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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0章 许青洱.报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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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0章 许青洱.报应
        
    突发性脑梗是什么情况呢,就好比是一把吉他突然断了一根弦,第一次的时候,可能只会影响面容和行动,第二次第三次的时候会进一步影响语言甚至是导致瘫痪,第四次或者往后的某一次吉他就突然彻底弹不了了,人嘛,也就再见了。
医生把报告拿给蔡司看的时候反复提醒他把家里的大人叫来,可是连着好几天也都没见到有类似丈夫的人物出现,最后要转康复之前来了一个瘸腿佝偻着背的老人,说是来照顾蔡司妈妈的蔡司他姥爷。
“大爷,您女儿是突发性脑梗啊,您女婿呢?需要他签字我们才能进一步安排后续的康复计划啊。”
“我老伴儿去年老年痴呆走啦,就剩我啦。”
老人背着手满屋子找地儿坐,病房里寸土寸金,最后只能倚在一个坏了的小板凳上打盹,鼾声说起就起,完全忘了他此行的目的。
主治医生是见惯不按常理出牌的人的,叹了口气把蔡司再次拉出去交代术后恢复的细节。
好在老许他们紧赶慢赶地来了,接下了监护人的职责,一个负责照顾病人,一个负责和医生了解情况,又要瞅着空把姥爷送回去,出院前的那几天几乎是忙到饭都吃不上一口。
“蔡春明还是不接电话?”
“唉,急死个人真的是。”
“真是想不到啊,平日里斯斯文文地,干出的都不是人事儿。”
“嘶——不行,我再给他打,转康复的事情他不来咱们也签不了字啊,老头子脑子也糊涂更加不行了。”
老许手里的盒饭凉了热热了凉,住院部的护工都换了两批了,该出现的人却始终连音讯都没有。
人在摒弃了良知以后,活的的确会自在很多,如果不是会有概率性的报应出现的话,这个世界能筛选留存的应该混蛋居多了。
有一个问题其实困扰了许青洱挺长一段时间,她搞不懂为什么大部分的男人在三十岁就开始放弃身材管理,隆起的腹部就像时常保持在孕晚期的女人,只是女人的肚子能孕育生命,他们的肚子里只有一堆屎和说不完的无聊废话。
裸照被毫无预兆地群发,公司一份,家属一份,所有点开照片的人都算受害者吧,毕竟谁也不愿意接受美好的早晨来上这么一份辣目“菜单”。
那个迟迟不肯现身的人突然变得殷勤,照片是上午转发的,出院手续是下午就办完的,他蔡春明成了那个跑前跑后的负责丈夫,反观老许夫妻俩,突然成了探病的客人,连落脚的地方都找不到了。
老许旁敲侧击地问过照片的事情,蔡春明没有正面回答过一次,只是憨憨笑着擦擦额头的汗又继续端尿盆。
如果不是许青洱亲眼见过蔡春明冷眼的样子,也许真的会相信面前这个男人是个深情的主。
新学期的课业太重,蔡司提过很多次要留下来照顾他妈,仍然被众人回绝了,就连清醒过来的秦阿姨(蔡司的妈妈)也歪着嘴说着让他回去。
“走……走……”
口水沿着嘴角流下来,因为面部肌肉无法自控,导致她连一句最简单不过的话都说的吃力,只能挤出一个字进行重复。
医生说,这样的病一般都不会出现在五十岁之前的人身上,秦阿姨今年44。
她晕倒的时候还穿着那件最喜欢的粉红色连衣裙,肤色白皙的人特别适合这种嫩色,娇俏,可人。
“蔡叔,黑丝真的比小粉裙更吸引人吗?“
靠着门的许青洱,看着床上躺着的人,不由发问。
被提问者一僵,大脑飞速转动,冷汗从每一根立起的短发里夺路而逃,像一只被打湿的刺猬。
医院太沉闷,许青洱也没有耐心再待下去了,随便编了个理由走了,她压根也没指望蔡春明能够给个什么像样的回答,莲花虽长于污泥池,但人总不会蠢到对着一滩烂泥巴讨春色吧。
分散注意力最好的方式就是去做另一件事,江谣的电话来的很及时。
“青青宝贝~有局,约不约。“
“地址发我。“
闷了几天了实在是不挑了,即使地图显示江谣所在的位置距离自己有一个小时的车程也无所谓了。
“到了,请从右侧下车,麻烦给好评。”
“……好……呕——”
半小时的市区半小时的盘山,许青洱捏着手机在路边吐了整整十分钟,好久没有见过自己胆汁的颜色了,还是那么的黄绿。
穿着一身迷彩的江谣背着超大行军包出现在自己面前的时候,许青洱还以为自己要被“硬征”入伍了,后知后觉地拿出手机又确认了一遍才发现,目的地是“XXX山景露营基地”
爬山和露营这两件耗费体能和耐心的事情居然结合在了一起,时间还是在美妙的夏季,蔡春明的报应什么时候来她不清楚,但是江谣大概率就是她的报应了。
“帮我回忆回忆。“
“回忆什么?“
“我大概犯了什么事让你动了杀心。“
“……”
许青洱很认真的翻着白眼,连江谣身后站了两个人都没发现。
“算命呢?”
陈让顺着她看去的方向,试图理解,大概是天机不可泄露,所以什么都没观测到。
“呀呀呀!”
一声惊呼,被吓了一跳的人不止她一个,顾逸猛地窜出去老远,下意识地认定眼前煞白着脸的女孩不太阳间。
只有江谣看出了陈让刻意地贴近让许青洱乱了心智,想起远在海外的梁凡,毅然决然地插在了两人中间。
“你们还不认识吧,他俩是之前我们唱歌的时候一起拼包厢的,一中的学生,这个叫顾逸,他叫……”
“陈让,我叫陈让。“
抢在了被别人自我介绍之前说出了那个名字,下意识地去期待她脸上哪怕一丝的表情。
果然,许青洱有些惊讶。
“陈让?名字好耳熟啊。“
“是吗?你听过?“
“嗯。我小时候一个好朋友也叫这个名字。“
“是嘛!那你们……”
两个人一瞬间聊开,让江谣更觉危机,拽着顾逸打断了他们的感情联络。
“欸欸欸,撞名字很正常的啦,有机会再聊,现在我们先办正事吧。”
“什么事?”
所有人都齐刷刷看向江谣,毕竟攒局的人是她。
“当然是爬山啦!我的计划是晚饭前登顶,山下有露营地我们可以过夜,晚餐就去营地做,我找了一个朋友提前把东西都在那边备好了,咱们只要踏踏实实地向上出发就好了!”
此时此刻,上午十点,虽然温度并不算很难接受,但是日头悬空的位置已经把所有人暴露在直照下,连一点点的阴影都是奢侈,而被临时叫上的许青洱连书包都没背就来了,真正的孑然一身。
陡坡其实不算最吓人的,只要找好着力点,缓步前进,不会有什么太大的危险。
担心被晒黑,江谣从书包里拿出两把遮阳伞,还没递给许青洱,身后的人追上来想买断这两把伞。
“小姑娘,这伞你卖不卖噢,阿姨给你两百你把伞卖给我吧。”
那女人看着真诚,话却说的怪,两把遮阳伞又不是牌子,哪里值这么多钱。
陈让把人护在了身后,替她们摇头拒绝了。
等人走远了他才慢悠悠来一句,“伞很重要。”
顾逸生怕她俩不明白啥意思,特意翻出来一张图片,黑色的毛虫全身长了尖刺,又指指前面即将出现的松针林。
“你俩,出门不做攻略啊?”
两人一前一后地离开,留两个女生傻愣着。
这是许青洱长这么大第一次感受到毛毛雨的另一种形式,数不清的黑色毛虫从四面八方高速下坠,打落在进山人手中的伞上,劈里啪啦作响。
更响的是像江谣她们一样害怕毛虫的人,每一只虫的坠落都会伴随一声尖利的叫声,突然有些理解这座山为什么取名猿鸣山了,原来是意指一群被吓退化的人在山里拼命呼喊。
山路是宽敞的,奈何地上被毛虫占据的空间太大,能供人进退的领地很有限,几乎是要靠蹦跳才能避免和这些蠕动的生命亲密接触。
仅仅是过这片密林,已经要了许青洱一半的精力,衣服被不断打湿,根本没机会晒干,贴在身上更加重了前行的阻力。
“喝水。“
“喝我的。“
陈让递过去的水被江谣替了下来,理由是她背包里带了太多,需要减负。
山顶的落日来的慢,他们四个足足守了一个多小时才看到了亮白转暖黄,最后殷红一片隐没在云层里。
腿上的包比夕阳更灼人。
下山,大家无比默契地选择了缆车,排队的人很多,只能分开下。
“我和青青宝贝先下,你们坐后面那个吧。“
“啊?这个嘛?“
顾逸也不知道是真没听清还是装的,傻乎乎地就跟上了,检票的人放了江谣和他进去,许青洱反被拦下。
“欸欸,师傅,我们一起的。“
“下一班下一班,都别急。”
师傅把探出身的人往里一推,关上了门。
虽然听不见,但从嘴型不难看出江谣骂的有些水平,全程都保持着观望的姿势,无心留意风景。
同坐的一对情侣大概是正处于热恋期,上缆车的时候男生就和陈让打招呼说要坐一起。
“我想和我女朋友坐一起,你们没问题吧。”
“嗯,没问题,我们不和你抢。”
俩人腻腻歪歪地,一会儿自拍,一会儿录视频,距离维持在负值到零之间。
“你说,他们会咬到对方吗?”
被迫观赏的情况下 ,许青洱很好学地发出提问,难住了本该是个学霸的陈让。
这题老师没教过,正规书店也没有这一类的教材讲解,网上嘛,多数都是直接忽略这个过程的。
“我,帮你问问?”
耳语时的呼气不是故意,猛地一个颠簸让他意外亲吻上了她的耳尖,像通上了电,电压过大超过了荷载,两个人同时产生了晕眩的感觉。
下站的时候腿软的很,师傅把人拍了拍,有些戏谑道:“这俩娃娃是恐高吧,咋晕了都。”
调侃是不需要应答的,因为没人在乎回应,皮薄的自然会羞红,每个人都很忙的,哪里有这么多的精力去关注一对陌生人是否遇上了情窍初开 的时刻呢。
到达营地之前的路,各怀鬼胎,就连江谣都是一脸心事的样子,顾逸就像误闯了一场哑巴攒的八卦局,急啊,但凡有个人吱个声也行啊。
“咳咳——各位,到地方了。”
司机停下的地方距离营地不远,但是让他有些声线颤抖的原因不在此,而是左侧玉米地附近还没迁走的一大片野生坟场。
订单完成的那一刻,如释重负的喘气声走调成了一声哼唧,那一脚油门轰出了赛车手的水平。
“师傅那脚该插油缸里了。”
“谁说不是呢。”
吐槽归吐槽,胆小归胆小,小跑着奔向营地的大片灯光是他们几个最后的倔强了。
江谣租的位置不大但是东西很全,那个自称D哥的是她找到的,渠道不明,目前看来还算是比较和善的人。
“D哥,咱这儿,预约困难嘛?”
“暑假还没算正式开始,过两天才是真正的旺季,避暑的人多了,这儿的地方就不好定了。”
铁板架上的冻鱿鱼炸的噼啪响,水裹着油飞的到处都是,D哥说今天约的太匆忙,条件有限,下次一定给准备最新鲜的食材。
大概是饿了,铁签子被剔地干干净净,只剩焦黑色的碳。
“手艺不精,见谅啊。”
D哥挠着他那颗红刺头笑得腼腆,自己什么都没吃还要勤快地收拾场地。
“江谣,说实话,背地里你搞人口贩卖的吧。”
“胡扯呢你。”
“那不然这家伙为什么听话的和童养媳一样。”
许青洱指指D哥,他浑身上下没有一处符合乖顺二字的特征,红发,刺头,花臂,骨钉,甚至鼻梁处还有未愈新伤,说他是地痞流氓都有人信,偏偏干活时候像个居家小夫君,浑身上下散发着满满的暖夫感。
“反差,太反常,他杀人被你撞见了吧。”
顾逸也忍不住提着签子来凑热闹,抱胸咂舌的样子,像极了小区门口信息部的大姨。
这俩人你一句我一句的调侃,搅得江谣心烦,一人一拳头才消停。
忙着和D哥一起收拾的陈让始终一言不发,看着像是认真做事,其实魂儿走了有一会儿了,满脑子都是嘴唇触碰时候的酥麻。
该死,偏偏这种时候记忆力就没有写题时候的好。
帐篷搭完的时候,D哥提议明天可以转乘去距离西城不远的宁县,地方不大,但是有一家最近网上特别火的沉浸式鬼屋,原址是一处老小区,本来计划拆迁的但是开发商钱没到位,最后拖成了烂尾楼,前年被低价收购改成了鬼屋。
“用老小区做鬼屋,成本挺大啊。”
“一部分的人其实是拿到拆迁款的,理论上只是一半的老小区被承接,但也挺大一片了。”
D哥拿出了鬼屋的简介,居然还有专门印的传单。
“你,兼职做地推的?“
许青洱发自内心地诚恳疑问,D哥连连摇头。
“不是不是。”
转而又补了一句,“那家店是我的。”
人在接受不属于自己的金钱观的时候,会大脑脱节,直白点说就是宕机。
江谣不喜欢这种有炫耀成分的行为,翻着白眼说:“大家不想去的话可以不用勉强,鬼屋这种地方,也挺老套……”
话没说完,顾逸和许青洱双双擦干净手围住了D哥,一个捶背,一个扇风,尽显谄媚。
“D哥,咱们家里是有金矿一类的开发项目嘛?”
“嗯……还真有。”
“D哥哥,你们家里介不介意多一个没有血缘的亲生女儿。”
“额……”
“D哥D哥,我我我,你想当爸爸的话我随时方便改口。”
“……”
越说越离谱的两个人完全没注意到身后的目光带着杀意,有道是士不为五斗米折腰,他俩压根就没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