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医生，请相信警察 第3章 前妻

“孙茜，你去说。”回到局里，秦正皓召集大家开会，让孙茜上白板前说一下情况。

“好的。”孙茜走上前，指着最中间的赵太义，“赵太义，53岁，9月15号下午三点被路人在河边发现，由该片区的消防队捞起来。120判断已死亡，现场警察调查监控发现患者于当日凌晨4点23分自行下水，所以判断为意外，后移交给该去殡仪馆。

当天晚上通过人脸识别，找到死者现任妻子李晓芬，通知其到的公安局认领尸体。

9月16日晚，李晓芬拿着从医院开的死亡证明，到火葬场将死者火化，并且在案发当日就从分派出所领走了死者脱在岸边的衣物。”

“现在衣服呢？”法医孟凡明提问。

“已经烧了。”

“哎……”一片叹息。

“李晓芬说家里不能遗留死者的物件，对后代不好，所以关于赵太义的东西，都处理的差不多了。”孙茜解释道。“赵太义和李晓芬有一个儿子，22岁，在W市读大学，案发当日他不在家，16号晚上才赶回来。”

“赶上最后一面了吗？”于海问。

“没有。”

“噗噗，烧的真快。”胡国强，十五年的老刑警，喝着茶，摇着头说。

“是，这点市二医院急诊科医生提供的信息也佐证了这点。”孙茜点头。

“烧这么快，怎么看怎么不对劲。”肖阳插话进来，“这要不是他女儿坚持赵太义不是自杀，还真就给混过去了。”

“现在还不能下决断，万一就是自杀呢？”刑警李平反驳道。

“好了，孙茜继续。”秦正皓打断二人。

“嗯。”孙茜点头，“9月18号，也就是昨天，死者与前妻杨兰兰的女儿，杨春燕，到公安局报警，说赵太义绝对不可能下河游泳。

因为赵太义根本就不会游泳，而从监控视频上的人明显是会游泳的。”

“单凭这一点也不能说明什么吧，毕竟他们已经十几年没生活在一起了。”刑警李平说。

“对，赵太义后面学会游泳也是可能的。”孙茜认可的点头，“但是我们看，赵太义下河的时间是凌晨四点多，今年天气是热，但是凌晨四点这个时候恰好是全天气温最低的时候，如果一个人是怕热下河，那为什么会选择这个时间点？

再者，赵太义在半个月前查出来肺癌，以他的身体状况，不可能冒着受凉加重病情的风险下河。”

“如果是自杀呢？”刑警吴佳问道，“发现自己得了绝症，一时间想不开？”

孙茜摇头，“赵太义的主治医生，王医生说，赵太义的肺癌极大可能处于早期，最差也是中期，完全可以做手术，甚至都不需要化疗。

而且王医生讲，死者治疗积极性还是很强烈，最近一次门诊，也就是9月13号，他和死者确定好了手术的方案，已经办理了预约入院，估计一个星期左右就能住上院。

这也是杨春燕认为赵太义不会在这个时间点去做如此危险行为的主要原因。

而且死者在事发一周前，独自去f市找杨春燕，表达了自己想和李晓芬离婚，希望杨春燕给自己养老的意愿。

最重要的一点，”孙茜突然提高了音量，“9月17号，李晓芬拿着死亡证明，到银行，将赵太义名下的136万存折全部取出，存在赵志强的名下，包括二人名下的所有房产、车子，都转到了赵志强的名下。”

“为什么？”于海问。

“因为杨春燕具有继承权。”秦正皓摸了摸下巴，说道。

“是的。”孙茜点头，“但是如果存款全在赵志强的名下，杨春燕将一分都得不到，所以站在杨春燕的角度上，她完全有理由怀疑赵太义的死亡不正常，这也是分局把案子移交过来的重要原因。”

“关于尸体，我说几句。”孟凡明举手示意，“我看了分局那边的尸检报告，因为家属不同意尸检，而且当时没有考虑刑事案件，所以只做了初步的检查。

患者身上有淤青，考虑是河底与石块等撞击形成的，但是没有绳结捆绑、重器击打等造成都伤痕，也没有颅骨塌陷，而且患者嘴唇青紫，考虑缺氧所致，也符合溺亡。

所以分局那边的尸检是没有问题的，但是没做进一步检测，所以死者体内有没有苯二氮卓类中毒确实无从得知。”

“好的，那现在情况就这些。”孙茜叹了口气说道。

线索少，死亡不正常，有点难搞。

“他那个前妻……”肖阳问。

“没问题，案发当日在家里睡觉，杨春燕担心母亲独居出意外，所以屋里有监控，能证明杨兰兰当天没有出门。”孙茜回答。

“目前看起来嫌疑最大的还是李晓芬，走吧。”秦正皓说着就站了起来，“我和孙茜去会会这个李晓芬，肖阳和于海去问杨兰兰母女，其余人再排查一下赵太义的社会关系，看看还没有什么疏漏。”

“是！……”

————

“我爸不可能自杀。”杨春燕激动且坚定的说，“你们能不能认真查？”

“好啦，警察这不是查着嘛。”杨兰兰浅笑着拍了拍杨春燕的手，对肖阳们抱歉的点点头，“不好意思呀，燕儿她从小就和赵太义分开，这父女关系刚刚有点转机就遇见这种事情，有些激动，还请你们包涵。”

她的声音温柔而坚定，仿佛能抚平那些焦躁的情绪。

杨春燕安静下来，但还是有些不满的撇嘴。

“没事没事。”于海摆摆手，“我们来就是想再了解一下，赵大义最近一次和你们见面是什么时候的事情，都聊了些什么。”

“我想想，”杨兰兰理了理裙摆，她今日穿着墨绿色的旗袍，化了淡淡的妆，浑身散发着温柔、淡然的气息，和旁边有些憔悴、焦虑的杨春燕形成鲜明的对比。

刚来的时候，于海还以为两是姐妹。

“应该是十天前，我和姐妹们刚刚爬完山下来，他在山下等我，多年不见，他好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