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头那位被皇帝安排进了东厂大狱。小皇帝已经意识到了宁衍琛对于他屁股底下这个位置的威胁,将矛头对准了星王。他自信能够牢牢把握住东厂这条狗,对于东厂的注意反而减少了。
云舟走进牢里,那位兵部尚书被绑在刑架上,血迹斑斑,惨不忍睹。“还不说?”云舟瞥了一眼舒凡,“回大人,他一直不说,昨天晚上还企图咬舌自尽。”舒凡看了一眼刑架上奄奄一息的血人。
“没事,那边也用不着他了,趁早解决了吧。”云舟无所谓地说,“属下遵命。”舒凡朝身边人使了个眼色,他便跟着云舟往外走去。
“派出去的人查到什么了吗?”云舟低声问,“属下无能,那笔银子的去向仍是不明。”舒凡低头回道,“换个方向,顺着他来京的路查查,我就不信了,那笔银子能凭空消失。”云舟神色变得冰冷。“属下遵命。”舒凡弯腰行礼,直到云舟彻底走远。
“咳咳”,云舟昨夜似是真的着了凉,这会儿咳个不停。“大人今日可还去上朝?”景为安故作一问,“本督今日感染风寒,便向陛下告假三天。”云舟开口,反正朝堂上那几个铁定不想看到他。
“是,大人。奴送大人回去。”景为安躬着身子,“那就回筠?苑吧。”“是。”景为安心里盘算,但面上不显。主仆两人心中各有打算,一时安静,却突然被打破。
“云大人。”一道轻柔的女声叫住了云舟,“见过婉嫔。”云舟只说了一句,举止间却并无行礼之意。婉嫔名曹菀宁,是三年前被送进宫的,而送她进宫的正是云舟。
当时皇帝看在云舟的面上,曹菀宁一跃成为后宫仅有的宠妃,风光无比。也是最近皇帝有意要打压东厂,曹菀宁盛宠才有所削弱,但仍然对她宠爱有加。
云舟悄悄使了个眼色,便径直离开了这里。曹菀宁长长的指甲陷进肉里,面上也有一瞬间的扭曲。“娘娘。”身边的宫女轻轻地唤了她一声,“回宫。”曹菀宁的语气实在算不上好。
云舟放慢脚步,思考如今的对策。曹菀宁是他的人,皇帝必然会疏远她。要怎样巧妙做戏,才能让皇帝相信曹菀宁已经背叛了他呢?这可得好好想想。
曹菀宁回到向菀殿,动手摔了个花瓶。“还请娘娘息怒。”她身边的允儿劝她道。“这叫我怎能不气?”曹菀宁胸脯不住地起伏,可见她气得不轻。
“爱妃这是怎么了?”皇帝宁庭凌在此时踏进了向菀殿,“妾见过陛下。”曹菀宁赶紧向皇帝行礼,“免礼,爱妃今日脾气怎么这般大啊?”宁庭凌玩笑地说。
“陛下。”曹菀宁说不出口,她只是眼里蓄了泪,仿佛下一刻就会流出来。“好了,过来。”曹菀宁莲步轻移,站在皇帝跟前。皇帝挑起她的下巴,认真地看了看她的眼睛。