扯线木偶 第120章 结晶溶解和于凡的生日

空旷的大街上，行人不知所踪，只有于凡和张总面对面地站在街道中。准确说，应该是宋绍棠和城隍。

明明是白天，但周遭的一切却都沉睡在寂静之中。明明没有风，但树影却在剧烈地晃动。

“凡人，不该执掌神器。”

“你是在说我吗？”张总咧嘴笑着，两颊像扑着精致的妆容。

“自古城隍掌控生杀大权，对人间进行陟罚臧否，职责之庄重，何时轮到你这样的小人，来尸位素餐。”

“你说我尸位素餐，有何依据？”

“冥皇，不就是最好的例子？”

“本想取出结晶再对你动手的，既然如此… …”

张总还在笑着，脸上的神情就像在哄孩子，可他手上的动作却是如此狂暴，一根毫不起眼的笏板猛地变化为充满阴气的巨斧，迎面就砍了过去。

霸道的纯阴之气和宋绍棠挥出的血色灵力相撞，直接将宋绍棠的灵力燃烧得一点不剩，甚至这股阴气还顺着她掌心灵力的回流企图跟着窜向心脉。

才不过一招，宋绍棠已经一只手失去了知觉，被纯阴之气所过之处，像是被冰霜冻结了一般，僵硬又难受。

“这才是这神器百分之一的发挥，你就受不了？”城隍嘲讽着。

宋绍棠却丝毫不退，“谅你也发挥不出全部的力量。”说着整个人已经化作一道流风冲向城隍，

“于凡，如果我死了，你记住，一定要守好阴阳石结晶！”

“我不会，不会守好结晶的！如果这破石头和你相比，为什么我要选择破石头呢？”

宋绍棠冲向城隍的时候，已经不由自主地开始丧失意志，但她依然执着地将灵力尽数推出，企图以这种自杀式的办法和城隍手里的神器同归于尽。

可惜，神器之所以被称为神器，就是不能轻易被人损毁的器具。宋绍棠和灰飞烟灭之间真正是零距离。

城隍已经胜券在握，虽然他的身躯也有不小的损伤，但在看到宋绍棠躯体化为粉末的同时，飘散在空中的那颗发光石头的一刻，还是兴奋地伸手去接。

可是他没有接住，石头在虚空中已经被分解成无数的碎片。这些碎片又慢慢溶解，手刚一触碰，就变成岩浆一般的东西，直接把城隍的手烫成焦炭。

办公室里，张总还在昏睡，而于凡已经苏醒，她有些步履蹒跚地走出办公室。每一个看见于凡的人，眼神里都带着一抹极力掩藏的鄙夷。

杜晓霜捧着一堆文件啪的扔在于凡的桌子上，“这些，去影印一份。”

于凡却看也不看她一眼，就将文件扫到地上。杜晓霜气愤地道：“怎么，勾搭上老板，就以为能飞上枝头当凤凰了？还早着呢！”

“我说了，他只是总公司委任的分公司负责人，不叫老板。”于凡很想耐心地纠正杜晓霜脑子里的误区，但看上去似乎没什么用。

杜晓霜依然在自言自语，什么难听的话都说出来了，就是没见她打算静下来听听别人的说法。一个男同事拉了拉杜晓霜的手，却被她甩开了，

“我就是不服气，我来公司这么久了一直是个小助理，凭什么她才来这么几天，就被老板欣赏… …”

“唔！”于凡将一张打印坏了的稿纸直接捏成团，塞在了杜晓霜的嘴里，“别瞎叫唤，我现在没空听你废话！”

男同事有些奇怪于凡身上的戾气为何如此之重，却还是把杜晓霜拉走了。

于凡颓然地坐在位子上，“棠棠，应该不会死吧？”

“她没死！”沈曼的声音响在了脑海里，显得有些突兀。

“你是说真的？”

“当然，你忘了，是你救了她。”

于凡却自嘲地笑了，原本还在计划自己的生日该安排什么节目，现在看来，这场险死还生的经历，已经是最刺激的生日礼物了吧。

带着这样的心情，于凡回到了明月轩。还是那样冷清的环境，看来今天晚上得一个人庆祝生日了。

于凡打开冰箱，看着里面琳琅满目的食材，就是没有蛋糕。“如果她在就好了。”

“你说谁在就好了？”林萱的声音出现在身后。

于凡僵硬着回过头来，“林、林萱，你不是回上海了吗？”

“我就知道早上那个人不是你，哈哈，凡凡，这才是我的凡凡。”说着就给于凡一个大大的熊抱，“呐，给你的礼物！”

于凡打开林萱递过来的盒子打开一看，是一套化妆品。

“你看你这么好的皮肤，不好好化妆多浪费呀，这可是我们团队最近在推广的最新品牌，最适合你这样的少女肌了。”林萱调笑着道。

原本还很兴奋的心情，顿时被变成了脑门上一滴栩栩如生的汗水所替代，“哈哈，你还真是肥水不流外人田。”

“老大，你看我也没什么创意，送花那也不是我的活，给你买了个蛋糕。”毛谦不知从哪里冒出来。

不过于凡灵敏地感知到窗帘动了动，她会意一笑：“所以，蛋糕呢？”

毛谦忽然靠近一步，伸手到于凡身后，当他的手再收回来时，手上竟已捧着个蛋糕。“没想到，你还有这手。谢谢！”

“凡凡，你怎么没跟我说谢谢呀，伦家不开森！”林萱用着恶心扒拉的语气道。

这时，沈曼从楼上下来了，合着全都在呀，那还锁什么门？

“沈小姐打算送什么礼物呢？”林萱主动问道。

“你不觉得，我已经送给你礼物了吗？”沈曼笑起来时，有些调皮的样子，晶莹如琥珀的双眸像是会发光，睫毛如扇子般扑闪扑闪的。

毛谦忍不住多看了沈曼几眼，就连林萱都忘记了自己要说些什么，大概因为这是她第一次认真的不带偏见地去看沈曼吧。“好，好可爱的表情呀！”

“什么礼物？”只有于凡显得毫不诧异，毕竟她已经习惯沈曼的颜值了。

“好了，该切蛋糕了！”林萱努力掩饰着自己的窘态，大声说道。

“陆庭月呢？”于凡有些失落地看向四周，以为陆庭月会像其他人一样从哪个角落冒出来，其实没有。

“老大，要不我来切吧？”毛谦的口水几乎要流出来了。

林萱拍了毛谦的脑袋一下：“收起你的哈喇子吧。”

蛋糕质感很不错，看得出毛谦下了血本，据说是因为沈曼给他发了奖金。于凡挺感激的，第一次自己的生日有这么多人一起过。

李惠珍打了通电话过来，跟于凡聊了很多。看着客厅里林萱在向毛谦砸蛋糕，林萱大大咧咧笑着，而毛谦大喊糟践食物可耻，画面热闹得紧，于凡却独自一人上了楼。

“老大怎么了，不开心吗？”毛谦带着一脸的奶油，接着吃盘里的蛋糕。

林萱停下了砸蛋糕的动作，“果然还得那个人陪她，才是她想要的。”

于凡睡下了，却没有睡得安稳，在梦里，她看见自己变成了一个秃头。

虽然白天带着发套，但是晚上睡觉摘下发套总会让于凡记起，她后脑还秃了一块。但凡是个有正常审美的女生，都不会觉得这景象是美的。

还有，陆庭月简直比直男还可怕，直男至少还知道女朋友生日要陪她一起过的。

朦胧中，好像觉得后脑勺痒痒的，就像有无数的虫子在爬。于凡忍不住伸手去抓自己的后脑，结果这一抓，直接让她清醒了过来，是头发？

于凡打开房间的灯，照了照镜子，才发现自己的头发真的长出来了。不仅如此，新长出来的头发如海藻一般飘逸，比起于凡自身头发的发质可好多了。

“喜欢吗？”陆庭月的身影忽然出现在镜子里，于凡的背后。

于凡激动地转身抱住了陆庭月：“喜欢喜欢，太喜欢了！”

陆庭月也搂住了于凡，“喜欢就好。”他的声音很低沉，在此刻的于凡听来是别样的享受，“我没什么能给你，只要你开心，让我做什么都可以。”

“你说真的？”于凡下意识问道。

“当然！”

“那我要你的心。”于凡咯咯笑着，她猜想着陆庭月该去哪里找颗心来给她，他可是唯一修炼出实体都没得心脏的家伙。

“好呀。”陆庭月竟是这样的回答。

好是什么意思？于凡还没问出口，已经被陆庭月的吻堵了回去。

什么意思呀，她又不是说这个！？于凡纳闷极了，直到后来和林萱谈及此事时还被鄙视了一顿，

“遇到无法回答的问题，亲就是了。这你都不懂？亏你还是写小说的，你的主角不会都是残疾或者性冷淡吧？”

而事实上，陆庭月的这一应对方式，也的确把问题给度过去了，于凡的确没再提起，因为她已经羞得满脸通红。

“以后你的生日，我都陪你过，好吗？”

“每一次的生日吗？”

“当然，每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