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风凛冽。
伽奈看着暴风雪的天,她从内心深处打了个寒颤。一双带着暖意的手从身后伸过来不容置喙地握住了她的手,“伽奈,我等你很久了。”
伽奈手指微僵,最终还是没有甩掉,任由对方就这么握着。
“你的手怎么这么凉?”覃枚诧异,她将伽奈的手塞进自己的口袋里,“你们这些小姑娘就知道爱美,受凉对身体很不好的,现在是年轻,等到了我这个年级就知道了。”
伽奈听说覃枚结过婚,有一个女儿在国外读大学。
覃枚拉着她往前带,“跟我走,先去带你买几身衣服。”
伽奈只能跟着她走,她来找覃枚已经是同意了交往,现在没有了拒绝的权力。
她像一只精致的芭比娃娃随着主人打扮创造,直到主人满意。
“今晚去我家,我先去开车,你在外面等我。”覃枚身边突然前倾,没等伽奈反应过来,吻已经落在了她的额头上。
伽奈从商场出来,天空已经蒙上了一层黑幕,雪又纷纷扬扬地下起来了,很多商店的橱窗上贴着圣诞老人的图案,音乐播放着《铃儿响叮当》,伽奈才惊觉已经从十二月初到月底了,不知道向嘉意后来怎么样了。
一声喇叭声将她唤醒,伽奈打开副驾驶坐了上去,车一路向东开,伽奈从车窗里向外望去,一座
覃枚将外套递给保姆,吩咐道:“柜里的红酒醒了送到卧房。”
“是。”
“跟我进来。”这句话是对伽奈说的。
屋里开着暖风,伽奈脱掉外套,换上保姆新拿的拖鞋,跟着覃枚上了二层,卧室的风格和覃枚本人一样,墙中央挂着一副张扬浓烈的人像油画。
覃枚欣赏着伽奈因为仰头而露出的天鹅颈和清晰的下颌线。
“喜欢?”覃枚走到她的身侧,“我可以教你。”
伽奈收回视线,“谈不上喜欢不喜欢,就是感觉这些色彩很自由。”
门外响起了叩门声,保姆端着东西规矩地放在桌上后将门合上。
覃枚将红酒倒进杯里,“这是意大利阿玛罗尼红葡萄酒,带有樱桃和香料的味道,你应该会喜欢。”
伽奈看着酒杯里深红色的液体,散发着淡淡的酒香。
“谈过恋爱吗?”覃枚突然问道。
伽奈愣了一下,如实回答,“没有。”
覃枚笑了一下,“那真是便宜我了。”
她依靠在椅子上,她指尖夹着一根女士烟,“听说你缺钱?”
“嗯,”伽奈看向她,“缺钱。”
覃枚吸了口烟,抬手将桌上的一张卡扔给伽奈,“今晚就在这儿睡吧。”
伽奈呼吸一滞,她看着洁白床单上的卡,缓缓地伸出手将卡拿了起来,“谢谢覃姐。”
覃枚放了首舒缓的音乐,她起身走过来,覃姐用食指轻抬她的下巴,那张清冷绝美的脸近在咫尺,“你真好看。”
指腹摩挲的触觉带着某种信号,伽奈恍惚间瞥见覃枚眼角处细小的鱼尾纹,这无疑提醒着两人之间的年龄差,即便在这个年级覃枚已经算得上保养得宜。
她强忍住推开覃枚的冲动,不断告诫自己要认命。
伽奈的美丽带着锐气,覃姐眼睛里的惊艳与喜爱丝毫不加掩饰,但伽奈却很反感,她能够感觉到这种喜爱像是对货物的赞赏。
“小奈。”覃枚轻声呢喃着,在她靠过来的瞬间,伽奈的脑子里闪过的是向嘉意带着嘲弄般的眼睛。
紧要关头,伽奈侧过头躲掉了她的亲吻,覃枚察觉到她无声的拒绝,睁开眼睛看向她。一时之间,两人都没有说话,空气中的凝滞感让伽奈喘不上气来。
“伽奈,怨是没有用的,人要学会认命。”这是她给了她生命的女人在世最后一刻留给她的话,从此‘认命’两个字就无时无刻存在她的生命里。
高中被强制辍学时她告诉自己要认命,老爸在她眼前被拷走时她告诉自己要认命,而现在她为了活命出卖自己还是要认命。
她只不过想活下去。
为什么她的命就不是命?
算了。
伽奈闭了下眼睛,她往后撤了一步拉开了与覃姐之间的距离,打破了不正常的暧昧氛围。
“覃姐,我们还是算了吧。”
覃姐没说话,半响,她将伽奈垂落的发丝挂回她的耳后,道:“伽奈,你这张脸我是真喜欢。”
下一刻,她的脸上又带上了恼怒的神情,手狠狠地掐住伽奈的脖子,“仗着自己年轻漂亮耍我玩儿?收了我的钱,知道该怎么做吗?”
“松开我……”
窒息感将她淹没,伽奈痛苦地眯起眼睛,细长的手指地攀附在覃姐的手腕上,指尖泛着青白。
不然就这样结束自己的一生也挺好,伽奈这样想着不再挣扎。
覃枚见她这样,立马松了手。
久违的空气猛地灌入气管,伽奈重重地咳嗽起来,胸腔震荡的发疼,覃枚看着她狼狈的模样,气极反笑,“你宁愿死,也不愿意跟我?”
伽奈她的眼尾泛着红,因为剧烈咳嗽刺激出来的生理性眼泪顺着脸颊滑落,冲淡了她素来的冷漠。
她的声音有些哑,“覃姐,对不起。”
覃枚眼神复杂了看了她几眼,无奈地叹了口气 ,说道:“行,骨头挺硬,你走吧。”
伽奈爬起来,她把那张卡原封不动地放回去,转身离开了覃家。
外面的风雪越来越大了,她顶着风雪在雪地上留下一个个脚印。
雪花落在她的睫毛上,伽奈停下脚步,伸出手想要接住漫天的雪花,她忽然就笑起来,犹如碎了冰的一江春水。
也许,春天终将来临。
另一本书明天更新哦[狗头叼玫瑰]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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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春天终将来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