尝试在咒术世界过普通人的日常 第10章 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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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人任务结束后，真希回自己的寝室稍作休整。而水野莹跟着刚刚认识的两个人，一起去见了这所学校的校长。

听上去就很厉害的人独自住在学校的一处建筑物里。走过白石子路，穿过赭红色圆柱廊道，踏入黑色的房门。

昏暗过后，豁然开朗。意料之中的场景落入眼帘，惊起无数感慨。

房间是典型的古代日式装潢：柱梁涂朱，墙壁刷白。圆木的内凹处安置着蜡烛，摇曳的烛光连接成片，照亮一方空间。

——总之就是很厉害。

——不明觉厉的厉害。

水野莹打量着主座上堆满的羊毛毡，目瞪口呆。

昏暗而宽阔的室内堆满了可爱的羊毛毡。与正门相对的地方，穿过诸多暗红色的圆柱，穿着黑色制服的大叔手中的针不停地戳着，黑色墨镜下的眼睛一眨不眨，全神贯注于手中的玩偶。

玩偶们簇拥壮汉，画面说不出的喜感。

“太慢了，悟。”大叔左手握着巴掌大的微笑球形玩偶，另一只手捻着针，细细的戳着玩偶后脑处的羊毛。他语调沉稳，不怒自威。

“迟到了八分钟。”话中似乎有着怒意。

“虽然不至于斥责，我也说过让你改改爱迟到的毛病了。”

有个大叔在做可爱的玩意！

两个未成年不约而同的在心中呐喊，犹如晴天霹雳。

“既然不至于斥责，就别责备我了。”五条悟语调微降，神色淡淡，振振有词的说，“反正你也在做玩偶，等个八分钟有什么的嘛。”

校长习以为常的继续戳针，力道比先前稍大了些。这么多年来，就是因为五条每次都会固定的迟到五到十分钟，他才养成了边等待边做羊毛毡的习惯。

五条勾唇，朝一旁的新学生介绍：“这位是夜蛾正道校长。”

恰好此时校长做完了这个玩偶。他收起针，圆柱上镶嵌的蜡烛燃着昏黄的光。

“就是他们吗？”

“我是虎杖悠仁！”虎杖悠仁恭恭敬敬的鞠躬，声音响亮，朝气蓬勃。水野莹眨眨眼，正想开口自我介绍，却被虎杖悠仁接下来的话惊到了。

“喜欢的类型是詹妮弗.劳伦斯，请多关照。”

水野莹茫然无措的瞥了眼旁边的少年，诚恳友善的外表感觉不到丝毫孟浪放荡之感。脱口而出的话应该是普普通通的自我介绍而已。

话音未落，夜蛾的声音交叠着响起：“你来干什么？”

虎杖悠仁因紧张而闭起的眼睛猛地睁开。他无意识之间发出了短促的“呃”，空气凝滞了一瞬。随后，他木讷的喃喃：“面谈。”

因为五条悟说加入高专需要来和校长面谈，所以他就来了。

“我说你来咒术高专干什么？”

又是短暂的安静。

没有过多的思考，虎杖悠仁茫然的回答：“学习，咒术，吗？”

“我问再之后的事情。了解了诅咒，掌握了祓除诅咒的能力……之后你要做什么？”

“做什么……”虎杖悠仁一副状态外的表情。他伸出双手，右手指指自己的左手指尖，自然而然的回答，“我要回收宿傩的手指啊。放着不管会很危险的。”他活动着自己的食指，用肢体语言辅助。

“为什么？”夜蛾校长继续提问，他依旧没有得到令自己满意的答复。

灼灼的目光透过墨镜落在虎杖悠仁身上，薄薄的镜片无法阻挡大叔严肃的眼神。

夜蛾的话语冷酷：“事件，事故，疾病……每天都有你所不知的人在死去，这是理所当然的。”

“又开始了。”五条悟视线偏向一边，无奈的喃喃。

五感极佳的校长自然听见了自家学生的抱怨。他没有管五条悟的不耐烦，兀自继续：“如果是因为诅咒而死，你就能做事不管了吗？”

同样不想听人说教的水野莹，低下了头，无声的打了个哈欠。若是与她相关的事情，水野愿意仔细倾听。可“猎杀诅咒”这种典型的非日常与普通人的生活无关——与她无关。

唯一认真听讲的学生并没有理解“老师”话中的深意，说话依旧不过脑子。他理直气壮的回答：“我听到的遗言就是这样的，细节根本无所谓。总之，我就是想救人。”

是一番无论怎么听都很令听者生气的话呢。水野莹觉得事情的发展不妙，暗搓搓的往五条悟身边边靠了靠。不知为何，这位白发青年让她下意识的产生了名为“信任”的情绪。

而且，总感觉在哪里见过他。

已经不记得4月份甜点店打工时唯一的客人的相貌的水野，苦思冥想后依旧毫无头绪。

两个月前的事情都记不得，更何况数年前的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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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遗言。”

夜蛾正道语调下沉。他站了起来，脚下踩着高出地平面一节的软榻，身形在地势的优势和打光的优越条件下越发的伟岸。

“即是说，你是听他人的指示，要与诅咒对抗吗？”

不妙的发展伴随着校长的一句“不合格”开始了。

一个绿色的并不可爱的玩偶站了起来，如生物体一般的自由活动，并灵活地与少年进行对打。少年反应迅速，用自己的书包挡住腹部的一击，但也被对方过强的力道直接被打进身后的墙壁中。

疼痛从背部的受伤面向全身扩散。虎杖悠仁的面部表情扭曲了一瞬，说话的声音依旧活力满满，没有因痛苦而扭曲：“那个，不是人偶吗？！”

“这叫咒骸，是玩偶。不过他身上有我下的诅咒。”

校长一边讲解，一边围观玩偶和少年斗殴。

“越是绝望之中，人类的本性就愈发暴露。没听到我想听的答案，攻击就不会停止。”

“……话说，”虎杖悠仁缓了缓身上挨揍后的疼痛，咬牙冲向小占优势而耀武扬威的人偶，口中喊道，“才不是什么‘他人’，是我家人的遗言啊！”

他一拳揍到玩偶的脸上。本以为这一击能让自己稍微缓口气，或是干脆获胜。没有料到羊毛毡居然富有弹性，在室内弹来弹去。且速度逐渐加快，弹动卷起的旋风把周围的火烛都熄灭了。

房间内陷入了昏暗。

视野受限使虎杖悠仁没能躲过接下来的一击。

单方面的斗殴仍在继续，伴随着校长极不中听的话语。

“啊，感觉还要好久。”五条悟感觉到拽上自己衣摆的手，回头，“怎么了？怕黑？”

“……十分抱歉。”

准确来说，并不是“畏惧”，而是“抵触”。身体先理智一步做出了反应，擅自抖了起来，擅自拽住身旁人的衣摆。其中没有蕴含丝毫的感情。

反射性的生理反应。

“没事没事，那我们先出去好了。”五条悟笑容灿烂，准确的虚握住少女颤抖的手腕。

“刚好，我也有话跟你说。”

黑暗中，水野感觉到皮肤上若有若无的温暖，以及对方不容拒绝的态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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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然光能够平复人内心的紧张。空气清新，佳木葱茏，小鸟清脆悦耳的鸣啼穿过层层叠叠的绿叶，顺着悠然的风传向远方。

“您要说什么呢？”

水野莹平复着心中压抑的感觉，好奇的问。

“唔唔，让我想想从哪件事情开始。”五条悟作沉思状，漂亮的唇形微抿。他沉默了不足一秒，便爽朗地开口，“那就按时间顺序来好了。”

“2009年12月25日晚，东京某商业街发生的恶性杀人事件，你有印象吗？”

空气仅仅活跃了一瞬，便变得森冷而沉寂。天空依旧湛蓝如初，人心中却难以飘过半片白云。厚重的阴霾遮住了阳光，冒芽的绿叶尚未茁壮成长，就枯死在荒原上。

何止是有印象——是印象深刻，此生难忘。水野莹觉得自己通体冰冷，刚刚散去的难受的感觉又回归了。

那一天，那一晚，她的父母永远的离开了她。

喉咙干涩，话语滚动数次，斟酌数次，却难以吐出。最后，千言万语化作一句干巴巴的“我记得”。

记得，什么呢？

五条悟注视着水野莹的眼睛。

明亮的如翡翠般的绿色在此时暗淡下来，粼粼波光闪着悲哀。斑斑如萤火的情绪转瞬即逝。剩下的，唯有失去一切的空无。

失去一切，连名为“复仇”的本能都丢失了。感性被压抑在心底。

倘若这份疯狂爆发出来，将会化为何等强大的动力。

“你，”五条悟嘴角抿直，“想做咒术师吗？”

但，希望她永远不会有激怒到爆发的那一刻。

拥有了守护的能力，才能更好地维持这一刻的和平——守护心中所珍视的。

/蜷缩

更新不稳定吗？（思索）

好吧，也就现在稳定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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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1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