韦泱那厢刚放下手机,呼吸了两口新鲜空气,他又再度给自己做好心理建设,准备迈出意志坚定的步伐再次入屋。
理想丰满而现实往往都是比较骨感,韦泱甫一踏进屋里,那扑面而来的混合臭气冲得韦泱一时分不清南北,但是为了老大爷,韦泱把心一横带着壮士一去不返的悲情,正打算“冲锋”时,贺卿就从里屋走了出来并善解人意的把随身带着一方素白手帕递给了他。
韦泱拿着手帕眨巴大眼睛:“?”。
贺卿凑到韦泱跟前低声说:“我的手帕,你实在觉得难受就捂着口鼻。”
瞬间韦泱只觉得自己眼光真心好,挑了这么妥帖的“人”。顿时戏精上身,热泪盈眶——贺卿忒好了……雪中送炭呐!
韦泱再一次抛个了媚眼给贺卿以表感谢,然后捏着鼻子火烧屁股一般冲到屋外,快速的把手帕卷成一条肉卷状,横在自己鼻间绕至脑后绑紧,活像卡通片里那些“小偷”。
贺卿转身看见韦泱这个“奇特造型”也忍不住笑了,韦泱走到他身边,直接嘟着嘴踮了一下脚尖就偷亲了上去,亲完十分猥琐的压低声音笑道:“‘香’一个之后再‘臭’也能忍。”
韦氏逻辑永远都是在韦泱世界里横行霸道的存在。
忽地,韦泱感到背后有种被人紧盯凝视冷森森的恐怖感觉,不禁用眼尾余光一瞥,正好目光落在整个小绿“人”似的葫芦妖身上,这才发现这小妖精从刚才起就一直盯着他在胡作非为。
“……”,韦泱觉得他那些行为对儿童心理层面来说,好像不算“正面影响”,遂他讪讪然尬尴道:“小孩子别学哈。”
小葫芦妖那对人类的一丝好感,瞬间就被韦泱毁了,就像过眼云烟随风而去。
他睁着一双黑得发亮的眼瞳直勾勾盯得韦泱背脊发凉,在小葫芦妖眼中看来,他只觉得韦泱在“轻薄”贺卿,而且眼下这场合也不合适,十分失礼失德。
韦泱瞥了瞥嘴就赶忙绕开小葫芦妖直奔里屋,因为老人是摔伤,韦泱不敢自己随意搬动他,他思忖了一下,对老人家说了句:“您等着,我去去就回。”话落间,又一阵风似的跑出屋外把车里的袋装面包跟矿泉水都翻出来,扯着衣服当个布兜又风风火火跑进里屋。
韦泱把小木椅上方便面饼干碎全扔到随地捡来的塑料袋里,腾出个凳子,自己坐上去,把矿泉水拧开,用水盖接了一小瓶盖水凑到老人嘴边让他慢慢喝下去,老人一时感触哽咽半天说不出来半个字,就微微点着头,一口接一口喝水。
可能老人家太久没补充水分,嗓子干燥嘶哑,喝了些水,缓了两口气,老人眼睛看不见东西,听着韦泱悉悉索索的拆面包袋的声音,寻着声老人开口道:“谢谢啊……”
韦泱看老人这模样也不知道他怎么熬过来的,看他裤腿磨蹭得破破烂烂,估计是在地上爬着去寻口水喝找点吃的吧,霎时间,韦泱心里像是打翻个五味瓶。
“不客气,您先凑合吃点面包,救护车到了我们就送您到医院做专业检查。一切有我呢!”
听完韦泱的话,老人木讷迟缓的点了点头。眼中浑浊模糊看不清什么神色,老人微微张了张嘴,巴巴的想说些什么,最后选择沉默无言。
老人脸庞瘦削干枯,皮肤黝黑干柴,皱纹很深,眼睛可能得了白内障,眼瞳有层白膜覆盖,头发花白乱糟糟的像杂草,眉毛跟胡子也花白,不知道具体年岁,韦泱只觉得他也尝过这孤独过活的滋味,很是理解。
屋里陈设也很简单,唯一一个算得上像家的估计就是墙上挂着的一张泛黄合照罢了,这种充满年代感的黑白照也只有老人这约摸七十来岁的人才会挂家里,那相片里的是一个年轻温婉的年轻女子正并肩在一个高额深目瘦削的男子身旁,他们一起看向镜头,笑得有些腼腆。
想来这应是年轻时的老人跟他的爱人吧……
韦泱把面包送到老人手上,让他拿着吃,老人颤颤巍巍的咬下一小口,慢慢的嚼起来,两行浊泪无声的落下,里屋灯光光线很差,韦泱没注意到老人异常,随口问了一句:“老大爷,你怎么不搬走呢?你住这村,都快成空村了。”
老人闻言手顿了一下,良久才慢慢带着哽咽说:“……我……我得等我爱人来接我,我……搬走了……怕她寻不着啊。”
这时,贺卿走了过来轻拍了一下韦泱,他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示意韦泱随他一同出去。
韦泱扬了个“OK”手势便抛下一句:“大爷,您慢慢吃。水,我放在你旁边,我去去就回。”
贺卿站在铁门前,小葫芦妖站在他身边,韦泱走到他们跟前问道:“怎么了?”
只见贺卿面色凝重的道:“韦泱,青儿说,这位老人家的妻子早已去世多年,但是一直没有投胎,每年农历新年前都会魂归此地,但青儿说他今年没见过老婆婆……”
青儿?那只葫芦妖?韦泱听着贺卿说,眼睛又不自觉落到小葫芦妖身上。
小葫芦妖一脸“我就是青儿本青”的模样,韦泱嗤笑一声,小毛孩儿还挺横,刚求人的时候怎么都哭唧唧的?不就亲了贺卿一口吗,至于这德行!得,不跟这“青儿”计较!我大好青年!
不过话说回来,老婆婆的魂魄每年新年都回来,难道是要陪着老大爷过年?韦泱脑海里情不自禁就自动播放起有关“老婆婆恐怖片”所有电影片段,越想越发憷,他嘟囔道:“不是,你说的这事怎么这么瘆人呢?”
贺卿沉思了一会,又环视了一下四周,突然从身上取出一个小巧的罗庚盘,“这事不寻常,且让我看看,游魂不会无缘无故失踪的……除非……”话落间,只见贺卿盯着罗庚盘上的指针一言不发。
韦泱最怕这种话说一半就吊在那的人。他还没来得及抱怨,小葫芦妖——青儿就开口:“大师,约莫四年前,这矮山一带出了一只山鼠精,它像是寻得一个什么宝物。那宝物据说要用妖精修为或者阴魂养着……”
顺着青儿的话,韦泱接茬道:“你不会想说那老婆婆的魂魄被抓了吧?那这就两码事了?”
贺卿倒没特别惊讶,只是沉思着,用妖精修为跟阴魂养的莫不是冥阳花?
“韦泱,你跟师叔联系一下,就说你可能发现了‘冥阳花’的踪迹了。”
“啊?不好吧,这才多久,又要找他了。过两天成么,先把这老大爷给安置好。要不你俩加个微信?”
“不必……”
听到贺卿这么说,韦泱耸耸肩便不再搭腔。
这个年韦泱过的实在操劳忙碌,直到凌晨两点多才从安置好老人的事,还交代了值班的同事跟进帮忙联系救助单位,事情琐碎繁杂。等回到他的小窝已经是凌晨四点……
刚一进到家,韦泱鞋都懒得拖,直接飞扑到沙发上,打侧伸了个懒腰就再也不想动了。
贺卿跟在他身后帮韦泱把鞋子脱了,韦泱微微的动一下眼帘,他抬起一只手说:“哎哟,宝贝儿,快来么么哒本少爷,我腰都累得要断。”贺卿绕到韦泱身侧,张开手掌,倏地他掌心就耀出蓝光,贺卿把手按到韦泱腰间,一股暖流从腰间缓缓渗入流遍全身,瞬间,所有的疲劳都像消失不见。
韦泱蓦地就拽住贺卿的手沉沉的道:“你就别浪费自己的灵力了,我缓缓就能好。”贺卿从容用另一只手轻拍韦泱,“无碍”。
“你说那个什么花是个什么玩意?”
“邪物,每百年就开一次,专吸□□怪修为或者游魂野鬼,待花开之后就开始化为人,吸食生人生魂……”
“介么恐怖?!”韦泱双手撑着身子猛地坐了起来。
贺卿难掩笑意,眼波流转满是温情:“你除了不惧怕我跟斓明上神,好像只要是那个你都有些……”,这还不好理解吗,颜值即王道。
韦泱听到贺卿的话,又勾起他的小心思,刚小葫芦妖在场,韦泱只好收敛,现在在自己主场,他又恢复那副登徒子模样,直接跨腿坐到贺卿身上“凡事长得好看的,鬼我也不怕。常言道,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贺卿垂眸低笑,待他再度抬眸看向韦泱时,眼神却一改往日那般柔情似水,这是充满侵略鸷悍的恨不能把对方生吞活剥的强势,贺卿一手按住韦泱一个迅猛的翻身,勾着一抹邪笑,低头伏在韦泱耳旁用阴森的气音带出一句:“我就是那个风流鬼,我不习惯被人压……”
韦泱大脑还没反应过来这种态势的转变,贺卿就已经灵巧的撬开他齿关,湛凉气息在咫尺之间与温热的气息追逐纠缠,忘情流连,渍渍靡乱的水声,韦泱唾液都来不及咽下便滑落在嘴角边,贺卿冰凉的手已经扯开韦泱衣角顺势抚了上去,韦泱被凉意冷得一个激灵。
此情此景,他有点熟悉,上次在厨房时那个咬破他嘴角的“贺卿”……
“等……等等!”不对,这不像贺卿……至少不是自己熟悉的贺卿。韦泱意识到这些非常规操作太陌生,本能得抗拒。
韦泱想用手抵着贺卿强悍的攻势却被他早一步发现意图,贺卿立马把韦泱的手往他头上一压,韦泱顿时动弹不得。
看着韦泱水光莹润的嘴唇,贺卿勾了一抹邪魅的笑,再次俯身下去,时而深吻时而轻尝,他冷淡的说着那些不着调的情话“你不是很喜欢我么?”“有多喜欢?”
谁知,韦泱厉声怒道:“你不是贺卿!”
“我是……”贺卿从韦泱身上起来,如鹰隼一样的眼,盯着韦泱,手上的动作却没有停下,他在解开韦泱的裤头扣。
“停下!我叫你停下!你不是贺卿!”
但是贺卿好像充耳不闻,继续自顾自解开韦泱的裤子,他抿唇阴鸷一笑,眼神尽是戏谑,蓦地他把手伸了进去,韦泱陡然就倒吸一口凉气,大喊:“别碰老子!”
突然,韦泱话落时天灵镯蓝光炸闪将整个小居室都照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