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为女巫 第10章 要上学了？

从王宫圣典回来后的很长一段时间内，西维亚变得很沉默，她只对学习魔法感兴趣，整天泡在藏书室，除了吃饭与睡觉的时间都不会出现在别的地方。维奥莱塔偶尔提出带她出去转转，也都全部被她拒绝。

在这样的疯狂吸收下，西维亚接连跳过几级女巫的内部考核，成为了中级女巫。毫无疑问，西维亚的魔法天赋绝对是这一代的女巫中最高的，她的成长速度极快，那些简单的元素操控对她来说已经不在话下。艾梅尔不再教她基础知识，开始带她全心全意地领悟星夜女神的本源力量。

“西...西维亚大人。”

西维亚像往常一样走在去藏书室的路上，角落一道怯怯的声音突然叫住了她，西维亚转头，看到一个身形瘦小的女孩，她穿着一件松垮的外袍，暗红色的头发被编成两条麻花辫，柔顺地搭在胸前。

西维亚站在原地，看着她慢慢从角落挪出来，问道：“你是谁？”

女孩羞涩地推了推脸上的眼镜，“我叫薇儿，是...您的扈从女巫。”

西维亚想了想，维奥莱塔似乎是提过这个建议，但她拒绝了，毕竟她可不是什么身份尊贵的小姐，她也不习惯被别人服侍。

西维亚对她点点头：“你好，薇儿，但是我已经说过我不需要随从了，你回去吧。”

薇儿一下子变得慌乱起来，“不...不，这是我好不容易争取到的，请不要遣退我...，”她语无伦次地说着，似乎是想到什么，将自己的胸口的吊坠扯出，“我很有用的，这是我的本源魔法。”

她一边说着一边将吊坠激活，一道金色符文写就的条文浮现在空中，“只有您与我签订这条契约，我就可以为您分担伤害，就算...”她停顿了一下，还是毅然决然地说了出来：“就算是死亡的代价我也可以替您承受。”

西维亚脸色越听越难看，她明白很多人都将她视为下一任女巫首席的候选人，她也接受到不少示好，但她都回绝了，她绝不会成为这些手握权力的高高在上者的一员。

薇儿这幅卑微作态让她想起来阿德里安为了活下去不择手段的丑陋模样，她不明白权力和地位就有这么好吗？好到可以出卖自己的一切，这和那些献祭灵魂给邪神的人并无不同吧。

西维亚冷淡地越过薇儿，“我这里并没有你想要的东西。”

薇儿呆愣在原地，握着吊坠的手紧紧攥成拳。

“你这个，从北原那种蛮荒地带跑来的乡巴佬，装什么清高啊？”

薇儿尖利的声音在回廊里骤然爆发，西维亚皱起眉头，没有停下脚步。

“听说你的穷人父母就是被你克死的，不然你这辈子有机会看一眼王都吗？”

薇儿已经气得口不择言，她出身于王都一个寂寂无名的子爵世家，家族人丁寥落，也没有什么能撑起家庭门楣的子弟，她父亲这一代甚至只有薇儿这一个女儿，本来薇儿的命运就是在家族旁支中挑个优秀小辈相配，来继承父亲爵位。好在当代君主上位后颁布了一条法令，凡家中有爵位袭承者，后代需经历相关考核方能继承，且继承者凡直系血缘都有资格，不论男女。考核主要是考察你的荣誉成就，家族贡献，但大部分贵族子弟这辈子最大的成就就是投了个好胎，因此贵族们想了个折中的方法，把各族子弟送进不同机构枢纽，谋个职位履历，这种方法似乎也得到女王的默许，于是渐渐成为了王都惯例。

本来薇儿家里费力把她弄进女巫塔当了个实习女巫，虽然薇儿没什么魔法天赋，看来也无法获得女神传承力量，但她继承爵位这事也是十拿九稳了。结果就在一个月前，一个女人带着子爵的私生子找上了门，这男孩比薇儿小两岁，但却有不凡的天赋，已经进入教廷当上了神侍，据那女人得意洋洋地宣称，这男孩已得到大神官允诺，待通过成年后的测试，便让他晋升神官。

薇儿清楚地看到了她父亲眼中的心动，虽然在她和母亲的坚持下，父亲并没有当场松口，但也没有拒绝。

薇儿知道阻止这件事的唯一办法就是她现在取得比那个贱种更大的优势，可她确实没有什么魔法天赋，别说低级女巫了，就是转正也够她焦头烂额的，她苦思冥想，将主意打到了最近风头正盛的西维亚身上。

她观察了西维亚很久，在她看来，西维亚就是个木讷的小女孩，没有什么出众的外貌，沉闷厚重的栗棕色头发，只有琥珀色的眼瞳让人能多看两眼，整天穿着女巫塔里的法袍，不是去藏书室就是藏书室，没有任何朋友。听说脾气古怪，莫德和埃拉拉之前惹怒了她，就不被允许在她面前出现了。（西维亚：？）虽然她身上古怪的命格让人有些发怵，但她来女巫塔这么久了，也没见谁因为她就遭遇不幸了，也许只是一个唬人的噱头，大人物们都喜欢给自己编造一个不同凡响的来历。

薇儿认为自己已经够了解她了，为西维亚精心量身打造了一个朋友的人设，然后她还努力练习了一个多月的本源魔法。没错，她的本源魔法只能给别人当血包，没有任何用，但在眼下的情况却意外成了她的助力。

在她看来，她了解这王都里错综复杂的关系，能帮助西维亚快速融入这里，成为一个体面的首席女巫大人，还能贴身做人肉盾牌，再加上她特意打造了一个同样的书呆子形象，以西维亚的同类身份陪伴她，衬托她，她简直想不到西维亚能用什么理由拒绝她。

但薇儿没想到的是，西维亚的想法是她从未理解过的。贵族早已习惯于勾勾手指就有平民来讨好的生活模式，这种模式的运行逻辑不是由某一方单方打造的，而是双方共同合作完成的，已经成为这个世界的法则。

在西维亚漠视她的讨好后，薇儿控制不住地吼出了内心的真实想法。啊，是啊，她是带着屈辱感做这件事的，在西维亚做出了她完全意料之外的回应后，这种屈辱感成倍増长了。

薇儿刚吼完，就迅速后悔了，对方不管怎么说身份地位已经高于她了，想把她给驱逐出去都不需要西维亚说话，只要有人知道这件事，她就无法继续待在这里了。薇儿觉得浑身刺骨的寒冷，但她实在说不出话来，在跪下道歉和继续硬气中选择了逃跑。

西维亚目瞪口呆地回头看着她迅速逃离的背影，她又好气又好笑地站在原地呆了一会，转念想到：也许对方真的有什么事情需要帮忙呢，虽然薇儿是个讨厌的人，但是西维亚也对自己感到了陌生。

远远的，两个人影向这边走来，西维亚刚准备离开，就瞥到了埃拉拉那鲜明的火红色头发，自从上次争吵后她们就再也没见过了，西维亚犹豫了一下，还是停了下来。

莫德和埃拉拉早就注意到这边的动静，她们俩一前一后的走来，埃拉拉躲在莫德背后，莫德脸色微红，对西维亚说：“好久不见，我们——”她顿了一下，说：“最近很忙，王都里最近出现了邪神信众，莱茵大人每天都有很多人要审查。”

自然是不可能忙到一面都见不着，但这解释已经是递了个台阶，西维亚从善如流地接下了，“哦，我最近也挺忙的，嗯，学了很多魔法，就是本源魔法还没怎么感悟出来。”

“啊，本源魔法确实是最难练的，我听说女神传承的魔法更难领悟，莱茵大人说她当时花了五年时间。”

“莱茵大人，她是谁的传承者？”西维亚好奇地问。

“审判女神。”

西维亚震惊地说：“啊，我以为会是命运女神呢，莱茵大人好像非常擅长占卜。”

埃拉拉听得不耐烦了，她从莫德身后绕出来，“大家都这么认为，但是莱茵大人什么都做的很好。”

“比起这个，西维亚，薇儿的事你准备怎么处理？”

西维亚没想到她俩都看到了，“我？反正不会收她当我的扈从女巫。”

埃拉拉恨铁不成钢地蹦到她面前，“她都这样侮辱你和你的父母了，你还这么宽容，难不成你的真实身份是教廷里那个每天对着光明神祷告的圣女吗？”

“圣女？”西维亚下意识重复了一句，顿时被埃拉拉赏了个白眼，“女神啊，你还是多出去走走吧。”

西维亚说：“我对这些权力斗争没有兴趣，至于薇儿，我只是不在意她说的话，并不是宽容，如果有下次，我会杀了她。”

埃拉拉的脸色由不耐烦变成了惊讶，“嚯，没想到你是这种铁血做派呢，真看不出啊。”

“不过你还是多关注一下你没有兴趣的权力斗争吧，听说你要去凯尔特上学了。”

这回轮到西维亚惊讶了。

“上学？”

大家觉得现在的节奏怎么样呀，现在出场的人物虽然还不是主角团，但我觉得都挺有趣的，哈哈，很喜欢写一些各色小女孩。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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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要上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