卖?”程潇的声音放得轻,故意带着点“不懂行”的随意,手里捏着那三枚假货,指尖却悄悄把那枚咸丰重宝拨到自己手边,假装是“顺手拿到的”。
摊主被吵醒,揉了揉眼睛,瞥了眼程潇手里的铜钱,语气敷衍:“那玩意儿啊,废铜烂铁,要的话一起拿,50块。” 他显然没把这堆铜钱当回事,连看都没仔细看那枚咸丰重宝。
程潇心里暗喜,脸上却故意皱起眉,把手里的铜钱翻来覆去地看,像是在挑毛病:“老板,你这铜钱都锈成这样了,字都看不清,还卖50?你看这枚,边缘都缺了,最多值20。” 他指的是其中一枚假货,故意把“毛病”说得明显。
摊主打了个哈欠,摆了摆手:“小伙子,这都是老东西,20太少了,40不能再少了。”他靠回树干,眼神又开始发飘,显然想赶紧成交继续打盹。
“30 吧,”程潇咬着价,从口袋里掏出30块钱捏在手里,“我就是看着好玩,买回去当钥匙扣的,30块最多了,不行我就走了。”说着,他作势要放下铜钱。
“行吧行吧,30就30!” 摊主不耐烦地挥挥手,眼睛都没睁,“拿走拿走,别耽误我睡觉。”
程潇立刻把30块钱放在木板上,飞快地把四枚铜钱(三枚假货 一枚真品)拢进手心,揣进帆布包内侧的口袋里,那里贴着腰,能清晰地感觉到咸丰重宝的纹路,让他心里踏实得很。他没多停留,跟摊主说了句“谢了”,转身就走,脚步尽量平稳,生怕走快了露馅。
直到走出几十米,拐进一条僻静的小巷,程潇才靠在墙上,大口喘了口气。他从口袋里掏出那枚咸丰重宝,借着巷子里的阴凉,用指尖轻轻蹭掉上面的泥土,模糊的“咸丰重宝”四个字渐渐显出来,笔画虽浅,却透着老物件的厚重。
信息栏再次浮现在眼前,确认着价值。程潇嘴角忍不住上扬,从25块的铜烟嘴,到30块买下价值过万的咸丰重宝,这第一桶金,比他预想中来得快,也来得猛。他把铜钱小心地放进帆布包的内袋,拉好拉链。接下来,他得找个靠谱的地方,把这枚铜钱卖出去,让“纸上的价值”变成实实在在的钱,为沪市的大学生活,铺好第一块砖。
巷口传来文化街的吆喝声,程潇站直身子,拍了拍身上的灰。阳光穿过树叶的缝隙落在他脸上,暖得发烫,可他心里的劲头,比这阳光还要足,他知道,这只是开始,靠着信息栏的能力和自己的细心,未来还有更多的机会在等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