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为女巫 第19章 争执

西维亚赶到时，教室里只有赫洛伊丝一人静静坐着，她蹙着眉，似是凝重，又有几分释然，这神情太复杂，西维亚并不能看出她的想法。

最后关头，瑟提还是叫停了奥林，她盯着赫洛伊丝手里的剑，脸上表情不停转换，震惊、愤怒、失落在她脸上起起落落，最后她轻笑了一声，自嘲地开口：“你说得对，胜利一直在你那边。”

她转身离去，那张脸上最后似乎有一闪而过的落寞，奥林向赫洛伊丝行了个礼，沉默地跟着瑟提离开了。

赫洛伊丝陷在自己的思绪中，沉默不语。西维亚犹豫了半晌，还是主动开口：“抱歉，我...。”

赫洛伊丝像是才发现她来了，抬头望她，似笑非笑：“没什么可抱歉的，你并不是我的侍女，不需要整天陪着我。”

西维亚一时间有些哑口无言，她真心感到愧疚：“我并不知道最近有这么重要的事，刚刚是那两国的人一起针对你了吗？”

赫洛伊丝转了转手腕，口吻漫不经心：“放心，他们不敢对我怎么样。”

她的皮肤是贵族中常见的不见天日的白，因此那抹红肿就越发显眼，西维亚猛地睁大眼，几步走到赫洛伊丝面前：“这是谁动的手？”

赫洛伊丝抬头，目光触及到西维亚脸上的几分怒色，不由稍稍放柔了眉眼，“没关系，是...我的旧友，过去的矛盾罢了。”

听到她这样说，西维亚张了张口，只好闷闷地说：“我陪你去医务室。”

赫洛伊丝不置可否，任由她拉着自己去了。

第一天就进医务室的学生并不多，两人被医务室的老师上上下下打量了一遍，看着不像刺头儿啊。

西维亚把赫洛伊丝的手腕举起，让医师查看，赫洛伊丝也乖乖配合。

医师仔细观察了一下肿胀情况，又拉着她的手活动了两下，确认骨头没问题，轻描淡写地道：“没什么大问题，去里面隔间施个治疗术就行了。”

掀开隔间的门帘，西维亚与里面坐在桌旁的女孩对上眼，不由愣了一下，好眼熟啊，这不是今天上课时那个独自坐在角落的精灵吗？

绿眸的精灵像是并不认识西维亚似的，对她们两人微微点点头：“请患者进来吧，无关人员在外等候就好了。”

西维亚本想询问为什么自己不能留下，但与这双澄净的绿瞳对视上以后，她突然觉得自己在这好像确实会打扰到她们，转身走了出去。

隔间里，精灵的指尖凝出点点萤光，光点没入赫洛伊丝的手腕，那处的皮肤顷刻便恢复如初。

赫洛伊丝转动了下手腕，发现已经恢复了，便起身道谢，准备离开，精灵却凝视着她的眼眸道：“旁边那个女孩是你的朋友吗？”

赫洛伊丝愣了一下，这也是治疗的流程吗？

但她老实坐下，回答道：“是的。”

“可她好像并不关心你。”

“不...,”赫洛伊丝下意识反驳：“不是这样的。”

“她把你一个人丢下了。”精灵平静地陈述。

“你害怕孤独，不是吗？”

赫洛伊丝眼里只剩下她那双如绿野般的眼瞳，她呆呆地回答：“是的，我害怕。”

“你恨她，她和你过去遇到的人没什么不同，她也抛弃你了。”

精灵笑意盈盈地托腮看着赫洛伊丝的表情变得痛苦起来，她的嘴唇翕动着，脸部肌肉微微颤抖，艰难地吐出几个字：“我...恨她。”

见西维亚独自在门口等候，医师随口问道：“你的朋友呢？”

“在里面接受治疗，我怕打扰治疗师，就出来了。”西维亚下意识回答道。

“施个治疗术而已，有什么可打扰的。”医师觉得这小姑娘太礼貌了点，不过礼貌的孩子总比不礼貌的孩子要讨人喜欢。

“哎？”

西维亚挠了挠头发，总觉得哪里怪怪的，她问道：“那个精灵治疗师叫什么名字啊？”

“你说丝柏凌？”医师随口答道：“她身份特殊，生来就有治疗的力量，所以虽然还是学生，但也让她来帮忙了。”

丝柏凌，真是个适合她的名字啊，西维亚想起那双眼睛，盛满了春天的绿。

不过赫洛伊丝怎么这么久还没出来，西维亚疑惑地去里面看了一眼，丝柏凌正好送赫洛伊丝出门，她对西维亚微微一笑，不知为何，西维亚觉得这笑容别有深意。

看到赫洛伊丝手腕已经恢复了，西维亚没再多想，此时大半天没进食的肚子咕咕叫了起来，抗议着主人的苛待。

“我们去吃点东西吧。”

“你自己去吧，我不饿。”赫洛伊丝冷淡地甩开她的手。

西维亚先是被她这一举动弄得不知所措，转念想到是自己先冷落了她，于是好声好气地跟在她背后解释道：“赫洛伊丝，你是生我的气了吗？我可以解释。”

丝柏凌看着西维亚追出去的背影，露出了一个温柔的笑容：“关系真好啊。”

旁边医师狐疑地看了她一眼，丝柏凌感受到她的目光，转过头无辜地与她对视：“怎么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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赫洛伊丝真的不理西维亚了，西维亚很费解，此前她没有生气到这种程度啊。西维亚肚子空空，只能独自来到食堂，没有赫洛伊丝在，她被告知不能独自上二楼，因为她的账是记在赫洛伊丝身上的。

西维亚来到一楼餐厅，这里是向全部学生开发的免费餐厅，她还是第一次来这里。餐厅正中央挂了一块牌子，标注着今天的菜色：土豆泥、烤牛腿、莴苣沙拉和一份蘑菇汤。

她学着其他人的样子去领了一份饭，出乎意料的很美味，金灿灿的土豆泥入口即化，蘑菇汤鲜美烤牛腿和她的小臂一样长，散发着呛人但又喷香的孜然胡椒味儿。

西维亚吃得很专心，旁边有人坐了下来，她都无暇抬头。

乌塔稀奇地看着她狼吞虎咽的模样，“你不会是饿了一天吧。”

西维亚塞着满口的食物含糊地应了一声，乌塔噗嗤笑了出来：“你不知道有食物打包窗口吗，不过只有面包。”

西维亚茫然抬头，乌塔努努嘴示意她看向一个不起眼的窗口。

然后很理解地说道：“我也经常错过饭点，食堂晚上八点就关门了，你如果太忙没时间的话，可以提前打包点东西备着。”

“谢谢。”西维亚真诚地说，这对她来说还真是个有用的提醒。

乌塔搅着自己盘子里的土豆泥，状似不经意地问道：“那个乌鸦女呢？”

西维亚正忙着对付牛腿上难缠的部分，一时没反应过来：“乌鸦？”

“就是艾洛蒂。”乌塔提醒道。

“啊，她怎么了？”

“嗯，”乌塔犹豫了两秒，还是决定直切主题：“你最好离她远点。”

“为什么？”其实西维亚和她的交集并不多，但还是问了出来。

“她是个...”乌塔斟酌着用词，“情报贩子。”

这倒是出乎西维亚的意料，但从艾洛蒂的表现来看，这种可能性确实有，并且不低。

“你是怎么知道的？”西维亚还是没有完全相信。

“我不是想要一根那只渡鸦的羽毛吗？”乌塔慢吞吞地说：“但是她没同意，然后我趁她不注意用一颗金晶引诱那只鸟过来，结果刚碰到它就叫起来了，你不知道这鸟叫得有多难听，我现在想到这个声音还觉得可怕。”

她说到最后还情真意切地抖了一下，仿佛那呕哑嘲哳的声音还回荡在耳边。

“然后呢？”

“挣扎得太厉害了，它的羽毛没弄到手，但掉出来一张纸条，”乌塔开始眉飞色舞：“以我在黑市混迹多年的经验，这就是情报贩子的密语，可惜我刚看到她就抢走了，否则我肯定要威胁她做我的长期供应商。”

说到这里，她好像已经幻想到了渡鸦羽毛不限量的美好未来，金色的瞳孔愉悦地缩成了细细的一条，伸出舌尖舔了舔虎牙。

西维亚看着她兴奋的样子，默默把自己的盘子挪远了些，怪人，都是怪人。

吃完饭，西维亚打包了一条面包回去给赫洛伊丝，赫洛伊丝房门紧闭，西维亚敲了敲门，没有任何动静。

西维亚失落地把面包放在门口，说道：“我给你带了吃的，你吃一点吧。”

门那边还是静悄悄的，西维亚心事重重地回到自己的房间也关上门。

半晌，那扇紧闭的房门悄悄打开一条缝，一只白净的手伸出来，迅速拿起面包又缩了回去。

本文最白切黑的一位出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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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争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