扯线木偶 第9章 争执

“等等，有件事你还没说清楚，为什么杀莫晓璇？”于凡忽然联想到这件事，忍不住问道。

白色影子愣了愣，“你不开心吗？这个女人曾经没少在你背后捉弄过你吧？我杀了这个女人，你好像很不开心？”

于凡摇了摇头，她的眼里已经没有之前那种开玩笑似的意思，而是真正的怒意，“我的确不喜欢背后捉弄我的人，可是我也没有想要杀人的心情，毕竟她虽有过错，却罪不至死。你这样随意杀害一个无辜的人，这是我无法原谅的事，以后，我不想看见你了。”

说着，于凡指了指废弃厂房的大门，吼道：“你给我消失！”

这一句吼出，白色影子竟然微微有些战栗，“如果在拘留所里，你的灵力能够得到这个程度的发挥，恐怕那些警察早就死了吧？”它依然说着风凉话。

而于凡已经怒不可遏，像这样草菅人命，把别人的生命好像玩具一样随意揉捏和处置，实在让她觉得胆寒。

白色影子忽然变成透明的模样，于凡砸过去的拳头插入到它的脑袋中，却被弹了回去，白色影子依然安然无恙，它看着于凡说道：“你就没有想杀人的心情吗？那就等着吧，看看你心里的阴暗面里，是否真的没有想杀人的心情。”

说完这话，白色影子已经渐渐隐入到身后的墙壁里，消失不见了。

于凡明知揍不到白色影子，却依然狠狠一脚踢在了墙壁上，可令她意外的是，原本弱不禁风的她，竟然能一脚踢得这面水泥墙壁上隐约出现了一条细小的缝隙。

虽然缝隙很小，但也足够让她吃惊了。她又回想起在拘留所里躲避子弹以及夺枪的一幕，都觉得匪夷所思极了。当时因为处于逃命状态，所以她没有留意这些，此时想想，拥有这种灵力岂非很了不起？

可当于凡再用力一脚踢去的时候，却没有再发生什么神奇的事情，反而伤到了脚上的筋络，一阵抽痛，“什么灵力呀，好痛！”于凡郁闷得不行，自己到底有灵力没呀。

在于凡抱着脚喊痛的时候，张金文已经离开了他在酒店租住的房间，而警方的人员也撤回了局子里。在被告知了所谓的案件真相后，张金文“失去”了警方的保护。

由于被保护期间张金文一再强调于凡是杀人犯，还说自己亲眼看见她杀人，而被警方建议去医院的精神科进行检查。

此时，他显然已经回过神来了，但他依然认定于凡是杀人犯，尽管在他的记忆里，是莫晓璇突然当着他和于凡的面用一把剪刀刺穿了自己的身体，而事后剪刀也不知所踪。

但他宁愿相信是于凡用了某种手段进行杀人，而不是传说中的鬼神作祟。

回到出租屋的于凡已经是身心俱疲，她的身体从未如此劳累过，这几天的生活对她来说足够刺激了，所以一旦回到自己的席梦思床上，她已经用不着安眠药之类的东西，就能瞬间酣睡过去。

这一睡就是一整天，当她醒来时，已经是第二天的傍晚了。出租屋里很昏暗，于凡走到客厅，打开冰箱门，想拿些东西来吃，可是，在冰箱灯照过的沙发一角，仿佛坐着一个人。

于凡一个激灵，转过身来，隐约间她似乎看见一个男人的身影出现在眼前，在她还没回过神来之前，那个身影已经朝着自己猛扑过来，一把就将她的喉咙掐在宽大的手掌间。

被掐得差点窒息的于凡只能大口喘着粗气，她握在手里的食物已经滑落在地，此时的于凡毫无挣扎之力。

感受着生命一点点从身体里流失，于凡觉得自己的身体已经渐渐不属于自己的了，她的大脑拼命过着所有亲人的面貌，她第一次觉得生命如此美好，想要挽留，哪怕再看一次日出，再抱怨一句生活无趣，都是一种奢侈。

而就在这时，那只掐着她脖子的手微微松了松，一旦得到一点求生的可能，于凡立马大口呼吸着新鲜的空气。

而手掌的主人终于开口了，“想要活吗？我给你这个机会，做我的奴仆，让你的身体和心灵都成为我的一部分！”张金文的声音里充满阴森恐怖的气息，可在此刻的于凡听来，却觉得猥琐无比。

不知道为什么，经历过这一场的于凡仿佛胆子大了许多，反应力也快了许多，她唯一疑惑的是刚才自己走进客厅里时为什么会看不见张金文，除非，他是凭空出现的？

随着一道刺目的灯光亮起，张金文一只手依然卡着于凡的脖子，一只手打开了客厅的电灯，他的声音恢复了平常的样子，猥琐地笑道：“怎么样，做我的女人吧？我可以想办法让你回到公司去，而且待遇是原来的两倍。”

说着，张金文一只手已经放在了于凡的脸上抚摸起来，于凡没有一刻如此愤怒，即使以前在公司受到怎样的委屈，甚至因为被冤枉抄袭而遭受开除时，也没有这种怒意，她感觉自己是真的想杀人了。

我，我怎么这么轻易就想到了杀人呢？难道那只鬼说的是真的，我骨子里是有想杀人的心情的？

于凡的脑子里刚刚闪过这个念头，张金文已经猥琐地整个人靠了过来，于凡在被靠近的一刻，用膝盖狠狠撞向了张金文下身的致命处。

这一膝盖让张金文整个人就这么软倒在了于凡面前，他好像突然间就脱力了，只好捂着痛处跪在地上。

杀人，很想杀人！这种人渣，怎么能活在世上呢？于凡感觉自己的意识里，骤然间充满了杀戮的冲动。且不论这种无缘无故的冲动，只想想先前在公司的事，加上此时这个家伙的猥琐行径，就足够于凡动杀心了。

于凡这么一想，狠狠一拳头打在了张金文的脸上，这一拳头上竟然隐约泛着白光，直打得张金文飞出去，撞倒了一张椅子，又摔趴在地，口鼻里渗出了鲜血。

第一次发自内心萌生出杀意的于凡，她所拥有的的灵力得到了第一次如此完美的发挥，即使是力气弱小的她，竟然也伤害张金文到如此地步。

但是张金文站起来，依然猥琐地笑着：“呵呵，你还真是容易拿捏，和在公司里一样好拿捏，即使我盗用了你的作品，你也不敢出声，你知道吗？每每看见你那种明明不甘，却什么也做不了的表情，我心里有多痛快吗？”

张金文大声地哈哈笑着，又说道：“你知道故意伤害罪是要受到什么样的惩罚吗？如果我到鉴定处检查一下伤势，那么警察们一定毫不犹豫地会去逮捕你了。还记得拘留所里发生过的事吗？原本想在那里就解决掉你的，可惜你竟然有贵人相帮，逃过一劫了。”

“解决我？”于凡愣了愣，原来当时在拘留所里的惊险一幕，看上去似乎是白色影子操控的，其实并非如此，而是张金文在背后操纵的？可是不对呀，张金文有杀害自己的动机吗？而且，他又不是幽灵，凭什么操纵警察杀人？

于凡一拳头打向张金文，只是这一次，张金文直接用手握住了于凡的手腕，他继续说道：“杀人可不是我喜欢的，我还是比较喜欢玩弄人心，不如你还是答应我的要求吧，这样我也许会考虑饶过你一命？”

说着，张金文已经伸出另一只手去搂于凡的腰。

于凡在气急之下，渐渐感觉自己的身体里仿佛有很大的力气，仿佛一团气体在心脏处爆开，然后扩散到四肢，她轻易就挣脱了张金文的钳制，一掌劈在了张金文的脖子上。

被这么一劈，张金文猛地跌向地面，他的脖子上出现了一道青紫伤痕，嘴里也吐出了一口鲜血。于凡停也不停地多次将拳头砸向张金文。

在又举起一拳对准张金文的面门处时，于凡却停下来了，该杀他吗？我难道真的想杀人吗？怎么可以，由自己的意愿就决定他人的生死？这样，和它有什么区别？

于凡还在犹豫时，一个声音猛地响在了她的身后，“杀了它，它是恶灵！”

于凡知道这个声音是来自白色影子的，她一转头，果然看见白色影子出现在眼前。她的目光一怔，忽然不知道该不该听，自从她清楚了白色影子视人命如草芥的个性后，就对它不信任起来。

人，似乎会下意识对足以构成威胁的异类产生反感。

此时，她不仅放下了拳头，反而有些生气地说：“你确定你不是在引诱我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