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为女巫 第18章 旧友还是敌人

托兰德礼貌地说：“唔，我向帕斯卡琳老师询问我的不足之处，她说我的火候控得不好，而在这方面，你做得很好。”

西维亚并不想跟他寒暄，绕过他：“乌塔做出的魔药才是最好的，你可以去找她。”

“等等。”

托兰德叫住她。

西维亚回头，微微不耐，“还有什么事？”

“代我向赫洛伊丝问好。”

这位第三王子微微一笑，笑容使周围不少女孩纷纷侧目。

西维亚注视着他，点了点头。

托兰德站在原地看着她匆匆离去的背影，一个脑袋忽然从他旁边探出：“需要帮忙吗？”

托兰德定睛一看，银发金瞳，是那位颇擅炼金术的兽族女孩，他起了些笼络的心思，笑着回应：“啊，当然，谢谢你的热心。”

乌塔伸出三根手指在他眼前晃了晃，笑得灿烂。

托兰德不明就里，“嗯？”

“付费咨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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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维亚回到房间，呼唤维奥莱塔，然而，水晶球没有亮起。

想到之前维奥莱塔说她会很忙，难道就是指这个三国大选吗？

也是，维奥莱塔作为女巫首席之一，肯定也要挑起这份重任。西维亚想起自己还有一样东西或许可以派上用场，她翻箱倒柜，找出了埃拉拉和莫德送给自己的礼物。

西维亚写下一行字：“你们在吗？”

意外地，纸面上立刻浮现出一行浅浅的墨迹：“西维亚你终于联系我们了！”

“之前我就想找你，莫德非说让我不要打扰你。”

一看就是埃拉拉的口吻，西维亚露出了一个会心的笑容，还没提笔回复，另一行字就出现了。

“怎么了？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吗？”

莫德一如既往得沉稳。

“我有一样东西想送给维奥莱塔，但是联系不上她，她最近在做什么呢？”

那边沉默了一会，西维亚有种不好的预感，难道维奥莱塔出了什么事吗？

好在字迹终于浮现出来。

“最近首席们都很忙呢，莱茵大人为了大选已经好几天没从秘境里出来了。”

“秘境？维奥莱塔也去了那里吗？”

“秘境是女巫修炼本源魔法的地方啦，但维奥莱塔大人执行的任务是女王陛下单独发布给她的，我们也不清楚。”

“不过西维亚你不用担心啦，维奥莱塔大人也是非常厉害的，除了奥罗拉大人和莱茵大人，首席里最能打的就是她了。”

收到这样的答复，西维亚松了口气，她答应埃拉拉下次要给她们带礼物，就结束了这次对话。

她倒在床上，出神地看着天花板，疲惫的感觉涌上心头。

还有很多事还没弄清楚，很多事要做，西维亚努力想让自己振作起来，可一股忽如其来的睡意还是让她眼皮沉重起来，她闭上了眼睛。

“西维亚，你终于来了。”

一个满含热情的声音在她耳边欣喜地说道。

西维亚浑身颤抖了一下，可却无法动弹，那个声音连忙安抚道：“不要怕，我是特意在这样的状况下与你见面的。”

“你现在还太过弱小，无法承受与我的直接对话，但是在梦境中，就不用担心这点了。”

西维亚冷静了下来，她已经想起来这是谁：“深渊里的邪神？”

“你可以这样称呼我，不过我还是更希望你能叫我佐里亚。”

“...邪神也有名字？”

“你的这句话很伤人。”佐里亚忧伤地说。

西维亚在心里翻了个白眼：“你为什么要来找我？我记得我当初的阵法并没有成功。”

“这都怪那个女人...！”佐里亚的语气突然变得凶狠起来。

“她是我的养母，我并不会站在你这边。”西维亚提醒道。

“你的养母？我当然不是说那个凡人。”佐里亚笑道，“我是指，命运。”

“命运女神？”西维亚疑惑道：“你的意思是她阻止了我召唤你，可她为什么又弃我的命运于黑暗之中。”

“哼，这是她们一致对外的说辞吧，”佐里亚哼笑道：“她可不是放弃对你的操控，只是无法摆布你罢了。”

西维亚并没有被她的话所影响，“我为什么要相信一个恶贯满盈的邪神？你手下的恶灵做了那么多害人的事难道不是你授意的吗？”

“当然不是我！”佐里亚的声音猛然提高，“我...我会证明给你看的，你只要相信我，我是完全站在你这边的。”

西维亚无动于衷：“阿德里安就算是你做的好事一件了，卢西和薇儿呢？”

佐里亚头疼地道：“你在说什么呢，这些都与我无关。”

“我从来没有让深渊里的生灵去做这些，只是有人打着我的名义去做这些事。”

“那召唤你的阵法？”

“人类的祷词无非是自身利益与**，我可没回应过。”佐里亚嗤之以鼻。

可她情绪突然又低落下来，“对于那些借助这种方式逃出的灵，我确实该负一定的责任，可我无能为力。”

西维亚并没有问这是什么意思，她想看看佐里亚想做什么。

佐里□□绪低落下来后，声音充满了落寞：“我看着它们，从清醒到堕落，但我的力量只能维持深渊不崩溃，没有办法再约束它们的行动。”

“西维亚，相信我，我会站在你身边直到最后一刻。”

“为什么？”

“因为，只有你才是能终结命运的人。”

佐里亚的声音悄然淡去，“三天后，小心红月。”

“不要告诉她们我来找过你。”

西维亚睁开眼睛，她又拿回了身体的主导权，但是这些话仍然在她脑子里回荡，她挠了挠乱蓬蓬的头发，叹了口气。

她找出一个本子，试图梳理这些线索。

星夜、命运和佐里亚被她写成一个三角的位置，命运和佐里亚之间的关系写上敌对，星夜和命运的关系写上问号。

这其中最神秘的，自然是这个从始至终没露过面的命运女神。

现在需要弄清的是，自己对于她们究竟是何意义。

西维亚正思考着，外面传来了敲门的响动声，听着是大门传来的，西维亚疑惑地走到客厅，发现赫洛伊丝还没回来。

门外的人是菲伊。

她眉头微蹙，“赫洛伊丝好像出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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赫洛伊丝冷眼看着围绕着她的几位不怀好意的少女少男，并没对他们眼里的恶意做出反应，只是坐在位置上慢条斯理地整理自己被打湿的书本。

“不愧是公主殿下，这种时候也很冷静呢。”

一个声音甜美的女孩说道，她身边的同伴们都一唱一和起来。

“当然了，我们的公主殿下可是时刻都要保持礼仪的，就算是这样也不能生气哦。”

另一个男孩笑眯眯地撕开一页书本，几人都吃吃地笑了起来。

赫洛伊丝勾起一丝冷笑，她索性把书扔到一边，对他们几人道：“你们的主人呢，放着自己家的狗出来乱叫，也不管管？”

几人脸色难看起来，空气中忽然传来一声嗤笑，教室后边原本无人的空气中突然出现了一只手，像是撕开一块屏障一样，两个人的身影显现出来，穿着深红色校服的男生身形高大，却谦卑地弓着腰托着身旁女孩的手；女孩的手在他手上轻轻一借力，便挥退他，自己则优雅地踱步到赫洛伊丝面前。

赫洛伊丝并不惊讶，只冷冷地道：“好久不见，瑟提，你的小伎俩还是这么龌龊。”

瑟提捂住自己的嘴轻笑了一下，“能掌握胜利的人才有资格评判别人，这不是你对我说的吗？”

“那么，你认为胜利掌握在你手里？”

赫洛伊丝摩挲着手上的戒指，冷笑道。

瑟提的眼中闪过一丝恼怒，“赫洛伊丝！别以为你现在有了个公主头衔就能这样和我说话，谁不知道奥兰帝国的女王是用尽了阴险手段才坐上这个位置？”

赫洛伊丝不紧不慢地道：“你的父亲就很光明磊落？听说你的堂哥原本才是王储的候选人，可惜，年纪轻轻的就和他父亲一样早逝了。”

旁边几位依附于瑟提的贵族们都不安地互相使眼色，他们并不想听到这种皇室秘辛，赫洛伊丝好歹是一国公主，瑟提再生气也不敢杀了她，但他们就不一样了，在凯尔特学院失踪意外身亡的学生每年也不少。

瑟提果然被惹恼了，她用力地咬着自己花瓣似的下唇，狠狠瞪着赫洛伊丝，忽然她笑了，“你觉得你能跟那个女人一样坐上国王的位置才这么嚣张？”

“我这两天怎么听说奥兰帝国的女王召见了不少皇室旁支的年轻子弟啊。”

赫洛伊丝慢慢抬眼，笑容嘲讽：“总比你好，你父亲宁愿选一个来历不明的私生子，也不选你，不是吗？”

这句话一说出口，空气忽然停滞住了，旁边的几位学生没有得到瑟提的命令但全都偷偷溜了出去，再听下去，他们不知道还能不能见到明天的太阳。

瑟提定定看着她，眼中仿佛有火在燃烧，她狠狠抬手就要给赫洛伊丝一个教训，赫洛伊丝眼中光芒闪烁，精准地捏住了她的手腕，嗤笑道：“你学过的礼仪呢 ？这就是帕斯卡尔皇室的风范啊。”

瑟提挣扎了一下，却发现赫洛伊丝的力气非常大，宛如一块烙铁一样紧紧禁锢着她的手，纹丝不动。

她怒吼道：“奥林！你还在那愣着干什么？”

一直在阴影中沉默的高大男子动了起来，他沉声道：“失礼了，赫洛伊丝殿下。”

他抬手，一道攻击不轻不重地打在了赫洛伊丝的手腕上，没有伤害到她，但是也逼迫赫洛伊丝松开了手。

赫洛伊丝揉着自己隐隐作痛的手腕，心里产生了一丝担忧，万一这个疯女人真对自己下狠手怎么办？刚刚说的确实有点狠了...

她这样想着，但仍然面不改色地道：“怎么，你打算让你的侍从对我动手？”

“身为同样没有魔法天赋的皇室公主，瑟提，你应该知道这种事情有多卑鄙吧？”

瑟提已经完全被赫洛伊丝激怒了，她气到极点反而露出了一个笑容，“对，我今天就是要做这种卑鄙的事，反正你也是这样认为的不是吗？”

“奥林，给我打断她的手！”

奥林僵在原地，他知道对一国公主下这样的狠手，一定会被报复，奈何瑟提已经完全失去了理智，她回头阴沉沉地对他道：“想想你的族人，违抗我，那你们就给我滚回矿洞底下继续当不见天日的鼹鼠！”

奥林低着头，看不清表情，手垂在身侧慢慢握住，也许过了半分钟，也许仅仅几秒，他还是抬脚走向赫洛伊丝。

赫洛伊丝紧紧皱着眉，她的手放在素戒上，警惕地看着奥林，心里也对瑟提如今的变化感到震惊。

两人最初相见时都还是小萝卜头，在大人们杯觥交错的宴会上偷溜出去，在花园里寻找最甜蜜的花蕊吸食，分享着生活里的小小烦恼和喜悦，那时她们没有公主头衔。

这样亲密的日子维持到十四岁那年，两人爆发了第一次争吵，瑟提得知托兰德选了赫洛伊丝做未婚妻，她要求赫洛伊丝去拒绝这门婚约，因为她需要一门这样体面的婚事来维系自己和母亲在家族的地位，赫洛伊丝拒绝了这个做法，她对托兰德并无兴趣，但她也有自己要承担的责任。

两人不欢而散，随后，赫洛伊丝人生中的长夜开始了。

奥兰帝国的王位更迭时期是一段非常黑暗的日子，刺杀、毒杀和身边之人的倒戈背叛层出不穷，赫洛伊丝整宿整宿的睡不着，当时她身边能相信的人只有弗洛拉，她给瑟提写去信笺想要和好，但对方却一个字也没有传回。

每天，那座吃人的王宫都会传来不同的人的死讯，给赫洛伊丝带过时兴糖果的舅舅，最喜欢抱着她亲吻脸颊的姑姑...最后一个人是赫洛伊丝的母亲。

她永远记得那天，小姨一脸疲惫地来到她的房间，摸着她的头对她说，以后，你就是奥兰帝国的公主了。

那母亲呢？

她没有回答，但沉默已经说明了一切。

赫洛伊丝重新以公主身份再出席宴会时，瑟提已经随她父亲登上王位升为公主。托兰德与她的婚约在那段动荡的时间里早已解约，但两人的关系却无法回到过去，一次又一次的冲突爆发，如今竟然演变成这幅模样。

奥林抬起手，一个火红的光球在他指间隐隐跳动，没等他的下一步动作开始实行，赫洛伊丝的手中银光乍现，她腰背弓起，脚下狠狠踏住地面，高高跃起，猛地跳劈下来。

奥林没有防备，他没想到一个身份尊贵的公主竟然有如此爆发力，锋芒毕露的利剑在他的头顶眼见着要落下，奥林的身影却在空气中消失了。

低沉的声音在赫洛伊丝背后传来：“抱歉，殿下。”

希望字数像线面一样自己繁殖[让我康康]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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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旧友还是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