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候已久终于等到时机,两个黑影终于用绳索拉开门栓,成功的那刻相视而笑,他们找到这个时机光明正大进屋。
“喂,这个女的好像不是我们的人啊!”其中一个黑影溜进房内,向门外招着手。
“什么?什么?我看看?”跟着进来的另一个黑影,摘下了兜帽。从身形来看是一个身材高大的带着银质面具的男人。
男人睁大了眼,“真的不是阿君!”
先进来的那个黑衣人也解开了围帽,只漏出半张脸,同样带着面具,但是从声音听是个女人。
不足片刻女人突然意识到什么,像是脑子转过来弯,压着声音惊愕道:
“等下等下,阿君去哪里了?坏了,坏了!阿君不会被什么变态劫走真的去结婚了吧!”
闻言男人也意识到问题,却认真思考起来。
“以阿君的实力应该不会吧?要是有人敢真的碰她一定会脱一层皮才能走。”男人打了个寒颤。
“不对,我在门口一个个数过的,是五顶花轿没错啊。”女人不解。
“难道这是谁家送的探子?便宜他们了,没花钱就收货一个忠心耿耿的皇子。”男人语气不满,“我的药剂很贵的,这种情况德王还给不给钱啊?”
“别说废话了,赶紧停了吧,不是阿君继续下去一点意义都没有。”女人瞪男人一眼,“都怪你!不仔细看看就把他们弄晕了!”
“这怎么怪我?明明计划好的?谁知道会这样?”一边说着男人从怀里掏出一个小香炉,撒进去一些什么东西,用飞快的速度把香炉往床头一磕。
“走走走!”男人拽着女人立即跑到屋外关上了门。
“能行吗?”女人问。
男人痴痴地望向关着的门,脸上一阵肉疼的表情,“入梦术停不下来,我是放了点让他们提前醒的,什么时候醒就看他们自己了。”男人唉声叹气,“又是一笔,你说德王会付钱吗?”
女人敏锐听见什么拉起男人撒腿就跑,“钱什么钱?五皇子家臭巡逻的又来啦!”
男人哀嚎,他的香炉啊!但是飞快跟着女人离开了现场。
如他们所说,巡逻的侍卫听到动静飞快赶来,首领寒矶四处打量,“去看看。”
手下皆应是,四散开来。很快手下找到一只四处乱串的猫,猫咪也不闹就乖乖被抓住了。
“老大,又是胖团。”
寒矶盯着胖团看了一阵终于安下心。
巡逻队伍这才继续自己的巡逻。
正在墙头上的两位入侵者终于松了一口气。
接下来就是时候找二皇子德王要账的时候了。
皇子之争把残酷刻进了骨子里,几乎是把自己的性命挂在一根发丝之下面。
按那两个神秘人所说,着入梦术要有一个人指引走向,而两个人都被迷晕,中了药,到底如何发展全在两人的一念之间。
梦中的两人刚刚经历了一场分离。昨日还约定着一起再见,来不及道别就变成遥遥无期了。这一别就是杳无音讯的一段漫长的时间。
等到再见面,因为北戎长期侵扰,苏父驻守北疆,时不时地闹人的抢劫队伍不曾间断的绵延了好几年。
物是人非、时过境迁。但是苏轻虞只觉得这时间如白驹过隙,“簌”的一下就过去了。
她不知晓宣兰飏也觉得这不得相见的日子仿若时间变成了梭子直接穿透了岁月。
迷迷糊糊,两人只觉得怪异,却理应如此,哪怕两个人许久未见,再次见面也能如同从未分离。
似乎想找个好时机,两人相逢在清新的雨后。
夏日的午后苏轻虞一眼看到了那个已经抽条长成的男孩,又或者已经不能称作男孩而是少年。
他长了一双清冷的眼和一双忧愁的眉,与怜妃极为相似的外表不仅没有减损他半分容貌反而让他看起来如水中花、镜中月,更加摄人心魄。
少年跟在同样穿着便服的太子身后。
要说太子一看就是人中龙凤,而他在人群中恰如白鹤,一眼就看的见他清绝的气质。
而苏轻虞在宣兰飏眼中同样分外独特。她像烈焰下炽热绽放的花,一双多情眼看谁都仿若情郎而非路人。一弯柳叶眉隔山绕水,一张朱唇不点而红。
宣兰飏望着她,像是给眼前素白的画卷添上了颜色。
不得不说两个人看到彼此的第一眼都被对方的容貌所吸引,但是下一刻确实被从一些未曾改变的细微之处吸引,进而察觉到这就是自己认识的那个人。
太子宣兰恒并没有认出来眼前的是苏轻虞,只是一眼看到了看见了容貌格外突出的苏轻虞。
宣兰恒很喜欢收集漂亮的珍宝。毕竟漂亮的东西总让人赏心悦目。
正因如此听说东市的珍宝店进了尖货,宣兰飏这才带着自己的跟班弟弟来体验自己买东西的乐趣。这才有了今日的相逢一面。
平日里苏轻虞鲜少有出门的时刻,似有所感,今日与几位相熟的发小结伴同游、共同游湖,就像是命中注定。
苏轻虞出身苏家拥有众多男性朋友。一早苏轻虞就有把这几人介绍给宣兰飏认识的念头。但是苦于没有机会,至今未能达成。
苏轻虞“男性友人”颇多一事在圈子里谁都愿意说上一嘴。
正是如此,在贵族女子的圈子里苏轻虞显得自然十分的另类。但是逛街游湖自己去没劲至极。找不到能陪伴一起游湖的贵女,就只能拉上自己几个不解风情的发小。
苏轻虞带着玉家的玉司萧和玉司弦以及陶家的大公子陶牧冕。几个人沿着湖边的商街,从这边的街头逛到街尾,买了很多女孩子喜欢的东西,苏轻虞和侍女宵宵空着手走在前面,手拉着手。三个男生还需要“心甘情愿”为大小姐拎包。
玉司弦不禁感叹道:“老大,为什么不叫季珩来?”他哥哥也撇着嘴向老大“撒娇”。
苏轻虞没有回答,她无法解释,在她的潜意识里总觉得自己在抗拒这个看起来就亲切的领家哥哥。以至于这些年和季珩的关系也不温不火。
宵宵闹着和小姐要去布匹店看新花色的蜀锦来给小姐做衣服。
随后苏轻虞的眼睛就对上了另一双经常光顾梦中的眼睛。
也许这并不是一个很好的相认时机。但宣兰恒在看见苏轻虞那刻便上前来,“这位小姐,可以认识一下吗?在下名唤兰恒,对小姐一见如故。”
宣兰飏表情变得很奇怪,总觉得太子说不出这种话。
苏轻虞对此人并不熟悉,从未想过太子会来和自己搭话,平日见到太子她都下意识警惕,因此表情一时有些僵硬,眼神下意识瞥向宣兰飏。
仅仅这一下,太子宣兰恒立即有所察觉。绷着脸看向自己身边的跟班弟弟,“看来‘小飏’认得这位姑娘?”
心中一紧,宣兰飏尽力放松着语气,“太子皇兄,这位是以前在宫学上过课的苏家小姐。”
闻言,太子宣兰恒看向苏轻虞的眼神变得饶有兴致,故作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原来是苏小姐,那就没必要隐瞒身份了。”
苏轻虞试图放松紧绷的声音,“给太子殿下请安。”
说完,苏轻虞惊讶于自己的声音竟然一丝破绽也无,好像她本该处事不惊,见过太多这种场景了一样。
但这又怎么可能。
苏轻虞心下感到不对劲,但又不知道有何问题。只得把疑惑深埋心底。
几人为了避人耳目,顺势乘上了一早约上的画舫。
湖上湖光山色,天空一碧如洗,波光粼粼又伴着乐师鼓瑟齐鸣。好不惬意。
但是几人始终相顾无言,因为这游湖变了味道。
“这两位是中州都督玉将军家的大公子与二公子,以及北州都督陶将军的大公子。”
三人即刻向太子殿下与五皇子殿下问好。
太子威压甚重,几人的交谈都不免变得像和“君主”交流一般谨慎。
终于结束了这场紧张的游湖之旅。
临行前,太子宣兰恒几次看向苏轻虞,苏轻虞不想与他对视,做出不敢与之对视的羞涩模样。
太子因此更是满意。几人互相道别这时宣兰飏才找到机会与苏轻虞递了个眼神。
苏轻虞心领神会。叫宵宵附耳,宵宵闻言拼命点点头,一副包在她身上的样子。
至此两人就通过宫内的层云姑姑和宫外的宵宵进行书信往来。
这才又接上了联系。
宣兰飏仍旧和小时候一样总是显得很离不开苏轻虞,苏轻虞正是知道这点,一直都很照顾他,哪怕如今已经成长几岁,在苏轻虞眼中这还是那个需要照顾的弟弟。
苏轻虞这才晓得这位弟弟竟然为了和自己承若的事一直坚持训练着骑射之术。
这倒让苏轻虞不好意思了,自己这几年可是对策论之事疏于练习。
宣兰飏知道后在书信里就开始教苏轻虞这几年他所学到的。
两人一来一往,这书信往来就坚持了好久。
但是,可能这世上偏就喜欢好景不长。连梦中都不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