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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丝敲打着雕花窗棂,将庭院里的梅枝映成模糊的水墨。
手中的杯盏晃悠悠,水面印出面前人容貌,
“看人的第一眼,会先去看他的眼睛”。阿苑就这样看着他,心里也是这么想着。
那是一双挽着含蓄的眼睛,与人对视时总快人一步低下头去,想来是胆子小,不喜与人对视。
“公子可知你像谁?”
“……愿阿苑饶恕,我不知。”
“我知道!像冬天的梅花!对不对,阿苑姐。”
三人中一个年纪最小的姑娘最先答道,生怕有人跟她抢一样,终是年轻好动嘛。
那公子却像是被戳中了笑穴,捂嘴笑个不停,尽管这样也不让人觉得有失风貌,倒是眉眼如画中的美人一样弯,更喜爱了。
冬天的梅花?这何不是在夸他如梅花坚韧,又有梅花的艳,就是缺了点气魄,不过,涓涓细流沁心脾,淡雅也罢。
岚怨秋见他笑了也附和着弯唇,低头把玩着杯盏,眼珠子一转想到个鬼点子,对小姑娘半开玩笑道:“猜错了哦,你再多留意试试呢。”
这话可谓是吊足胃口,让人不得不抓耳捞腮想自己,哪错了?哪不错?
姑娘没想太多直接就地取材,手指像窗外斜落的雨,大喊道:“我知道了!是雨,蒙蒙细雨,比喻这位公子再合适不过。”
她对自己信心十足,满脸就写着两字“不服”。
岚怨秋伸出手弹了一下姑娘额头,随即笑道:“笨啊!”说着,她拿起手中杯盏,指给姑娘看上面的彩墨画,道:“乐鸣你看,这杯子上的人,是不是和那位公子生得像?”
姑娘被弹额头,委屈的想掉眼泪。
“不像,一点都不像,公子才没那么丑呢!”
不料泪滴刚溢出眼眶,润湿了眼角,岚怨秋就笑着哄她,边给擦眼泪边讲笑话,逗的人姑娘哭也不是,笑也不是。
敲门声打断了几人的哭哭笑笑。
门外客,叩门道:“诸位可知谁来?”
为何偏偏留一个悬念来猜?莫非是大事不可泄露。
她不喜被人打断,但是碍在面子。
岚怨秋听到声音先是停了笑,再是好奇的推开门,冲门外的人皱眉问道:“何事?若不是重要的就明日再来好了。”
明眼人都清楚她很委婉的表示了自己并不想见其他人,若非要纠缠可就别怪她不客气。
等发现门外客并非善人,抬手便用剑抵住门,接着,稍微在手腕处用点力。
门,一声轰响,开了。
那姑娘最先反应过来,看到房门被一位不速之客打开,顿时怒气上涌,指着人鼻子就骂道:“好啊好啊,没等主人允许进门,难登大雅之堂!我倒要看看是谁教出你……。”
公子反应极快的扑上前捂住她的嘴往后退,警告的眼神看向闯入者,紧接着,他随手拿起桌上摆盘的盘子就稳稳砸在来客身上。
岚怨秋挑眉看着刚才还弱柳扶风的公子和全身武装的闯入者打斗,一时间沉默的出奇,不知该哭还是该笑。
好好的温柔公子怎么变成……唉,不说也罢。
等他们打的差不多了才拍手叫好,说:“打得好打得好,不过,我竟不知公子还有这等武力?未免藏的太深。”
言清梧不知从哪拿出的扇子掩在面上,只留出一双丹凤眼,眯成一条弯弯的线看着岚怨秋,乐道:“姑娘说笑了,我只不过使了点小手段,自是比不上姑娘你的。”
旁边被打的男人半躺在地上,一副难以启齿的样子,似乎很不甘心被一个看上去没他强的人打倒,他深呼吸好几次才大喊道:“小人!若不是你使阴招,我怎么会被你打倒!”
本就生气的姑娘上前去,一脚蹬在那男人旁边椅子上,质问的口吻说,“哟?还挺硬气,敢不敢起来和本小姐切磋切磋!”
说着,就硬气的把旁边的端放的长剑扔到他怀里。
男子被剑砸到肚子,闷哼一声,阴冷的目光移向她。
岚怨秋无语的冷哼一声,她最是有折磨人的手段,她一只手撑在墙上,一手端着杯茶,还没等对方反应过来,一杯茶就从头浇了下去。
至于她为什么要把手撑在墙上?你懂什么!这个年纪不看些英雄话本,真是可惜了似水年华!(用人话说就是,爱装)
男人被浇了个透心凉,怒火中烧,一用力从地上做起来并拿起剑,直指岚怨秋,他气的浑身发抖:“你这女子!真是……真是歹毒心肠!”
他说的磕磕绊绊,毫无威慑力,不过这长剑锋利,剑身有一条青龙,倒是能让人为之一惧。
岚怨秋“嘿”了一声,把茶杯随手一丢,随即双手摊开耸肩,无辜样子做足了。
“是你先惹我的好吗?我还没找你算账呢。”
她转过头看向言清梧,惋惜道:“你打人不补刀啊,一点都不严谨。”手一把抓住剑刃,手腕一扭。
剑“哐当”一声,掉在地上。
丢死人了!
言清梧脸上笑意不减,眼神温柔的看着岚怨秋,还不玩给她鼓掌喊加油。
观战的乐缨珩震惊的要死,又心痛又心疼,对岚怨秋大喊:“你手别碰剑刃,很痛的,还有,那把剑很难买的,你轻点啊。”
岚怨秋一脸“我懂我懂”的表情看向小姑娘,弯腰从地上捡起那把剑就想扔回她手上。
苍天啊!空手接白刃不是谁都会的啊喂!
男人见自己被无视,也懒得再和几个“小孩子”打闹,略显狼狈的拍拍身上灰尘,一屁股坐在屋内椅子上,郑重的开口:“我看你们几个也确实天资聪颖,是个人才,若愿意,我可以给你们个机会。”
哈哈?合着您大爷的刚才是在闹着玩吗。三人用看傻子的眼神看着男人,半天不开口。
“疯子。”
“傻子。”
“……认真的吗?”
三个人虽然话不同,但意思相近,不过有句俗话“差之毫厘谬以千里”。
很明显言清梧是最有素质的一个,委婉,太委婉了,其他人呢……那自然也不差,都是大实话就对了。
“我刚刚开门的时候是不是太给你面子了?”岚怨秋没好气的说,后悔自己为什么当时要开门,这下好了,惹到一个疯子。
不过,闲着也是闲着,陪一个疯子玩玩?还没试过。
男人顿时不干了,把茶杯用力砸在桌子上,为了体现自己仅剩的威慑力,他还扫视周围,然后重重“啧了一声。
“你这姑娘,长的文质彬彬,怎么说的话如此粗蛮。”
“想笑死谁?好像你更没有礼貌吧?”
言清梧不语,阴测测的轻笑一声,坐到男人对面,食指弯曲轻敲桌面,提醒他回神把心思放正。
男人一头雾水的看着言清梧。
言清梧:“既然话已经说到这了,那请您说一说,我们去了,有什么好处吗。”
男人说到这脸上掩不住的得意,抚了抚并不存在的胡须,郑重道:“你们几个小孩,可知沧溟界,那里锁着一条青龙,只要你们一举拿下,便可上天入地,获得想要的一切。”
岚怨秋在旁边靠着墙双手抱胸,听到这话不满的翻个白眼,并没有把这个“疯子”的疯言疯语放在心上。
“大哥,是你先冲进来对我们一顿打骂的好吗?我们已经很给你面子了,若不是看在你一把老骨头的份上,我绝对把你打的趴在地上起不来!”
说着,乐缨珩还朝男人挥了挥拳头。
男人虽然刚才被乐鸣打了几招,发现她确实有点实力,但是他不甘心承认一个十几岁的黄毛丫头能和他平起平坐。
“那是我的试探!你们这群小屁孩懂什么懂!”
言清梧神情冷淡下来,没有接阿苑的话,只是沉默的放下了手中杯子,歪头道:“为何?好歹给个理由吧,这位。”
男人这才回过头,咳嗽两声道:“如果几位愿意,我可以教你们些功法。”
“……?那倒不必。”
“那,那我给你们点指点?”
“有没有实用的。”
“诶?你这孩子咋还侮辱人……!”
乐缨珩拿起桌上的糕点就塞他嘴里,搞的他直叫唤,“停停停!”。
男人好不容易把嘴里的糕点嚼完咽下去才开口说话,不过这次他沉默了很久。
经过深思熟虑之后终于说道:“我可以给你们一个机会,不过之后的就得靠你们自己了。”
岚怨秋已经困的快睡着了,半躺在软榻上,略微沙哑的声音从客房传来:“你们继续,我听着在。”
这话谁信?
乐缨珩平常不喜熬夜,作息也算的上规律,很莫名其妙的一件事,她现在连一点困意也早都被消磨掉,精神比白日里还要好。
她手一把拍在男人肩膀上,力气险些没收住,给男人的拍的身体往后仰,还好平衡能力不差,晃悠两下才终于坐稳。
“行啊,你说说看呗!有啥机会啊,正好我不想去上私塾,这下有机会逃课了。”
她想到这兴奋的冲男人眨眼,期盼他说出点什么令自己满意的答案。
例如,让她能上天入地、无痛中举、心想事成、让她变成一届才女,名声传遍大街小巷、让家里族谱从她这开写。
男人听完这些愿望脸上的表情绷不住了,捧腹大笑道:“做什么梦呢!还一届才女?我看你是一届武女!”
武术高强还不行了?看来这位少侠是嫉妒了。
言清梧疑惑的看向男人,语气停顿有些迟疑:“武女?这个词怎么了,我觉得很好,比喻这位姑娘不足为奇,倒让人生出敬佩之心。”
男人大笑着摆手,死活不愿多说。
他大手一挥将自己身上的一张张纸拿出来。
乐缨珩即刻好奇的伸手翻了翻那几页纸,随后斜眼看他,怀疑自己可能真的惹到一个神经病,还是病的不轻的那种。
男人察觉到不善的眼神,不悦的皱眉,开口为自己辩解:“这些纸可不一般,你等到阳光下去看看呢!上面的字……!”
乐缨珩打断他并不耐烦的“啧”了一声,说:“你能不能别墨迹了,难不成还要我等到明天早上再去看啊,别浪费我时间,要说快点的。”
他翻个白眼,不情愿的收起了自己的话唠,开始说重点:“你们要随着这上面的地图,呐”他指向一张纸,“这个是地图,跟着走到了地方。”
男人念到一半声音突然卡壳,直到被旁边两个人的眼神杀吓到才被恐吓般迟疑开口:“我好像忘了。”
乐缨珩突然憋不住笑,笑起来的样子不像是乐,感觉像是疯了。
言清梧平静的看着男人,这是他头一次见识到世界上居然有人可以把,自私,虚伪,记性差,没礼貌,这几个缺点聚到一个人身上,有点招笑了哥们。
他笑不出来,他的时间浪费在这个疯子,这个虚伪的人身上,还和这个疯子打了一架,这是对他人格的侮辱,言清梧要是早知道这人有病就不和他打了。
“为什么不能拿烛火……”
乐缨珩没给言清梧说话的机会,冲着男人就质问道。
“忘了?那你就记起来呗。”
“记不起来。”
“?你把脑子翻过来我看看。”
乐缨珩嘲笑起来,真是不顾人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