炒栗子请多加糖 第5章 废旧纺织厂

“只能什么？只能什么？难道你其实是小说里说的那种？”段将起听他说话说了一半就从后坐探了出来。

付止被突然被打断，歪头看他:“哪种？”

“就那种啊！”段将起比手画脚，越说越激动: “家财万贯，一声令下，马上就有人冲出来帮你做事的黑＊道太子爷。”

“段将起，你平时是不是还会做霸道总裁爱上你的白日梦啊？你逃他追，你们都插翅难飞，”付止白了他一眼，对他的说法给出点评:“小说看多了吧，这么能幻想。”

“嘁，那你搞的神神秘秘的。”段将起失望的坐回去，嘴里一阵嘟囔。

“讲点理，明明是我还没说完就被你打断了。”付止被他的理直气壮整笑了，其他几个人跟着笑，车里沉闷的气氛也被段将起的插科打诨打散，方天川的心情也放松了不少。

等到唐照家，天色已经暗下来了，还没进屋一股鱼香味儿就扑面而来。

“姥,煮啥了？这么香！”

唐照走在最前面推开门，一伙人三三两两挤进屋里，空间瞬间小了好多，也更热闹了。

电视上播着夜间新闻，老人坐在屋里对着光纳鞋垫，见他们回来，颤颤巍巍准备起身。

“哈哈哈，小照，都回来了啊，正好你们中午拿回来的鱼，熬了鱼汤，一直在锅里热着呢。”

“姥姥，你就别管我们几个了，”桌子上放着水果，张晃拿起来就往嘴里塞，其他人也毫不客气，自顾自去厨房拿碗筷，像在自己家一样:“姥爷呢？出门溜鸟去了啊？”

“他呀，吃过饭就出门了，估摸着看人下棋又看上瘾了。”

“老了老了，还更爱往外跑了，一点都闲不住。”

唐照父母常年在外地打工，就他和两个老人在家，年纪大了，精神头倒是很好，加上一帮小伙子时不时往家里跑，陪着唠唠嗑，老两口也乐得热闹，把他们当亲孙子似的。

桌上熬的鲜鱼汤冒着热气，几个人围着桌子端着碗，边喝边计划着该怎么找到疑似虐猫的人。

付止拿着勺子慢条斯理的盛了第二碗:“好办，引蛇出洞呗。”

“引蛇出洞？”段随推了推眼镜，听见这法子，有点感兴趣。

方天川捧着碗，忧心忡忡望着付止:“具体怎么做？我都找到人给的地址去了，现在是不是已经打草惊蛇了？他们说不定已经有防备了。”

“别担心。”付止手随意搭在桌子上有一下没一下的敲着，对上方天川的视线，斟酌几秒，眼里闪过犹豫，又仿佛下定某种决心:

“川子，明天你继续给内个账号发消息，先把人引出来再说，赌一把，赌赢了，咱就是救猫英雄，要是赌输了…”

段将起立马接过话头，惟恐天下不乱:“输了川子能直接吊死在你家门口。”

付止耸耸肩，往后靠在椅背上，露出一个混不吝的笑:“赌输了就摇人啊，我们可是21世纪根正苗红好青年，遇到困难找警察叔叔帮忙不丢人。”

“装货，”段将起对他这番说辞翻了个白眼:“你刚来西林找不着路，蹲在路边薅头发的时候怎么不去找警察叔叔。”

“行了，赶紧继续说说，具体怎么干？”怕他们越聊越偏，张晃及时出声拉回了正题。

“对啊，”方天川也跟着追问:“我怎么跟对面继续聊啊？不对，对面已经把我拉黑了。”

付止正了正身子，单手抻着下巴，若有所思:“你开个小号私聊他，就和对面说，你这里捡了两只猫，品相挺好的，问对面要不要领养，找个地方把人约出来，到时候换个人去见面。”

计划来的快，行动更快，方天川第二天一早就给对面发去了消息，出乎意料的是，对面完全没有疑虑就和方天川的小号约好了时间地点。

依旧是熟悉的奶茶店，依旧是熟悉的借口:

——不好意思，我家里临时有事，能不能让表弟替我去？他刚好就在附近。

方天川飞快敲着手机，低头应付着消息，张晃带着猫坐在显眼的位置等着，奶茶店外的音响放着轰炸式音乐，人来人往。

不远处的五人也在店里选好位置坐下，付止靠窗，面前放了杯没怎么动的奶茶,方天川、唐照、段将起三个凑在一起假装打游戏，段随安静地坐在单独的卡座，手里捧着本书，看似各有各的忙，其实视线都时刻瞟着门口。

无声的紧绷感悄悄蔓延。

对面来的很快，和方天川描述的一样，一个文文静静的男生，个子不高，张晃和对面确认了身份，聊了几句，没二十分钟那人就从他手里接过猫走了。

人一走，其他人就迅速围了上来，付止透过玻璃窗眼神追着门外身影的去向:“怎么样？是他吗？”

方天川捏着手机，眼里满是愤怒:“就是他！畜生！人模狗样的畜生！”

“走，”付止霍然起身，椅子擦过地面，发出刺耳的声音：“跟上去看看。”

几人不远不近尾随到一条偏路上，那人频频慌乱回头，越走越快，疑是感觉到身后有人，眼看要拐进岔路，付止率先快步追了上去:“拦住，别让他跑了！”

方天川跟打了鸡血似的往前追，边追边破口大骂，一句比一句难听,唐照、张晃也从旁边包抄上去。

男生被这阵仗吓得一哆嗦，拽紧手里的猫包拼命往前跑，拐弯进了另一条小路，回头瞥扫了一眼，见还没人追上来，他把猫包扔在地上扶着墙大喘气。

刚歇了没两秒，一道懒洋洋的调子在身边响起，听上去异常友善：

“喂，兄弟，你东西掉了。”

“啊……谢、谢谢。”男生气都没喘匀，下意识应声，手条件反射的伸出去接对方要递来东西。

一抬头，蓦地和付止对上眼，段将起和段随站在付止身后，一个静立，一个没骨头似的抱着胳膊靠在墙上饶有兴致的看戏，三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堵在自己前面，跟鬼似的。

男生瑟瑟往后退了一步，手在地上摸索着猫包的肩带，被付止上前一步精准踩在了手背上：

“兄弟，你跑什么？”

“嘶——”

那人疼得倒吸一口凉气，面色惨白，付止倒是很“体贴”的抬起脚，十分无辜：“哎呀，不好意思啊朋友，没注意。”

“没…没事。”也不知道付止用了多大的力气，男生声音发颤，手指也不停哆嗦，换了只手才勉强提起猫包，转身就要走。

脚还没迈出去，就被段将起一把扣住了肩膀：“去哪啊？一起？”

“艹。”

男生直接被逼急了，低骂一声，猛地用猫包抡过去甩开了段将起的手，拔腿就跑，脱落的猫包被付止眼疾手快接住放在地上，随手抄起半块石头朝人砸了过去。

方天川三人也从另一边匆匆赶来，前后围堵，封死了退路。

张晃和唐照一人一边摁住那人胳膊，方天川冲上去一把揪住他的衣领，积压的火气在看到人的一刻瞬间爆发：“你他妈的！我的猫呢？！你他妈把我的猫弄哪去了？！”

衣领勒的人喘不过气，嘴张合着却发不出一点声音，方天川一点力都不收，朝他脸上掼了一拳，又使劲把他搡在墙上：“说话！哑巴了？老子的猫呢？！”

“川子，冷静点！”见方天川情绪不对，付止一把抓住他即将挥出的拳头，压低声音安抚：“松手，他跑不掉。”

方天川听不进去，手上的力道却不自觉松了些，付止转头盯着被吓得发抖的男生：“别抖了，看你这怂样，估计顶多是个跑腿的帮凶吧。”

目光森然凌厉，说出的话却刻意放慢了，像是善解人意的宽容：“给你一次机会，自己交代清楚，那些猫，在哪？”

“你他妈说不说！”沉默让一旁的方天川更加火大，捡起地上的石头就作势要往人脸上扔。

被人围堵威胁，男生的心理防线还是崩塌了,声音因为恐惧变得尖锐：“不……不关我的事！”

“是，是有一群人…他们让我在网上假装领…领养人，每次拿到猫就让我给他…他们送去,”男生越说越崩溃，声音里带了哭腔：“我…我不是故意的！我要是不…不去，他们就追着揍我，在我学校里找人堵我。”

虽然男生哭的眼泪鼻涕四溅，说的话断断续续的，但付止还是敏锐的抓到了关键：“他们是谁？他们让你每次把猫送哪去？”

“我…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他们有几多少人，”男生费力回想，语无伦次的把自己知道的全抖搂出来：“他们叫内个领头的明…明哥，叫孙…孙明，他…他是我们学…学校出了名的混…大…大哥，还…还有几个小弟。”

“嗤，一群小屁孩还整上社会人那一套了。”段将起拍拍他的脸，语气轻蔑：“怂货，你哪个学校的？几年级啊？”

“西林…四…四中，高……高二。”男生垂着头，不敢和他对视，低声说出学校名字。

西林四中，阳城所有高中里出了名的最乱的一个，成绩永远是垫底不说，拉帮结派、打架斗殴更是家常便饭，连一些老师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懒得管。

唐照问了另一个问题：“那你说的内个叫孙明的呢？也是高二？”

“不……不是，” 男生都快把头摇成拨浪鼓了：“他是…是复…复读生，留…留级好几次了…还在高三。”

“那你刚刚说的，他们让你把猫都送哪去了！”张晃摁着男生胳膊暗暗使劲。

“在余…余家河，一个废了的…纺…纺织厂，”说完又着急补充，试图证明自己：“其…其他的我真的不知道了。”

“你到现在给他们送了多少猫去？”方天川问。

“6…6只。”

他说出这个数字，肩膀往下缩了缩，怕方天川气上头打死他，赶忙解释：“我…我每次只把领养的猫送…送到纺织厂就…就走了，我…我没有虐猫，也…也没有动过手，真…真的！我发誓！你们相信我！”

“你他妈的！”一想到有六只猫可能早就惨遭毒手，方天川就气血上涌想揍人。

付止没说话，微微眯起眼，在心里权衡这人说话的可信度：

有没有亲自动手无法确定，但其他说的大概率都是真的。

不能全信，但可以利用。

本来想日更的，突然发现更不更都没人看，[奶茶]芜湖，开始放飞自我～爽！栗子饱饱原谅我，下一章一定让你出场[求求你了][求求你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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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废旧纺织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